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評價指標體系研究

王秦 李慧鳳 敖靜海

摘 要：演京津冀霧霾污染治理要轉變傳統的單中心治理模式，構建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是必然選擇，而保障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高效運行的重要條件之一則是構建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評價指標體系。通過對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內涵的分析和本質要素的提煉，以全面性、可行性、科學性和可量化性為構建原則，圍繞聯動治理組織、聯動治理條件、聯動治理過程和聯動治理效益四大指標，基于模糊綜合評價法設計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評價指標體系。

關鍵詞：演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評價指標；模糊綜合評價法

[中圖分類號] F127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673-0461（2018）03-0025-07

一、引 言

霧霾污染的跨區域特點使得我國“屬地管理”的空氣質量管理體制難以適用，必須突破國內的行政區劃限制，從更大的區域出發，統一協調、聯動治理。做為國內霧霾污染最嚴重的地區，京津冀應把握區域協同發展的歷史機遇，構建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

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指通過京津冀三方聯動構建京津冀霧霾治理的市場化、政府協作及社會參與機制，從而實現對京津冀區域霧霾污染的協同治理[1]。以評促建，有利于引導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良性運行，因此，建立科學、合理的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評價指標體系十分重要。本文在分析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內涵的基礎上，通過提煉其本質要素，深度挖掘影響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關鍵指標，基于模糊綜合評價法構建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評價指標體系。

二、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

（一）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內涵

實現有效的信息溝通與合理的利益補償是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關鍵，其內涵主要表現在：①“單方依賴”轉化為“三方互賴”：京、津、冀三地單獨治理霧霾屬于典型的“屬地管理”模式，這不符合區域大氣流動的自然規律，無法避免京津冀區域間霧霾交叉污染和重復治理現象，因此，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能夠有效地解決京津冀霧霾污染的區域性特征與污染控制的屬地管理模式的矛盾[2]，充分調動京津冀三方主體治理霧霾污染的積極性，從京、津、冀的“單方依賴”轉化為京津冀的“三方互賴”[3]。②互惠性聯動：京津冀三方在區域霧霾治理過程中要互惠互利、尋求“共贏”，摒棄個體利益最大化的行為，以三方共同利益為基礎，實現合理的利益平衡和補償。③互補性聯動：京津冀三方在聯動霧霾治理過程中要相互合作、相互依賴，發揮彼此的優勢，實現京津冀霧霾的聯動治理。

（二）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本質要素

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本質要素為：①以市場化為基礎；市場化是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首要特征。要堅持“誰開發誰保護、誰受益誰補償”的市場化原則，構建以市場機制為主體的環境保護利益補償模式[3]，同時，吸引社會資本投入霧霾治理，建立社會化、市場化的霧霾治理機制。②以京津冀三方協作為核心；京津冀霧霾治理不能僅依賴市場機制，要充分發揮京津冀三地政府的協同調控作用。一方面，借助京津冀協同發展領導小組及其辦公室的領導作用，推動京津冀聯動霧霾治理的持續深入進行；另一方面，建立京津冀三地政府聯動霧霾治理的協商制度和合作網絡，突破環境污染的屬地式管理，實現京津冀三方霧霾治理的良性互動[4]。③以社會參與為保障；治理霧霾離不開企業、社會公眾和環保組織的充分參與。首先，建立京津冀三地霧霾污染的信息公開機制，提高京津冀三地公眾的環保意識，發揮社會公眾的參與和監督作用；其次，創新監管手段，創造示范效應，對排污企業重罰的同時獎勵環保企業，引導企業參與霧霾治理；最后，積極推動京津冀三地環保組織參與治理，充分發揮環保組織的中介作用。

三、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評價指標體系

（一）構建原則

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影響因素較多，但京津冀三方聯動治理霧霾機制評價指標的選取要適量適度，指標選擇太多，容易出現重復；指標選擇太少，則會影響評價的客觀性。構建京津冀三方聯動治理霧霾機制評價指標體系要遵循四點主要原則：

1.全面性原則

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評價應是全面性的綜合評價，指標選取要從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評價的各個方面入手，候選指標要盡量全面，為后期篩選留有余地。

2.可行性原則

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評價指標體系要有較強的可行性，所有評價流程要避免繁瑣，盡可能簡化及容易實現，保證整個評價過程具備良好的可操作性。

3.科學性原則

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所有評價指標都要科學地反映和體現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本質要素。只有構建科學、合理的京津冀三地聯動霧霾治理機制評價指標體系，才能實現對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客觀、準確的評價，評價效果才有效。

