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芳, 葉 寧
(三明學院 管理學院, 福建 三明 365004)
在全球經濟新常態的背景下,自貿區作為應對經濟放緩和產業升級的重要舉措,當前在上海、天津和福建等區域正全面鋪開并進行有效嘗試。隨著我國改革開放已滿第四個十年,國家經濟格局和產業結構正逐步進入全新調整通道。自貿區的創新活動正是這種背景下的產物,受到政策指引和實踐推動而不斷完善。自貿區是經濟創新的實驗田,承擔著商品和服務的集散功能,更是所屬城市的產業對接和集聚示范區。在當前整體產業轉型和創新升級潮流下,傳統低端外源貿易形式以及產業閉門發展已不能適應發展需要,通過自貿區進行產業集聚和升級,能夠較好地利用所屬城市的區位與政策優勢,不斷吸納創新元素與開展實驗,進而帶動所屬城市的創新機制、人才與環境培育。黨的十八大提出以創新驅動為產業發展的重要戰略,立足新興工業化基礎,以創新發展應對轉型挑戰,將產業結構轉變集中到中低端和大批量生產方向上來,加速形成要素發展的經濟增長方式,使得創新發展和創新評價成為當前理論研究的重要方向。特定區域內的產業結構優化和規模調整較為復雜,需要建立在創新驅動的基礎上,這也是產業引入和貿易交流的重要衡量標準。
作為閩臺交流與合作的前沿,福建省自2014年獲批設立自貿區以來,較好地結合海西政策和區位優勢條件,在一帶一路布局中扮演重要角色,不斷加強與臺灣及東盟等區域的對接合作,擴展自貿區的創新能力和范圍,并有效帶動了所屬城市創新能力的發展。相較于國內其他自貿區,福建自貿區對原自貿區較單一的片區范疇進行擴展,結合閩臺行政區域和地理位置實際,將福州、廈門和平潭整體納入自貿區范疇,直接對應臺北、臺中和高雄三個目標區域,進行“一區三片”的全新嘗試,直接提升了閩臺間產業和貿易層面的對接與合作水平。經調研發現,這三個片區所屬城市的創新產業80%~90%的創新產業能力被植入自貿區中,自貿區的三年發展直接帶動了所屬城市創新驅動能力的提升。因此,福建自貿區創新驅動影響力評價需考慮得更加全面與合理,就政策、科技、產業、環境和社會等層面展開分析,基于區域發展現實建立較為完善的指標體系,從而確立自貿區所屬城市創新發展和基礎提升的根本途徑,提出自貿區創新驅動機制構建的相關建議。
自貿區是產業集聚與區域交流的創新舉措,我國的自貿區政策和發展都處在探索階段,獲批成立的數量較少,運行模式和舉措有較大的不確定性。現有自貿區相關理論研究主要集中在發展軌跡和政策要素等幾個方面:首先是自貿區政策創新的分析,如財政稅收政策、投資重點領域、產業支持方向、外商準入規則、金融環境支撐、負面清單制度等;其次是自貿區創新驅動的區域經濟作用研究,如經濟開放模式、自貿區戰略意義、進出口促進效應、就業增加水平、技術學習與引進的溢出效應及政府職能轉變作用等;再次是基于我國自貿區發展的創新策略研究,如國外自貿區先進發展經驗的借鑒、先行先試片區的經驗總結、自貿區區位優勢和條件分析及具體發展舉措研究等。
國內學者在創新驅動機制進行了大量研究,運用綜合評價、要素評價等方法構建了相應指標體系。宋國友(2013)認為,全球金融危機導致更加激烈的貿易競爭問題,發達經濟體不斷推動全球貿易關系的重置,我國應采取措施維護利益和有利貿易框架[1]。陳愛貞和劉志彪(2014)從單邊開放和負面清單管理角度出發,認為自貿區開放形式將受利益集團影響,提出結合高端經濟內涵和轉換政府職能方式,以推動市場創新及產業聯動[2]。王全興和王鳳巖(2014)對自貿區試驗中的政府、市場及社會良性互動機制進行了研究,提出社會組織在市場化、國際化和法治化背景下關鍵性的地位和重大作用,應明確社會組織地位,協調關系并促進多元化發展[3]。王根蓓和許淑君(2015)從居民異質風險偏好和市場摩擦視角研究自貿區金融消費、儲蓄與投資互動效應關系,確定金融創新將帶動儲蓄和投資跨境轉移及相對投融資效率[4]。