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困境與出路

賈慧敏　傅國健　張碧璇　蒙仙岳　賀峰　黃廷富

摘要：皮影戲是我國出現最早的戲曲劇種之一，又稱“影子戲”或“燈影戲”，是一種以獸皮或紙板做成的人物剪影以表演故事的民間戲劇。表演時，藝人們在白色幕布后面，一邊操縱影人，一邊用當地流行的曲調講述故事，同時配以打擊樂器和弦樂，有濃厚的鄉土氣息。

關鍵詞：皮影戲；保護；傳承；未來

一、青龍皮影戲概況

（一）皮影戲起源。

皮影戲從有文字記載，已經有2000多年的歷史。據《漢書》所載：“漢武帝因李夫人之死， 思之不置， 有齊人少翁者， 自稱有術能致之， 帝召之入宮， 乃設帳張燈， 帝則坐他帳望之， 仿佛見李夫人之像， 由是之后， 即有影戲。”據此記載判斷：當時雖僅有“影”，尚不足以稱“戲”；但“設帳張燈”的方法， 則顯然已是“影戲”之濫觴。這個載入歷史的愛情故事，被認為是皮影戲最早的起源。

（二）皮影戲流傳地域。

唐代文化體系龐大而完整，發展水平較高而又極具開放性。絲綢之路和各個大城市經濟繁榮為文化發展提供了堅實的基礎。在文化方面實行開明的文化政策，儒釋道三教合一，自東漢末年印度佛教傳入中國，俗講僧夜晚設壇開法會，以吟誦說唱形式配以連環圖畫，宣講佛經和佛傳故事。道教道士也以俗講說唱形式，設壇宣講《道德經》和道教教義。這種佛、道掛圖俗講，發展為懸燈隔紙以紙影與皮影說書。傳到豫西、隴東、晉南等地區。至今陜西華縣皮影戲仍沿稱“隔紙說書”。古老的華縣皮影“碗碗腔”也是以印度佛教傳入的擊節樂器，即似小銅鐘的“碗碗”而得名。

自元代起，隨著軍事遠征和海陸交往，相繼傳入了亞歐各國。

明中葉從蘭州和華亭先傳入河北涿州、后再傳到京西、北郊農村，然后入城后形成東、西城兩派。傳入河北后，被多地吸收融合，其中著名的有唐山皮影、青龍皮影。

（三）青龍皮影戲表演場合。

皮影戲的表演可以分為正規性場合和隨意性場合。正規性場合指劇團在固定的時間和場所承擔表演任務；隨意性場合則限制性較小、比較自由，如露天演出，作為居民的一種消遣方式，不以盈利為目的。

（四）傳承方式。

作為一種民間說唱藝術，皮影戲具有一般說唱藝術的特征，他的傳承包括書面傳承和口頭傳承兩種方式。這兩種方式相輔相成，在口頭傳承中通過藝人間相互溝通交流不斷積累演出經驗，再借助文字這一載體形成影卷。影卷又為口頭傳承提供了可能，同時口頭演出過程中又為影卷的完善提供了機會。在這兩種傳承方式中，藝人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沒有藝人做中間的橋梁，皮影戲就無法傳承下去。

二、青龍皮影的歷史發展及傳播現狀

皮影戲是我國出現最早的戲曲劇種之一，又稱“影子戲”或“燈影戲”，是一種以獸皮或紙板做成的人物剪影以表演故事的民間戲劇。表演時，藝人們在白色幕布后面，一邊操縱影人，一邊用當地流行的曲調講述故事，同時配以打擊樂器和弦樂，有濃厚的鄉土氣息。它的演出裝備輕便，唱腔豐富優美，表演精彩動人。千百年來，深受廣大民眾的喜愛，所以流傳甚廣。不僅如此，皮影戲還對國內外文化藝術的發展起過一定的作用。有不少新的地方戲曲劇種，就是從各路皮影戲唱腔中派生出來的。中國皮影戲所用的幕影演出原理，以及皮影戲的表演藝術丁段，對近代電影的發明和現代電影美術片的發展也都起過先導作用。四方世界從十八世紀的歌德到后來的卓別林等世界文化名人，對中國皮影戲藝術都曾給過高度的評價。建國后，毛澤東、周恩來等國家領導人，也曾多次以皮影戲來招待國內外實客。

