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 由亞男 馬長發 關靖云 張文秀 程越


摘 要:空間貧困是通過研究貧困現象與地理資本之間的關系,分析貧困的空間分異特征,研判致貧原因并制定反貧策略。以2015年新疆南疆三地州社會經濟發展統計數據為基礎,運用Pearson相關性分析、GIS技術、TOPSIS模型并結合熵值法,系統分析了新疆南疆三地州空間貧困分異特征,最后借助障礙度模型進行貧困與地理資本要素的相互關系分析。結果表明:根據各縣(市)與最優目標的貼近度,可將研究對象分為三類地區:一級貧困區包括塔縣、烏恰縣、阿合奇縣、和田縣、喀什市、和田市、民豐縣、葉城縣、皮山縣、阿克陶縣;二級貧困區包括于田縣、策勒縣、巴楚縣、莎車縣、阿圖什市、墨玉縣、洛浦縣;三級貧困區包括澤普縣、麥蓋提縣、伽師縣、英吉沙縣、疏附縣、岳普湖縣、疏勒縣。整體上,自然地理環境惡劣,位置偏遠、生產資料匱乏,人均農林牧漁業產值偏低,基礎服務設施不完善、社會保障體系不健全、少數民族人口比重高、農村人口比重偏高等對研究區空間貧困的影響較為顯著。
關鍵詞:空間貧困;TOPSIS模型;障礙度模型;GIS;南疆三地州;新疆;干旱區
中圖分類號:K921/927 文獻標識碼:A
貧困是一個普遍性的世界難題,長期以來受到研究者和各級政府機構的高度重視。學者早期對于貧困現象的關注是基于貧困人口收入水平偏低、消費能力不足和基本生活物質短缺等不能維持基本生活需求的一種狀態[1]。隨著對貧困內涵的深入剖析和扶貧實踐的理性反思,Sen認為貧困不僅是相對比別人收入水平低或者消費不足,貧困應當被視為獲得某種基本物質生存能力的剝奪[2]。自此貧困測度問題擺脫了以往收入指標的單一維度,進入了全新的多維領域[3-5],且國內外的相關研究成果不斷涌現[6-8]。近年來,部分學者將空間貧困理論引入到社會貧困問題的研究之中[9-10],旨在探討貧困的空間分異特征以及貧困與地理資本之間的關系[11-12]。空間貧困的基本思想是將地理環境要素轉化為地理資本,研究貧困與地理資本的關系,制定基于致貧因素的減貧策略[13-14]。目前,空間貧困的研究領域主要集中在空間貧困地理資本體系構建[15-16]、空間貧困格局形成機制[11]、空間貧困測度[5,17]、空間貧困地理陷阱[18-19]、空間貧困分異特征及其減貧策略[20-21]等。
《中國農村扶貧開發綱要(2011年~2020)》將新疆南疆三地州劃定為連片特困地區,并明確在資金、政策、項目上實施特殊政策。經過“十二五”期間的攻堅克難,南疆三地州扶貧開發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由于該地區地理區位、資源條件、民族構成、經濟狀況和致貧原因的特殊性,減貧與反貧困的任務依然面臨著嚴峻的挑戰。因此,基于空間貧困理論的研究視角,科學分析南疆三地州貧困特征的空間分異及其致貧因素,對于制定減貧和反貧困策略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1 研究區概況
新疆南疆三地州指和田地區、喀什地區和克孜勒蘇柯爾克孜自治州(簡稱南疆三地州,下同),轄24個縣(市)。其中,19個為國家扶貧開發重點縣(市),5個為自治區級扶貧開發重點縣(市),分布著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近80%的貧困人口,是典型的集中連片特困地區[22]。研究區地處塔克拉瑪干沙漠西南邊緣,喀喇昆侖山北緣,周邊與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毗鄰,邊疆線長2293公里,并與我國西藏自治區相連。南疆三地州土地面積為46萬平方公里,約占全疆土地面積的28%,但多為沙漠、戈壁和山脈,人均可耕地面積僅為1.53畝,且主要分布在昆侖山北麓山前平原以及喀什——莎車三角洲沖積平原地帶[23]。