網約車侵權責任主體的認定

楊　濤

（四川大學法學院，成都 610064）

一、問題的提出

隨著信息網絡技術的發展，我國各行各業紛紛進入了“互聯網+”時代，網絡用車也進入了發展的春天，近幾年先后出現了滴滴出行、易到用車、神州專車、嘀咕拼車、曹操專車、滴滴車主等網約車平臺，網約車的出現增加了我們出行時的交通選擇方式，有實現資源的有效利用、降低乘客的出行費用、緩解交通壓力、保護環境、增加就業等優點。2016年7月14日，交通運輸部、公安部等7部門為了規范網絡預約汽車經營服務行為，保障運營安全和乘客合法權益，制定了《網絡預約出租汽車經營服務管理暫行辦法》（后文簡稱《暫行辦法》），確定了網約車的合法地位，但是在認定侵權責任的主體時，只有第十六條規定：“網約車平臺公司承擔承運人責任，應當保證運營安全，保障乘客合法權益”。由此而確立了網約車平臺公司的法律地位和責任，但網約車平臺公司都不認可這個責任主體的地位，網約車平臺公司認為自己扮演著信息服務提供者和居間人的角色，比如滴滴專車和優步平臺的專車服務協議中，都強調了網約車平臺公司只是運輸服務合同中的居間一方，是促進乘客與網約車主達成客運合同關系的居間中介人[1]。

同時，《暫行辦法》第十八條規定：“網約車平臺公司應當保證提供服務的駕駛員具有合法從業資格，按照有關法律法規規定，根據工作時長、服務頻次等特點，與駕駛員簽訂多種形式的勞動合同或者勞動協議，明確雙方的權利和義務”，確定了在網約車平臺公司不同的出行業務下，網約車主、網約車平臺公司之間達成不同法律關系的必然性。我國網約車平臺公司不同出行業務的運營模式不一致，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之間達成的法律關系不統一。因此，就不能簡單、直接地根據《暫行辦法》第十六條確立網約車平臺公司承擔承運人的責任。目前，對于網約車侵權責任主體的認定問題，缺乏從學術研究的角度來梳理、歸納和分析。滴滴出行公司官網的簡介指出滴滴是我國最大的一站式多元化出行平臺，在400余座城市為近3億用戶提供全面出行服務，由于網約車平臺公司的App較多，并且各個網約車平臺公司提供的出行業務大同小異，因此，本文就以滴滴出行的順風車、快車、專車、代駕出行業務為代表來進行分析，梳理網約車平臺公司不同出行業務的運營模式、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的法律關系以及相應情況下的侵權責任的承擔主體。為了更好地研究，本文討論的交通事故侵權僅限于網約車主這方負全責的情況。

二、網約車平臺公司不同出行業務運營模式

（一）出租車業務模式

網約出租車是傳統出租車行業借助網約車平臺公司的大數據驅動的深度學習技術來發展自己業務的一種模式，運行車輛還是市場上的出租車，只是與網約車平臺公司合作，網約車平臺公司通過大數據庫智能匹配用車乘客和附近注冊過的在途出租車主，出租車司機接到訂單后向乘客提供用車服務，乘客通過網約車平臺公司支付費用的一種交易模式。

（二）專車、快車業務模式

快車、專車是借助社會上閑置的車輛和運力，通過在網約車平臺公司上注冊，乘客根據自己的目的地和乘客人數要求，在網約車平臺公司的服務平臺上發出乘用快車或者專車的用車請求，網約車平臺公司智能匹配有用車需求的乘客和在運行的快車、專車車主，快車或專車車主接單后，為乘客提供用車服務的一種模式。專車是由快車升級而成的，當快車業務的路途數達到一定量的時候，經過考試、考核后就可以升級為專車，專車主打高端商務用車服務市場，費用高，服務優，要經過嚴格篩選、培訓、考核過后才可以成為專車司機[2]。在專車、快車業務模式中，我國網約車的車輛來源有三種：一是私家車輛，二是平臺公司（網約車平臺公司）自有車輛，三是汽車租賃公司車輛；網約車司機來源也有三種：一是私家車主，二是平臺公司（勞務）駕駛員，三是勞務公司駕駛員。在我國實踐中，由于車輛和司機的來源不同，就形成了三種常見的經營模式：一種為“私家車輛+私家車主”模式，二種為“平臺公司自有車輛+平臺公司（勞務）駕駛員”模式，三種為“汽車租賃公司車輛+勞務公司駕駛員”模式。