新中國成立之后，全國殘存的皮影戲班和藝人又開始重新活躍。但是，由于社會和歷史的原因，民間皮影藝術在經過短暫的輝煌之后，又歸于落寞。至今，已經陷入瀕臨失傳的窘境。

假期期間，我們采用調查走訪的形式對青龍皮影的傳播現狀做了一些調查。現根據所見所聞，就青龍皮影戲的現狀提出幾點思考。

1.藝人的心態。

首先，藝人既是皮影戲的直接體驗者又是表演者，一方面，他們要將皮影藝術表演給廣大民眾，另一方面又非常期待民眾的反應，并且還希望對他們的社會存在價值進行肯定。因此他們的人生經歷也更加的豐富。每次的表演會使他們的心態發生變化。因此，從某種角度來說，皮影藝術史可以看作是為藝人的心態發展史。藝人的一些心態在每一次表演中也有所折射和改變。

皮影戲藝人賈富年逾古稀，但他對皮影戲非常熱愛，自己又能唱又能雕，技藝非常全面。他認為現在表演皮影戲的確不掙錢，這也導致了皮影戲后繼無人，技藝馬上就要失傳，雖然自己有一些改進的打算，但不知道從哪里下手，所以無能為力。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政府沒有給予多少實際的幫助。

賈富經過自己下工夫的走訪調查，制作了《青龍皮影概況調查問卷》。從中可以得知青龍縣有60余擔皮影戲箱，2500多名皮影藝人，其中有130多人已經放棄從事皮影戲。放棄皮影戲的原因不外乎以下3種情況，一是有的老藝人歲數太大難以支撐舞臺表演，這屬于自然現象。第二種主動放棄皮影戲的表演是由于微薄的收入。第三個原因是在表演皮影戲和不表演皮影戲之間糾結過一段時間，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除了第一種情況外，第二種和第三種情況都還有一些人是可以爭取回來的。目前青龍縣皮影戲的現狀是只剩下80多人演出了，減少的數量是非常大的，這種情況的確值得當地政府的重視并且給予支持，只有這樣皮影戲才能夠繼續傳承下去。

他認為青龍皮影幾乎馬上就要失傳了，他并不愿讓自己的后代再表演皮影戲，因為實在是掙不到錢，人畢竟還要生存。這也是當前政府部門面臨的一個非常大的大難題，究竟怎樣才能讓皮影戲得到更好的傳承？也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除此之外，雖然國家在近些年格外重視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和傳承問題，也花費了大量資金來扶持皮影戲等民間藝術的傳承與發展，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河北省青龍縣皮影戲藝人賈貴，作為一個從事表演皮影戲很多年的老藝人，他的感觸非常多。他對青龍皮影戲的未來的走向表示非常擔心，現如今，由于受到現代電子科技技術等方面的沖擊，很多藝人開始對自己的要求不那么嚴格，他們幾乎不再把自己的表演當成藝術來看待，沒有人再去進行深入的探究或者是學習。現在政府所采取的一些方法，就像是給命不久矣的人打了一劑強心針，效果也就是多活幾天而已。皮影是一門高雅藝術，但是恐怕它的生命之路不會延續很久了。

2.皮影戲的相關產業。

對皮影戲相關產業的再發展，是皮影戲傳承和傳播的一種重要的推動力。皮影戲產業開發的主要形式，目前主要體現在皮影戲雕刻方面，把影人當作工藝品開發，這些產品都可以銷售到世界各地，作為裝飾、收藏、展覽用品和禮品。

皮影藝術可以說是悠久而古老的國粹級的民間藝術，然而令人痛心的是，作為電影鼻祖的皮影戲，在當今流行文化的沖擊下，皮影戲這朵藝術奇葩正在走向凋零，有人甚至稱它為“即將死去的藝術”。皮影藝術所而臨的現狀，是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冷靜思考，認真面對的現實問題。讓我們我們共同攜手，共同保護、繼承和發展這優秀而璀璨的傳統藝術，賦予它全新的生命力，使之重現當年的風采！

