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 培 和
(河南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 河南 開封 475000)
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第四分校(以下簡稱抗大四分校),是豫皖蘇抗日民主根據地為培養軍事、政治干部而創辦的。抗大四分校在抗戰烽火中創辦,是抗大總校在新四軍中創辦的歷時最長,吸收華中和江南知識青年最多的一所軍政干部培訓學校。該校在堅持在豫皖蘇邊區平原游擊戰爭艱苦的環境下辦學,成為敵后培養、鍛煉革命知識青年的大熔爐,不僅為新四師和根據地培養了大批軍政兼優、德才兼備的干部,而且探索了中共基層干部教育的養成機制,為抗日戰爭的勝利及中共軍政干部的教育積累了經驗。
“七七事變”以后,日本侵略者發動了全面侵華戰爭。繼淞滬會戰、南京失陷后,1938年,國民黨部隊節節敗退,徐州、開封相繼淪陷。中共中央及時指示河南省委:“動員沿平漢線、隴海兩鐵路線,要所有中心城市的大批學生、工人、革命分子到鄉村中去組織與領導群眾,準備與發動游擊戰爭……并建立豫皖蘇邊工作委員會,以統一領導,準備將來成立省委。”[1]518-519根據這一指示,周恩來于同年9月指示中共河南省委:“要將領導重心轉向豫東、皖東北,創造豫皖蘇邊新局面,與冀魯豫邊區八路軍溝通聯系。”[2]1經中共中央批準,中央軍委決定由彭雪楓任新四軍游擊支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擔任開辟任務。此后,彭雪楓率新四軍游擊支隊挺進豫東,積極發動群眾、組織武裝、建立與改造政權,建立了部隊隨營學校,開創了敵后抗戰的新局面。隨著豫皖蘇邊區抗日民主根據地與抗日武裝的發展與擴大,軍政干部需求量不斷增加,干部問題就成為根據地發展亟須解決的問題。對此,劉少奇在向中央書記處報告關于豫皖蘇地區的情況中建議:“請中央從黨校、抗大及其他方面派大批新老干部來華中,我太行山壺關一個500人以上學生大隊來則更好。”[3]6中共中央及時指示中原局:“應動員豫西鄂北的大批忠實青年去彭雪楓部開辦千人左右之學校,雪楓在當地應該注意招收些知識分子。”[4]198此外,中共中央又指示北方局:“應該立刻準備從抗大本校及一二分校撥出學生700人妥慎地送往雪楓處。”[4]1981940年3月,在新四軍第六支隊隨營學校的基礎上,創建了抗日軍政大學第四分校。同年7月,由抗大總校組成的華中第一派遣隊到達豫皖蘇抗日民主根據地,隨后與抗大四分校合并,學校建制逐漸健全。
抗大四分校自創建之始,就根據抗大總校的建制,不斷完善了分校的建制。部機構設:校長、教房長、訓練部、政治部。其中,學校的領導主要由新四軍游擊支隊領導兼任。校機關設:辦公室、文印股、軍事教育科、政治教育科、文化教育科、組織科、宣傳科、保衛科、民運科、生活劇團、總務科、供給科、衛生科等部門。這些機構分別負責管理學校的教育、行政和政治思想工作。機構設置的健全,保證了分校的順利運行,同時也保證了干部教育的高效性。抗大四分校在辦學過程中,始終堅持“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艱苦奮斗的工作作風,加上靈活的戰略戰術”[5]117的教育方針為原則,來培養軍政兼優、德才兼備的干部。抗大四分校校長彭雪楓在開學典禮上勉勵學員勵志做一個:“政治的軍事家,軍事的政治家。”[6]154在抗大四分校創辦過程中,“彭雪楓要求全體干部都來支持抗大,關心抗大,把抗大四分校辦成一個正真的革命大熔爐”[7]68。