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書劍 天津商業大學
丁陸宇 河北經貿大學
自2014年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首次提出京津冀一體化以來,《京津冀協同發展規劃綱要》、《深化國稅、地稅征管體制改革方案》等文件的出臺都對京津冀三地的經濟發展提供了大力的政策支持。以交通發展為例,京津城際鐵路的修建使天津至北京的通行時間縮短至30分鐘,京雄高鐵、京廣高鐵的修建更使北京、天津、河北三地的通行更加便捷。2017年,中共中央、國務院決定在雄縣、蓉城、安新三地設立雄安新區。雄安新區成為中國經濟發展的重要期望點,對推動京津冀三地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具有重大意義。京津冀三地雖取得一定成效,但是三地一體化進程發展緩慢。以河北省為突出問題,三地經濟發展協調程度欠佳。
北京處于工業化后期階段,現多以高新技術產業為主,GDP以第三產業為主導貢獻力量。天津處于工業化中后期階段,重工業占據主導地位,同時濱海新區成為天津經濟增長的第三極。河北處于工業化中前期階段,主要以高耗能高污染的低端制造業為主,工業化進程緩慢。同時河北承接了來自北京的第二產業企業轉移。然而,北京的高新技術產業并未很好地向河北轉移,轉移的企業主要以高污染高排放企業為主,這就更加加劇了河北地區產業不平衡問題。其次,北京、天津內部產業布局也不盡合理。北京、天津作為人口大市,在僅僅2.8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依然布局了大量高污染工業,這對當地生態環境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環境是經濟發展的內在要求,環境因素的影響也會對京津冀三地經濟可持續發展起到掣肘作用。
市場要素的流動是市場經濟發展的必要條件。盡管京津冀三地在地理位置上相距很近,但是三地由于行政體制的原因,難以進行有效溝通,這就限制了資本、技術、勞動力等生產要素的自由流動和優化配置。由于沒有完整一致的發展規劃,京津冀三地各自為政,在發展經濟過程中注重自身經濟發展,缺乏整體意識、看齊意識,這也使得核心城市與衛星城難以找到準確的發展定位。按照正常的發展過程,當城市化進行到一定階段,主要城市的發展將輻射到衛星城等周邊小城市。京津兩市對河北的發展并沒有起到很好的帶動作用,相反吸附了河北的發展要素,甚至助推了河北經濟的畸形發展,從而加劇了河北與京津的區域差距。
大國首都-北京在京津冀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中,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知名學府集聚,國內一流的教育水平及資源,大量人才蜂擁而至,勞動力量多質優;醫療資源位列國內前三,可靠數據統計,全國百佳醫院北京獨占三分之一,可見“全國人民上協和”的戲謔并非空穴來風。相比之下,河北只能望塵莫及。高考大省,可211高等學府僅1所,由此可見人才外流的嚴重。自古以來就有“肥水不流外人田”一說,京津又如何輕易犧牲自己的利益去助推河北的發展。眾所周知的短板效應,公共資源的不匹配是一體化進程中亟待解決的問題。京津冀三地在教育醫療等公共資源服務等方面存在明顯差距,不均等化嚴重,城市與資源的供求不平衡,三地間及城市內部的銜接度參差不齊等等是京津冀三地經濟一體化的難關。
京津兩地要合理向河北轉移產業,切忌盲目向河北拋出自己的落后產業且給予財政補償。從三地各自的定位入手,合理優化產業布局。北京應發揮政治文化優勢,加快技術孵化。擴大高新技術產業集聚范圍,發展光電、新能源、環保、高端裝備制造等現代工業。同時轉變農業發展方式,建立現代集約型都市型現代農業。逐步優化產業內部發展、促進不同產業之間融合滲透,形成產業集中、多種形式的分布格局。天津要找準北方國際航運核心區、全國先進研發制造基地的定位。天津是距離北京最近的海港城市,要發揮天津的海港優勢,把天津建設為北京的海港物流中心。同時天津要努力承接好北京高端產業專業、科研成果轉化。京津冀一體化中的最重要環節便是河北。河北是京津冀產業轉移升級試驗區、京津冀生態環境支撐區。河北要加強生態環境支撐區建設,發揮保定、廊坊的首都功能疏解作用,加強石家莊、唐山的帶動功能。雄安新區建設是千年大計,充分利用雄安新區的核心地位,對京津冀經濟一體化發展至關重要。
打破三省行政規劃體制局限,建立快速溝通渠道。杜絕各自為政的分散思想。三省領導人組成京津冀發展規劃小組,由國家領導人統籌協調,將規劃、決策、執行結合與一體。建立北京、天津對河北的幫扶小組,重點解決河北問題,加強對河北的補償機制,杜絕發展不協調問題。在三地建立統一的市場機制,放寬市場準入制度,更多的發揮市場在生產要素分配中的決定作用。
以交通為基礎完善三地路網建設,縮短北京、天津、河北主要城市通勤時間,形成半小時與一小時通行圈。京津冀三地基礎設施建設要實行統一標準,質量相同。實現三地公共資源一體化,京津應向河北輸入優質教育、醫療、資源。可以嘗試重點大學在河北省建立分校的方法,通過高等院校建設彌補河北省科技短板。使河北省的居民在河北就可以享受到與北京同等的醫療、教育、出行等公共資源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