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秉哲
【摘要】語文教育具有鮮明的民族性,民族性的重要地位對于中國語文教育現代性建構不言而喻。為了讓語文不再背負“誤盡蒼生”之罪,將語文課程的教育教學推向比較完善的境地,必須保有它的民族性。
【關鍵詞】語文教育; 語文課程 ;民族性
【中圖分類號】G652 【文獻標識碼】A
現在許多專家及學者為語文課程的教育教學改革做了大量努力,但就成效方面來說仍是難盡如人意。筆者認為,當前語文課程陷入瓶頸的重要原因是我國語文教育在由近代化向現代化邁進過程中,未能妥善處理好“師夷長技”與“革故鼎新”的關系,語文教學常常用教外語的方式來教,失去了民族特色,以致教學效率一直在低水平徘徊。當代語文教育首先要考慮的是在借鑒一定西方先進語言教育教學經驗基礎上,以史為鑒,糅合傳統語文教育史的精粹,借以解決現實問題的智慧,進而建立面向民族而又不自閉于世界的中國語文教育體系。
漢語文教育源于華夏初民的原始口頭語言教育。先秦是我國語文教育的濫觴。可以說,我國傳統的語文教育在波涌的歷史長河中,形成了鮮明的民族性。在此筆者主要探討的是我國傳統的語文教育中識字與寫字教學以及閱讀教學兩個方面。
一、識字、寫字教學
論及語文教學,我們首先想到的會是閱讀及寫作,而語文閱讀和寫作的基礎和前提是識字與寫字教學,中國歷朝歷代重視識字和寫字的教育。《漢書·藝文志》有記載:“古者八歲入小學, 故周官保氏掌養國子, 教以六書。”至奴隸制社會發展到鼎盛時期(商朝至周朝),漢字之演進和學校教育已初具雛形,進而衍生出關于漢字結構分類的識字教學。最早的識字教本《史籀篇》也在此時編纂完成。秦統一六國,“書同文”的措施體現了秦王朝給予漢字教學前所未有的重視。《倉頡篇》問世后,系統的識字教材出現。其中《急就篇》適合幼童語文教學,具有極強的實用性,《急就篇》因其對識字與知識方面的集中學習以及與思想道德教育等多方面融為一體而流傳后世,是中國古代識字寫字教學的重要教材之一。“焚書坑儒”到“獨尊儒術”, 儒家地位隨著朝代的更替而占主導地位,先秦的儒家經書經過整理后進行的傳授教學,在漢代語文教學中占了統治地位。時人為了讀經, 便更加重視識字寫字,進而發展出音韻、訓詁和書法等相關專業學科, 當時有名的書籍《爾雅》 《說文解字》等,至今依然流傳。時人為了讀經, 養成了重擬古、重考據的習慣, 形成了“ 修學好古, 實事求是”的學風。這對文化遺產的繼承和書面語言的發展、教學具有重要意義。
至于魏晉南北朝,以王羲之、王獻之為代表的書法大家拉開了古代書法教育的序幕,書法教育出現與文學合流的趨勢。周興嗣編擬的《千字文》,聲律、對仗、用典、辭藻等方面顯示出了不同于以往識字教材的魅力。這或許要歸因于魏晉南北朝的思想解放、文化多元和人的覺醒。唐代,受到歐陽、顏、柳書法藝術的影響,寫字教學開始與識字教學分開進行。宋元時期的多種因素推動了封建制度的全面高漲。可以說,古代語文教學體系在此時開始形成。識字與寫字的教育方面出現了系統的教材。這些教材體現了封建理學思想。《三字經》《百家姓》貼近日常生活, 符合兒童情趣,有助于盡快提高受教育者的基本語文能力。明清是封建社會成熟并走向沒落的時期。《康熙字典》《四庫全書》的編纂意味著古代語文的最終樂章。明清學人在識字、寫字方面,集前人研究與自身經驗之大成,有許多更細致的符合漢語文特點及學習規律的闡述。
二、閱讀教學
先秦時期,“文章之淵源”即神話傳說、祭祝辭是語文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由孔子編纂并用作教材,后來以屈原《離騷》為代表的《楚辭》也同樣被用于教學。而秦漢之時“獨尊儒術”的意識形態,導致語文教學成為經學的附庸, 以至形成了重教師講解、重記誦的閱讀教學方法。漢末社會大變動,打破了經學一統天下的局面。曹丕《典論·論文》、陸機的《文賦》、劉勰《文心雕龍》、鐘嶸《詩品》等的相繼問世,體現了時代對文章審美性的主動認識。此時語文課程不再是經學的附庸,南朝出現了獨立設置的文學學館以及我國第一部文學讀本《昭明文選》。此時的語文教學改革舉措讓我國整個古代的語文課程大變樣,不僅詩賦文章成為重要教學內容,而且在閱讀教學中更為注重對文本的會通旨意。唐代詩歌繁榮,讀詩作詩成為當時從皇帝到百姓普遍進行的活動,這也推動了語文課程中閱讀及寫作教學的大發展。“幼而就學, 皆誦當代之詩。”可見當時的讀詩、誦詩蔚然成風。各種詩歌選本作為教材應運而生,如《蒙求》《兔園策》等。宋元明清的閱讀教學再次回到了經學層面,教學目的重在“ 明理”與“ 應試”。但閱讀教學仍有所發展。朱熹的《四書集注》對傳統儒家文化的繼承和創發,對讀書與思辨方法的指導起了重要作用。明清閱讀教材更為系統化, 如新編的 《龍文鞭影》 《幼學瓊林》和《唐詩三百首》《古文觀止》等。
三、結語
自《羊城晚報》刊出《誤盡天下蒼生是“語文”?》一文后,人們紛紛扛起反“考”批“語”的大旗,批評的重點在于語文課程的教學效率低下。誠然,中國語文課程的現代性源于西方,但我國語文課程更應是民族的。只有在回歸并保持自身民族性的前提下,中國的語文課程才能以民族的方式繼承民族的文化,傳遞民族的精神,才能為世界母語教育的多樣化增添一道亮麗的風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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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郭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