南疆三地州屬于暖溫帶大陸性荒漠氣候,日照時間長,干燥少雨,蒸發性強,年均蒸降比達到47:1,屬于極度干旱區,地表水主要來自河川徑流和冰川融化后的雪水,河流徑流量的年際變化較大,季節差異顯著,出現春旱、夏洪、秋缺、冬枯的特點。地震、大風、干旱、冰雹、暴雨、洪水和山體滑坡等自然災害頻繁,風沙、干旱、荒漠化、鹽漬化等問題長期制約和困擾著當地社會經濟發展[24]。2015年,研究區總人口為742萬人,占全疆總人口數的32%。其中,農業人口比重為75%,少數民族人口比重高達95%,是典型的以農業為主的少數民族聚居區。南疆三地州經濟發展水平較低,2015年國內生產總值為1114億元,約占新疆生產總值的12%,其中一、二、三產比重分別為27%、26%、47%,產業結構呈現“三、一、二”的格局。人均GDP為16692元,遠低于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平均水平(40036元),其中人均農牧民收入為7224元?!笆濉逼陂g,南疆三地州貧困人口減少了100萬人,按照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新階段扶貧開發標準,南疆三地州現有貧困人口78萬人,貧困發生率降到22.7%[25],但與國內其他省區相比,依然呈現經濟基礎薄弱、環境條件惡劣、社會事業滯后、貧困現象普遍、致貧成因復雜、貧困程度深、脫貧難度大的顯著特征。
2 研究數據與方法
2.1 研究數據
區域貧困現象是各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對貧困特征的分析及貧困等級的測評需要厘清致貧因子的作用機理。借鑒相關學者的研究成果[19,24],結合研究區的自然環境、資源條件、人口特征以及經濟社會發展現狀,構建由自然、資源、經濟、社會和人口5個維度,共計36項指標的貧困評價體系(表1)。研究數據來自《新疆統計年鑒》(2016)、各縣(市)2015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政府工作報告和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統計局官方網站的相關統計數據。此外,距離最近城市的最短交通距離通過GIS距離分析工具計算獲得;海拔高程、地形起伏度、平均坡度、植被指數通過相應DEM數據提取之后,與研究區邊界矢量圖疊加獲取。由于各指標的單位不統一,需對原始數據進行歸一化處理,將數據控制在[0,1]范圍。
2.2 研究方法
2.2.1 Pearson相關性分析法
Pearson相關性分析法主要用來度量數值型變量之間的線性相關性及其作用方向。為了檢驗研究區貧困因素對區域貧困的影響程度,有學者將各因子與人均GDP 做相關分析[26-27]。考慮到海拔高程、地形起伏度、平均坡度、植被指數、蒸降比、人均耕地面積、農村用電量、農村機械總動力等因素更多影響的是農村經濟,所以將其分別與人均農林牧漁產值(X15)做Pearson 相關分析, 其他因子則與人均GDP(X14)做Pearson 相關分析。如果是正相關,指標屬性記為“-”效應,否則記為“+”效應,分析結果如表1“指標屬性”所示。
2.2.2 TOPSIS分析法
TOPSIS (Technique for Order Preference by Similarity to an Ideal Solution)法是系統工程中有限方案多目標決策分析的一種常用方法,主要根據研究對象與正、負理想解的距離進行相對優劣的評價[28]。參考相關文獻[13,29],其具體計算過程如下:
3 結果與分析
3.1 空間貧困要素分析
南疆三地州位于塔里木盆地西南區域,其中喀什地區和克孜勒蘇柯爾克孜自治州(簡稱“克州”,下同)位于塔西區,和田位于塔南區。對自然、資源、經濟、社會和人口維度分別進行計算,結果見表2,并繪制成地圖(圖1),就空間貧困各維度要素的分布進行具體分析,分別用一、二、三級表示致貧影響敏感度由高到低的排序。