抗大四分校開學后,由于缺乏專職教員,新四軍游擊支隊和邊區黨委負責人都親自到學校講課或作報告。“彭雪楓講游擊戰術,吳芝圃講群眾工作,張震講步兵戰術和戰略指導,肖望東講政治工作,張百川講政治經濟學,孫叔平講中國革命運動史……戴岳也經常講課”,領導同志講課、作報告時,“結合邊區斗爭實際,深入淺出地闡明馬列主義基本主義理論,給學員以很大的啟發和教育”[7]51。在具體教育任務上,陳毅在中共中央華中局和新四軍軍部召開的華中抗大工作會議上指出:“政治上發揚我軍工農武裝的革命性質,軍事上精通軍事理論和技術,兩者相結合,便是抗大的基本教學任務,而在這基本任務重又以提倡軍事學習,訓練軍事干部為其主要特點。”[8]224由此,抗大四分校的教學活動主要以政治教育和軍事教育相結合,文化教育輔之。
教育要因人制宜,針對不同對象,中共對干部教育的開展各有側重。由于學員的年齡、出身、經歷、文化和思想水平各不相同,學校根據不同的對象分別編隊實施教學。分校將學員分別編為“以知識分子出身的學員為主的政治隊和以工農出身的學員為主的軍事隊”[7]39。抗大四分校根據軍事隊和政治隊的特點,分別制定了教育計劃,采取不同的教學方式。在教學計劃和時間安排上,“軍事隊以2/3的時間進行軍事教育,1/3的時間進行政治教育;政治隊、女生隊、地方干部隊1/3的時間進行軍事教育,2/3的時間進行政治教育”[7]134。
政治教育是抗大四分校的一門重要課程。由于抗大四分校學員成分較為復雜,而且層次不一,如何將出身和職業不同、觀念和文化水平各異的學員,培養成“步調一致”的抗戰干部,是人才培養面臨的首要問題。要統一大家的觀念和認識,解決學員中的眾多“不同”,只能依靠思想政治教育。作為“革命熔爐”的抗大,“它的任務就在于怎樣教育人、改造人,轉變學生的思想,把后進的人轉化為先進的有政治覺悟的人,使所有的人都會在這座革命大熔爐里得到鍛煉、改造和提高”[9]277。要轉變學生思想,就必須用馬列主義思想來武裝學員的頭腦。對學員進行的馬克思主義教育,對于提高其政治覺悟和思想水平,為其樹立共產主義的理想,堅定的革命人生觀具有非常重要的影響。為此,抗大四分校在課程設置上主要有,“馬列主義概論、社會發展史、政治經濟學、哲學、中國近代革命運動史、中國革命問題、革命人生觀和時事政策”[7]137。在教學時間安排上,抗大四分校也根據學員的具體情況進行分配。盡管軍事隊、政治隊學員的政治教育內容基本是相同的,但具體教學時間安排的比重不同,“軍事隊占30%,政治隊占70%”。[7]137
除基本課程學習外,政治教育內容還根據政治形勢的變化制定。如1942年春,中共中央號召全黨進行整頓“三風”。 陳毅在中共中央華中局和新四軍軍部召開的華中抗大工作會議上指出:“在黨中央新的教學方針指示下,華中各抗大以訓練團營排連干部為教育對象,則政治教育應該以整風教育、時事教育、黨的政策,政治工作和建設辦法,根據地情況,民主政府法令,華中局通知和決議,我軍革命優良傳統為具體教材,而以黨的政策政治工作建設,作為政治教育的中心。”[8]220這些課程的開設,使學員掌握了基本的馬列理論知識、了解了國內外政治局勢、認清了中國革命的任務、樹立了堅定的革命人生觀。
