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中國經濟—生態生產總值核算研究

王金南+馬國霞+於方+彭菲+楊威杉+周夏飛+周穎+趙學濤

摘要為把資源消耗、環境損害、生態效益納入社會經濟發展評價體系，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本文在綠色GDP和生態系統生產總值核算的基礎上，構建經濟-生態生產總值（GEEP）綜合核算指標。利用構建的GEEP指標，對我國31個省市自治區2015年的GEEP進行核算。結果顯示：①GEEP是基于弱可持續發展理論和福利經濟學的綜合生態環境核算體系，GEEP基本遵循GDP的核算原則，對生態和經濟系統的最終產品進行價值量核算，是一個流量的概念。GEEP是在經濟系統生產總值的基礎上，考慮人類在經濟生產活動中對生態環境的損害和生態系統對經濟系統的福祉，把“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統一到一個框架體系下，是一個有增有減，有經濟有生態的綜合指標。②2015年，我國GEEP為122.78×1012元，是2015年GDP的1.7倍。其中，污染損失成本為2×1012元，生態破壞成本為0.63×1012元，生態系統生態調節服務為53.1×1012元，生態系統生態調節服務占GEEP的43.3%。③基于GEEP計算的區域基尼系數為0.43，比基于GDP計算的區域基尼系數小0.12，GEEP指標有利于縮小區域差距。④我國31個省市自治區GEEP排名和GDP排名相比，內蒙古、黑龍江、云南、青海、西藏等省份GEEP排名比GDP排名上升10位以上，北京、上海、天津、河北、河南等省市GEEP排名比GDP排名降序10位以上。

關鍵詞經濟-生態生產總值；生態調節服務；生態環境成本；環境經濟核算

中圖分類號F22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2-2104（2018）02-0001-07DOI：10.12062/cpre.20180101

現有的國民經濟核算體系沒有反映經濟增長的資源環境代價，以聯合國統計署為代表的國際機構，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研究如何構建綠色的國民經濟核算體系。綠色國民經濟核算體系扣除了經濟增長的資源環境代價，但并沒有把生態系統為經濟系統提供的全部生態福祉進行核算。為把資源消耗、環境損害、生態效益納入社會經濟發展評價體系，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本課題組通過多年關于綠色國民經濟核算體系的理論和實踐探索研究，在對經濟-生態生產總值構建的理論基礎、核算框架、核算原則、關鍵指標等進行深入探討的基礎上，綜合已開展的綠色GDP和生態系統生產總值的研究體系和核算方法，提出構建經濟-生態生產總值（Gross Economicecological Product， GEEP）綜合核算框架體系。GEEP把“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統一到一個框架體系下，是“兩山論”的集成，是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的重要支撐。與GDP相比，GEEP更有利于實現地區可持續發展，是更為科學的地區發展績效評價指標。

1概述

GDP作為考察宏觀經濟的重要指標，是對一國總體經濟運行表現做出的概括性衡量。但現行的國民經濟核算體系有一定的局限性，一是它沒有反映經濟增長的資源環境代價，二是不能反映經濟增長的效率、效益和質量，三是沒有完全反映生態系統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度和福祉，沒有包括經濟增長的全部社會成本，四是不能反映社會財富的總積累以及社會福利的變化[1-3]。為此，國際上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研究建立綠色國民經濟核算體系，在傳統的GDP核算體系中扣除自然資源耗減成本和污染損失成本，更真實地衡量經濟發展成果和國民經濟福利。聯合國統計署（UNSD）于1993[4]、2003[5]和2012[6]年先后發布并修訂了《綜合環境與經濟核算體系（SEEA）》，為建立綠色國民經濟核算提供了基本框架。