臧志彭(2015)以獨立問卷形式對上海自貿區法制政府和制度創新的關系進行研究,強調法治政府與服務型政府間的相關性,提出綜合層面的自貿區管理、協調和資源整合的建議[5]。王琳(2015)從市場準入、規則談判和經濟實力方面開展研究,認為我國自貿區發展應加快RCEP建設,并積極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及金磚國家建立合作關系,形成公平開放透明的市場創新條件[6]。馮宗憲和李剛(2015)分析“一帶一路”的主要合作機制及類型,確定互聯互通、貿易便利化及海上絲綢之路自貿區構建的重要性,認為我國自貿區創新模式應結合多種形式運行[7]。張孟才等(2016)對跨境電商的新業務和新商務模式進行分析,并對比上海、浙江、鄭州和遼寧幾大先進跨境電商試點區域數據,認為跨境電商產業促進了東北老工業基地的產業升級和經濟發展[8]。何國忠和張祥建(2016)分析“一帶一路”與自貿試驗區的互動關系,提出互補共贏、統籌協調和共建共享外向型自貿區格局設想[9]。郭明順等(2016)研究經濟新常態下的遼寧省裝備制造業創新趨勢,應用系統動力學的因果關系圖對相關要素的影響機理進行歸納總結,提出產學研戰略聯盟和雙創園區的創新驅動發展建議[10]。
由上述研究成果可以看出,隨著我國自貿區范圍的擴展和政策演進,針對自貿區創新驅動的研究將不斷深化。但目前對自貿區所屬城市的創新機制和效率評價還較少,特別是對自貿區在閩臺產業融合中的作用研究不多,相關指標體系構建和指標篩選方面還存在問題,結合自貿區發展、產業集聚、對接標準和創新驅動因素的綜合研究較少。由于各個自貿區所屬城市都具有較獨特的政策和區位特征,普適性創新評價并不能替代針對性研究,本文以福建自貿區相關城市為研究對象,從海西區域和閩臺特定產業、經濟、政策、社區、文化和地理條件出發,采用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方式構建評價指標體系,較為科學地選取和確定評價指標,確定評價指標的篩選方式,輔助福建自貿區“一區三片”的個性特征縮小指標選取范圍,并進行了實證分析。
國內外學者對創新驅動機制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研究,對創新驅動的作用和機制進行相應解釋,認為創新驅動是知識技術實踐和協同合作開展的基礎,是推動產業結構優化、管理水平提升和技術轉化的必要條件,是區域經濟進步和產業升級的基礎。基于前人的創新驅動研究成果,本文以福建自貿區為研究對象,以整體經濟環境為背景,加入區位優勢、資源秉賦和社會環境等條件,對特定政策區域內的創新驅動因素進行分析,研究其關鍵因素及互動關系,確定創新驅動對自貿區所屬城市創新的帶動作用,認為區域創新驅動發展應秉承現有資源環境條件,廣泛吸收政策營養,以克服區域內的缺陷和不足。
當前的創新驅動評價方法大致分為兩大類型:一類是結合投入和產出的相關指標進行分析,另一類是從主體和環境條件出發進行相應的指標互動效應研究。在進行自貿區所屬城市創新驅動評價時,應適應福建區域的經濟結構、社會文化和閩臺合作特點,在指標選取與確定過程中找出關聯性最大的指標。同時,基于我國自貿區發展時間短、速度快和差別大的特點,在指標體系構建過程中應盡量兼顧縱向時間跨度和橫向區域比較的可行性,考慮指標數據的可得性和代表性,科學地進行指標篩選。
在上述思想指導下,本文將福建自貿區所屬城市的創新評價指標體系具體分為一個目標指標層,兩個投入與產出準則層,再將7個一級指標層細分為32個二級指標進行篩選。從自貿區發展所必需的產業知識、技術、人才、資源、金融、政策與產業配套等條件出發,在指標體系構建過程中具體考慮指標的可獲取性,對相關指標進行充分篩選,相關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2014—2016)、《中國城市統計年鑒》(2014—2016)、福建省及各市的《統計年鑒》(2014—2015)和《新中國60年統計資料匯編》,并收集中國(福建)自貿實驗區(含福州、廈門和平潭三片區)官網統計信息,廈門自貿交易核心區、海滄保稅區、福州經濟技術開發區、馬尾高新技術園區、中國平潭官網、閩臺雙創園區等自貿區直屬區域統計信息和公告數據,經詳細分析整理,并將部分缺失數據采用插值法補充后,納入實證分析。
