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中國人辦的中等英語教育
——以四川地區為例

胡昊蘇

（四川大學外國語學院，四川 成都 610041）

四川地區的英語教育，源于基督教在四川的引進。基督教各個差會紛紛在四川開辦教會學校，這些學校在學制、師資、教學、教材等方面，都體現出了系統性和專業性，因而極大地促進了中等英語教育在四川的發展。此外，這些差會還把傳教、辦學與行醫等有效地結合起來，取得了較好的社會效果。盡管在四川地區，英語被引入的時間晚于拉丁語、法語和日語，卻因為基督教在四川的迅速發展逐漸超過了天主教，而成了占主導地位的外國語。至此，英語在近代的四川中等教育中一直發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清末四川興起的洋務運動一個重要的成果就是在約開口岸重慶（1891年3月1日開關）創設洋務學堂。洋務學堂突破了傳統書院的教學宗旨、學制、教本、教學內容及教法，增設外語、數學為主科，沖擊了四書五經和八股文在教育體系中的主導地位，為以后的西學興起打開了一條通道。1896年，四川總督鹿傳霖奉旨于成都創設中西學堂，講授華文、西文、算學，即是成都地區最早的新式學堂。此外，還有洋務局所辦內部學堂。當時記載有洋務局英文官學畢業生10名。“戊戌維新”期間，光緒皇帝于1898年7月下諭將各地的書院一律改為兼習中學、西學的學堂。詔書頒發后，各省紛紛行動。1898年，川東副使在重慶設立“中西學堂”，1901年，清廷下詔宣布新政，規定將全國所有書院（包括義學）改為學堂，分別建立大、中、小學堂和蒙養學堂。川省當局對朝廷“興學育才”的詔令積極響應：1902年，四川總督岑春煊設立省學務處，督辦全川學堂事宜，四川興辦新式學堂的熱潮自此開始。在舉辦新式學堂的過程中，川省當局采取了造就師資、考察西學、延聘外籍教習、廣籌學款、嚴定獎罰、明確規劃等有力措施。盡管教學效果不盡人意，但畢竟邁出了興學堂、倡西學、學西文的第一步。1902年5月四川總督府上折奏擬將尊經書院作為四川省城大學堂，而以中西學堂并入其內，庶中西兩種學問均有涉獵。[1]80-81此外，由于重慶新式學堂的創辦較一般州縣較快較易，20世紀初，這里的學堂占了多數。在這些新式學堂中，以英語為主的外語成了必修課，學制、教師、教材、教法標準則參照清政府的部頒規定執行。

一、學制

1902年，清廷頒布《欽定中學堂章程》，（亦稱壬寅學制）。該章程共分四章，合計70節，規定“中學堂之功課，限修業四年”；課程共十二門，其中外國文（主要是英文）課時占總學時之四分之一。在《中學堂課程分年表》中對外語學制也有如下規定：第一年，學科階段：外國文（讀法，習字）；第二年，學科階段：外國文（讀法，習字，講解）；第三年，學科階段：外國文（講解，文法，翻譯）；第四年，學科階段：外國文（同上學年）。[2]P499可以看出，第一年、第二年主要涉及基礎知識；第三年、第四年難度有所增加。具體學時方面，第一至第四學年，外國文均為九節，和《欽定中學堂章程》中的課時安排不謀而合。《章程》中還補充規定，外國文一門須用外國教習，或通曉外國文的中國教習，外國文以英文為主。在第一、二學年，外國文占了總課時37節的24.3%。第三、四學年，外國文在總課時中（38節）所占比例有所減少，變為23.7%。可見，英文在中學四年都是主課之一。盡管《欽定中學堂章程》在頒布不久即被廢止，但它把外國語等新科目正式列入法定的中等教育課程之中，不啻為一個重要的開端。