4.可量化性原則

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評價指標涉及范圍廣、內容多、相對復雜，個別評價指標可能難以量化，但為了進行各項評價指標的橫向和縱向比較，全部評價指標都要可以實現量化。

（二）結構體系設計

構建京津冀三方聯動治理霧霾機制評價指標體系必須滿足對于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過程和治理效果的檢驗[5]。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過程和效果主要體現在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組織、聯動霧霾治理條件、聯動霧霾治理過程和聯動霧霾治理效益四個方面，因此，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評價指標的結構體系設計如圖1。

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組織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組織機構和配套政策，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條件指標評價校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設施、規模、機制的完備性和合理性，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過程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方法、過程、途徑的客觀性和可行性，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效益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資金運用、資源利用、項目完成和社會效益。

（三）各級指標選取

依據全面性、可行性、科學性和可量化性四個主要原則，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評價指標體系的各級指標選取如圖2。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在聯動治理組織評價上涉及聯動治理機構和聯動治理政策兩大指標：①聯動治理機構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機構是否具備京津冀三地領導分管、專家參與、專職部門監管、環保組織協調以及訂立合作規劃。領導分管指標主要評價聯動治理機構的執行效力，專家參與指標主要評價聯動治理機構的專業水平，專職部門監管、環保組織協調與合作規劃訂立這三個指標主要評價聯動治理機構的運行保障。②聯動治理政策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是否具備相關的配套政策、經費投入政策和獎罰機制。配套政策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政策支持情況，經費投入政策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專項資金支持情況，獎罰機制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獎勵懲罰情況。

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在聯動治理條件評價上涉及聯動治理設施、聯動治理規模和聯動治理機制三大指標：①聯動治理設施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設施配備情況。設施共建指標評價京津冀三地在霧霾治理設施上的合作建設情況，設施完備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設施的完備情況，設施管理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設施的管理狀況，設施更新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設施的更新情況。②聯動治理規模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人、財、物和科技投入的規模情況。人員投入規模指標用于衡量京津冀三地聯動霧霾治理的人員投入情況，資金投入規模指標用于衡量京津冀三地聯動霧霾治理的資金投入情況，物資投入規模指標用于衡量京津冀三地聯動霧霾治理的物資投入情況，科技投入規模指標用于衡量京津冀三地聯動霧霾治理的科技投入情況。③聯動治理機制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運行性能。全面性指標用于衡量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完備程度，合理性指標用于衡量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合理程度，科學性指標用于衡量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科學程度。

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在聯動治理過程評價上涉及聯動治理方法、聯動治理過程和聯動治理途徑三大指標：①聯動治理方法指標評價實現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方法的有效性。動力實現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內、外部動力實現情況，利益補償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利益補償情況，溝通協調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溝通情況，反饋提高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持續提升情況。②聯動治理過程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過程的效率。長遠規劃指標是指導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持續發展的重要衡量指標，科學理論指標是指導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良性運行的重要衡量指標，流程規范指標是指導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常態運行的重要衡量指標，標準化指標是指導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科學運行的重要衡量指標。③聯動治理途徑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途徑的效率。頂層設計指標（國家層面）是確保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正確運行的重要衡量指標，三地政府聯動指標是確保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正常實施的重要衡量指標，多元參與指標（企業、公眾、環保組織等）是確保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高效運行的重要衡量指標，制度保障指標（法律、產權制度、政策）是確保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持續運行的重要衡量指標。

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在聯動協同效益評價上涉及聯動治理資金運用、聯動治理資源利用、聯動治理項目完成和聯動治理社會效益四大指標[6]：①聯動治理資金運用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資金的使用情況。資金全額劃撥率指標衡量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實際劃撥資金占計劃劃撥的百分比，資金獲得利息率指標衡量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籌資成本，資金使用合規性指標衡量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資金合法使用情況，資金使用效率指標衡量京津冀三地聯動霧霾治理資金投入產出的比例。②聯動治理資源利用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資源的使用情況。自然資源利用率指標衡量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中自然資源的使用效率，實物資源利用率指標衡量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中實物資源的使用效率，人員匹配率指標衡量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人員分配的合理性和人力資本的利用效率。③聯動治理項目完成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項目完成情況。完成數量指標衡量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項目完成的數量情況，完成質量指標衡量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項目完成的質量情況，治理成果持續性指標衡量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效果的連續性。④聯動治理社會效益指標評價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公眾受益情況。公眾滿意度指標衡量社會公眾對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成果的滿意情況，公眾健康水平指標衡量社會公眾的整體健康水平，霧霾治理隱性成本節約比例指標衡量社會公眾因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霧霾治理成果而獲得的生活改善情況。

