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拜占庭帝國對斯霍拉里哲學思想的影響

耿海天

斯霍拉里是拜占庭帝國滅亡后的第一位宗主教。他的主要思想特點是把哲學和神學相結合，結合現實主義來解釋基督教教義。本文就拜占庭帝國對斯霍拉里哲學思想的影響進行了評析。

拜占庭帝國（395年-1453年）也稱東羅馬帝國，共歷經12個朝代，93位皇帝，是信仰東正教的帝制國家，也是歐洲歷史上最悠久的君主制國家。帝國的首都為君士坦丁堡（今伊斯坦布爾），即新羅馬。拜占庭時期的文化和宗教對當今的東歐各國產生了很大的影響，理性的哲學思想在中世紀突破了基督教神權的束縛，引發了歐洲的文藝復興運動。

拜占庭帝國滅亡后，莫斯科大公迎娶了拜占庭帝國末代皇帝的侄女索菲婭公主，宣布成為羅馬帝國和君士坦丁堡（第二羅馬帝國）的合法繼承人，史稱“第三羅馬帝國”，信仰東正教。早期拜占庭的傳教士將東正教傳給了斯拉夫人。直到今天，大多數斯拉夫人、希臘人和俄羅斯人信奉東正教。

拜占庭哲學也被稱為“東羅馬哲學”，它是古希臘哲學在融入基督教的體系后逐漸形成的拜占庭哲學思想和理論的統稱。其主要內容為教父哲學、關于基督教三位一體問題等。主要特點是主張哲學和神學相結合，利用哲學論證基督教教義。

根納基·斯霍拉里Геннадий Схоларий（約1400 - 1472/1473年）被稱為是拜占庭帝國在公元1453年滅亡后的第一位宗主教。他出生于君士坦丁堡的一個富裕家庭里，他從小就接受了非常良好的教育。他的導師有當時拜占庭帝國時期著名的教育家馬爾科·耶夫根尼克、約翰·霍爾塔斯曼、約瑟夫·夫里葉尼和馬卡里·阿峰斯基。

1453年5月29日君士坦丁堡被奧斯曼帝國蘇丹·穆罕默德二世的軍隊占領。斯霍拉里像君士坦丁堡的眾多平民一樣成為奴隸而被帶到阿德里安波爾。大約在1453年底，穆罕默德二世命令基督徒們“按照他們的信仰”選舉出一位宗主教。就這樣，斯霍拉里在1454年的主顯節中被一致推選為君士坦丁堡的宗主教。他從奴隸制中解放出來，為民眾的闡述了基督教信仰的主要信條。

鑒于拜占庭帝國在1453年的滅亡以及許多民眾的家庭遭到了破壞，斯霍拉里盡一切可能緩解信徒們由于夫妻離散而帶來的的家庭精神困境（指“一夫一妻制”）。為了得到家庭成員的諒解，斯霍拉里認為，夫妻雙方有一方死亡后另一方可以有再婚的機會。這引起了基督教極端分子的不滿。由此，斯霍拉里在1456年初被迫辭職。然而，后來繼任的兩位宗主教在再次婚姻問題上堅持了與斯霍拉里同樣的觀點。

斯霍拉里在1456年辭職后來到“圣約翰洗禮者”修道院。他在那里度過晚年，直到1473年去世。在此期間，斯霍拉里曾經兩次不情愿地訪問了君士坦丁堡。一些學者們認為，是由于繼任的宗主教邀請斯霍拉里，希望他重新回歸君士坦丁堡的宗教講壇。

根納基·斯霍拉里一生大約寫有一百多部著作，其中一些尚未發表，仍留存在手稿中。由于他是拜占庭帝國在滅亡后的第一位宗主教，他的哲學思想必然受到拜占庭帝國滅亡的影響。因此，拜占庭宗教和文化對其思想產生的影響應是備受關注的問題。

拜占庭帝國宗教和文化對斯霍拉里產生的影響在內容上主要體現在哲學和神學兩個方面：

1.在哲學方面。斯霍拉里推崇亞里士多德的現實主義、美德倫理學和形式邏輯理論。他認為，存在物有形式因以及目的因。形式因是潛伏著的，蘊藏在一切自然物體和作用之內。但當存在物有了發展后就會，它的形式因就顯露出來，直到最終完成階段來實現原來設計的目的，也就是為目的因服務。此外，斯霍拉里推崇理性、推崇思維的精神，使信仰具有理性，使信仰與理性取得一致。他也借鑒吸收了古希臘唯心主義哲學家， 新柏拉圖主義的代表波菲利等人的思想。斯霍拉里精通拉丁文，許多歷史資料都是他從拉丁文翻譯而來的；

2.在神學方面。斯霍拉里注重哲學與神學相結合來闡述基督教教條，反對異教哲學家，反對猶太人和穆斯林，常用許多贊美詩來布道。他認為，在禱告的時候就可以看見神的榮光。這種體驗是神秘經驗的神的實在性，這在信仰者中會產生自覺性，進而與神交流。哲學的理性與神學信仰并不是相互對立的兩種存在，二者之間有必然聯系和動態的發展關系。信仰是理性的前提基礎，哲學理性的光輝是神的恩典所賜，神學信仰是幫助人的精神朝向神的意向，二者結合恰是人的升華與完善。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斯霍拉里的哲學思想受到了拜占庭帝國時期宗教和哲學的影響。這影響主要體現在哲學與神學的結合，被看做是一個互相轉化的運動過程。同時，斯霍拉里更加注重現實主義，積極結合宗教來幫助信徒們解決現實生活中的困難問題。例如，允許喪偶的人再婚就體現了在當時宗教教條的背景下斯霍拉里創新性的把神學與現實主義哲學相結合的智慧和勇氣，這是被后人所稱道的。

（作者單位：東北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