(1) 科技因素
創新能力水平的高低已成為衡量國家或者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和綜合競爭力的重要指標,經濟社會發展的主流模型已轉變成創新驅動型模式[11]。創新驅動戰略的核心是科學技術,區域發展和產業升級主要來源于科技進步,完善的創新機制主要圍繞人才供給、團隊創建、成果挖掘和資金保障等方面開展。因此,自貿區創新機制的評價應從科技人員和研究機構的基本情況出發,具體考慮人員供給、人才結構、科研院所數量等指標。進一步地,代表科研能力實現的專利申請數量以及財政預算和支出等科技支撐因素也是創新評價的必要條件,這些因素不僅是自貿區創新驅動發展的主要動力,更直接表明自貿區所屬城市的科研發展階段與水平。
(2) 政策支持
政策支持是區域創新評價的必要指標,國際創新驅動經驗表明直接的政策推動對于創新發展具有顯著作用。政策導向越明確,所支持的領域就能得到越快發展,創新能力就越強。從自貿區相關政策看,直接政策因素主要包含了稅收、投融資、財政預算和支出等方面,而考慮到國際產業轉型的節能減排要求,環保內容也成為創新驅動的重要評價標準,以較全面地衡量政策因素的影響范圍。
(3) 產業氛圍
自貿區的創新發展需要產業的積極參與,創新投入與應用也需要進入產業內部而執行。區域內的產業集中度越高,而且轉型和升級需求越大,則越能夠對創新驅動機制進行推動和完善。具體指標包含了科技人員的總體數量、教育水平、企業投入水平、產業內外部投資能力等方面,而產業內部的研發投入也是創新發展的必要條件。
(4) 社會環境
區域作為國民經濟的主戰場,承擔著國家創新驅動發展轉型升級的重要使命[12]。自貿區是選定區域特殊政策的產物,社會環境是除地理位置以外自貿區的關鍵篩選條件,所屬城市的創新和產業發展都離不開社會人力、資金、文化和環境保障。社會條件越好,就越能夠為創新提供各方面支持,在實驗過程中減少越多的阻力,較快地取得領先優勢。社會環境指標包含人均收入水平、區域稅收體量、金融供給潛力和總體服務配套能力等,不僅僅是單純的人口、教育或地理位置。
(5) 貿易水平
區域發展較綜合的評價指標就是貿易總額,不同區域中產業結構、聚集能力和科技能力等單項指標,最終都會以進出口產值的形式反映出來,如港口貨物吞吐量、高新技術產品出口額和總出口額等,通過這類指標的縱向比較,可以較為直接地反映自貿區所屬城市的發展水平和創新激勵作用。
(6) 產業提升
創新驅動機制的重要載體是產業,以具體的產業科技能力和技術數量為標準進行評價。該類指標最能體現創新驅動的實際成果,具體指標如高新區總產值、外商企業注冊數量、培育高新企業數量、培育創新企業產值。在不同區域的自貿區中,產業提升指標具體反映了產業聚集的不同方向以及所呈現的產業創新能力差異。
(7) 科技發展
創新驅動機制的微觀評價依賴于科技成果的實現與轉化,從自貿區區別于一般經濟區域的政策特殊性出發,創新驅動機制的效應最終會體現在科技成果的轉化方面,并直接帶動所在區域的創新水平提升。具體表現為技術市場活躍程度、成果轉化的有效性和獲批專利水平,即技術市場交易額、專利取得數量和科技服務平臺數量等具體指標。
現有的指標評價法主要借鑒客觀分析方法,如主成分分析、層次分析和產業關聯度分析等,這類方法經常會出現指標數值提高但權重值反而降低的情況。而在熵權值的計算過程中,由于熵值計算主要是通過各項指標值的差異水平來計算權數的大小,在避免人為因素影響的同時,也忽略了指標本身的重要性,使取得的熵權值與預期結果產生偏差。其他如標準差法、離差權法、線性回歸法等客觀賦權法也可以避免此類問題的出現。因此,本文從合理選取和消除指標重復的原則出發,在主要通過熵值法進行指標計算的同時,應用專家權重意見進行主客觀相結合的分析,對自貿區所屬城市的創新驅動評價指標體系進行較合理的構建,從而取得了較為合理的評價結果(見表1)。