1903年，清政府頒布《奏定中學堂章程》（即癸卯學制），其中中學堂章程共五章，合計35節。根據該學制之規定，中學堂學制為五年，課程仍為十二門，每周教學總時數亦為36小時，其中外國語為周8小時。癸卯學制對外國語的教學目的、目標規定如下：“外國語為中學堂必需而最重之功課，各國學堂皆同。習外國文之要義，在嫻習普通之東語、英語及俄法德語，而英語、東語為尤要；使得臨事應用，增進智能。其教法應由語學教員臨事酌定，要當以精熟為主。”[2]509換言之，中學堂開設外語，一為進入高等學堂深造打下基礎；二為進入社會做準備，即可以和外國人自由交流“不假翻譯”；三對興辦實業、出國考察、外事工作不無裨益。較之1902年的壬寅學制，癸卯學制對外語教學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從第一學年開始，“讀法、釋解、會話、文法、作文、習字”都要兼顧，而且持續五年，除第四年、第五年6個鐘點外，前三年每星期均為8個鐘點。和1902年相比，1903年癸卯學制規定前三年的外國語比壬寅學制每周減少一小時，第四、五年每周減少兩小時（壬寅學制只有四學年無第五學年）。但需說明的是，清末曾實行12日為一周，一日6小時的授課制度，到癸卯學制頒布時才開始規定實行7日為一周的授課制，并一直延續。若照此看來，癸卯學制中的英文周課時實際并未減少。另外，關于外國語在總課時中所占的百分比情況，需參見《奏定中學堂章程》中的規定。[2]512

事實上，這個學制的主要制定者張之洞本人就是洋務運動后期的重要領袖，他對外語學習是頗為重視的。作為清朝的一員開明之士，張之洞體會到了“洋文”在中等學堂中的重要性，主張辦學人員出洋考察或購置教育學及教育管理書籍作為借鑒。在20世紀初的中國正處于新舊教育制度交替的時候，辦新式學堂，開設英語科目確實不是一件易事。從全國范圍看，當時即便是在創辦初、中級學堂較多，開設外語科目較普遍的浙江、江蘇（包括上海）、湖南、湖北、廣東等省份，新式學校的數量與傳教士所辦的教會學校相比還是少得可憐。像四川這樣相對封閉的西部內陸省份，在中等學堂開辦外語教育尤其是英語教育，還要達到清政府制定的標準，更是難上加難。川內一些有規模的學校英文教學質量尚且不敢保證，其他規模小些或偏遠地區的中學就更不用說了。

1909年3月，清廷頒布《學部奏變通中學堂課程分為文科實科折》，中學堂課程分為文科、實科兩類，分類教學。課程門類未變，只各有側重。周學時文科、實科均為36課時，且都有外國語一科。折中對文、實兩科外國語教學語種具體規定如下：“外國語一科，或以英語或以德語為主；惟各省情形不同，間有宜習他國語言者，應由該省提學司體察酌定，報部核準。”[2]522可見英語已穩坐中學堂外語教學的頭把交椅，詳見表1-2。

表1　中學文科課程表（1909年3月）

表2　中學實科課程表（1909年3月）

分析上述兩類學科之課程表，可以看出外國語仍是中等學校最重視的學科。另外，在語種的選擇上，德語有取代日語之勢，但第一外國語仍為英語。中學實行文、實分科后，由于分科太嚴，致使師資缺乏、教學設備不全；能夠進學堂的學生本來就有限，又要他們擇科、轉科，徒增一層困難。在當時的條件下，文實分科實為一個不合國情的失策之舉。所以這個變通改革制度頒布未及一年，就有不少省份提出要求修改。修改方案于1911年初提出，其中主要的一條便是：實科的外國語由每周10學時減至8學時。從現存的資料看，這一時期四川的各地中學，多數并未貫徹文實分科的教學制度，而是以1903年的癸卯學制為依據來安排教學內容及每周課時的。但開辦之初，因受到多種條件限制，在入學資格、修業年限等方面，則多有變通。

1910年，清廷學部在“實業教育宜擇定外國語文并修改課程”的奏折中，對英語教學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內中規定：（1）今后各類高等實業學堂乃至大學，英語為必修之外國語；（2）所用之各類實業教科書可直接用英文課本；（3）學生畢業后送京復試也用英文考試，并要求外國文一律改為必修，以便“將來學生遵循升由初等、中等、高等以至大學，不致因文字歧出有所窒礙。”“以此明訂辦法庶學生于英國文學均知切實研究。”[1]109-110此令頒布后，凡有志于升學之中學生便越發重視英語學習。