3.1.1 自然維度
自然維度方面,研究區呈現出“半環狀”的空間分布特征(圖1-a)。阿合奇縣、烏恰縣、阿克陶縣、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簡稱“塔縣”,下同)、葉城縣、和田縣組成的外環邊境地帶屬于一級自然要素致貧影響顯著區域(0.581≤ci<0.824);阿圖什市、皮山縣、策勒縣、于田縣、民豐縣屬于二級區域(0.304≤ci<0.484),且分散鑲嵌在一級影響區域內側;位于研究區西部的策勒縣、于田縣、民豐縣與其他一、二級影響區域共同形成“半環狀”的空間分布,將11個剩余的三級影響縣(市)(0.074≤ci<0.212)包圍其中。這種分布格局與南疆三地州北倚天山南脈、西鄰帕米爾高原、南接喀喇昆侖山的自然地理特征密切相關。三級影響區包括喀什市、和田市以及周邊的11個縣,相對于一、二級影響區域,具有相對優越的自然地理條件、經濟發展基礎以及相對發達的交通系統,有利于人流、物流、信息流和資金流的集散,地理資本相對優于其他縣(市)。
3.1.2 資源維度
從資源維度上看(圖1-b),研究區數值的標準差(0.135)小于自然維度(0.238),說明與自然維度相比,資源性短缺是南疆三地州面臨的共同致貧性因素。阿合奇縣、烏恰縣、喀什市、塔縣、葉城縣、皮山縣、和田市、民豐縣的值均高于0.350,被劃為一級資源致貧敏感區(0.353≤ci<0.561)。這些縣(市)當中,除了喀什市、和田市與民豐縣以外,其他的縣均處于邊境高寒地區,人均耕地面積不足(1.11畝/人);縣域平均公路密度較低(0.54公里/平方公里),離最近城市平均距離較遠(234公里),特別是阿合奇、塔縣和民豐縣距離最近城市公路距離均超過了290公里;此外,一級資源性致貧區域平均墾殖指數為6%,可開墾耕地面積所占的比重明顯偏低,制約著農業生產的發展。阿圖什市、阿克陶縣、英吉沙縣等其他的12個縣劃為二級資源致貧敏感區(0.195≤ci<0.337)。伽師縣、岳普湖縣、疏勒縣和疏附縣集中分布在南疆重鎮——喀什市周邊,發展與受益機會均優于其他縣域,劃分為三級資源致貧敏感區域(0.076≤ci<0.134)。
3.1.3 經濟維度
從經濟維度上看(圖1-c),研究區ci數值的標準差為0.101,是五個維度當中最小的,說明經濟發展滯后問題是研究區普遍存在的致貧因素。一級經濟致貧區域(0.365≤ci<0.487)集中在喀什地區的喀什市、塔縣,和田地區的皮山縣、墨玉縣、和田縣、和田市、洛浦縣、民豐縣,一共8個,且在和田地區呈現連片集中分布的空間特征。這8個縣(市)的農村平均人口比重為74%,和田縣的農村人口比重高達94%。一級經濟維度貧困區域農牧民年平均收入僅為6769元,低于研究區整體農牧民年平均收入7224元的水平。去除和田市與喀什市兩個地區行署所在地,經濟維度一級貧困區的經濟密度僅為8.37萬元/平方公里,遠小于研究區整體的平均值(210.6萬元/平方公里);財政自給率僅為7.49%,地方財力有限,使得脫貧任務的完成異常艱難,這也是造成南疆民族地區長期貧困的重要原因。二級經濟維度貧困區域(0.256≤ci<0.348)主要集中分布在研究區西北部的邊境高寒地區(阿合奇縣、阿圖什市、烏恰縣、阿克陶縣、英吉沙縣、莎車縣)以及和田地區的于田縣和策勒縣。三級經濟維度貧困區域(0.171≤ci<0.211)主要分布在研究區的中心位置,包括伽師縣、疏附縣、疏勒縣等8個縣,相比于其他縣(市),具有較好的區域發展條件和經濟發展基礎,對于脫貧工作的開展具有積極的助推作用。
3.1.4 社會維度
