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
我們從小被教導,生活中要講禮貌,見到人問聲好,得到幫助要致謝。但其他時候,怎樣才算禮貌就沒這么清楚了。對于古典音樂會上何時可以鼓掌,英國人又吵起來了。《泰晤士報》支持聽眾多鼓掌。“觀眾在莫扎特的《巴黎交響曲》上鼓掌時,莫扎特非常高興,他吃了個冰淇淋以示慶祝。聽到好的演出時報之以掌聲,是很自然的情感表達,是對藝術的誠實反應。”
傳統派認為,他們朝那些在第一樂章時鼓掌的人發出噓聲時,完全是正當的。他們認為,只有作品表演完才可以鼓掌,《泰晤士報》說,這個理由是站不住腳的,跟一些作曲家如巴赫的實情不符,巴赫在喧鬧的咖啡館里表演。勃拉姆斯和柴可夫斯基也希望他們演出中有人用掌聲打斷他們。古典音樂該放寬限制了。只有四條規則算數:要尊重作曲家的愿望,不能破壞表演者的注意力,不能打斷音樂流,觀眾有權參與。音樂會是現場演出,音樂家和觀眾之間的關聯感才能吸引年輕的樂迷。在歌劇表演中,聽到美妙的詠嘆調可以鼓掌,觀看芭蕾舞時,看到好的獨舞也可以鼓掌。古典音樂會沒有理由例外。
英國外交家查斯特菲爾德勛爵從他兒子6歲起,就開始給他寫家書,教他做人的基本準則、進入上流社會的禮儀風范。比如穿衣服,“著裝過于華麗則輕浮,過于寒磣則失禮”。
約翰遜博士曾經嘲笑這位勛爵教的是“舞蹈教師的禮儀”,但他還是挺有見地的,比如他說:“有人認為宮廷是虛偽的地方,其實哪兒不是呢?只要人群聚集,就難免如此。你也許會以為一些沒有開化的農業社會比宮廷里的生活純凈得多,那里民風淳樸,沒有爾虞我詐的現象。其實在兩種不同的生活狀態下,人們爭風吃醋的勁兒沒有什么不同。農業社會,在兩家稻田毗鄰的農夫之間,為了想比鄰居多一點收獲,他們那種明爭暗斗的情形,一點也不比宮廷里的爭斗要小。”
勛爵還說:“禮儀是人與人之間相互的稍許壓抑自我、迎合對方、明事理、辨是非的行為。”這樣的話,偶爾你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不講禮儀也是可取的。比如當眾挖鼻孔。在科學雜志問答的合集《現在有多長》一書中,有人問:“雖然摳鼻孔被當作一種不禮貌的行為,但保持鼻子的清潔和功能正常不是很有必要嗎?為什么在許多文化中會忌諱挖鼻孔?”答案說:“我們對他人挖鼻孔有一種很強烈的厭惡感,這可能是因為讓隱藏的身體組織或排泄物被人看到是一種禁忌。比方說,我們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吞食自己的口水,但當唾液變成了痰和哈喇子時,我們會覺得惡心。耳垢和頭皮屑也是如此。只要你不是待在有可能感染埃博拉的地方,就不用特別擔心體液和鼻屎會帶來什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