軍事教育是抗大四分校校教育的必修課。它對于學員的軍事理論與軍事戰術的掌握具有決定性影響。教學內容主要分為理論學習與戰術基礎常識學習。其中,軍事科目內,又以戰術課為中心,“占全軍事課程時間70%至80%”[10]63。軍事理論課,主要學習毛澤東的軍事著作,如“《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中國共產黨在民族戰爭中的地位》《論持久戰》《論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策略》《抗日戰爭的戰略問題》等”;戰術基礎知識,主要講步兵戰術及相應的軍事基礎知識,“如制式教練;武器的構造、性能、使用和保護;射擊、投彈、刺殺、行軍轉移、宿營步哨、偵察敵情、近戰、夜戰、麻雀戰等;進攻戰斗的攻擊掩護、炸碉堡、沖鋒突破敵陣、巷戰、村落戰等;防御戰中的挖戰壕、修工事(碉堡)、布鹿寨、埋地雷、狙擊等”。同時,在掌握軍事理論的基礎和前提下將具體實踐相結合,抗大四分校積極“組織學員指揮班、排、連、營的進攻演戲”[7]130。此外,“學校結合淮北根據地的實戰情況和四師幾年來同敵、偽、頑斗爭的經驗教訓,針對江淮大平原的地理特點組織學習平原游擊戰、夜戰、近戰等作戰方法”[7]40。為了提高軍事素質,軍事教育與實戰結合,學校多次組織軍政教員和干部到第九旅、第十一旅等戰斗部隊訪問,并參加戰斗演習和觀摩[7]135。
在教學方法上,“強調實踐第一,教練結合,用1/3的時間學習軍事理論,2/3的時間進行野外現場教學和軍事演習”[7]40。如抗大四分校第三期畢業時,學校于1942年4月27—28兩日舉行夜間戰斗演習,“演習科目跳圈子、急行軍。28日夜12時由楊井出發,奔襲半城。演習科目為營進攻”,“此次演習學員情緒極高,跳水壕,爬寨墻均極迅速。行軍速率極大,從楊井到半城僅費一小時半左右,沖入半城后紀律極佳,居民不驚。29日晨7時始返駐地”[11]。由上述事實,不難看出,抗大四分校的軍事課程的教學內容是根據豫皖蘇抗日根據地在敵后進行游擊戰爭的具體實際而制定的,同時又是在堅持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情況下進行。這不僅使學員在短期內提高了理論素養,而且在實踐中進行了鍛煉。
文化教育是軍政教育的基礎,沒有一定的文化基礎,軍事知識、政治知識的接受就會受到限制。由于抗大主要是軍政性質的學校,分校開設初期,課程設置上以政治和軍事課為主,忽略了學員的文化課教學。如1942年新四軍第4師師直屬隊戰士識字程度,“100字以下的占48%,100~500字的占34%,500~1000字的占11%,1000字以上的占3.7%”,4師下屬的第11旅的統計更加具體:不識字的有58人,占4%;100字以下有563人,占39%;200字以上有244人,占14%;300字以上有351人,占21%;400字以上有38人,占2%;500字以上有341人,占20%[12]122。對于這一問題,陳毅敏銳地認識到這一問題后,在中共中央華中局和新四軍軍部召開的華中抗大工作會議上指出:“文化教育是開辟我們工農干部研究軍事政治的蹊徑。不首先打通這條路,自己將永遠為高深研究的門外漢。”[8]224因此,1942年彭雪楓指示抗大四分校:“除繼續加強軍事、政治課以外,特別是廣大工、農出身的學員中要加強文化教育課。”[7]158
文化教育的內容主要是,“語文、地理常識和社會發展史,青年隊還開設了數學課”[7]152-153。語文教學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提高工農干部的閱讀能力,學習寫簡單的報告、通知、筆記、日記、工作總結等”;地理教學的目的,“是適應軍事、政治學習的需要,幫助學員學習國內外軍事、政治斗爭形勢所必需的地理知識”;社會發展史教學的目的,“是配合政治理論課的世界教育觀,說明資本主義、帝國主義必然滅亡,社會主義必然在全世界取得勝利;數學教學的目的主要是提高學員的運算能力”[7]153-154。