從社會維度上看(圖1-d),研究區ci的標準差為0.106,說明社會發展問題對于研究區貧困空間分異具有普遍的影響作用。伽師縣、疏附縣、麥蓋提縣、塔縣、和田縣、策勒縣、于田縣、民豐縣的貼近度大于0.347,劃為一級社會維度貧困縣(0.347≤ci<0.593)。這些區域的基礎設施、醫療衛生、社會保險、教育事業等發展滯后。通自來水村、通寬帶村比例僅為50%;平均萬人擁有教師數為0.27人,低于南疆三地州的平均水平(0.38人);平均萬人擁有技術人員數、醫院床位數、衛生機構數分別為45人、44床、6個,低于研究區平均水平(58人/萬人、48床/萬人、7個/萬人);社會保險平均未參保率高達61.32%,應對自然、疾病等致貧因素的能力和水平較低。二級社會維度貧困區域(0.224≤ci<0.323)分布在研究區的中西部,包括洛浦縣、墨玉縣、皮山縣、葉城縣等14個縣(市);三級社會維度貧困區域(0.050≤ci<0.181)僅包括喀什市和英吉沙縣,該區域社會基礎設施比較完善,通自來水比例、通寬帶比例均達到了100%,醫療、衛生、教育等民生事業得到了較好的改善。
3.1.5 人口維度
從人口維度上看(圖1-e),研究區ci的標準差為0.155,在五個維度中從大到小排序第二位,說明人口特征對于研究區貧困的影響存在一定的差異??κ彩?、和田市的貼近度大于0.682,劃為一級人口維度貧困區域(0.682≤ci<0.686)??κ彩信c和田市人口自然增長率分別為24.74‰和14.32‰,與研究區平均水平18.03‰相比,喀什市高出6.71‰??κ彩信c和田市人口密度分別為1132人/平方公里和702人/平方公里,遠高于研究區118人/平方公里的平均水平。較快的人口自然增長率以及人口的過度集聚,導致人口維度的貧困現象在這兩個區域異常顯著。二級人口維度貧困區域(0.217≤ci<0.362)主要分布在喀什地區的巴楚縣、伽師縣、疏勒縣、英吉沙縣、莎車縣、澤普縣、塔縣7個區域,且呈現集中連片分布的空間特征。三級人口維度貧困區域(0.096≤ci<0.198)包括阿合奇縣、阿圖什市、烏恰縣等剩余的15個縣(市),分布在研究區的中部及東、西兩端。
3.2 空間貧困綜合分析
3.2.1 空間貧困總體特征
空間貧困是由自然、資源、經濟、社會、人口等因素相互作用而形成的,每個因素的影響程度又各有差異。根據表2“空間貧困指數”的計算結果,塔縣ci指數值最大(0.507),其后依次為烏恰縣(0.426),阿合奇縣(0.411),和田縣(0.408),喀什市(0.396),等。塔縣、烏恰縣、阿合奇縣、和田縣的ci均大于0.400,貧困問題最為嚴重,排在后三位的疏附縣、岳普湖縣、疏勒縣的貧困程度則相對較低(圖1-f)。
3.2.2空間貧困分異特征
繪制研究區縣域單元的空間貧困分異特征地圖(圖1-f),從顏色深度來看,整體上研究區呈現“環形”的空間分布特征,最外層的顏色最深,表示貧困程度最為嚴重,劃分為一級貧困區域(0.347≤ci<0.507),包括塔縣、烏恰縣、阿合奇縣、和田縣、喀什市、和田市、民豐縣、葉城縣、皮山縣、阿克陶縣,占研究區整體縣(市)的42%。從數量和空間上看,南疆三地州貧困程度嚴重的縣(市)依然較多,且主要分布在邊境高寒地區。整體而言,一級貧困區域平均海拔高(3066米),比研究區平均值高892米,特別是地處帕米爾高原的塔縣,平均海拔高達4000米以上,具有自然環境惡劣,生存條件差,貧困程度深,貧困面積廣,脫貧難度大的顯著特征。10個縣(市)當中,除了喀什市與和田市之外,其余縣域公路網密度不足0.10公里/平方公里,且距離最近城市較遠,例如阿合奇縣、民豐縣、塔縣、葉城縣離最近城市距離均超過240公里,嚴重影響了社會經濟的發展。2015年,一級貧困區域人均農林牧漁業總產值6026元,農牧民人均純收入7078元,地方財政自給率不足10%的縣(市)占到50%(阿克陶縣、阿合奇縣、和田縣、皮山縣、民豐縣)。總體而言,一級貧困區域集中體現出山大溝深、民族聚居、居住分散、資源匱乏、生態環境脆弱、自然條件惡劣、貧困面大等特點。