二、教員

（一）政策規定

十九世紀六七十年代，來中國執教的英文教員主要是英美傳教士或其他來華的洋人。至八九十年代，京師、上海、廣州等地同文館的許多畢業生陸續成為各類學校的教員，這算是我國在自己的學校內培養出來的第一批英文教師。1898年，四川、安徽兩省，均有同文館派遣的學生前往充當教習。除洋教習與同文館畢業生擔任教員外，還有其他人士。他們或曾就讀于教會學校，或畢業于各類洋務學堂。為了規范各校教育水平，1903年的《奏定任用教員章程》規定，普通中學堂的正副教員，應由優級師范的畢業生及游學外洋有高等師范文憑者充任。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外國語教員。1903年《奏定初級師范學堂章程》對外國語教師有如下規定：“凡教外國語者，務須正發音、審讀法，使學生以中國語釋解回講，又時使翻譯書文。”[2]682在初級師范學堂，外國語雖不是必修課，但外國語教員必須在發音、習字、文法、會話、翻譯等方面達到規定要求。但因當時中學堂及培養中學師資的優級師范均系初創，還不可能按上述條件任用教員，于是《章程》中又作了權益的規定：“暫時只可擇游學外洋畢業生，曾考究教學理化者充任，不必師范學堂畢業；或擇學科程度相當之人員充任亦可”。[3]583學堂雖不少，但教員缺乏，于是各省會開設了師范傳習所。1906年6月，剛成立不久的學部即訂定優級師范選科簡章，內中明確規定：“分本科及預科，預科一年畢業，本科二年畢業”。優級師范學堂預科共開設十門課程，每周總學時為36學時，其中英文占8學時，為各門課程中占用學時最多的兩門課程之一（另一門為數學）。[1]105這充分體現了師范學堂對培養英語教員的重視。雖然當時四川對英語師資的培養亦較為重視，對教員也有一些明確的要求，但要等到國內師范生畢業后，再來新式學堂教英語無異于望梅止渴，一則數量不夠，二則水平有限。

（二）英語教員概況

由于四川地處西南，交通不便，消息閉塞，引進西方國家的辦學形式和教學內容比沿海各省要晚一些。1897年，戊戌維新期間，成都最早創辦的新式學堂“中西學堂”的辦學宗旨是：培植“講求實學，博通時務”的人才。學堂每期招生定額為30人，15人學英文，15人學法文。學堂聘請華文教習若干名，英、法教習兩名，教授習字、經史、策論、英語、法語、地理、算學、外國史策等課程。1902年，四川總督岑春煊改錦江書院（漢文翁石室舊址）為成都師范學堂；1904年改招中學班，校名改稱成都府中學堂，這是清末成都興辦的第一所新式中學。四川各種學堂開辦初期也面臨師資短缺的問題，教員部分為短期出國培訓或留學人員，部分為科舉出身的舉人、進士，也有少數外籍教師（主要是日本籍、歐美籍）。

當時，四川的辦學者對新學了解甚少，尚拘泥書院舊習，不能適應近代學堂的辦學需要。于是川督錫良集資選士，自1903年開始選派數批學生赴日留學，參加師范速成科，以明教授之法。1903年至1905年間，每年都派出學生若干學習。1905年，四川高等學堂監督（校長）胡峻奉派赴日考察學務，數月后回國，將日本教育經驗作為辦理新學的參考，組織學科，訂立規則，聘任中外教習（包括英語教習），為全省仿行表率。延聘外籍教習為當時節省費用而見效快之舉，當局認為此舉還可以免除留學生受西方“異說”影響之虞，故成都地區計有12所學堂先后聘請了82個外國籍教習。[2]12清末，在成都和重慶地區一些學堂的外籍教習中，有教自然科學的也有教外語的。在英文教習方面,由于可以完全用英文教授,外籍教習在英語教學中的優勢是顯而易見的，但由于四川外語教員嚴重缺乏，適當聘用本國外地教師也算是明智務實之舉。例如重慶府中學堂就由中國籍和外籍教師共同教授英文。

