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領,柳 暢,邱 鵬,王 政
“十九大”報告中重點強調:廣泛開展全民健身活動,加快推進體育強國建設,籌辦好北京冬奧會、冬殘奧會[1]。從效率角度考慮,地方政府是地方性公共品的有效提供主體,因為與中央政府相比地方政府更能針對本地居民的消費偏好,以盡可能小的成本適量地提供本轄區內的公共品[2]。隨著體育強國戰略和全民健身戰略的提出,公共體育服務事業財政支出在全國各省份間的差距較大,存在著一定的效率差異,導致了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能力的參差不齊。現階段,公共體育服務事業已成為影響一個國家綜合競爭力的重要因素之一。而公共體育服務事業財政支出效率對于財政資源配置效率提高以及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的持續發展具有重要作用。關于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和影響因素,國內學者學者余平[3]、袁春梅[4]、邵偉鈺[5]和王占坤[6]對公共體育服務靜態效率研究的較多,較少對動態效率進行研究,且在測度公共體育服務效率時存在測度年份未進行有效延伸的情況。曾爭等[7]認為,地區經濟增長水平對提高體育公共服務技術效率有正向效應,人口密度和受教育水平均對體育公共服務技術效率的提升有正向促進作用。李欣[8]認為,人均GDP對公共體育服務效率具有較高的正向影響,人口密度水平與公共體育服務效率具有一定的正相關影響。與之不同的是,游國鵬等[9]認為,發展地區經濟將有效促進群眾體育投入產出效益的提高,人口密度對群眾體育投入產出效益無影響。嚴淇美[10]研究得出,人口密度、60歲以上占人口比重、15~69歲占人口比重和大專以上學歷人員比重,與公共體育效率呈現正相關,而人均國民生產總值、年體育事業經費中非公共體育經費投入金額與公共體育效率呈負相關。卜華杰[11]認為,公共體育服務的效率有時和地區經濟發展水平成正比,有時則成反比。綜上所述,國內學者運用傳統DEA模型測度政府公共體育服務效率時,存在對要素松弛因素的影響及效率測度偏誤的認識不足等問題。本研究基于全面關注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利用DEA方法和Malmquist指數方法,對我國各省份2011—2015年財政支出效率進行了核算和分析,并在傳統人口數量、人均GDP等因素的基礎上,引入財政分權、大專文化程度以上人口占比等影響因素,運用Tobit隨機效應面板模型對影響因素進行回歸分析,通過分析我國公共體育服務效率的影響因素及其效應,有助于我們尋找公共體育服務效率提升的路徑,促進我國公共體育服務事業快速發展。
本文借鑒和參考袁春梅和國家體育總局經濟司編制的《中國體育事業統計年鑒》里的統計指標,并在度量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效率時所采用的投入類指標包含絕對指標和相對指標,具體指標:人均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X1),主要是指該地區當年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除以該地區當年總人口數量所得;人均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占地方財政支出總額的比重(X2),主要指政府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額度占政府財政支出總額的比重,其中,政府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主要采用體育事業財政支出額度。同時,基于產出指標全面反映投入的結果,選取與投入相對應的指標作為產出變量,產出指標主要采用代表地方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能力的人均場地設施面積(Y1)、體育社會組織個數(Y2)、社會體育指導員人數(Y3)、年度每萬人國民體質監測站點數(Y4)和年度每萬人參加國民體質監測人數(Y5)5個指標(見表1)。

表1 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效率指標體系Table1 FinancialEfficiency Index System of Public Sports Services in China
其中,2011年和2012年人均場地設施面積是以各省市政府命名的群眾體育場地、全民健身中心、體育公園、其他群眾體育場地情況、政府援建國家級體育場地、政府援建省級體育場地、政府援建地級體育場地、政府援建縣級體育場地的場地面積之和除以相應年度人口數量得出。2015年指各省市政府命名的群眾體育場地、全民健身中心、體育公園、村級農民體育健身工程、鄉鎮體育健身工程、全民健身路徑工程、戶外健身場地設施和其他群眾體育場地面積之和除以相應年度人口數量得出。社會體育指導員人數主要是指相應年度社會體育指導員的數量,反映了我國公共體育服務體系建設和群眾體育活動的科學化水平。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體育社會組織數,指綜合運動項目和單項運動項目組織數之和,從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省級層面群眾體育健身活動開展的基本情況。年度每萬人國民體質監測人數指標則有利于掌握國民體質現狀和變化規律,推動全民健身活動的開展,提高國民身體素質,從體質監測層面反映了群眾體育活動的開展情況。通過查閱2011—2015年《中國體育事業統計年鑒》和中國統計局網站的相關數據,計算得出各省市區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投入、產出指標的原始數據。