在文化課程學習安排上,同樣也是根據學員的文化程度高低各異而設置的,“文化程度較高的軍事隊,一般不學文化課。其中軍事隊以70%的時間學軍事,30%的時間學政治理論。政治隊倒過來,以60%-70%的時間學政治理論,以30%-40%的時間學習軍事知識和技術”。“文化程度偏低的軍事隊必須進行文化教育,重點放在掃盲上。一般是在開學后前一兩個月,先學文化基礎課,時間約占總課時的17%到34%不等”[7]151。學了文化再學軍事、政治課。其余時間,“軍事課占的70%,政治課30%”,文化程度偏低的政治隊,“這些隊文化教育的重點是語文、史地。有的政治理論課的內容用文化課的形式來進行,如社會發展史,軍政文的學習時間安排分別為25%、58%、17%”[7]151。文化課的開設,不僅解決了干部的識字難題,而且保證了軍事、政治教學的順利開展。由于文化課在抗大四分校日益受到重視,所以也取得了較好的效果。據在抗大四分校的文化教員李東林回憶說:“經過反復的學習和寫作,學員們初步地掌握了寫工作總結和打報告的基本知識”[7]160-161。另外,據抗大四分校學員印寒星回憶:“經過兩個多月的文化學習,文化水平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也懂得不少革命道理,雖然還有一些錯別字,但大家都能寫一份比較通順的家信了。”[7]164
團結、緊張、嚴肅、活潑既是抗大的校訓,也是抗大學員在校學習期間必須養成的作風。由于戰爭的頻繁,學校始終帶有隨營學校的性質,所以學校教學也無固定地點,“教室就是群眾的曬谷場,黑板就是群眾的門板,背包就是凳子,膝蓋就是桌子,教具和教材,都較缺乏”[7]162。而且在艱苦的環境下辦學,“學生、教員、職員和領導干部一概不發零用錢。吃飯以黃豆、高粱、谷子、紅薯為主食,校部保存一點白面,教員上課時做頓面條,以示慰問”[7]47。要把學員培養成“軍政兼優、德才兼備”的骨干,必須從嚴格的軍事生活入手。因此,四分校自創辦就規定了嚴格的作息制度,“從早晨4點半開始,起床、集合、出操、上課、開飯、午休,直到晚上點名,熄燈就寢,不僅要排得很緊湊,而且有一定的時間限制”[7]302。抗大四分校除嚴格執行學習制度外,還注重培養學員形成主動學習的好習慣,“一般干部能做到平均每天學習2小時……政教、軍教干部以及個別政治干部,都能在每日平均學習4小時以上”。并且,在全校干部中,“堅持學習2小時學習制度的有52人,不經常執行者17人,不能做到者僅有1人,堅持記日記不缺者60人,缺1周以下者11人,缺20天不記者2人”[13]。
由于日軍的殘酷“掃蕩”,國民黨頑軍的封鎖,加之嚴重的自然災害,1942至1943年,華中敵后抗日根據地進入極為艱難的時期。為了打敗日軍,渡過難關,豫皖蘇邊區響應中共中央號召,開展大生產運動。為了適應這一形勢,抗大四分校師生也展開了以“開田種糧、種菜、養豬、開油坊、辦服裝廠、湖上養鴨為主的大生產運動”。[7]175-177通過大生產運動進行的自力更生、艱苦創業教育,樹立起一種精神和信仰,使黨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獲得了廣大官兵的支持,密切了黨群干群和官兵關系,改善了干群黨群關系、官兵關系,增強了廣大官兵為黨的事業、為取得戰爭的勝利而奮斗的信念[14]。
在艱苦、緊張和物質生活條件下,抗大四分校的文化是豐富多彩的。1940年10月,抗大四分校在津浦路西辦學時,就已經建立起了“生活劇團”。它的任務是“除在校內演出外,還要不定期的下部隊和地方對指戰員及廣大群眾作慰問演出”[7]286。劇團先后演出了“《老三》《日出》和反對希特勒統治的《自由萬歲》等劇目”,深受邊區人民的歡迎。劇團還采用群眾喜聞樂見的河南曲子,“演唱了《良女勸母》”[7]42,更為群眾喜愛。生活劇團為了配合當時的政治宣傳,除經常演出外,還要經常寫標語、畫漫畫。如“在1941年反頑斗爭中,劇團所到之處,村里的墻壁上,都留下了‘堅持抗戰反對投降!堅持團結反對分裂,堅持進步反對倒退!’的大字標語”[7]288。分校還創刊和出版了《抗大生活報》,主要內容有,“每周時事分析,學生生活反映,學習問題檢討及文藝寫作”[15]。
