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瀟
譚載喜教授著《翻譯學》作為“中華翻譯研究叢書”第一輯第十三本于2005年9月,由湖北教育出版社出版。該書作為一部翻譯學的概論性著作,通過對翻譯學的學科性質、內容、研究方法以及翻譯學與語義、詞匯、西方譯學研究等,從理論上構建了翻譯學的內部和外部框架,通過對這些具體層面和具體問題的研究達到了充實譯學框架的內容與內涵,促進譯學理論健康發展的效果。對于學習和研究翻譯理論有莫大的幫助。
該書共九章,第一章緒論,分析翻譯理論的發展相對于翻譯實踐而言嚴重滯后的主、客觀原因并開門見山拋出自己的主張,既“確立翻譯學的獨立學科地位”,闡述了確立獨立翻譯學學科的重要性;第二章闡釋并區分了翻譯及翻譯學這兩個概念,明確翻譯學綜合性學科的學科性質,從建立獨立學科的高度上理清翻譯學的內部結構;第三章詳細論述了翻譯學的兩大基本任務和三大內容,指出基本任務的具體落實在于翻譯理論的建立,完整、系統的翻譯理論的構建又需要闡明翻譯的實質、描述翻譯過程、厘定翻譯標準、描述翻譯方法和說明翻譯中的矛盾;第四章逐個論述了翻譯學研究中的五個最基本的途徑,文藝學途徑、語言學途徑、交際學途徑、社會符號學途徑及翻譯學途徑,其中作者認為翻譯學途徑是一個綜合性途徑,是翻譯學研究的主要目標;第五章探討翻譯學研究范圍內的語義研究,以期達到用翻譯學原理來指導語義研究,同時通過語義研究促進翻譯學的發展;第六章著重從英漢語言文化對比的角度對詞匯偶合、并行、空缺、沖突四個基本特征加以逐一探討;第七章概述西方翻譯實踐與理論發展史,并重點介紹了奈達、雅可布遜和貝克的現代西方翻譯理論研究成果;第八章闡述了比較譯學的學科屬性、目的和任務、研究方法;第九章通過對中西譯論展開縱深的比較,希望互相取長補短,促進翻譯實踐和理論的更大發展。綜觀全書,該書有以下三個顯著特點:
一、立場堅定,論證清晰
譚載喜教授學科立場堅定,著書目的明確,全書以為確立獨立的翻譯學科進行理論建設為己任,對翻譯學的學科性質、學科任務和內容、研究目的、范圍和方法等重大基本問題進行了不懈的探討,對翻譯實踐中的語義傳達、詞匯特征和文化交融等核心問題進行了系統的闡釋。該書針對假想讀者翻譯理論研究者、翻譯實踐工作者、中西比較譯學研究者、大專院校翻譯及外語專業的教師和研究生、本科生,結構清晰明了,論證條理分明,具有極強的邏輯性,例證典型生動,有助于讀者理解的同時亦感妙趣橫生,可讀性強。
二、重點突出,見解獨到
該書第一到第六章內容分別是為翻譯學科定位、指路的理論構建與宏觀上的把握,翻譯實踐對翻譯理論提出的問題和要求,翻譯理論對翻譯實踐的指導價值,這幾部分內容的篇幅相當協調,基本上在12~14頁。而第七章到第九章論述翻譯學與西方譯史譯論研究,比較譯學及中西譯論的比較研究上,卻占了整本書64.3%,也就是一大半的篇幅,作者比較意識突出,通過比較中西譯學開闊我們的視野,亦凝聚了作者幾十年來的研究成果和理性探索。而且每章結尾處作者都會總結自己對該章內容或翻譯學現狀及發展的反思與啟示,可謂見解獨到,發人深省。
三、理論度深,學術性強
該書附錄中收入作者發表在比利時、英國等地著名雜志上的四篇論文在書中都有體現,作者自述到“考慮到成書過程費時較長,書中的一些基本內容曾先后以論文的形式在《中國翻譯》、《外語教學與研究》、《外國語》等刊物上發表過”。許鈞教授也在為該書所作序文中說到“譚載喜這部《翻譯學》可以說是他在近四分之一個世紀以來對翻譯學進行不懈探索的忠實記錄和理性的總結”。譚載喜教授以構建完整的翻譯學理論為目的,全書可以說集中體現了其20多年的翻譯理論研究成果,是其發表過的近50篇學術論文的理性總結。因此,本書在極具可讀性的同時,作為一本翻譯理論著作,具有理論的深度和很強的學術性。
但是,該書也不免有一些不足之處。首先,作為一本概論性的翻譯理論,該書缺乏理論的廣度。從書中不難看出作者偏重于從語言學與比較譯學的角度闡述翻譯理論,未能從美學、哲學、文學等視角探討翻譯學,沒有深入論述翻譯批評、翻譯教學研究、機器翻譯及語料庫與翻譯研究等。因此,筆者認為該書給自己設定的假象讀者也不完全適合,該書具備了理論深度,然理論廣度稍欠,著重突出作者的研究重心,在筆者看來該書不適合作為沒有翻譯理論基礎的讀者的第一本翻譯學讀本,也同樣不適合作為翻譯理論教材。相比較而言,許鈞、穆雷著《翻譯學概論》的理論廣度與深度兼具,更適合作本科生、研究生的翻譯理論教材,譚載喜著《翻譯學》更適合有一定翻譯理論基礎的學者拜讀,如翻譯理論研究者、中西比較譯學研究者、大專院校翻譯及外語專業的教師等。其次,該書整體上文字簡練,但前三章重復頗多,稍顯拖沓。例如第21頁與第26頁、第24頁與第28頁、第23頁與第25頁和第29頁部分內容基本重復。最后,該書對于中國翻譯理論缺乏史的梳理和系統闡述,即使對西方譯論的發展演變及研究的論述也是重點突出。讀者若想全面了解中西翻譯理論概況,可能還要研讀馬祖毅的《中國翻譯簡史》、劉宓慶的《現代翻譯理論》、杰里米·芒迪的《Introducing Translation Studies》等,若要了解比較文學中的翻譯研究或美學、文化層面的翻譯研究,可能要去讀一讀謝天振的《譯介學》和《翻譯研究新視野》、劉宓慶的《翻譯美學導論》和《文化翻譯論綱》等著作或論文。
可是話說回來,我們不可能僅靠一本書去了解一整個學科,我想也沒有哪一本書可以做到一本書涵蓋一個學科。對于我們各自學習的學科領域,都要通過廣泛深入的閱讀、研究和思考,借助前輩學者的幫助不斷進行自己的摸索和探尋。因此,譚載喜教授的這本《翻譯學》無疑是照亮翻譯學殿堂里的又一盞明燈,在他的研究基礎上,對于我們認識翻譯理論,指導我們探索翻譯學,引導我們反思和思考都有極大的幫助。書中處處流露出譚教授為促進我國翻譯學發展事業上的良苦用心,尤其是其在比較譯學研究領域的成就,為后輩學習研究者們提供嶄新的研究視角和豐富的思考空間。《翻譯學》也必將為譯學的學習和研究貢獻力量,將會不斷促進我國翻譯學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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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安徽大學外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