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近年來中俄雙邊關系看中俄關系走向

楊帥

【中圖分類號】 D829.12 【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2236-1879（2018）14-0018-01

截止2018年，中俄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已經維持了22年，兩國保持了密切的政治、經濟、文化往來，在當今國際局勢紛繁復雜的情況下，在當前世界經濟“新平庸”狀態下，兩國保持密切的合作關系既是符合雙方共同利益的現實的考慮，也是雙方傳統友誼的延續和發展。從雙邊關系的利好方面看，中俄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不斷深化，俄羅斯優先發展同中國的外交關系，使得雙方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能夠保持穩固的戰略合作伙伴關系。

（一）俄羅斯對中國而言的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

經貿合作是中俄全面戰略協作中的傳統領域，也是基礎領域。近年來，受到國際原油價格下調、西方對俄羅斯進行經濟制裁、俄羅斯本身經濟衰退、中美貿易戰等內外因素的影響，雙方貿易額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以2015年為例，由于克里米亞問題導致的西方一系列制裁顯著影響下，俄羅斯對外商貿受到嚴重沖擊，中俄貿易額下降了28.6%，但是到了2016年，雙方經貿額有所回升，達到695.3億美元，同比增長2.2%。近年來，我國群眾普遍感覺到市場上的俄羅斯商品逐漸多了起來，俄羅斯的巧克力、飲料等商品受到中國消費者的廣泛歡迎。對俄羅斯而言，中國仍然是期第一大貿易伙伴。以石油為例，早在本世紀初期，我國就計劃以俄羅斯石油來逐漸代替中東石油，以此鞏固雙方戰略合作伙伴關系。至2016年，俄羅斯首次取代沙特阿拉伯成為中國第一大原油供應國，日均供油量達到105萬桶。農業領域也是雙方合作的另一重點領域，以2016年為例，中國從俄羅斯進口農產品總額超過18億美元，增幅達到18%，2017年、2018年仍在穩步增長。

除了經貿合作，近年來雙方在軍事領域的合作也在逐步深化。應該說，軍事領域的緊密合作與近年來國際局勢的變化有著直接關系。2014年的烏克蘭危機給了俄羅斯收回克里米亞的千載良機，但也導致了西方國家的一致反對。在經貿領域對俄政策產生大變化，加緊對俄經濟制裁。俄羅斯經濟的外向型明顯，由于蘇聯解體后俄羅斯“去工業化”現象明顯，因此特別倚仗能源輸出。西方國家可以通過俄羅斯經濟中的薄弱環節對其進行制裁。隨著石油價格的大幅下降，俄羅斯經濟在2015年遭受極大打擊。除了經濟上的“軟手段”之外，軍事上的“硬手段”也在不斷將俄羅斯推向中國一方。2016年5月，美國在羅馬尼亞的陸基導彈攔截站正式啟用，北約將反導系統修筑在俄羅斯的眼皮底下。

從軍事戰略角度來說，中俄雙方都屬于被限制、被包圍、被禁運的對象。無論是從傳統友誼角度，還是從現實需求角度，中俄軍事合作近幾年呈現井噴式發展實屬必然。中俄聯合軍演已經成為兩軍常態化的合作形式，從2003年至今進行不下20次。2014年以來每年的7-8月，中國都會派出參賽隊伍前往俄羅斯進行“坦克兩項”比賽，均取得了較好成績。此外雙方在海上聯合作戰、聯合反恐等領域開展了扎實而深入地合作。近年來雙方軍事合作進入了更為廣闊的領域，以2016年的5月的“空天安全—2016”聯合演習為例。中俄兩軍首次在俄羅斯國防部空天防御部隊科研中心舉行演習，演習的預設條件是中國和俄羅斯本土遭到彈道導彈和巡航導彈的挑釁性攻擊。雖然關注這場演習的媒體不多，但這次演習是中俄兩國反導合作的開端。同年10月，中俄雙方宣布將在2017年開展第二次反導計算機演習。

習近平主席在2014年訪問俄羅斯時曾經說過：“中俄關系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一組雙邊關系。”高水平的政治和戰略互信、高層交往和各領域合作機制健全、積極對接各自發展戰略、社會和民意基礎堅實牢固、在國際和地區事務中保持密切戰略協作。對中國而言俄羅斯的特殊合作伙伴地位，保證了雙邊關系的繼續發展和兩國關系的不斷提升。

（二）中國對俄羅斯的優先地位

普京曾經說過：“俄羅斯是一個歐洲國家。”眼下之意是俄羅斯渴望打開通向西方的通道，同西歐國家獲得同等的經濟地位。但是，俄羅斯向西的愿景卻屢屢受挫，特別是克里米亞事件之后，歐盟與俄羅斯的關系降到了冰點，貿易額大幅下降。在這種背景下，俄羅斯不失時機地提出了“大歐亞伙伴關系”的新說法。

在俄羅斯最新版本的《俄羅斯聯邦對外政策構想》中，將中俄協作的定位是“地區和全球穩定的基礎之一”。強大的核武器和聯合國常任理事國的地位也不允許俄羅斯在國際舞臺上自我矮化，但在傳統勢力范圍幾乎丟失殆盡的俄羅斯而言，通過發展與中國的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為自己尋找一個強大的盟友。同樣是在這一構想中，寫到俄羅斯將“積極拓展與中國在所有領域的合作”，充分利用中俄兩國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等領域充分的互補性來幫助俄羅斯重整大國雄風。

之所以俄羅斯將與中國的關系居于與所有國家之首，原因主要有以下兩個方面：一是來自內因的驅動。這種驅動指的是中俄兩國在經濟、能源、交通、航空航天、金融、農業等領域廣泛的共同利益。自從中蘇（俄）關系正常化以來，雙方經過20多年的戰略合作，雙方已經建立起牢固地物質、精神和社會基礎。對于俄羅斯來說，中國是當仁不讓地第一貿易伙伴，中俄雙方人才交流、勞務輸出、留學生始終保持著高頻率交流。面對2008年的世界性的金融危機，中俄雙方的經貿往來接受了考驗。二是外因的壓力。這個外因來自以美國為首的西方陣營。無論是中國，還是俄羅斯在西方集團看來都屬于“異類”，中國的“異”在于社會主義制度，盡管中國早已經加入了世貿組織，堅持走和平發展的道路，但在美國看來，共產主義屬于“極權”制度，這種“極權”制度是無法長久維持下去的，該政府為了轉移矛盾必然會對外進行侵略擴張。這也就解釋了中美關系中的有趣現象——一方面中美貿易高度依存、從未中斷，即使美國以“貿易戰”的方式企圖奪回貿易中的主動權，也不可能中斷與中國的貿易關系。政治強人普京要重振俄羅斯的“雄風”意味著要與美國爭奪好不容易獲得的在中東、中亞、東歐的主導權，這是美國絕對不能允許的。所以在俄烏沖突與之前的俄格沖突中，美國都是站在俄羅斯的對立面。2016年12月，美國更是和歐盟聯合宣布延長對俄羅斯的經濟制裁，特朗普政府對俄的態度可見一斑。

（三）結論

在談論中俄關系的前景時應該看到，國家間關系絕不是零和博弈，中俄雙方的共同利益要遠遠大于沖突。冷戰時期中蘇對抗近30年，對雙方進行正常的經濟建設均造成嚴重的損耗。這一點，無論是中國還是俄羅斯的領導人都心知肚明。俄羅斯與中國結成類盟友關系，并不意味著雙方沒有矛盾，同樣雙方即使矛盾事實存在，也要看到合作才是雙方關系之中的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