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祖先給了我們什么

郭煜坤

[摘 要] 在人們的日常生活當中，恐懼這一概念是始終圍繞在我們的腦海中的。能引起人們恐懼的因素是多種多樣的，其中最為明顯的分別便是先天的恐懼與后天的恐懼。后天的恐懼多種多樣，因人而異。而先天的恐懼則大多來自于我們的父母、祖父祖母，甚至于更久遠的生命的延續。深海恐懼癥，在大多數人眼中可能只是對溺水等經歷的恐懼而形成的后天恐懼癥，其實并不盡然。根據隨機調查發現，明確患有深海恐懼癥的患者中，有一部分并不具備對海水的恐懼性經歷，更有甚者從未見過大海。因此，對深海恐懼癥的成因也蓋上了一層面紗。將從遺傳學角度來對深海恐懼癥的可能成因進行考據，旨在盡可能合理地得出一個深海恐懼癥的可能成因。

[關 鍵 詞] 深海恐懼癥；遺傳；可能成因

[中圖分類號] R395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2096-0603（2018）13-0092-02

一、恐懼的來源

自古以來，恐懼就是人類與生俱來的一種情緒。人類所擁有的情緒，特別是一些比較復雜的情緒，諸如嫉妒、抑郁等，大多數是我們生在這個社會中所發生的種種事物加持在我們的內心后形成的。然而恐懼卻略有不同。與恐懼密切相關的腦區：amygdala（杏仁核）、PAG（Periaqueductal Grey）等，都處在新皮層之下，即恐懼這種情緒的形成歷史是十分之久遠的，甚至還要早于人類社會觀念的形成。

恐懼看似是一種較為負面的情緒，在它的影響下人類植物神經中的交感神經會變得興奮，無法自控，通過復雜的神經內分泌的作用，使人的身體產生發抖、僵硬等癥狀，從而無法正常運動。然而人類之所以能從數億年的物競天擇中生存下來并站上食物鏈的頂端，恐懼這一情緒是功不可沒的。甚至可以說之所以恐懼，是為了更好地生存。

對巨大猛獸的恐懼讓人類懂得趨利避害，對火的恐懼讓人類懂得用它驅逐猛獸，對疾病的恐懼讓人類在疾病的治愈領域不斷前行。然而對一些特定的人群，他們對海洋有著或多或少與生俱來或后天形成的恐懼，這樣的恐懼是否也有著同樣的原因呢？

二、深海恐懼癥

深海恐懼癥是恐懼癥的一種，按照成因可籠統分為先天深海恐懼癥與后天深海恐懼癥兩種。這種恐懼癥造成患者焦慮的原因大多是患者認為自己無法從深海這樣幽深的環境中逃離，或是感覺深海的環境中存在著難以抵御的威脅，進而影響到自己的心理。大海對普通的人類而言是深不可測的，對未知感到恐懼是人類的天性，因此大多數患有深海恐懼癥的患者其實并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什么，甚至知道這種恐懼是不必要的，卻仍然無法避免。

（一）后天深海恐懼癥

后天深海恐懼癥的成因多為自身心理原因或者是對一些恐懼經歷的后怕。即深海恐懼癥的幾個發病因素中的性格因素與外界因素。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特的個體，因此他們具有不同特質的神經系統。有些人天生神經系統較他人更加敏感，在第一次遇到一些外界刺激時會產生十分過激的應激性反應。這種反應一經產生往往會造成不可逆的對神經的影響，從而使其本身就比較脆弱的神經系統對這種刺激形成強烈的反射。長此以往就使該類人群對某一特定環境或事物感到很深的恐懼，即本文所述的深海恐懼癥。

還有一些后天深海恐懼癥的患者與上文所述又有所不同，他們也許并沒有因深海而受到強烈的刺激，只是對海洋這種未知的領域內的事物而產生了恐懼的情緒。其中較為鮮明的例子就是觀看過種種人們臆測的深海生物后對這種可能生存于海洋的生物產生恐懼，又經過人類大腦中的復雜的神經系統運算后，將對這些生物的恐懼轉嫁到了對深海的恐懼之上。以上便是后天深海恐懼癥的主要成因，它們是有跡可循的，是我們神經系統所形成的條件反射。而先天性的深海恐懼癥似乎并不能以此來判斷成因。

