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


近幾年,一股極簡主義風潮被越來越多的國人所追捧。于是,簡約、簡單、留白幾乎成了主流審美。在極簡主義踐行者看來,有品的衣服,應該有如大音希聲般的高級格調,不加修飾,不印花紋,最好連紐扣都去掉;家具店里,來自北歐的清新、簡約,來自日式純凈、簡單成為審美主流。無論是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是一個水杯甚至一塊抹布,簡單的,才是最好的。
越來越多的人相信,少即是多。擁有太多的東西并不能讓你幸福,反而會止你失去其他更多的東西。所以說,你所向往的品質生活,往往毀在了擁有太多。
白,對極簡最佳的詮釋
在很多日式的家居設計中,我們容易體驗到的就是那種純粹的干凈,這一切都是由“白”的視覺效果呈現的。可見顏色對這種極簡主義體驗的影響之大。
日本著名家居品牌MUJI藝術總監原研哉認為,以“白”為背景可以凸顯事物的本質,還包含一種似有似無的抽象概念。白的對立面不是黑,而是將一切混同起來的灰。原研哉對于“白”的強烈感受,源于長久以來從事藝術總監這個職業的經歷。他長期與白紙打交道,排版和字體也都是文字與余白的組合。他對于白的思考,其實是從思考“空白”開始的。
在某些情況下,白意味著“空”。白作為“無顏色”轉化為一個“不存在”的符號。但空并不意味著“什么都沒有”或“零能量”。在很多情況下,其實它指的是一種狀態:將來是會被內容填滿的。什么都沒有,其實其中充滿了一個什么都有可能性的空空的容器,它真正體現了可以容納萬物的潛在力量;在這種空之中,更包含了溝通和傳達的力量。
極簡主義是人們日漸崇尚的一種生活方式,也是一種日漸興起的美學。可能只有白,才能更精準地詮釋極簡主義和空的含義。
更小的空間,更多的自由
極簡生活踐行者GrahamHill因在《紐約時報》發表文章《極簡生活之美》一舉成名。其中兩句話,幾乎打動了所有讀者:
我的空間很小,但生活很大。( My space is small.My life is big.)
我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但現在住在40平米公寓里,只有6件白襯衫、10個碗。
他在TED的演講上提出了一個超有趣的觀點:小才性感。(Small is sexy.)Graham并不是從一開始就意識到這點。20多歲時,他因創辦著名環保網站Greehugger,成為美國最年輕的科技新貴之一,賺到人生第一桶金(1000萬美元)后,他搬到西雅圖棟四層的330平方米的豪宅,甚至還雇傭起私人采購員,工作內容只有一項:小到電子產品、小電器,大到汽車,整天買買買,將房子填滿……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房子和物品成了他的“新雇主”,草坪需要割、排水溝需要清理、房間需要打掃、汽車需要保養,還要想辦法讓采購員忙起來,不能讓他閑著……直到這種表面看起來風光無限的豪宅生活,最終令Craham心力交瘁后,他決定搬到紐約曼哈頓蝸居。
新公寓不到40平方米,買下來只花了28.7萬美元。他砸下36.5萬美元裝修,將空間利用率提升3倍,在設計界圈了一票粉。很快他踐行的小而美生活方式,又刷爆了整理圈。Graham家的設計方案是從300多位網友中眾籌而來,采用了很多“折疊”概念,利用垂直空間,把房間變成“變形金剛”??雌饋砥掌胀ㄍㄒ皇覒?,經隔斷,變成左右兩居室。右邊作為主臥和休息區,左邊是客房和辦公區。床和床頭柜,統統藏在墻壁里;Graham的紙質書很少,大多數書籍都被數字化了;不常穿的鞋子收納在沙發底下……
從Graham Hill的故事里,我們發現極簡主義的核心,并不是“把生活過簡單”,而是剔除可有可無的選擇,把能量聚焦在我們想做的事情上。都市人常說一個詞:“心累?!睘槭裁磿睦??因為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內在能量被不斷消耗,太多事需要去顧及,太多東西需要去分心。
家具越多,空間越少,直到空間被占滿,新的東西無處擺放。就像著名的空杯理論,只有把杯子倒空才有更多的可能性。當能把可有可無的家具統統去除,只留下我們的生活。才會擁有無拘無束的、各種自由發揮的可能性。
所以極簡主義,不僅是在空間上做減法,更是在生活上做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