本課題組遵從SEEA框架體系，自2006年以來，持續開展綠色GDP（GGDP）研究，定量核算我國經濟發展的生態環境代價，完成了2004—2015年共12年的年度環境經濟核算報告，有利地推動了我國綠色國民經濟核算體系研究[7-10]。GGDP核算扣除了經濟系統增長的資源環境代價，但并沒有把生態系統為經濟系統提供的全部生態福祉都進行核算，只做了“減法”，沒有做“加法”，不能體現“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綠色理念。

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如何對生態系統提供的生態福祉進行價值化評估，成為地理學和生態學研究的熱點[11-13]。我國學者歐陽志云等[14]人提出了生態系統生產總值（GEP）概念，對生態系統每年提供給人類的產品供給服務、生態調節服務和文化服務等生態福祉進行全部核算。GEP從生態系統的角度考慮，單獨把生態系統給經濟系統提供的福祉全部進行核算，但并沒有把生態系統和經濟系統完全的納入同一核算體系。

為把資源消耗、環境損害、生態效益納入社會經濟發展評價體系，本文在綠色GDP和GEP核算的基礎上，構建經濟-生態生產總值綜合核算指標，并利用構建的GEEP指標對我國31個省市自治區2015年的GEEP進行核算。由于數據限制，本研究不涉及香港、澳門和臺灣等省區。

2經濟-生態生產總值核算框架與關鍵指標

2.1經濟-生態生產總值核算框架

弱可持續發展和福利經濟學理論是GEEP構建的理論基礎。弱可持續發展認為資本存量在不同要素之間可以互相替代，允許人造資本替代自然資本[5-6]，即生態系統和經濟系統之間可以相互替代，可以納入同一核算體系。福利經濟學認為經濟活動的目的是為了增加社會中個人的福利，個人的福利不僅取決于個人所消費的私人物品以及政府提供的物品和服務，還取決于其從生態環境系統得到的非市場性物品和服務的數量與質量[15-16]。因此，在經濟系統生產總值的基礎上，還需要考慮人類在經濟生產活動中對生態環境的損害和生態系統對經濟系統的福祉。

GEEP是在經濟系統生產總值的基礎上，考慮人類在經濟生產活動中對生態環境的損害和生態系統對經濟系統的福祉。GEEP既考慮了人類活動產生的經濟價值，也考慮了生態系統每年給經濟系統提供的生態福祉，還考慮了人類為經濟系統產生的生態環境代價（見圖1）。GEEP把“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統一到一個框架體系下，是一個有增有減，有經濟有生態的綜合指標，糾正了以前只考慮人類經濟貢獻或生態貢獻的片面性。endprint

GEEP=GGDP+ERS

=（GDP-PDC-EDC）+ ERS（1）

式中，GGDP（Green Gross Domestic Product ）為綠色國內生產總值，GDP（Gross Domestic Product）為國內生產總值，PDC（Pollution Damage Cost）為環境損失成本，EDC（Ecology Degradation Cost）為生態破壞成本，ERS（Ecosystem Regulation Service）為生態系統調節服務。

2.2經濟-生態生產總值核算原則

GEEP是對GDP的修正，其核算原則基本與GDP保持一致。①GEEP核算時間為一年。②GEEP核算對象為最終產品，不包括中間產品。生態系統調節服務主要是對生態系統給經濟系統提供的最終產品服務進行核算，不包括支持服務這種中間過程。③GEEP是流量概念。其生態系統調節服務、污染損失成本和生態破壞成本都是一年內生態環境提供的生態效益和人類不合理利用導致的生態環境損害核算，生態資產的價值核算不包括在GEEP核算范圍中。④GEEP是價值量概念。GEEP中的生態環境產品很多沒有市場價值，需用直接市場法或替代市場法對人類從生態系統中惠益的服務進行價值化核算。

2.3經濟-生態生產總值核算指標

2.3.1綠色GDP（GGDP）

GGDP是在GDP的基礎上，扣減了因人類不合理利用導致的環境污染損失成本和生態破壞損失成本。其中，污染損失成本指排放到環境中的各種污染物對人體健康、農業、生態環境等導致的環境退化成本。生態破壞損失指生態系統生態服務功能因人類不合理利用，所導致的生態服務功能損失的核算。

