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升
摘要:筆者通過自己在2017年深圳設計周上的行為藝術作品《手機重度癥患者》的解讀,希望來引起人們反思過度依賴手機這一社會問題。近些年隨著互聯網手機的普及應用,手機在我們日常生活與工作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手機有時候像精神鴉片一樣控制著我們,離開手機我們會變得無所適從。基于對這種不良的生活方式的反思,筆者大膽采用行為藝術這一直觀的藝術形式,現身說法讓觀者立體的感受這種病態的存在。同時為行為藝術——這一大眾普遍接受度低的藝術形式,在深圳進行了一次有力的嘗試,取得現場觀眾很好的反應,讓觀眾對行為藝術形式有了更多正面的認知。
關鍵詞:行為藝術;觀念傳達;“手機病”;反思
中圖分類號:J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8)08-0004-02
一、引言
據2017年7月CNNIC(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第40次調查報告顯示,截至2017年6月,中國網民規模達到7.5l億,其中我國手機網民規模達7.24億,手機網民占網民總量的96.3%,移動互聯網的主導地位強化。2017年上半年,我國網民的人均周上網時長為26.5小時,每人平均每天上網花費近4個小時。網民結構中我國網民以10-39歲群體為主,其中學生、普通職員、個體戶和自由職業者規模占絕對支配地位。社會各個年齡階段和階層的人普遍都在使用智能手機上網,相當大一部分人群存在沉迷于手機上網的情況。手機已經成為我們生活中的一部分,購物、出行、學習、社交、游戲、娛樂節目等各種需求密集的與手機綁定在一起。人們走路玩手機,吃飯玩手機,上課玩手機,現實生活場景中隨處可見“低頭族”。關于“低頭族”的安全事件新聞報道屢見不鮮,并且長時間玩手機會對我們的身體健康產生嚴重危害。因此我們不得不反思,手機這一現代科技的產物究竟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方便還是麻煩?出于對現實狀況的反思與關注,筆者在深圳火狼設計公司實習工作期間,借深圳設計周的契機創作了行為藝術作品《手機重度癥患者》。
二、作品解析
(一)“行為藝術”簡介
行為藝術最早于20世紀五六十年代發端于歐洲,作為一個新興藝術門類有其獨特的藝術個性,多表現出對人性和社會的反思。藝術界眾所周知,行為藝術必須包含以下四項基本元素:時間,地點,行為藝術者的身體,以及與觀眾的交流。行為藝術具有即時性、體驗性的特征,重視在表演過程中與觀眾精神上的互動,以人為表現主體,以身體為表演媒介,表達非視覺性的審美內涵。如果說現代藝術形式趨于流“俗”那么我們不妨加入有力的觀念和內容讓其“雅”,行為藝術作為“有意味”的行為過程要更加重視意義的傳達。同時對于行為藝術家來說行為藝術不是嘩眾取寵,而是要弘揚社會真善美的。
(二)《手機重度癥患者》作品解讀
2017年4月15日,在首屆深圳設計周寶安分展區上,一件關于“手機病”的行為藝術作品引起觀眾的廣泛共鳴,贏得在場專家的一致好評(如圖1)。在寶安區F518創意園創展中心,當人們經由高高的臺階進入二樓展覽區時映入眼簾是一個竹編的大鳥籠,直徑l.2米高l.8米,里面坐著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穿著病號服頭戴耳機正在全神貫注的玩著手機,人們好奇的圍觀,試圖理解這件作品所傳達的觀念。很多小孩子好奇的問父母“那位大哥哥怎么被關到籠子里了”,并且好奇的蹲在籠子旁雙手抓住籠子不解的問里面的人,但是那位大哥哥似乎并沒有任何回應依然自顧自的玩著手機。細心的市民發現籠子上掛著一張病歷,根據病例說明發現里面的人是一位“手機重度癥患者”,沉迷手機使他患上了“手機病”。筆者想傳達的觀念是:當觀眾在看籠子中人的時候,其實是在看他們自己,作品現身說法的影射出了現代人的“手機病”。來來往往的觀眾親身體驗了這個行為過程,通過筆者大膽的表演,給受眾以精神上的震撼。整個行為表現過程持續3個小時,累計當天參與體驗該行為藝術總人數達數百人,取得了很好的藝術表現效果,同時獲得了自媒體和網絡媒體及報紙的報道。
《手機重度癥患者》這件行為藝術作品在深圳設計周寶安分展區開幕式當天下午2點開始表演,整個過程歷時3個小時,作品主要道具有竹編的鳥籠、病號服、病歷、手機、耳機和凳子等。筆者在當天下午兩點穿著病號服鉆進了籠子,開始帶著耳機玩手機,全神貫注的刷微博、玩游戲、發朋友圈,通過一系列的社交娛樂軟件自顧自的沉迷于虛擬的網絡世界。這種靜態表現與周圍喧鬧圍觀的群眾形成鮮明的動靜對比,人們好奇的圍觀這一奇特的藝術作品,被深深的震撼,人們慢慢品讀意識到這不就是我們自己嗎?當我們在人群中玩手機的時候就無形中給自己設定了一個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籠子。筆者希望通過行為藝術的方式讓人們直觀的感受、反思過度使用手機的危害。
三、反思
筆者的創作受到知名學者鄭也夫先生的《文明是副產品》一書的影響,書中提到人與物是互相馴化的關系,當人在操縱物的時候同時事實上也被這個事物所控制。日常生活中當我們沉迷于手機時其實我們自己也被手機控制了,手機占據了我們生活中大量的時間,影響到我們的學習、工作、甚至人際交往,我們不得不重新思考是我們在玩手機還是手機綁架了我們?作品用鳥籠隱喻禁錮,穿病號服象征著病態,沉迷式的行為讓觀眾直觀的感受這種病態。在這個全民上網的時代,“娛樂至死”仿佛在正在應驗。
我們沉迷于手機中虛擬世界的狂歡,而在現實生活中不愿與人交流,久而久之我們就習以為常。對于“手機重度癥患者”來說手機就是一切,我們習慣在數字空間尋找歡樂。但是過度使用手機所帶來的一系列的社會問題同樣困擾著現代人,由于缺少面對面的交流我們開始變得冷漠,沉迷手機嚴重影響我們學習和正常生活,失眠、肥胖、缺乏運動、視力下降等健康問題層出不窮。特別是大學生熬夜玩手機的現象普遍存在,由于過度地使用手機而導致心理或生理上不適的一種手機成癮病癥,離開手機時許多大學生身體會感到一系列的不適感。手機帶來的負面影響正在深深的影響著我們每一個人,即使不玩手機的老年人也會受到牽連,子孫在節日回家團聚時也會低頭玩著手機,缺少與老人的情感交流。我們是否應該在合適的時候放下手機,給彼此一個擁抱呢?
四、結語
移動互聯時代手機帶給我們便利的同時讓我們深陷其中,手機也被稱為現代人的精神鴉片。我們生活在一個技術高度發達的年代,技術幫助我們解決了很多人類無法完成的難題,我們享受技術帶給我們的便利,也同樣承受技術帶來的負面影響。《手機重度癥患者》以行為藝術的方式調動人們的視覺、知覺、狀態、情感等多感官的參與,親身體驗“手機病”這種病態的生活方式帶來的人與人之間的隔閡。筆者用靜默的行為方式直觀的展現一個手機重度癥患者的存在狀態,以此來呼吁人們合理使用手機,不要沉迷其中,注重身體健康,遠離“手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