除了文化活動,四分校的體育活動也十分活躍,學校十分注重師生的體育鍛煉,經常組織籃球、排球、乒乓球和田徑比賽。1941年秋,在師直和抗大四分校聯合舉辦的各種球類比賽中,分校籃球比賽“師直個人技術極佳,但由于平常缺少練習,運球聯絡不佳,一場惡戰之后,抗大以22:2,擊敗師直”[16]。此外,早操也是四分校的學校生活之一,干部的跑步像新兵,步度大小不一,總是快些,可是他們喊出的聲音很高,像一雙大喇叭,但是一喊便步走,臃腫的行列又變成整齊的隊伍。文體活動的展開,不僅鍛煉了抗大四分校師生的體魄,而且豐富了校園文化。
縱觀抗日戰爭時期中共在豫皖蘇抗日民主根據地進行的干部教育活動,是為了適應敵后根據地的建設和培養大批抗戰建國的軍政人才的形勢需要。抗大四分校在豫皖蘇邊區創設及教學活動的開展,在極其艱苦的條件下辦學,并聯系邊區斗爭實際,開展政治理論教育;理論與實踐相結合,開展軍事教育;速成與掃盲相結合,開展文化教育;艱苦與活潑相結合,開展生產和文體活動。歷時五年半,為新四軍四師培養了大批“軍政兼優、德才兼備”的干部。其為豫皖蘇抗日民主根據地的貢獻主要表現在:
(一)開創了中共在敵后辦學的新局面。抗大四分校創辦以后,認真貫徹了黨中央《大量吸收知識分子的決定》的指示,“利用它靠近上海、南京等江南大城市的有利條件……幾乎每期都有知識青年隊,少者二三百人,多者六七百人”[9]190-191。抗大四分校自創辦以來,歷時五年半,至1945年11月共舉辦七期,畢業近5000學員。他們經過抗大的培養提高后,回到部隊、各地區,為根據地的政權建設、文化建設、經濟建設等做出了重要貢獻。
(二)吸收和培養了大批革命知識青年。這不僅可以壯大中共領導的抗日力量,而且可以改善中共豫皖蘇抗日民主根據地新四軍的知識結構。事實證明,中共在豫皖蘇吸收知識青年的干部教育是卓有成效的。中共中央軍委對參加軍隊的知識青年給予了肯定的評價:“成萬的知識分子加入了我們的軍隊。他們表現了英勇犧牲艱苦奮斗的精神,他們堅定了自己的革命人生觀,積蓄了許多實際斗爭經驗,他們幫助了我們軍隊文化水平與科學技術的提高,他們已與老干部攜手并進,他們已成為八路軍、新四軍干部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17]正如研究者所指出的:“正是他們(引者注——知識分子)承擔著上傳下達的重要使命,凝結起更廣大的基層社會,將中共的政策和力量落到實處,使中共的垂直控制體系得以確立堅強的枝干。”[18]
(三)增強了知識青年的民族責任感。抗大“成為全國青年,特別是革命知識青年向往的革命熔爐”[9]245。他們沖破重重關卡,來到豫皖蘇抗日民主根據地的抗大四分校,為抗戰建國承擔了知識青年該有的責任。正如新四軍老兵回憶的,“我原先是上海美專的學生……那時幾乎是無所畏懼的,什么也不顧慮,只是為了應付沿途日偽軍警可能的盤問……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我們唱著抗大校歌,感到無比的自豪”[7]279。“我們的三顆心都非常激動,就好像三只沖出鳥籠的小鳥一樣,飛向藍天……編入女生隊”[7]279。像這樣一個個鮮活的事例是不勝枚舉的,如果革命知識青年沒有這樣的民族責任擔當,抗戰建國的成功是很難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