（1）污染損失成本核算指標。

污染損失成本主要包括大氣污染導致的污染損失成本、水污染導致的污染損失成本、固體廢物占地等三個方面的環境污染損失成本。其中，大氣污染導致的污染損失成本主要包括大氣污染導致的人體健康損失、種植業產值損失、室外建筑材料腐蝕損失、生活清潔費用增加成本等四部分。水污染導致的污染損失成本主要包括水污染導致的人體健康損失、污水灌溉導致的農業損失、水污染造成的工業用水額外治理成本、水污染造成的城市生活經濟損失以及水污染導致的污染型缺水等指標。環境污染損失成本具體指標的核算方法，請參考課題組已出版的圖書《中國環境經濟核算技術指南》[7]。

（2）生態破壞損失核算指標。

生態破壞損失在生態系統調節服務核算的基礎上，考慮不同生態系統的人為破壞率，對森林、草地、濕地三大生態系統的生態破壞成本進行核算。以森林超采率作為森林生態系統的人為破壞率，森林超采率通過森林超采量和森林蓄積量計算而得。濕地人為破壞率利用濕地重度威脅面積占濕地總面積的比例進行計算。草地人為破壞率根據2016年全國草原監測報告六大牧區省份及全國重點天然草原平均牲畜超載率進行計算。

EDC=ERS×HR（1）

EDC為生態破壞成本，HR為人為破壞率。

2.3.2生態系統調節服務核算指標

生態系統為人類經濟活動提供各種生態價值惠益，具體包括生態產品供給服務、生態調節服務和生態文化服務等三項服務，因生態系統提供的生態產品供給服務和生態文化服務已經在GDP中有所體現。為避免重復，GEEP只對生態系統給經濟系統提供的生態調節服務價值進行核算。根據對Costanza[11]、千年生態系統評估（MA）[12]、聯合國SEEA的實驗生態賬戶（EEA）[17]、歐陽志云[14]、森林生態系統服務功能評估規范[18]等開展的生態系統服務核算指標的總結，結合數據的可得性、核算指標的不重復性、方法的合理性等原則，提出生態調節服務主要包括氣候調節、水流動調節、固碳釋氧、水質凈化、大氣環境凈化、土壤保持、防風固沙等指標（見表1），指標計算方法請參考課題組發表在《中國環境科學》[19]的文章。

3經濟-生態生產總值核算結果

3.1數據來源

生態系統生態調節服務數據主要來自2016年的《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業統計資料》《中國畜牧業統計年鑒》《中國林業統計年鑒》《全國農產品成本收益匯編》《中國能源統計年鑒》等。遙感數據來自中國科學院資源科學數據中心提供的2015年土地利用類型和DEM數據，2015年的MOD13A3的NDVI數據和MOD17A3的NPP數據、中科院南京土壤研究所的土壤類型，氣象數據來自中國氣象數據網，其他數據來自《中國2008年溫室氣體清單研究》《2006 IPCC Guidelines for National Greenhouse Gas Inventories 》《森林生態系統服務功能評估規范》（LYT 1721—2008）《全國地表水化學需氧量和氨氮環境容量計算與分析》《基于全國城市PM2.5達標約束的大氣環境容量模擬》《中國環境經濟核算技術指南》《中國濕地資源系列圖書》《內蒙古自治區草地植被恢復費征用使用管理辦法》以及全國化肥價格網等。

生態破壞成本中的人為破壞率指標主要來自第八次全國森林資源清查、第二次全國濕地資源調查以及2016年全國草原監測報告。污染損失成本核算數據主要來自《中國統計年鑒2016》《中國環境統計年報2015》《中國城鄉建設統計年鑒2015》《中國衛生統計年鑒2016》《中國鄉鎮企業年鑒2016》《2008中國衛生服務調查研究—第四次家庭健康詢問調查分析報告》《中國環境狀況公報2015》以及30個省市自治區的2016年度統計年鑒，環境質量數據和環境統計基表數據由中國環境監測總站提供。