中間層顏色深度次之,表示貧困程度較為嚴重,劃分為二級貧困區域(0.247≤ci<0.300),包括于田縣、策勒縣、巴楚縣、莎車縣、阿圖什市、墨玉縣、洛浦縣,占研究區整體縣(市)的29%。從空間分布特征看,二級貧困區域主要分布在研究區的中部,且緊鄰一級貧困區域,自然環境、基礎設施、交通條件、經濟發展基礎,均好于一級貧困區域。以海拔高程指標為例,二級貧困區平均海拔為1781米,比一級貧困區降低了1285米,一定程度上緩減了自然地理條件對貧困的作用強度,有利于提高農業發展水平、降低社會基礎設施建設的成本;公路密度達到0.12公里/平方公里,交通的便捷性和通達性與一級貧困區相比有小幅提升;離最近城市平均距離為114公里,有利于發揮區域之間物質流、信息流、技術流的集聚和擴散的空間優勢。農牧民平均收入、財政自給率等指標與一級貧困區差異不大,但人均農林牧漁業產值達到7479元,比一級貧困區提高了1453元。社會維度、人口維度的大部分指標表現均好于一級貧困區。
最里層顏色深度最淺,表示貧困程度相對較低,劃分為三級貧困區域(0.175≤ci<0.236),包括澤普縣、麥蓋提縣、伽師縣、英吉沙縣、疏附縣、岳普湖縣、疏勒縣,占研究區整體縣(市)的29%。和其他縣(市)相比,三級貧困區域的貧困程度最低,分布在研究區的核心地帶,距離南疆重鎮——喀什市較近,城市發展的輻射帶動效應明顯。三級貧困區海拔高程(1295米)、地形起伏度(22.52米)、平均坡度(1.39度)等自然維度指標與一、二級維度相比,對社會經濟發展的約束作用大幅度減弱,有利于降低克服自然條件不利的扶貧成本,提高扶貧的效率和效益。資源維度當中一些指標的表現均好于一、二級維度,例如,公路密度達到0.66公里/平方公里,離最近城市平均距離減少到90公里。經濟維度中的人均農林牧漁業產值達到12515元,比二級貧困區提高了5036元;人均農牧民收入為8132元,地方財政自給率達到11%,均高于一、二級貧困區;社會維度、人口維度的大部分指標表現均好于二級貧困區。
3.3 空間貧困影響因素分析
對空間貧困分異化特征進行定量化分析并提出相應的減貧措施是研究區域空間貧困的最終目的。本文采用障礙度模型[19]研究貧困的主要影響因素,計算公式為:
根據計算結果選取障礙度數值排名前五的影響因素(表3)。由表3可知,不同地區的影響因素存在一定程度的差異。一級貧困區域以塔縣和烏恰縣為例進行貧困影響因素分析。塔縣貧困級別、離最近城市距離、平均坡度、海拔高程、地形起伏度等指標的障礙度數值較高,對于宜居區而言,應加大扶貧開發力度、改善生產生活條件、完善社會公共事業、提高貧困人口綜合素質、自強自我發展能力;對于少數處在高寒山區、不適宜人來居住、短期內難以根本改變的貧困區域,可考慮依據相關政策,通過移民搬遷進行妥善安置,切實做到“搬得出、 留得住、能發展、過得好”。烏恰縣社會保險未參保比率、貧困級別、平均坡度、人均GDP、地形起伏度等指標的障礙度數值較高,可通過提高社會參保率、優化產業結構,提高人均GDP產值降低貧困程度,增強縣域的自我發展能力,實現扶貧從“輸血”到“造血”的轉變。二級貧困區域以于田縣、策勒縣為例對貧困影響因素進行分析。于田縣貧困級別、離最近城市距離、少數民族人口、通寬帶比率、蒸降比等指標的障礙度數值較高。策勒縣貧困級別、通寬帶比率、蒸降比、少數民族人口比重、海拔高程等指標的障礙度數值較高。在兩個貧困縣的致貧因素中,有4項指標是相同的,且貧困級別指標均排序第一。于田縣距離和田市183公里,克服空間距離和時間距離成本較高,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要素流(物質流、信息流、技術流)的集聚和交換;于田縣少數民族人口比重為98%,人口自然增長率高達22‰,且人均受教育年限不足8年,民族人口聚集、增長率過高以及人口素質偏低等特點是區域貧困的重要影響因素。此外,基礎設施(電信暢通工程)、氣候條件(干旱少雨)也制約了于田縣社會經濟的發展和貧困人口收入的提高。策勒縣毗鄰于田縣,同樣面臨著氣候干燥、少數民族人口比重較高、電信基礎設施不完善以及海拔高程等制約性因素。三級貧困區域以澤普縣為例進行分析,澤普縣植被指數、縣域公路密度、人均農林牧漁業產值、墾殖指數、離最近城市距離等指標的障礙度數值較高。因此,可通過促進生態環境改善、完善交通基礎設施、提高耕地有效利用率,增加農林牧漁業產值等措施,緩減貧困程度,減少貧困人口,實現脫貧致富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