三、青龍皮影傳承現狀

（一）唱本傳承現狀。

皮影戲這個古老的戲種，已經在包括河北省在內的中國地區流行了一百多年。清朝末期，河北青龍縣已經出現了白家店老趙家班、滿杖子劉滿班、樸杖子老關家班等皮影戲班。到了民國，皮影班更是達到兩百多個，其演出的影目多達百余種，故曾流唱的唱本也很多。但目前對皮影戲手抄唱本的搜集、整理、保護工作還任重道遠。由于受清政府捉拿懸燈匪和新中國“文革”時期的打擊，流傳下來的手抄唱本少之又少，顯得彌足珍貴。藏于河北省灤縣皮影博物館的四百余冊手抄本得到該領域的專家的認可，目前已經盡數錄入了口頭文學數據庫。而據現任百靈皮影劇團團長楊明忠的調查和收集結果顯示，截止目前，皮影戲手抄本共4300余本，其中包括連臺本劇目216部，現代皮影劇目41個，傳統單出劇目51個，湖南皮影劇目37個。此外，該皮影戲手抄本年代最早的是咸豐三年的，清朝末年至民國時期的有560本，都是純手抄本，這為保留皮影戲提供了重要的文字記載，也為后人研究和繼承發展皮影藝術提供了詳實的資料。不過，目前楊明忠個人搜集的4300冊還需抓緊第二期的整理錄入，才能供完全進入大眾的視野。此外，據他介紹，民間還有不少失傳的劇目沒來得及搜集整理，并且由于他個人能力和條件有限，后續搜集工作尤為艱難，甚至難以為繼。而與此同時，日本有關方面卻投入大量資源搜集我國的皮影手抄本，并且據楊明忠介紹，他與2000年結識的日本教授落合守和當前已經收藏了進兩千本皮影戲手抄本。眼見我國珍貴文化遺產的大量流失，令人痛心。

（二）藝人傳承現狀。

皮影戲手抄本收藏情況不好固然讓人難受，然而目前皮影戲藝人的處境之艱難和瀕危狀態卻更令人擔憂，這主要表現在以下兩方面：

一是傳藝斷代現象嚴重。據楊明忠介紹，百靈皮影劇團的兩位老師傅都在自身技藝沒有傳承下來的情況下不幸離世了，這不禁令人惋惜。目前的皮影藝人大部分年級都在六十歲以上，五十至六十歲之間的藝人寥寥無幾，五十歲以下的更是寥若晨星。作為劇團獨一的年輕人，楊明忠一直想把師傅的衣缽傳承下來，努力地跟隨著師傅學習刻、拉、唱、耍各項技藝。

二是影班數量銳減，生存現狀堪憂。據介紹，整個河北地區的皮影戲影班數不超過三十個，其中班底人數不超過100人。有的小班子每年只演個把月，甚至幾場，早年若千個影班搭臺對壘唱影的熱鬧盛況早已成為歷史。而楊明忠自己的百靈皮影劇團多年來完全靠他自己的能力接洽演出，盡管他已在北京打拼多年，但收入也僅夠維持運營。

據調查，現在青龍縣最出名的影班是百靈皮影劇團。該劇團成立于2003年2月，其前身為青龍滿族自治縣皮影劇團，是青龍文化局主辦的正規演出團體，2006年1月轉為由現任團長楊明忠投資的個人獨資企業，現全團共七人，平均年齡50歲，其宗旨為保護和發揚傳統皮影劇目，并以實況形式現場演唱為表演形式，文場用板、鼓、四胡伴唱，武場用鈸、鑼、嗩吶等民俗樂器伴奏。優秀劇目《楊家將》《三請樊梨花》《西游記》《豬八戒背媳婦》等幾十個傳統劇目和《鶴與龜》等現代戲都能表演。

四、皮影戲的未來

1.堅實的經濟基礎是皮影戲的傳承的重要保證。對于堪稱多種文化”活化石”的皮影戲，國家應加大資金扶持力度，保護民族優秀文化傳統。收入低微是藝人脫離表演的重要原因，經濟方面的支持可以很大程度上挽留流失的藝人，搭建起傳承的橋梁。

2.加強對皮影戲演唱及雕制傳承人的保護和培養。藝人既是皮影的表演者又是傳承者，與影戲相關的藝術、技術技巧都“存在”他們身上，他們對皮影戲的態度，直接影響到其生存和發展，因此對影戲傳承人的保護和培養也就顯得尤為重要。

3.建立皮影作品展覽館，充分發揮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方面的作用。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和搶救。用現代化的科技手段，如錄音、錄像、攝影、攝像、文字記錄等方式，把那些難以延續發展、瀕危的項目保存下來，為后人的傳承和發展提供物質資料。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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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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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虞哲光.皮影戲藝術[M].上海文化出版社，1958：78.-96.

項目名稱：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困境與出路——以青龍皮影戲為中心的考察，2017年大學生創新訓練論文；項目編號：201712026122

作者簡介：

賈慧敏，現就讀于大連民族大學文法學院

傅國健，現就讀于大連民族大學文法學院

張碧璇，現就讀于大連民族大學文法學院

蒙仙岳，現就讀于大連民族大學機電學院

賀峰，現就讀于大連民族大學機電學院

指導老師：黃廷富，大連民族大學文法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