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琨
【摘要】信息技術的發展和“互聯網+”時代的到來,促進了檔案文化傳播的繁榮,同時也促使檔案資源建設領域產生變革。檔案文化傳播與檔案資源建設相輔相成,“動態互動”。檔案文化傳播依賴于檔案資源的積累,檔案資源的建設也需要以檔案文化傳播為鏡來進一步反思其內核、結構、類型等要素。本文結合“社會互動論”的理論視角,窺視檔案資源建設和檔案文化傳播之間的“互動”關系及其實現。
【關鍵詞】互動論;檔案資源;檔案文化;檔案傳播
在“社會互動論”中,“社會互動”被解釋為在一定的社會關系背景下,人與人、人與群體、群體與群體等在心理、行為上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的動態過程。在微觀社會學層面,“社會互動論”又被稱為“符號互動論”,其核心主張是“動態互動”。檔案文化傳播與檔案資源建設之間的關系,應是互動共生,相輔相成。因而,在倡導加強檔案資源建設的同時強調檔案中的文化資源開發與傳播,實為基于“互動”的統一性戰略思考。檔案文化傳播依賴于檔案資源的積累,同時也能進一步促進檔案資源建設的可持續發展,而檔案資源建設也需要以檔案文化傳播為鏡來進一步反思其內核、結構、類型等要素。
一、以“文化價值”為內核的檔案資源建設
(一)檔案資源建設的結構與趨勢。檔案的資源結構本已十分復雜,近年來,伴隨信息時代的跨界與融合,又有越來越多的資源進入檔案視域。從檔案資源建設主體維度,可將檔案資源分為國家檔案資源和社會檔案資源;從檔案資源建設類型維度,可將檔案資源分為行政-司法檔案資源(包括公文檔案資源、民生檔案資源等)和社會-文化檔案資源(包括口述檔案資源、非物質文化遺產檔案資源、名人檔案資源等);從檔案資源建設地域維度,可將檔案資源分為城市檔案資源和鄉村檔案資源;從檔案資源建設介質維度,可將檔案資源分為實體檔案資源和數字化檔案資源。在我國,國家檔案資源概念由國家檔案局原局長毛福民在2002年提出。后有學者提出了社會檔案資源的概念,即“由社會組織、家族家庭或公民個體形成、所有并管理”,并認為社會檔案資源“區別于國家檔案資源,傾向于公民個體個性化檔案服務的新型檔案資源,具有明顯的服務性、開放性和社會性”。這與國際檔案界積極倡導的社會-文化檔案資源建設理念相一致。近幾十年來,西方檔案界從強調檔案的司法-行政屬性逐漸轉向重視檔案的社會-文化屬性,尤其注重檔案文化資源的建設和檔案的社會公眾教育功能。按照“符號互動論”的觀點,人們采取行動,或者對別人的行動做出回應,或者以共有和交互的方式行動。社會互動構成了人類存在的主要部分。文化是人們在交流中創造的,但人類互動的形式又來自于對文化的共享。文化是人類群體或社會的共享成果,而這些成果又必須通過檔案的記錄和保存得以傳承。因此,筆者認為未來口述檔案、非物質文化遺產檔案、名人檔案等社會-文化資源將成為我國檔案資源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讓檔案的官方文化回歸到社會記錄的本質上來,突顯檔案資源的“文化價值”。
(二)檔案資源建設的“文化價值”內涵。國外學者U·O·A·埃思認為:保存檔案,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檔案對產生它們的國家的文化價值,檔案是人民的文化財富,在文化領域上占據一定的位置。從文化角度出發,一個國家的檔案是研究社會政治、經濟、歷史和發展的最重要的信息資源。檔案資源建設圍繞“文化價值”內核,將有助于我們深入理解檔案資源收集的具體實踐缺乏統一性的問題,澄清關于檔案本質屬性及其對社會價值的模糊與混亂認知。符號互動論的代表人物米德認為,人類互動在很大程度上受文化意義的影響,并且多數文化意義是象征性的。人類在日常生活中,不斷地學習由社會建構并由大家共享的象征意義。人類互動是基于有意義的符號之上的一種行動過程。文化是人類群體或社會的共享成果,這些共有產物不僅僅包括價值觀、語言、知識,而且包括物質對象。檔案資源建設的“文化價值”內涵就包括文化的各項構成要素,符號、價值觀、規范、約制和物質文化等。符號是指一群人所認可的有意義地表達其自身之外的事物的東西,有語言、文字、校徽、旗幟等。如上海市教委通過建立上海話語音檔案,把上海話盡可能“原汁原味”地保存下來。價值觀是一個社會中人們所共同持有的關于如何區分對與錯、好與壞、違背意愿或符合意愿的觀念。價值觀可從民間傳說、藝術、娛樂及其他媒介得到體現。如我國中央檔案館等7家單位共同整理的南京大屠殺檔案入選世界記憶名錄,這些檔案體現了人們熱愛和平、珍惜生命的價值觀。規范是人們在特定環境下被要求如何行動、如何思考、如何體驗的期望。規范包括社會習俗、民德和法律。如云南省曲靖市為記錄和保護“劉興幫把式舞”“彝山上的弦音”等特色習俗,專門建立“曲靖市少數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項目影像檔案”。約制是人們被迫遵從社會文化,或者說以一種社會可接受的方式去行動。如各級各類檔案館都將部門工作條例、規章制度納入歸檔范圍。物質文化是一個社會普遍存在的物質形態,如書籍、衣服、工具等。如我國眾多高校檔案館設置了實物檔案分類,收集名人字畫、獎杯獎狀、榮譽證書等。
二、以“檔案資源”為基礎的檔案文化傳播
(一)檔案文化傳播新的時代特征。檔案工作的最終目的在于檔案信息資源的社會利用,檔案文化傳播是實現檔案資源全民共享的最有效舉措之一。進入21世紀,伴隨信息技術日新月異的跨越式發展,檔案文化傳播日益普遍和活躍。同時,檔案文化傳播也呈現出新的時代特征。首先,“互聯網+”時代的到來為檔案文化的大眾傳播提供了現實性與可能性。近年來,檔案的社會記憶觀逐漸被檔案學界關注并接受。檔案文化的社會記憶與社會建構離不開社會大眾的主體參與。傳統的檔案文化傳播模式是以官方為主體的自上而下式,社交媒體的迅速崛起,可以讓任何人“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對任何人群”進行大眾傳播。因而,新型的檔案文化傳播模式將是官方為主的自上而下式與大眾為主的自下而上式的結合。其次,“互聯網+”時代的到來改變了檔案文化傳播的途徑與內容。在前互聯網時代,檔案文化傳播途徑主要依賴報刊、電視等傳統媒體,傳播的內容多以文字為主,圖片為輔,形式較為單一。而在“互聯網+”時代,伴隨微博、微信、移動客戶端等社交自媒體的興起,檔案文化傳播的途徑得以拓寬,錄音、錄像將與文字、圖片共同構成立體豐富的檔案文化傳播內容。最后,“互聯網+”時代的到來豐富了檔案文化傳播的形式。傳統時代,檔案文化傳播以編研書籍和圖文展覽為主。“互聯網+”時代的檔案文化傳播借力新技術,可通過網上展覽、開放電子檔案信息、及時與大眾互動等形式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