1.2.1 DEA-TOBIT模型 DEA模型是一種非參數效率評價方法,分為產出導向型模型和投入導向型模型,前者用于評估既定產出條件下的投入最小化,后者用于評估既定投入條件下的產出最大化,二者在本質上是等價的[12]。CCR模型和BCC模型是DEA效率評價中最常用的2種。CCR模型基于固定的規模報酬,無法區分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在CCR模型基礎上,用規模報酬可變假設取代固定規模報酬假設,并引入Shephard距離函數構建了能夠區分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以及判定DMU生產是否處于最優的BCC模型[13]。當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達到1時,即為相對有效。技術效率表示資源的使用效率和管理水平,在投入給定的情況下產出是否達到最大;規模效率則表示投入規模是否合適,對資源的配置是否達到最佳。然而,DEA方法計算出的效率值未能考慮不同主體所處的外部環境的差異性,會導致效率評估的“不公正性”。而Tobit模型構建了以綜合效率為被解釋變量,外部環境因素作為解釋變量,進一步分析了效率的影響因素。Tobit模型是指,因變量受到限制的一種回歸模型,當因變量的數值是切割的情況下,采用最大似然法估計回歸系數。由于第一階段所計算出的效率值處于0~1之間,被解釋變量被截取,直接使用OLS(最小二乘法)模型容易導致參數估計出現偏誤。因此,采用截斷的Tobit隨機效應面板模型進行回歸分析,[14]通過回歸結果可以解釋和分析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的影響因素。
1.2.2 Malmquist指數模型 1953年,MALMQUIST首次提出Malmquist指數的概念;1994年,ROLF?RE基于DEA模型提出了Malmquist指數模型,并測量相鄰2個決策單元間全要素生產率(TFP)的變化,傾向于分析決策單元不同期間技術效率的變動,可以彌補CCR和BCC模型的不足。假設有H個主體,其中第h個主體期的投入和產出分別記為xt和yt,如果用t時期的全要素生產效率當作參考指標,t+1時期的全要素生產率變化的指數可以描述為:


Malmquist指數可以被分解為技術進步變動指數和綜合效率指數。技術效率變化指數是相對效率變化指數,主要衡量生產投入要素是否有浪費,資源配置是否最優,該指數描述的是由t期到t+1期的每個決策單元到生產前沿面的追趕程度[15]。
在DEA分析結果中,綜合技術效率結果表示對決策單元的資源配置能力、資源使用效率等多方面能力的綜合衡量與評價[16]。根據BCC模型可知,純技術效率是指制度和管理水平帶來的效率,規模效率則表示現有規模與最優規模之間的差距所在[17]。根據我國各省份2011—2015年人均地方財政收入額度和人均公共體育服務支出占地方財政支出總額的比重,以及我國各省市區公共體育服務產出指標中的人均群眾場地設施面積(Y1)、體育社會組織個數(Y2)、社會體育指導員人數(Y3)、年度每萬人國民體質監測人數(Y4)和年度每萬人參加國民體質監測人數(Y5)等5個指標的具體數值,使用軟件DEAP2.1分析得出我國各省份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投入產出綜合效率的具體結果(見表2)。
2011—2015年間,我國31個省級政府各年度公共體育服務財政綜合效率變動趨勢均不一致,各省份間存在不同的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和不同的體制環境。山西省、河南省、西藏自治區、陜西省、青海省和寧夏回族自治區等省份始終保持較高的效率水平,其間幾個省份并未經歷較大的效率波動,是公共體育服務效率績效實現較好的省份。天津市、福建省、海南省和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等省份2011—2015年都經歷了一個較為明顯的公共服務低效率的不良過程。特別是吉林省、甘肅省和廣西壯族自治區3個省份2011年公共體育服務財政保持相對的高效率,但在2012年以后,3個省份效率均出現了大幅度下滑,這一現象應當引起各級政府的足夠重視。當然,從我國31個省份綜合效率平均值2011—2015年變異系數均大于0.1,穩定性較差;同時,2011—2015年公共體育服務綜合效率5個年度變異系數平均值均大于0.1,離散程度較大,穩定性較差。因此,2011—2015年中國省級政府公共服務效率得分情況為研究公共體育服務效率的影響因素提供了必要基礎,也對為何會出現這種不同地區間的效率差異進行了深入分析。

表2 2011—2015年我國地方政府公共體育服務綜合效率Table2 Comprehensive Efficiency of Public Sports Services of Local Governments in China From 2011 to 2015
2.2.1 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生產率指數總體變化特征分析 根據對我國2011—2015年間公共體育服務事業財政支出的Malmquist指數分析,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近幾年來總體水平呈顯增長趨勢,并且發展速度很快,2011—2015年間全要素生產率(TFP指數)的動態變化平均值為1.120,表示2011—2015年間我國公共體育服務全要素生產率改善了12.0%(見表3)。

表3 2011—2015年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的Malmquist指數Table3 Malmquist Index of Fiscal Expenditure on Public Sports Services in China from 2011 to 2015