3.2經濟-生態生產總值分析

3.2.1經濟-生態生產總值核算總體情況

2015年，我國GEEP是122.78×1012元。其中，GDP為72.3×1012元，生態破壞成本為0.63×1012元，污染損失成本為2×1012元[20]，生態系統破壞成本和污染損失成本占比約為2.1%。生態系統生態調節服務為53.1×1012元[19]，占比為43.3%。從相對量來看，2015年我國單位面積GEEP為1 278萬元/km2，人均GEEP為8.9萬元/人，是人均GDP的1.7倍。西藏、青海、內蒙古、黑龍江和新疆等省份是我國人均GEEP最高的省份，這五個省份的人均GEEP都超過11萬元/人（見圖2）。這五個省份的人均GEEP是其人均GDP的倍數都超過了2.8倍以上，尤其是西藏和青海，其人均GEEP是人均GDP的倍數都超過了12倍以上。除黑龍江外，其它四個省份都分布在我國西部地區，屬于地廣人稀、生態功能突出，但生態環境脆弱敏感的地區。endprint

3.2.2經濟-生態生產總值空間分布

2015年，我國東部、中部和西部GDP占全國GDP比重分別為55.5%、24.4%和20.1%，而東部、中部和西部GEEP占全國GEEP比重分別為38.8%、26.7%和34.5%。我國西部地區GEEP占比明顯高于GDP占比。西部地區是我國重要的生態屏障區，不僅是大江大河的源頭，更是我國生態屏障區，第一批國家重點生態功能區中，有67%都分布在西部地區。生態系統提供的生態服務大，環境污染損失又相對少。我國環境污染損失主要分布在東部地區，占比為53.7%。在一正一負的拉鋸下，西部地區的生態經濟系統生產總值提高很大，占比已接近東部地區。我國廣東、內蒙古、江蘇、黑龍江、山東、四川、浙江等省份的GEEP大，占比為41.36%。

“十九大”報告提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我國經濟發展不平衡，區域之間經濟差異大。以31個省市自治區GDP和人口兩個指標，計算我國區域基尼系數，2015年基于GDP計算的區域基尼系數為0.55。基于GEEP計算的區域基尼系數為0.43。GEEP計算的區域差距趨于縮小。

3.2.3不同核算體系下的省份排名變化

我國31個省市自治區GEEP排名和GDP排名相比，變化幅度較大。除廣東、貴州、四川三個省份的排序沒有變化外，其他省份的排序都有所變化（見圖3）。GEEP排名比GDP排名降低幅度大的省份主要有北京、上海、天津、河北、河南等省市。北京從GDP排名第13位降低到GEEP排名第24位，上海從GDP排名第12位降低到GEEP排名第22位，天津從GDP排名第19位降低到GEEP排名第28位，河北從GDP排名第7位降低到GEEP排名第17位，河南從GDP排名第5位降低到GEEP排名第14位。內蒙古、黑龍江、云南、青海、西藏等省份GEEP遠高于其GDP。內蒙古從GDP排名第16位上升到GEEP排名第2位，黑龍江從GDP排名第21位上升到GEEP排名第4位，云南從GDP排名第23位上升到GEEP排名第11位，青海從GDP排名第30位上升到GEEP排名第19位，西藏從GDP排名第31位上升到GEEP排名第10位。

以全國31個省市自治區人口和GDP均值、人口和GEEP均值作為原點，構建GDP和GEEP相對人口的散點象限分布圖（見圖4）。除河北由圖4（左）第一象限變成圖4（右）第二象限外，圖4（左）第一象限的經濟和人口大省，其GEEP仍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圖4（左）廣西、云南、西藏、黑龍江、內蒙古GDP低于全國GDP均值，但其GEEP均高于全國平均值。北京和上海的GDP超過全國平均水平，但其GEEP低于全國平均水平。