關于四川學校、學生及教員的規模，有如下記載：“按照提學使署保存的記錄，全省男生學校共計11,224所，學生338,078名；女生學校163所，學生5,660名；男女教員共計15,291名，外加校長和察學人員7,600名。”[4]237歸納起來,當時四川的外(英)語教育有以下幾個特點：一是，晚清四川新式學堂中，“華洋教員教授現代科學——化學、物理、外文等”；二是，新式學堂中外國語以英語為主；三是，不管教員是外籍的還是本國的，不論學校辦學規模大小如何，在成都和重慶這樣的省府或通商大埠，經費相對充裕，師資力量較強，新式學校的英文教學效果相對較好，但一些邊遠小縣的新式學堂就差強人意了。如1902年吳玉章就讀的瀘州經緯學堂，是由周孝懷創辦，“掛的是‘新學’的羊頭，賣的是‘舊學’的狗肉”。吳玉章回憶：“為了裝點門面，也教點英文，但一個星期才教六個字母，簡直把人氣壞了。看到這種情景，我只住了十多天便憤而棄學回家，從此再也不想在四川上什么‘新式學堂’了。”[5]52

綜上所述，清末廢除科舉后，全省即進行了學制改革，設立了一些新式學堂，并聘請中、外籍教員教授英文課程。這些學校，在大縣份，教課組織及教員相對較好；但在僻遠小縣，由于經費和師資都欠缺，并不比舊式私塾強多少。盡管開設科目眾多，中外籍教員都參與到教學中，但一些學校的教學水平仍不盡人意。

三、教材和教法

（一）教材及辭典

盡管中國的英語教育開始于19世紀初期，但所用教材多由外國傳教士自行編寫或直接借用國外的原版教材。1897年，商務印書館在上海創辦后，立即著手編譯各種教材。它首先翻印了19世紀后期英國人給印度小學生編的《Primer》一書，華文名為《華英初階》，并廣泛在初學英文者中使用。19世紀末，中國學習英語之風漸開，中等學校（包括許多教會學校）里所使用的英文課本即是從印度輸入的《Primer》。此外商務印書館還出版了《華英進階》（由謝洪賷牧師編寫），上市后轟動一時，在全國各地使用很廣，影響甚大。

清末中等學校教材須經學務大臣審定。1903年《奏定中學堂章程》中規定：“凡各種課本，須用官設編譯局編纂、經學務大臣奏定之本。其有自編課本者，須經學務大臣審定，始準通用。官設編譯局未經出書之前，準由教員按照上列科目，擇程度相當而語無流弊之書暫時應用，出書之后即行停止。”[3]518英語教材原則上也需要用“奏定之本”。1906年9月學部頒布了《學部審定中學暫用書目表》，其中列入書目表的外語類教科書有以下兩本（表3）[1]111。

表3　學部審定外國類教科書

1910年2月7日，學部關于“編輯國民讀本分別試行”的奏折后附有《學務第一次審定中學堂初級師范學堂暫用書目凡例并表》，其中有外語教科書的一個說明是：“英文讀本以伍光健所編為最佳，前已察定暫充高等小學之用，而其程度實與中學為宜，仍未作中學教科書。”[1]111這里提及的英文讀本，指的即是上表中商務印書館于1904年出版的由伍光健編寫的《帝國英文讀本》。該書從第一冊的英語字母發音和書寫開始，逐漸加深，直到第五冊的英國文學作品選讀。除上述教材外，還有以下審定書目，如表4～5所示。

表4　清政府學部審定的中學外語教科書（暫用書目）

表5　1902—1912年各地采用的初、中級英文課本

清末學制，外語以英語為主。清末四川中等學堂使用的英文教材以日本人編寫的《正則英語》系列教材為主，作為初級入門教材，《正則英語》編排合理、講解周詳，受到了師生的歡迎。此外，還有國民英文教科書系列。但進入到較高級的英語學習階段，使用的教材就有所不同了。如成都省城高等學堂分設中學堂，英語讀本采用的是《羌伯士讀本》（Chambers Readers），文法則是《納氏文法》（Nesfildo English Grammar Series）第三、四兩冊。

