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欣

聽說朱祥豪騎行26天到達西藏,并成功登上5190米海拔的那根拉山口,知道他情況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僅因為他是一位65歲的老人,更因為,6年前朱祥豪做過膀胱癌手術。
別人談之色變的癌癥,在朱祥豪嘴里卻只是種“毛病”,他說自己把這個問題看得很淡,因為,怕也沒用。
2009年8月,無意中發現小便帶血,朱祥豪去了醫院。尿路結石微創手術后,朱祥豪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說不出的難受,一吃東西就吐。以為是胃的問題,正準備第二天做胃鏡,卻在尿常規檢查中發現了潛血,醫生趕忙給朱祥豪做了進一步檢查,這一次,發現了癌細胞。
猛然聽到這個消息,朱祥豪根本不信,但檢查結果確定無疑。朱祥豪接受了現實,問主治醫生:“可影響生命?”因為之前就很熟悉,主治醫生和朱祥豪開起了玩笑:“放心吧,短期內保證你沒事。”
在北京工作的女兒聽到父親生病的消息,急匆匆趕回合肥,淚水流個不停。朱祥豪反而安慰起女兒來:“哭什么,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2010年1月5日,朱祥豪做了病灶切除手術。雖然發現得早,但必要的治療同樣不能少。局部化療需藥液灌注,兩個小時的時間朱祥豪必須俯臥在床一動不動,那種滋味現在想起來還難以忍受。但朱祥豪說,不能忍也要忍,再怕上醫院也要聽醫生的話。從一周兩次化療,到一周一次、一個月一次,家里到醫院的路,朱祥豪走了整整一年。
有兩件事,康復期間朱祥豪是始終堅持的:不喝酒,多運動。
生病前,朱祥豪最多時喝過一斤白酒,可醫生告誡不能喝酒后,朱祥豪便滴酒不沾。同學朋友聚會,朱祥豪盡量不參加,實在拗不過去就帶瓶礦泉水,敬酒時別人喝酒他喝水。現在,雖然可以偶爾喝點酒,但朱祥豪基本上都控制在二兩以內。
六年了,朱祥豪身體恢復得不錯,他說得益于不間斷的鍛煉。每天早晨5點半起床后,快走一個半小時,七八公里的路程朱祥豪認為恰到好處。晚飯后出去轉一圈,朱祥豪也是雨雪不誤。
“得了毛病還是要正常生活,該怎么過還怎么過。”朱祥豪平時基本上不想太多,但“該注意的必須注意”。
2013年重陽節,朱祥豪加入了開心騎行群,和這些志同道合的好伙伴在一起騎著自行車融入大自然,他的狀態越來越好。
2014年,朱祥豪和騎行群友們一道去了青海湖,居然沒有高原反應,他萌生了騎行去西藏的想法。可是,在群里說,響應者寥寥,雖然騎車到達拉薩幾乎是每位騎行愛好者的夢想,但真正付諸實施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家里人也強烈反對,可是朱祥豪已經下定了決心:“去年去漠河你們沒同意,今年一定要圓我這個夢。”他甚至專門去醫院做了體檢。但家里人并不相信這份體檢合格的報告,女兒又帶著朱祥豪在省級醫院全面檢查合格后,這才松了口。
啟程前半個月,朱祥豪就開始了體能訓練等一系列準備工作。每天早晨都要騎行登上大蜀山頂,去藥店買來預防高原反應的藥品,防止嘴唇干裂的藥膏。網上看到今年6月有名65歲騎友騎行西藏3000米海拔高度時心臟驟停離世的報道,又買了一大盒速效救心丸。
規劃好騎行路線,網上訂好往返車票,9月9日,朱祥豪和另外7名騎友一起,坐上合肥至成都的火車,從成都出發,開始了26天騎行西藏的旅程。
剛到高原,大家都摸不清狀況,控制著速度,不約而同地由平日的時速25公里降為5公里。過了4000米高度后,大家驚喜地發現沒有任何反應,于是車速提高到了每小時7公里。
可是,5000米時,朱祥豪發現不對勁了,特別困乏。盡管已經將自行車上收音機的音量開到了最大,眼睛還是睜不動。公路上來來往往的不僅有汽車,還有大貨車,朱祥豪的車龍頭卻怎么都把不穩,十分危險。朱祥豪索性將車子停下來,左右開弓拍打臉頰,以此來保持清醒。就這樣,5008米的東達山口、5013米的米拉山口朱祥豪都踩在了腳下,最終,他登上了5190米的那根拉!
朱祥豪從西藏回來后,知道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你還敢去西藏?”開心騎行群主余敏給朱祥豪接風前心里也直打鼓:“本來就瘦,這一趟西藏騎下來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當滿面紅光的朱祥豪站在面前時,余敏笑了:“你這個年齡,又患過重病,能夠完成這次騎行,厲害啊!”朱祥豪也笑了:“明年的目標:漠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