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婉
西南石油大學藝術學院 四川成都 610500
根植于互聯網的網絡視頻直播正是以其低門檻、低成本、參與度廣等特性,吸引了一批來自民間的草根階層,大量制造網絡紅人,滿足了人們對真實的需求。用戶既可以觀看直播又可以通過平臺向他人進行直播,滿足了用戶被認可與成名的想象,從而能夠在短時間內聚焦大量用戶,形成全民參與的集體狂歡。在“事事可直播,人人當主播”的全民直播熱潮中,直播內容的質量成為平臺的核心競爭力。
網絡視頻直播過程中出現的大量制造網絡紅人、營造氛圍刺激消費、制造熱門話題等等過度娛樂化、商業化的集體狂歡,這些奇觀的呈現必然離不開其背后的社會環境、直播平臺、用戶自身等多元的社會語境。
網絡視頻直播在2016年迎來高速度的發展離不開外部寬松的政策環境支持。網絡視頻直播借助國家“互聯網+”政策的東風,憑借自身的技術優勢快速發展,同時,巨大的市場空間刺激著越來越多的社會資金注入網絡直播行業,試圖在網絡視頻直播領域分一杯羹。與此同時,由于網絡視頻直播作為一個新興產物,國家相關政策法規還未完善,使得網絡視頻直播得到了一個野蠻式的生長。
網絡視頻直播作為一種新的傳播形態,打破了以往的文字、圖片、聲音等的限制,拓展了人們的連接方式和體驗空間。人們可以借助在線直播技術,打破地理空間的局限,能夠如臨其境的感受在線直播的現場,帶來不一樣的感官體驗。同時,借助移動手機終端,人們可以隨時隨地收看和進行直播,并且擁有極大的選擇權進行直播的切換,創造了一種全新的場景價值。
用戶進入各大視頻直播平臺額直播間,與主播進行直播互動,從而形成了一個虛擬空間的“在場”。各個直播間的用戶往往都因為共同的話語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群體,從而使得各個直播間成為一個天然的界限,直播間外的人被自然排斥,直播間內的成員獲得了穩定的群體身份認同。成員通過點贊、彈幕評論、向主播提問、打賞送禮物等行為方式來實現個人的自我展示并獲得自我滿足。
視頻直播網站前期依靠過度的燒錢聚攏人氣和吸引流量,但如何盈利成為亟待解決的難題。當前,網絡視頻直播平臺的主要收入集中在虛擬道具、廣告、游戲分發等領域,然而這些遠不足以填補平臺的巨額投入?!爸辈?”這種跨領域的直播應用很有可能成為直播平臺的突破口。
1.受眾地位改變。網絡技術的發展使得在當下的互聯網時代,人人都可成為自媒體。在信息傳播的過程中,即使傳播者和接受者接收的是同一信息,但是由于傳播者的制碼和接受者的解碼之間存在差異,二者之間想要傳達的信息和實際獲得的信息也會存在差異。在這個過程中,傳播者與受眾之間的地位差別逐漸縮小,傳播不僅是一個單向的活動,更是需要解讀的雙向互通的過程。
傳播者與受眾之間的界限不再那么清晰,受眾的地位有了進一步的提高,受眾漸趨于主體地位。在這種發展趨勢之下,越來越多的網紅會考慮受眾的需求,重視與受眾之間的互動。
2.受眾的層理與主體性對網紅發展的影響。由于受眾之間解碼的差異化,即使受眾接觸到相同的信息,不同的受眾之間也會產生差異化的解讀,這就形成了受眾之間“不同的層理”。
由于受眾層理性的存在,如何合理引導受眾輿論成為網紅發展過程中的一個重要問題。俗話說眾口難調,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解碼方式,但是在網絡時代,任何一種個性的聲音都有一個可以被傳達的渠道,都有可能上升為大眾議題。
同時,受眾具有“游牧式的主體性”,會自主地調整自己當下的社會從屬關系,從而可以進出不同的受眾層理,引導輿論的可能。把握好受眾的層理性,對于網紅與受眾之間的積極互動具有重大意義。
1.信息傳播的加速器。在網紅的發展過程中,過度迎合受眾的一些做法會造成一些不良影響。比如,過度迎合受眾口味而做出一些低俗、色情的內容展示;通過炫富、虐童、虐待動物等手段吸引受眾關注。如果不能及時有效地引導受眾,很容易形成群體性的輿論事件。受眾之間存在的層理性,會使受眾之間存在的解碼差異更加顯著,一旦有話題引起群體反應,很容易進一步引發群體極化事件。
2.生產性文本的消極影響。在“讀者式文本”的時代,受眾是被動地接收傳播者提供的信息,但是在“生產性文本”時代,受眾不僅擁有了解讀的能力,更獲得了二次轉發和創作的能力。比如,在電影《無極》上映之后,網友胡戈根據這部電影的內容重新剪輯了一部網絡短片《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受到了網友的廣泛關注。《無極》導演陳凱歌隨后起訴胡戈,因為這部網絡短片涉及核心版權的問題。
此外,網絡謠言也是屢禁不止。網紅作為網絡世界里的意見領袖,一旦沒有作出正確的判斷,就會帶偏廣大網友的節奏,再經過網友的二次創作與進一步發酵,容易引發群體事件。
從整體上看,隨著科學技術的進一步發展,媒介形式與傳播渠道越來越多樣化。從網紅與受眾的角度出發,我們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二者之間的互動程度、相關度之高。受眾造就了網紅,網紅也有可能因為受眾而變為“網黑”。因此,注重與受眾之間的互動,重視受眾群體之間的層理性至關重要,不僅要從法律層面加以整治,更要從我們自身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