1.私家車輛+私家車主

根據《暫行辦法》的規定只要自己的車輛符合7座以下、裝置齊全、車輛技術性能符合要求，就可以由服務所在地出租車行政主管部門依車輛所有人或者網約車平臺公司的申請，對符合條件的預約出租客運車輛發放《網絡預約出租汽車運輸證》，對符合申請條件的駕駛員發放《網絡預約出租汽車駕駛員證》，私家車主在網約車平臺公司上注冊后，就可以進行網約車運行服務。

2.平臺公司自有車輛+平臺公司（勞務）駕駛員

網約車平臺公司自己購買車輛來進行運營，主要的代表為神州專車，這種模式下，由網約車平臺公司購買車輛、雇用司機來進行網約車運營，費用較高，服務優質，但網約車平臺公司的投資較大。乘客在網約車平臺公司的服務平臺上發出乘用車輛的訂單后，由網約車平臺公司發出指令，由網約車平臺公司雇傭的駕駛員為乘客提供用車服務的一種模式。

3.汽車租賃公司車輛+勞務公司駕駛員

這種模式是《暫行規定》沒有實施之前，網約車平臺公司、汽車租賃公司、勞務公司、司機為了規避法律規定而形成的“四方協議”模式，乘客在網約車平臺公司的服務平臺上發出用車訂單，服務平臺再發送信息給汽車租賃公司和勞務公司，由后者安排車輛和司機提供運輸服務的一種規避法律的運營模式。《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運輸管理條例》規定從事客運服務應當取得道路運輸經營許可證和車輛營運證。未經許可從事經營的，將沒收違法所得并處罰款。在“四方協議”下，汽車租賃公司依法取得經營許可，勞務派遣公司又在經營范圍內，網約車平臺公司只是提供信息服務，沒有違反條例的規定，并且由一個客運合同分離成了居間合同關系、車輛租賃關系、代駕勞務關系[3]。《暫行辦法》的實施確立了網約車合法運營的地位，但在這種模式下，網約車平臺公司對汽車租賃公司和勞務公司的控制力量太弱，因此，在實踐中“汽車租賃公司車輛+勞務公司駕駛員”這種運營模式很少[4]。

（三）順風車業務模式

我國的順風車大多由私家車來運行，順風車業務模式即車輛和駕駛員在網約車平臺公司上注冊后，就可以進行接單服務，順風車主將車內空余的座位出讓給需要前往同樣目的地或者相似目的地的乘客，網約車平臺公司根據車主和乘客提供的出行路線和時間要求，快速、經濟地撮合順風車主和乘客之間的交易，并且以合乘里程數計算拼車費用，乘客只需要支付一部分燃油費，并通過網約車平臺公司支付費用的一種用車方式。根據《暫行辦法》第三十八條的規定私人小客車合乘，也稱為拼車、順風車，按政府有關規定執行，也承認了順風車的合法地位，但是對順風車主承擔的法律責任沒有做出規定。

（四）代駕業務模式

滴滴代駕業務是滴滴出行平臺公司2015年推出的又一出行產品，在小聚喝酒、長途旅游、商務出行等情況下，乘客通過網約車平臺公司預約代駕的服務模式。網約車平臺公司利用現在的GPS定位技術確定需要被代駕方的位置，以地圖的形式展現附近代駕司機的信息。網約乘客可以根據代駕司機的駕齡、代駕次數、距離遠近等條件選擇合適的代駕司機下單，代駕司機接單后為網約乘客提供代駕的服務，乘車費用的標準是結合時間段和相應的里程數來收取[5]。