（二）先天深海恐懼癥

據調查，很大一部分深海恐懼癥的患者在對深海產生恐懼時是其生平第一次見到大海，也并沒有過分想象過海洋中未知生物的存在。這樣的深海恐懼癥的成因就十分耐人尋味了。在這部分先天深海恐懼癥患者中，其父母同樣患有深海恐懼癥的患者的占比是很大的。由此可以推斷，先天深海恐懼癥的成因主要來自于遺傳信息，也就是我們體內的基因。但是這并不能完全解決疑惑。在一代又一代的遺傳與變異中，一種基因的出現不會是沒有原因的，那么控制深海恐懼癥這種性狀的基因產生的原因是什么呢？正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人類的不斷進化是自然的選擇，這種恐懼的形成必然是對人類這一物種的生存有利，從而被生存環境將擁有這種基因的群體保留了下來并使之得以不斷繁衍遺傳。而且人類大腦對恐懼管理區域的形成歷史十分古老，很可能在人類的祖先走上陸地之前便已形成。由此我們可以提出一個假設：對深海的恐懼是在數億年前我們的祖先還生活在深海時，由于自身劣勢而處在食物鏈底端，終日躲避捕食者而形成的。

三、先天深海恐懼癥的具體探究

前文曾提到過，大多數深海恐懼癥的患者并不明確自己所恐懼的事物具體是什么，只是對存在于深海這種無法逃離的環境而產生無法抗拒的焦慮。這與被捕食者在復雜環境中時刻提防捕食者的心態如出一轍。在距今約38億年前，海洋中出現了有機物，這是人類生命的雛形。經過數億年的演變與進化，我們的祖先——原始魚類在海洋中產生了。對當時的“人類”來說，海洋無疑是充滿了危險的環境。作為脆弱的原始魚類，在深海中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出現龐大的古老海洋生物將其捕食。由此可見，對深海擁有恐懼并遠離它的這一情緒，驅使著人類的祖先遠離海洋，走上陸地，而后才有了今天的人類。雖然我們已經從海洋這個環境脫離了數億年的時間，但這種求生的本能卻刻在了我們的基因里，在一代又一代的遺傳中保留了下來。這樣看來，對先天性深海恐懼癥成因的推斷似乎是有理可循的。

（一）管理恐懼的神經

為了明確深海恐懼癥發作的具體原因，我們需要知道人類大腦對恐懼的管理究竟是怎樣的。根據我國科學家的一項研究發現，大腦腦干中存在有兩類神經元，它們是可誘導的先天性恐懼情緒的“開關”，在受到相應的刺激后會產生不可控的恐懼反應。由此我們可以推斷，這種先天性的深海恐懼癥或許同樣是受到了一定的刺激之后將我們恐懼情緒的“開關”打開了。而這個刺激正是深海這一對人類祖先十分危險的環境。試想，一種生物在時刻充滿危險的環境中生存了數億年之久，生物的自我保護機制必然會驅使我們進化出對這種環境產生反應的神經系統。這也許就是深海恐懼癥的前身。

（二）人類的遺傳與進化

在如此漫長的歷史進程中，看似人類是在不斷進化，事實卻是自然在不斷地選擇，而這個選擇是沒有規律性的。人類所造成的或受到的影響對自然而言也只不過九牛一毛而已。可以說人類的進化并不是總能向著最好的方向發展的。例如，人類的食道與氣管連接在一起而容易使異物進入肺部，這顯然是很不完善的進化。同樣的還有人類的運動方式。直立行走帶給了人類更多的可能性，但是我們的軀體最初并不是朝著直立行走進化的，因此在劇烈運動中很容易造成腿部的扭傷。以上都是人類進化不完全的證明，同時也許能從側面解釋為什么人類已經遠離深海數億年之久，對深海的恐懼卻還在影響著人類。

對深海的恐懼，驅使著人類的祖先遠離海洋，開辟陸地。在自然的選擇下，我們這一看似弱小的物種卻在地球幾億年間經歷了種種災難之后存活了下來。但是后遺癥也是十分明顯的。一些在當時進化出的現在看來不是很完善的基因已經很難再去改變了。同樣，一些在當時對人類祖先的生存來說具有重大意義的基因，盡管現在已經完全無用了，卻還是伴隨著一代又一代的基因遺傳保存了下來。雖然這對現在的人類生存來說沒有什么大用，甚至還是一些累贅，但是它們也在不經意間記錄了人類這一物種幾億年的經歷，是我們了解過去構思未來的重要依仗。

四、結束語

看似普通的一種恐懼癥，其背后可能隱藏的是數億年來人類進化的秘密。對人類的種種探究都逃不開“基因”二字。看似雜亂無章的堿基序列背后，很可能記錄了人類數億年來的種種生存畫面。對人類生存的秘密還有太多太多等待我們去發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