4結論與討論

（1）GEEP是基于弱可持續發展理論和福利經濟學的綜合生態環境核算體系。GEEP基本遵循GDP的核算原則，對生態和經濟系統的最終產品進行價值量核算，是一個流量的概念。GEEP是在經濟系統生產總值的基礎上，考慮人類在經濟生產活動中對生態環境的損害和生態系統對經濟系統的福祉。GEEP把“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統一到一個框架體系下，是一個有增有減，有經濟有生態的綜合指標，糾正了以前只考慮人類經濟貢獻或生態貢獻的片面性。

（2）2015年我國31個省市自治區GEEP為122.78×1012元，是2015年GDP的1.7倍。其中，生態破壞成本為0.63×1012元，污染損失成本為2×1012元，生態系統生態調

節服務為53.1×1012元，占GEEP的43.3%?；贕EEP計算的區域基尼系數為0.43，比基于GDP計算的區域基尼系數小0.12。GEEP核算框架體系有利于化解我國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

（3）我國31個省市自治區GEEP排名和GDP排名相比，變化幅度較大。生態面積大，生態功能突出的內蒙古、黑龍江、云南、青海、西藏等省份GEEP排名相比GDP排名上升幅度在10位以上；而生態功能不突出，環境污染相對嚴重的北京、上海、天津、河北、河南等省市GEEP排名相比GDP排名降序幅度也在10位以上。

（4）GEEP是一個相對復雜的核算體系，生態系統調節服務、生態破壞成本和污染損失成本分別包括很多的核算指標，每個指標都涉及實物量和價值量核算，且核算方法多樣，導致核算結果差異性較大。我國20世紀90年代就開始開展生態系統服務功能核算，但因核算方法、關鍵參數、核算范圍、指標體系、核算內容等不同，不同學者核算的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結果差距很多。因此，需發布GEEP核算技術指南，對GEEP核算方法、關鍵參數、核算范圍、指標體系等方面進行規范，實現核算方法標準化。

（編輯：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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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In order to integrate resource consumption， environmental damage and ecological benefits into the evaluation system of soci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practicing of ‘Green Water and Mountain is equivalent to ‘Golden Mountain. This research has based on the Green GDP and GEP accounting， to develop comprehensive accounting indicators for Gross Economicecological Product （GEEP）， and adopted the GEEP indicators to calculate the 2015 GEEP of 31 provinces in China. The results show that： ① GEEP is a comprehensive ecological accounting system based on weak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theory and welfare economics. GEEP basically follows the principle of GDP accounting and carries out value accounting of the final products of ecological and economic systems. It is a concept of flow accounting. Based on the gross economic GDP， GEEP considers the ecological damage caused by human beings in economic product activities， and the wellbeing of the ecological system to the economic system. ② In 2015， Chinas GEEP was 122.78 trillion yuan， 1.7 times of the 2015 GDP， among them， the cost of pollution loss is 2 trillion yuan， the ecological damage cost is 0.63 trillion yuan， and the ecosystem ecological regulation service is 53.1 trillion yuan. ③ The regional Gini Coefficient based on GEEP is 0.43， which is 0.12 smaller than the regional Gini Coefficient calculated based on GDP. Thus GEEP accounting will benefit regional disparity. ④ Compare GEEP ranking with GDP ranking among all provinces， the GEEP rankings of provinces such as Inner Mongolia， Heilongjiang， Yunnan， Qinghai and Tibet have risen by more than 10 places against their GDP ranking， with Beijing， Shanghai， Tianjin， Hebei and Henan provinces their GEEP ranking compared with the GDP ranking has descending more than 10 places.

Key wordsGross Economicecological Product； Ecological Regulation Services； Ecological Environment Cost； Accounting of Environmental Economy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