2012年,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的全要素生產率(TFP指數)為0.847,Malmquist指數下降了15.3%,這主要是源于純技術的變化,而技術變化指數則是導致全要素生產率下降的主要因素,下降了16%。2013年,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全要素生產率(TFP指數)為1.648,增長率達到64.8%,這是2011—2015年研究樣本期間增長速度最快的一年,技術進步和規模效率是主要貢獻者,平均值分別達到1.336和1.254,增長率分別達到33.6%和25.4%,而技術效率變化指數則下降了1.6%,拖累作用明顯。2014年,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的全要素生產率(TFP指數)為1.121,增長率達到12.1%,而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是主要拉動因素,貢獻率分別達到4.9%和5.9%,技術變化指數相對于2013年并沒有顯著變化,雖沒有出現下滑趨勢,但拉動作用并沒有呈現出來。2015年,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的全要素生產率(TFP指數)為1.004,相較于2014年,增長率達到0.4%,技術進步和純技術效率是主要貢獻者,貢獻率分別達到1.5%和6.7%。但是,2015年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的全要素生產率值(TFP指數)相對于2011—2015年的平均值,卻下降了約10%,這表明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資源的利用情況并不穩定,效率仍然比較低。從綜合技術效率變動角度看,2011—2015年以8.2%的平均速度增長。由于綜合技術效率等于純技術效率與規模效率的乘積,可以看到綜合技術效率變動主要是由純技術效率變動引起的。純技術效率從2011—2015年雖然有所下降,但這5年間增長率卻達到了2.0%,這說明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的管理力度總體上處于上升態勢。從規模效率來看,各年度規模效率值均大于1,說明財政支出效率呈規模遞增趨勢,而2015年規模效率值僅為0.927,仍然需要繼續擴大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同時,從公共體育服務財政的技術進步變動角度看,2011—2015年技術進步變動的均值為1.035,2012年的技術進步變動值為0.840,2013年技術進步變動值為1.336,2014年技術進步變動值為1.000,2015年技術進步變動值為1.015。可以發現,技術進步變動是影響全要素生產效率(TFP)衰退趨勢的主要因素,這表明技術要素是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低下的主要原因之一。
2.2.2 我國31個省份不同效率指數的分布特征分析 2011—2015年,我國各省份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的全要素生產率總體上處于較高水平,但是31個省份之間的差距較大。其中,廣東省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的全要素生產率最高(1.638),江西省次之(1.488),廣西壯族自治區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的全要素生產率最低(0.655),最高值與最低值之間的差距達到0.983。從全國31個省份來看,2011—2015年各省份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全要素生產率變動主要受技術進步變動的影響,甘肅省和青海省2個省份的綜合技術效率變動為1,這些省份的技術進步變動值即為全要素生產率變動值。因此,要提高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的效率,需要注重技術進步要素開發,提升技術效率(見表4)。

表4 2011—2015年我國各地區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的Malmquist指數Table4 Malmquist Index of Fiscal Expenditure on Public Sports Services in Various Regions of China(2011—2015)
通過分析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不同效率的分布特征,有利于把握不同效率的分布和來源,為我國公共體育服務效率的改善和管理指出努力的方向。我國31個省份公共體育服務全要素生產率改善的省份有22個,占總數的71%,均值達到1.120,這充分說明我國大多數省份的全要素效率得到了有效改善。當然,各個省份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投入不同效率指數的離散差距還是蠻大的。其中,綜合效率變化指標最大值為1.285,最小值為0.774,均值達到1.082,變異系數為0.133,數值大于0.1,31個省份間公共體育服務綜合效率變化值離散程度較大,穩定性較差。而技術變化和全要素生產率變化平均值分別為1.035和1.120,變異系數分別為0.165和0.226,離散程度也較大,穩定性存在不足;與之相反的是,我國31個省份公共體育服務純技術效率變化和規模效率變化的平均值分別為1.020和1.060,變異系數分別為0.077和0.074,離散程度相比較于其他指標較小,穩定性較好(見表5)。