三、不同出行業務模式下的法律關系梳理

對于網約車，由于有不同的出行業務運營模式，車輛與司機的來源也不相同，因此，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之間形成的法律關系也不一致。要認定網約車的侵權責任主體，首先要理清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之間的法律關系：

（一）居間合同關系

有觀點認為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達成居間合同關系。理由如下：由于乘客與網約車主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兩者不能就直接的交易進行磋商，網約車平臺公司作為促成乘客與網約車主交易的中介人，網約車平臺公司通過收集乘客的乘車需求、路線、乘客人數，收集網約車的數量、地理位置、車型、司機個人信息等，促成乘客與網約車主之間達成客運合同關系，同時，網約車主也可以自由選擇是否接受網約車平臺公司提供的乘車訂單，在這過程中，網約車平臺公司收取一定的費用，符合《合同法》第四百二十四條即居間合同，居間合同是居間人向委托人報告訂立合同的機會或者提供訂立合同的媒介服務，委托人支付報酬的合同，居間人促成合同成立的，委托人應當支付相應報酬的規定，居間合同關系涉及了乘客、網約車主、網約車平臺公司三方。

本文認為只有在出租車、順風車業務模式下，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才成立居間合同關系。首先，傳統的出租車行業主要是靠路邊攬客的盈利模式，乘客也在道路邊招攬出租車，而網約車平臺公司利用互聯網的大數據驅動的深度學習技術，綜合了乘客與出租車的供需信息，撮合了出租車與乘客達成客運合同關系的交易，同時，收取一定的報酬，符合關于居間合同的規定；其次，我國市場上的順風車大多是私家車在運行，在順風車業務模式下，順風車主為了讓有同樣目的地或者相似目的地的乘客為自己分擔一部分燃油費，乘客也是從自己出行的經濟利益考慮，雙方形成一種運營成本的分擔方式，網約車平臺公司利用大數據驅動的深度學習技術對乘客與順風車主的目的地、距離遠近、人數、車型、價錢等信息進行匹配、撮合，促成順風車主與乘客之間達成客運合同，網約車平臺公司在順風車業務中起到了居間人的作用，網約車平臺公司與順風車主形成了居間合同關系。

（二）勞動合同關系

有觀點認為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之間構成勞動合同關系，網約車平臺公司與乘客成立客運合同關系，網約車平臺公司是客運合同中的承運人，理由為：網約車平臺公司不僅提供信息撮合、匹配服務，還直接組織車輛運營、分配工作任務、確定服務價格、制定服務標準、決定收益分配、實施駕駛員管理和服務評價，是網約車運營行為的組織者、主導者、調度者，因此，網約車平臺公司不僅是信息提供者，而且是實際上的客運合同的承運人，而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成立事實上的勞動合同關系。

本文認為只有在“平臺公司自有車輛+平臺公司（勞務）駕駛員”的快車、專車業務與代駕業務模式下才成立勞動合同關系。理由為：根據我國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發布的〔2005〕12號《關于確立勞動關系事項的通知》，確立了構成事實上的勞動合同關系的原則為：沒有簽訂勞動合同，但事實上滿足（1）用人單位和勞動者符合法律、法規規定的主體資格；（2）用人單位的各項規章制度適用于勞動者，勞動者受用人單位的勞動管理，從事用人單位安排的有報酬的勞動；（3）勞動者提供的勞動是用人單位業務的組成部分[6]。