表1 自貿區創新驅動評價指標體系及原始數據
注:原始數據由福州、廈門和平潭三片區相關創新數據加總而得。
在信息論中,熵值法是研究不確定性的一種度量方法。其信息量越大,得出的不確定性越小,熵值也越小;反之,信息量越小,得出的不確定性就越大,熵值也越大。熵值法是根據各項指標的信息含量比較客觀地確定權重的方法[13]。根據熵的特性,可相應地計算出各項指標的變異程度,進而得到不同指標權重,即各指標所對應的熵值對評價目標影響的重要性大小。
根據熵值法原理,假設系統中有n種不同的狀態,每種狀態的概率為j(j=1,2,…,n),則該指標體系的熵值計算公式為
(1)

(1) 選取多個指標與層次的數據矩陣
在指標體系中設置n個評價指標(n1,n2,…,nm),對于m個評測方案(m1,m2,…,mn),其中Xij為第i個評測方案(i=1,2,…,n)第j個指標(j=1,2,…,m)的數值,該指標的數據矩陣為
(2)
(2) 指標的歸一化
由于熵值法的計算結果是不同方案中某一指標占該指標總和的權數,首先需要對不同計量單位的指標進行標準化處理,消除正逆向指標對計算結果產生的不利影響。常用的標準化處理法、極值處理法、線性比例法、歸一化處理法、向量規范法、功效系數法這6種無量綱化方法[14],主要目的是將正逆向指標均化為正向指標,以較好地反映原始指標間的相互關系。本文采用歸一化法進行指標標準化處理,優點是能夠較真實地反映原始指標之間的關系,同時考慮了指標值之間的差異性,即
(3)
式中:Pij為標準化后的指標值;Xij為各指標的實際值。
設置指標數據矩陣為在M年(M1,M2,…,Mm)中,對N個評價指標(N1,N2,…,Nn)進行評價,通過計算得出第i個方案中第j項指標值為Pij,從而得出標準化后的指標矩陣
(3) 計算第j項指標的熵值
將上述歸一化后的數據矩陣代入式(1)中進行相應的熵值計算,得
(4)

(4) 計算第j項指標的差異系數
根據熵值原理,在(E(Xj),j)范圍內,對于第j項指標,熵值E(Xj)越大,其與指標值Xj的差異就越小,則不確定性越大,該指標就越缺乏參考價值;反之,若熵值E(Xj)越小,其與指標值的差異就越大,即gj值越大,則說明該指標對方案評價的參考作用越大;若所有的Xij值都相等,E(Xj)則為最大值1,此時的差異系數gj為0,說明該系統內的指標間不存在差異,該指標不具備評估價值。
由于E(Xj)為每項指標Xij第j項條件下的熵值,由gj表示第j項指標的差異程度,即
gj=1-E(Xj)
(5)

(5) 計算第j項指標的熵權值,即
(6)
(6) 計算綜合評價值,即
(7)
從數據分析角度出發,項目分析如果僅依賴數理統計方法,會產生過度的數據依賴而缺乏業務實踐的指導,從而對指標的目標影響方向反映產生偏差。因此,本文結合主客觀賦權方法,即考慮數據標準又參照項目的實際狀態,將專家調查問卷結合到指標權重分析中,由多位專家對自貿區所屬城市的指標重要性進行判斷。這種主觀賦權法主要反映了指標自身所代表的信息,是定性判斷的重要輔助。兩種方法的結合能較好地體現指標賦權過程的客觀性,將定性與定量方法結合起來進行指標系統評測,從而得到合理的綜合權重。
基于評價體系計算結果進行如下指標篩選:
(1) 就科技因素X1分析結果看,中高級職稱人數(X12)的熵權值相對該類型其他指標較小,專家給出的權重也較低,說明所選取對象在該項指標上的差異性不明顯,因此將該指標剔除。這說明在當前自貿區發展過程中,各區域都大力培養和引進中高級人才,人數差異并沒有明顯區分作用,對創新驅動發展不能構成明確影響。科研院所數量(X13)指標上,創新驅動受到科研院所的影響明顯,越多的院所能夠承擔越大數量級別的研發任務;專利申請數量(X14)指標則表明創新驅動的實際成效。專家對這兩個指標也給予了充分的重視,說明該類指標的評測方向與定性結果相一致。