表5 我國31個省份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不同效率分布表(2011—2015)Table5 Distribution of Different Efficiency of Public Expenditure on Public Sports Services in 31 Provinces in China(2011—2015)
眾所周知,DEA效率結果無法體現外部環境因素對效率的影響,而運用Tobit模型對影響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的外部因素進行回歸分析顯得非常必要。本文根據已有文獻,選擇影響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的因素,并依據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的屬性和發展特性,建立了以下的回歸初始模型。本研究主要從財政分權程度、人均GDP、人口密度與大專文化程度以上人口占比等作為控制變量建立回歸模型,并探討其外部影響因素,公式如下:

式中:Yit表示我國各個省份2011—2015年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的綜合效率值;C為常數項;a1、a2、a3、a4分別為各個影響因素的回歸系數;X1、X2、X3、X4分別為觀察期間內各個年度的財政分權情況(%)、人均GDP(元/人)、人口密度(人/km2)和大專文化程度以上人口占比(%)。其中,各年度的財政分權指標主要采用31個省份地方財政預算內支出占國家財政總支出的比重來反映各地的財政分權情況,人口密度指標主要采用各省份每平方千米的居民數量來表示。當然,該部分研究的相關數據均來源于國家財政部官網,并對相關統計數據進行計算和分析。
本文采用截斷的Tobit隨機效應面板模型,運用Eviews9.0統計軟件得出,并選擇Tobit方法對2011—2015年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的面板數據進行統計,得出相應的回歸結果(見表6)。

表6 地方政府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回歸結果Table6 Regression Results of Fiscal Expenditure Efficiency of Public Sports Services in Local Governments
首先,關于財政分權與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的關系。財政分權一直以來被認為是推進和維持中國經濟快速增長的重要因素之一,表現為越高的財政分權程度意味著地方政府擁有較強的自主財力。財政分權是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及地方政府間財政分工的方式,其實質在于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間職責和權力范圍的劃分,促進資源的更有效配置和社會福利的最大化。我國1994年的稅制改革建立了分稅制的財政分權體制,地方政府的積極性得到提升。而經濟上的分權體制客觀要求公共體育服務等領域的發展以及相應的體制建設,從而促使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效率水平的提高。由表6中的回歸分析結果得知,財政分權情況與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效率呈現出正相關關系,P>0.05,正相關關系在統計學上并未出現顯著性。因此,財政分權體制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公共體育服務效率水平的提高。
其次,關于經濟發展水平與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的關系。一些學者認為,經濟發展情況與公共體育服務效率呈正相關,并認為人均GDP情況對公共體育服務效率具有較高的正向影響[18]。還有學者認為,公共體育服務的效率和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的關系時而成正相關,時而則成負相關,具有動態性。而本研究分析得知,經濟發展水平對于提高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具有促進作用。但回歸分析結果顯示,經濟發展水平對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提高的貢獻作用并未充分體現,其影響作用在統計學上并不顯著,這從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經濟政績觀促進了地方政府經濟增長的同時,也容易忽視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的發展。
再次,關于人口密度與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的關系[19]。有學者認為,人口密度這一因素與公共體育服務效率具有相關性,人口密度對公共體育服務技術效率的提升有正向促進作用,即人口密度水平與公共體育服務效率具有一定的正相關影響。另外,有學者人口密度對公共體育服務發展效率影響具有零相關和負相關關系。還有學者認為,人口密度對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的影響程度最大。本研究認為,人口密度對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有負向影響,較高的人口密度一般有利于降低行政管理成本,形成規模經濟效應。而從回歸結果分析得出,人口密度與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效率水平的回歸系數為負值,存在負向影響,充分印證了假設。但人口密度的影響效應在統計學上并不具有顯著性,這說明,公共體育服務事業財政支出規模效應并未出現,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網絡效應和組織效應發揮仍需加強。