首先，在“平臺公司自有車輛+平臺公司（勞務）駕駛員”的快車、專車模式下，車輛由網約車平臺公司出資購買，駕駛員也由網約車平臺公司雇傭，駕駛員與網約車平臺公司形成一種勞動合同關系，即網約車主是網約車平臺公司的勞務人員，乘客發出乘用車的訂單后，實際上是由網約車平臺公司為乘客提供用車服務；其次，在網約車的代駕業務中，滴滴代駕司機經過篩選、考試、培訓而成，并且遵守網約車平臺公司的規章制度，從事網約車平臺公司的代駕業務，有代駕訂單時，網約車平臺公司委派代駕司機為網約乘客提供服務，代駕司機和網約車平臺公司之間符合勞動與社會保障部發布的通知，足以認定滴滴平臺公司與代駕司機之間成立事實勞動關系[5]。

（三）掛靠關系

該觀點認為網約車主通過掛靠協議將車輛掛靠在網約車平臺公司上運營，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運輸條例》第六十四條規定，未取得道路運輸經營許可，擅自從事道路運營的，會受到相應的處罰。在《暫行規定》還沒有出臺前，為了規避法律關于非法營運的規定，乘客、汽車租賃公司、網約車平臺公司、勞務公司構成了“四方協議”的運營協議模式。車輛掛靠經營一般指運輸企業與其他民事主體以合同約定，由其他民事主體出資購置機動車輛和聘請駕駛員，以運輸企業名義，從事運輸經營業務并向運輸企業繳納一定費用的經營形式[7]。

本文認為只有在“私家車輛+私家車主”與“汽車租賃公司車輛+勞務公司駕駛員”的快車、專車業務模式下，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才成立掛靠關系。《暫行辦法》第二條規定：“本辦法所稱的網約車經營服務是指以互聯網技術為依托構建服務平臺，整合供需信息，使用符合條件的車輛和駕駛員，提供非巡游的預約出租汽車服務的經營活動。網絡預約出租汽車經營者即網約車平臺公司是指構建網絡服務平臺，從事網約車經營服務的企業法人”。由此可見，《暫行規定》賦予了網約車平臺公司從事網約車經營服務企業法人的合法地位，雖然《暫行規定》規定了只要車輛和駕駛員符合要求，就可以由車輛所有人或者網約車平臺公司向服務所在地出租車行政主管部門申請《網絡預約出租汽車運輸證》和《網絡預約出租汽車駕駛員證》，但實際上只有少數的車輛和駕駛員申請，大多數只是在網約車平臺公司的App上注冊后就開始運營了，在“私家車輛+私家車主”與“汽車租賃公司車輛+勞務公司駕駛員”的快車、專車業務模式下，網約車主將車輛掛靠在網約車平臺公司上，以網約車平臺公司的名義來進行營運活動，從事網絡約車的行為。因此，本文認為在這兩種運行模式下，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成立掛靠關系，網約車主是掛靠人，網約車平臺公司是被掛靠人。

四、不同業務模式下侵權責任主體的認定

（一）由網約車主自己承擔責任

出租車、順風車業務模式下由網約車主自己承擔侵權責任。首先，在出租車、順風車業務模式下，網約車平臺公司為出租車主、順風車主與乘客達成客運合同關系提供機會與媒介，網約車平臺公司與出租車主或順風車主形成居間合同關系，乘客與出租車主或順風車主形成了客運合同關系，出租車主或順風車主作為客運合同的承運人，發生交通事故侵權時，就應該根據《合同法》第三百零二條的規定：“承運人應當對運輸過程中旅客的傷亡承擔損害賠償責任，但傷亡是旅客自身健康原因造成的或者承運人證明傷亡是旅客故意、重大過失造成的除外”，由出租車主或者順風車主承擔對乘客或者第三人的侵權責任，網約車平臺公司不承擔責任。筆者在中國裁判文書網上查找相關的網約車交通事故的案例，在順風車模式下，發生交通事故侵權時，法院做出判決也是支持順風車主承擔對乘客或者第三人的侵權責任，網約車平臺公司不承擔責任。

