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修辭視域下網絡表情的隱喻傳播功能研究

摘 要：國內網絡表情最大的承載平臺騰訊即時通信軟件使用人次的基數優勢為網絡表情的迅速蔓延提供了良好的條件，而如此大規模的人群使用網絡表情，必然會形成特殊的文化現象。本文從文化研究的角度，剝開網絡表情文化修辭的迷霧，剖析其背后的亞文化和草根群體的傳者特征，同時審視網絡表情在內容表達上的大眾文化和傳統文化并存的事實，以及網絡表情引發的文化產業狀況，系統地梳理和分析了網絡表情的文化生態體系。

關鍵詞：網絡表情;修辭;文化;傳播

網絡表情是基于網絡交流環境下，單憑文字符號在交流雙方“不在場”時造成信息缺失而產生的網絡新媒介，它利用計算機通信技術手段，最大化地模擬人們現實交流時諸如肢體動作、表情等非言語表達，營造網絡交流時傳受雙方的“談話場”，[1]來彌補單純的文字語言交流時的枯燥乏味，豐富信息傳達的內容。文化的表征體系都是以集體性行為為基礎的價值共同體，網絡表情的蔚然成風，不同的受眾群體有著不同的網絡表情使用習慣，從而在文化層面表現出了諸多發人深省的狀態。

1 網絡表情下的文化修辭性

麥克盧漢在20世紀60年代出版的《理解媒介》一書中，清晰地提出了“媒介即訊息”的說法，他說“媒介的內容好比一片滋味鮮美的肉，破門而入的竊賊用它來渙散看門狗的注意力”。這句話體現了媒介的“修辭”效果，通過某種表象性的符碼象征和傳達其形而下的“能指”，通過修飾的手法掩蓋或者深化某些意義，而這得以實現的前提條件為傳播是一項系統性的活動，在各個環節都會受到人為因素的潛在干擾，造成傳播活動傳者和受眾信息的不對稱。而網絡表情作為一種新興的信息媒介，必然具備被修辭的客觀屬性。英尼斯推論一種媒介的長期使用最終會導致知識和社會結構表現出某種媒介特有的性質。作為國內網絡表情領軍者的騰訊QQ即時通信軟件，為QQ表情的使用創造了良好的發展氛圍，截至2017年，騰訊QQ軟件月活躍用戶達8.61億人次，[2]在如此大基數的平臺用戶的基礎上，任何涉及的社會新聞熱點，或者名人明星輿論，都可以立刻在QQ表情中找到蹤影，無論從傳播的規模還是速度上講，都表明了社會群體的集體行為中的意識認同，而這正是文化形成的必備條件。

2 傳者身份認同的文化修辭：亞文化和草根文化群體

亞文化是相對主流文化而言的一種邊緣文化狀態，比起其文化上的局限性和次要性，亞文化的評判標準更多的是一類社會人群共同表現出的社會行為模式，以及其背后凝聚而成的意識形態。網絡表情環境下的亞文化群體，主要針對的是伴隨網絡技術發展，并深受網絡文化氛圍熏陶的中青年人群，其中尤以90后、00后最為活躍，這些人構成了網絡表情亞文化的主體，而網絡表情在這個群體間進行傳播，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信息傳遞，而發展成為這類年輕群體共有的身份標簽，[3]儼然象征著時尚和現代化，彼此之間交流信息的過程中通過使用網絡表情，可以形成一種文化群體的身份認同和歸屬感。對于不熟識的人而言，一方面網絡表情的使用可以基于身份認同的文化背景快速地消除陌生感;另一方面網絡表情作為信息傳播的工具，在選擇的前提下會明顯地表示出偏好性。此外，網絡表情的亞文化的身份認同還集中表現為“群”落的模式，這是由于騰訊QQ軟件中不僅有雙人之間的好友關系，而且還有多人之間的群組織傳播類型，在群中的個體都是因為共同的興趣愛好，或者接近的年齡自發地結合起來，更容易表現出共同的文化價值取向，比如文學類的群選擇使用的表情大多具備文學內涵，而美術類的群則更加注重表情的設計藝術性。

3 網絡表情的內容修辭：大眾文化與傳統文化的共存

人類正在經歷從以語言為基礎的理性主義向以圖像尤其以影像為中心的感性主義過渡，并且已經開啟了吸引注意力的“視覺文化”，而這是后現代主義社會環境下大眾文化以“娛樂至死”為原則的具體體現。后現代主義追求去中心化，消解一切核心和權威。這種狀況是由于社會話語權逐漸向大眾轉移，一直以來束縛和屈從于精英話語下的大眾開始覺醒，并開始向主流話語提出挑戰和抗議造成的。在2016年里約奧運會上，中國游泳隊的運動員傅園慧接受央視記者采訪的視頻被網友截圖做成表情包和GIF動圖，再配上傅園慧在采訪中使用的“洪荒之力”“鬼才知道”“生不如死”等詞語，在網絡上迅速流傳開來。以往的奧運會在人們的刻板印象中，是國家綜合實力的體現，代表著集體和國家，關注的重點也是在奧運精神和獎牌數量上;而傅園慧表情包瞬間走紅的背后，表明了網絡表情中大眾文化的取向已經脫離社會主流意識，嚴肅的新聞事件或者體育精神被表情包帶來的歡笑聲取締。而整個奧運會過程中事件關注的點開始聚焦個人，彰顯了大眾文化表現出的深度削平、距離感消失的后現代特征。

4 結語

文化是事實基礎上的意識凝聚，既然它是經歷了從客觀到主觀的思維演變過程，但只表現出其過程的結果事實，那么意味著期間必然的修辭和掩飾行為，進而某種文化背后的本來事實便成為應該思考的所在。正如網絡表情的亞文化表現之后是網絡新生代群體的身份認同行為，而草根文化的屬性則是普通群眾的話語表達。網絡表情的文化內容表達上則表現出了后現代式大眾文化下的消解和娛樂，與弘揚傳統文化精華并駕齊驅的事實。隨著文化產業生態體系的逐步建立，文化的衍生價值空間被大肆挖掘，新的文化產業模式在網絡表情的使用上同樣立竿見影，大批網絡經典表情的文化衍生產品被開發利用。正如英尼斯所說的“一種新媒介的長處，將導致一種新文明的產生”，網絡表情這種新媒介同樣發展出了其獨有的文化環境。

參考文獻：

[1] 谷學強，胡靖.非言語傳播視角下網絡表情的傳播功能研究[J].新聞界，2017（03）：42-46+96.

[2] 李寶華，鄧年生.網絡表情流行的傳播邏輯與話語轉向[J].新聞界，2016（24）：47-51.

[3] 邵娟，張德勝.奧運視覺傳播的后現代景觀——從傅園慧表情包走紅網絡談起[J].新聞與寫作，2017?（03）：96-98.

作者簡介：柳穆棣（1993—），女，湖南益陽人，碩士，研究方向：數字媒體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