最后,關于公眾受教育程度與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的關系。隨著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公眾對公共體育服務的需求依然強烈。多數學者研究得出,公眾的受教育程度對公共體育服務效率具有正向的影響作用,當然,有的學者選取高中程度人口比例作為受教育程度指標,還有學者選取大專及以上學歷人口比例作為公眾受教育程度的指標。而本研究通過回歸分析得出,我國大專及以上學歷人口的比例與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存在顯著負相關關系,反映了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發展的水平仍然不足以提供充足的公共體育服務,或者各地公眾體育權利的意識依然薄弱的問題。當然,影響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效率的因素眾多,除了上述影響因素之外,類似政府透明度、體育管理人員素質等難以測量的主客觀因素,其影響程度仍然是值得研究的問題。
本研究通過DEA-TOBIT模型和Malmquist指數模型,對我國31個省份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效率進行了實證分析,根據實證分析結果可知,為提高我國地方政府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我國31個省份在提升經濟發展水平的同時,需要高度重視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的發展,為公共體育服務水平的提升提供財政資金保障。并且,需要建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的穩定增長機制,提升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的管理水平,提高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效率。當然,還需要針對公共體育服務項目內容的需求情況,政府出臺扶持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相關政策,推動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規模科學化、合理化,提升公共體育服務財政資源配置能力和管理能力水平。
針對我國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投入效率的影響因素,應該適當調整中央與地方在公共體育服務中財政投入的結構,加大地方政府對公共體育服務的財權集中力,提升地方政府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投入大于中央投入的比重。還應該堅持以人民為服務導向,加強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支出網絡效應和組織效應發揮,實現公共體育服務事業財政支出的規模效應。而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各地政府需要重視公民文化教育水平的提升,增強公民體育權利的意識,提高公民參與公共體育服務的積極性和主動性,確保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發展能夠提供充足的公共體育服務。
2011—2015年,我國31個省級政府綜合效率穩定性較差,離散程度較大,各地區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效率差距較大;31個省份公共體育服務全要素生產率、綜合效率變化值、技術變化相對較差,純技術效率變化和規模效率變化的穩定性相比較于其他指標,差距相對較小;31個省份間公共體育服務效率差異巨大,且效率水平會受到經濟發展、財政支出結構、公眾受教育水平和社會發展等因素的影響。其中,財政分權情況和人均GDP 2個指標對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效率產生正向作用,人口密度和大專文化程度以上人口占比與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效率呈現負相關,僅有大專文化程度以上人口占比與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效率具有顯著相關性。我國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發展需要致力于改善可控因素,這有益于公共體育服務效率的提升。
綜合考慮我國31個省份公共體育服務效率情況及其影響因素,本研究認為,我國各省份公共體育服務效率的提高僅僅是政府機構改革和政府職能轉變的目的之一,但是效率評價僅僅是從數量維度進行的考慮和分析,并未涉及公共體育服務的質量和價格等維度,這就需要政府機構改革在完成服務型政府轉變的同時,繼續深化我國公共體育服務體制改革,進一步提高我國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質量,促進我國及各地區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的快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