（二）由網約車平臺公司承擔責任

“平臺公司自有車輛+平臺公司（勞務）駕駛員”的專車、快車業務和代駕業務模式由網約車平臺公司承擔侵權責任。在“平臺公司自有車輛+平臺公司（勞務）駕駛員”的專車、快車業務模式下，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構成了勞動合同關系；在代駕業務模式下，代駕司機與網約車平臺公司成立事實勞動關系，發生交通事故侵權時，則就應該按照《侵權責任法》第三十四條第一款的規定：“用人單位的工作人員因執行工作任務造成他人損害的，由用人單位承擔侵權責任”，或者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八條第一款規定：“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的法定代表人、負責人以及工作人員，在執行職務中致人損害的，由法人或者其他組織承擔民事責任。上述人員實施與職務無關的行為致人損害的，應當由行為人承擔賠償責任”。因此，在這兩種出行業務模式下，發生交通事故侵權時，則由用人單位即網約車平臺公司承擔責任，網約車主不承擔責任。但有證據證明網約車主故意或者重大過失致乘客或者第三人損害的，網約車主應當與網約車平臺公司承擔連帶賠償責任，網約車平臺公司承擔連帶賠償責任的，還可以向網約車主追償。

（三）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共同承擔連帶責任

“私家車輛+私家車車主”與“汽車租賃公司車輛+勞務公司駕駛員”的快車、專車業務中，由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共同承擔責任。在這兩種模式下，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構成了掛靠法律關系，網約車主是掛靠人，網約車平臺公司是被掛靠人，在發生交通事故侵權時，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三條規定：“以掛靠形式從事道路運輸經營活動的機動車發生交通事故造成損害，屬于該機動車一方責任,當事人請求由掛靠人和被掛靠人承擔連帶責任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就應當由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承擔連帶責任。同時，由于網約車大多是由私家車來運行，財務狀況較弱，相對而言，網約車平臺公司資本雄厚，在發生交通事故侵權時，由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共同承擔連帶責任，有利于降低受害人的求償成本和難度，增加受害人獲得救濟的機會，更加的實現法律保護弱者的價值理念，實現社會的公平與正義。

五、結語

目前，在認定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成立的法律關系中，存在有居間合同、勞動合同、掛靠等法律關系的爭議，本文認為由于網約車平臺公司有不同出行業務模式，不同出行業務模式的網約車的車輛和司機來源也不同，因此，就應該根據網約車平臺公司不同的出行業務模式來具體認定網約車侵權責任的承擔主體，從而本文得出以下結論：在出租車、順風車業務模式下，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成立居間合同關系，在發生交通事故侵權時，就應該由出租車主或順風車主承擔侵權責任；在“平臺公司自有車輛+平臺公司（勞務）駕駛員”的快車、專車業務與代駕業務模式下，網約車司機與網約車平臺公司成立勞動合同關系，在發生交通事故侵權時，就應該由網約車平臺公司承擔侵權責任；在“私家車輛+私家車主”與“汽車租賃公司車輛+勞務公司駕駛員”的快車、專車業務模式下，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成立掛靠法律關系，發生交通事故侵權時，就應該由網約車主與網約車平臺公司共同承擔連帶責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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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陳博.網約車平臺與司機之間的法律關系[J].濮陽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17（4）.

[3]俞四海.約租車到底合不合法[J].交通與港航，2015（3）.

[4]侯登華.“四方協議”下網約車的運營模式及其監管路徑[J].法學雜志，2016(12).

[5]朱海平.“網約車”用工法律關系研究[J].福建法學.法治新論，2016（3）.

[6]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和社會保障部.勞社部發〔2005〕12號[EB/OL].http://www.mohrss.gov.cn/ldgxs/LDGXzhengcefagui/LDGXzyzc/201107/t20110728_86296.html.（2011-07-28）[2017-10-25].

[7]王善梅.車輛掛靠經營合同的法律效力問題分析[J].交通企業管理，200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