四、 基于模糊綜合評價法構建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評價指標體系

（一）模糊綜合評價法

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是涉及京津冀三方共同參與的一個復雜情況問題，諸多因素都會對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過程和效果產生影響，而這些影響的產生方式及程度都會有所不同，有些甚至是模糊的。

模糊綜合評價法是基于模糊數學的綜合評價方法，能夠解決模糊的、難以量化的問題。因此，基于模糊綜合評價法構建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評價指標體系，可以科學、客觀地反映各種因素對于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過程和效果的影響，具有較好的可行性和可操作性。

（二）基于模糊綜合評價法構建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評價指標體系

1.確定因素集U

首先將因素集分為目標層U、第一級評價因素Ui、第二級評價因素Uim和第三級評價因素Uimn，即

U=（U1，U2，U3…Ui）；Ui=（Ui1，Ui2，Ui3…Uim）；Uim=（Uim1，Uim2，Uim3…Uimn）

（i，m，m>0）

結合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評價指標體系，確定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評價的三級模糊綜合評價因素集，如表1。

2.確定評語集

針對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模糊綜合評價因素集中可能值為區間的評價因素的選取特點，將評語集定為=v{優秀，較好，一般，較差，很差}，如表2。

3.確定權重

權重向量為評價因素的權重值。根據評價因素集，權重向量分為三級，每級權重向量表示為：

采用專家打分法，建立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三級評價因素的權重，特邀10位從事京津冀霧霾污染治理研究的資深專家學者，獨立填寫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評價指標權重調查表，最后的權重統計結果如表3。

4.建立模糊矩陣

對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進行單因素評價，構建模糊關系矩陣。單因素評價是評價每個因素對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模糊綜合評價評語等級Vx（x=1，2，3，4，5）的隸屬度。隸屬度確定方法為：上述10名專家各自對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模糊綜合評價的每個三級評價因素Uimn評定等級，如果評定Uimn為等級Vx的有ky（y=1，2，3，4，5）人，則將的評價值構成模糊子集Rimn=（k1/10，k2/10，k3/10，k4/10，k5/10）=（rimn1，rimn2，rimn3，rimn4，rimn5），從而獲得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模糊綜合評價二級評價因素的模糊關系矩陣：

R的第p行反映R的第p個因素對于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模糊綜合評價評語等級中各個等級的隸屬度；第q列反映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模糊綜合評價被評價對象的各個評價因素，分別獲得評語集等級的第x個等級的程度。

同理，采用相同的方法能夠獲得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各級評價因素的最終模糊關系矩陣。

5.選取模糊子對

選取模糊子對，變換W和對應的R，計算出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綜合評價結果：

依據上面的公式逐級計算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評價指標體系中目標層的評價結果，并對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模糊綜合評價的評語等級Vx（x=1，2，3，4，5） 打分數Cx，最終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評分為：

五、結 論

本文在設計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評價指標的結構體系的基礎上，對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的各項評價指標進行了細化，并運用模糊綜合評價法構建了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的評價指標體系，實現了對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過程及效果的客觀評價，有利于推動京津冀三方聯動霧霾治理機制穩定、高效地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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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Smog Governance Mechanism through Beijing-Tianjin-Hebei Tripartite Linkage

Wang Qin，Li Huifeng，Ao Jinghai

（Beijing Union University，Beijing 100101，China）

Abstract： Smog pollution governance in Beijing，Tianjin and Hebei should change the traditional mode of single center. The construction of Beijing-Tianjin-Hebei tripartite linkage mechanism is the inevitable choice of smog governance，and one of the important conditions for the effective operation of the Beijing-Tianjin-Hebei tripartite linkage mechanism is the construction of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Beijing-Tianjin-Hebei tripartite smog governance mechanism.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connotation and the refining of the key factors of Beijing-Tianjin-Hebei tripartite linkage smog governance mechanism，this study，with the principles of comprehensiveness，feasibility，scientificalness and quantifiable nature，pays close attention to four major indicators，namely，the linkage governance organization，the linkage governance conditions，the linkage governance process and the linkage governance benefit，and designs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Beijing-Tianjin-Hebei tripartite smog governance mechanism based on the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method.

Key words： Beijing-Tianjin-Hebei tripartite；linkage smog governance；evaluation index；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method

（責任編輯：張丹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