英語字辭典方面，1901年，嚴復為《華英音韻字典集成》作序，1902年出版。該字典“音韻以英儒韜納耳本為宗，譯義以英國羅布存德本為主，并加增訂”。全書共收“字語十余萬言”，“附圖千有余幅”，后附“英國假借他國俗語解義，減筆字解記號匯釋及中西地名表”。這是當時較大、較全的一部英漢字典，嚴復贊譽此部字典“獨出冠時，世所寶貴”。[6]5241903年商務印書館準備出版上海南洋公學教師胡文甫、吳慎之編譯的《袖珍華英字典》，全書約收四萬余字。并邀請嚴復為其作序。1908年商務出版顏惠慶等編著《英華大辭典》（上下冊），嚴復再作序：“乃近者，以吾國西學之日進，舊有不足以饜學者之術，以與時皆進也…”[6]524-525可見，隨著西學的進步和發展，英文字辭典也需要不斷更新、充實，以便能與時俱進。在這些工具書中，商務印書館出版的《華英音韻字典集成》《袖珍華英字典》和《英華大辭典》流行了數十年。

概括說來，英語各類書目眾多，種類齊全，分類細化，包括拼字、文法、會話、讀本、工具書（字典）、作文及翻譯等，基本可以滿足英語教學的各種需要。

（二）教法及效果

教法方面，先學音標、發音、字母，然后是單詞、字義、短句練習，接著學文法（語法）、翻譯練習，到高年級時學得好的一般可以借助字典進行閱讀，并進行初步寫作、作文訓練。以成都高等學堂分設中學堂為例，該校的英語教學水平在當時的四川已屬最高層次，不僅有洋教習，中國教員中楊庶堪、盧鑒池也都是教法上具有獨到之處的英語教學名師，但是對那個時代的中國人而言，受到教員、教材、教法等等因素的制約，即使具備相當的國文基礎，學習英語也是一件較為困難的事情。學習初期，掌握英語字母起碼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盡管英語的教法遵循了循序漸進的原則，但對文化體系、音韻結構、發聲方式完全不同的中國人而言，初學之時，英文確像天書一般難讀難懂，英語學習對一般人而言確實困難。加上清末四川的絕大部分地方還很閉塞，歐洲文明的影響微乎其微，英語學習的語言環境比沿海省份又要差一些。因此，需要學生非常用功才能有所收獲。

英語被引入四川的時間雖然較晚，卻因為基督教在四川的迅速發展逐漸超過了天主教，成了占主導地位的外國語。學制方面，清政府兩次學制的頒布及文實分科的決定，使中等英語教育逐漸占據了科目中的重要地位。教員結構方面，外國教習與本國教習均參與到教學中，但其水平參差不齊，大城市的教員水平普遍高于偏遠地區。教材方面，英語各類書目較多，外國人和中國人編寫的皆有，種類齊全，分類細化，基本可以滿足英語教學的需要。教法上則注重循序漸進、由易到難，但由于受諸多條件的制約，效果還是不甚理想。

綜上所述，四川中等英語教育與全國學制同步。四川中等英語教學聘請的教員既有本地培養的，也有基督學校或留學歸來的畢業生，他們都是具備了英語教學水平的。教員來源多以本地為主，也有一部分外地或外國人士。四川地區選擇的中等英語教材也是符合政府規定的，選取的教材大多由商務印書館出版，和全國中等教材基本同步。此外，中等英語教學主要以服務社會、學生升學、就業或留學為目的，部分畢業生進入海關、郵政或銀行等和英語需求有關的部門工作，可見當時的中等英語教育還是頗具實用性的。

總的說來，清末民初中國人辦的中等英語教育，盡管有不足之處，但由于社會的需要和政府的重視，還是得到了長足的發展。這些都為今后英語在四川中等外語教育界的主導地位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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