(2) 就政策支持X2的分析結果看,稅收投入額(X21)的熵權值和綜合權重都較小,專家所給出的權重也不大,說明該項投入在自貿區所屬城市的創新驅動過程中不存在明顯效用,予以剔除。政府項目數(X23)的計算結果偏大,自貿區實際發展中也是以直接項目支持為主,受到支持的企業及項目發展較快,創新能力更強,這也是自貿區設立和發展的主要原因,因此專家也給出較大權重,說明該指標的作用較大。
(3) 就產業氛圍X3的分析結果看,本科以上從業人員數量(X32)指標在熵權值和專家權重方面都較小,因此從該類指標中剔除。而新開設企業數量(X33)對自貿區所屬城市的發展有較重要支撐作用,能夠體現區域產業集聚能力,同時也是產業創新進步的直接表現,說明該指標在創新驅動機制評價中較為重要。
(4) 就社會環境X4的分析結果看,恩格爾系數(X41)所體現出的自貿區居民生活水平與創新驅動相關性不強,專家權重也不高,因此從該類指標中剔除。
(5) 就創新產出的貿易水平(X5)、產業提升(X6)和科技發展(X7)指標的分析看,在科技服務平臺數量(X73)方面,由于這類平臺的開設與運營投入大,主要由政府部門完成,平臺設立期較長且短時間沒有明顯改變,因此剔除該指標。創新產出的其他各項指標計算所得的熵權值和綜合評價值呈現出較好的一致性,相關專家的分析權重也較為均衡,說明總體指標體系較為合理,不需要調整。
經過指標的綜合篩選,結合熵權值大小和專家權重意見,刪除對評價結果影響不顯著的各項指標,最終確定由27個指標構成的自貿區所屬城市創新驅動效率評價指標體系(見表2)。
基于2013年來福建省自貿區所屬三片區城市(福州、廈門和平潭)的相關創新數據,實證分析三城市區域內的科技、政策、產業、社會和貿易等方面指標,以熵值法計算各指標的熵值、差異系數熵權值等得到綜合評價結果(見表3)。
隨著福建省自貿區政策落地和持續執行,該自貿區相關創新驅動投入和進展呈現明顯上升趨勢,各主要影響因素的差異系數幾乎都低于0.05的可控水平,說明這些指標對于區域創新驅動能力的影響作用較為一致,差異性較小,整體指標體系的分析結果較合理。這表明,隨著自貿區的建立和完善,所屬城市的各項指標所代表的創新驅動能力已得到明顯改進,特別是科技進步和貿易發展方面的能力得到快速提升;但受自貿區成立時間較短的影響,這些方面仍有較大發展空間。

表2 篩選后的自貿區創新驅動效率評價指標體系
自貿區政策的落實和執行對區域創新驅動發展起到了較直接的作用,主要表現為科技人員數量增加、科研投入和科研機構數量上升,但各區域中仍存在著技術轉化能力弱和自主創新能力不足的問題。篩選后確定的科技因素指標熵值接近0.99,相關指標所反映的創新能力表現較穩定。這說明自貿區的發展促進了所屬城市的創新產業、科技和人才集聚,對于區域吸引力起到了明顯促進作用;但受自貿區相對所屬城市人力資源反差較大的影響,區域科技創新能力還未被充分帶動。由原始數據可見,從業人員系數和科研投入相關指標在2014—2016年表現穩定,反映出自貿區所屬城市的政府部門與企業對于科技投資和人才培養的充分重視,相關管理部門不斷突出科技與人才的產業引領作用,但相關投資的創新成效仍需時間來展現。同時,專利申請量、技術市場交易額和科技服務平臺數量的指標熵值也有較大增長,體現了科研發展和成果轉化的可喜進步;但技術市場成交額增長并不顯著,其整體區域創新驅動作用還未充分發揮。

表3 自貿區創新驅動效率綜合評價結果
各片區所屬城市相關社會環境指標的綜合評價值表現較好,反映出所屬城市整體創新配套條件持續改善,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自貿區所引入的產業數量和質量增長以及規模擴大所帶來的資金和工作機會廣泛吸引人才,從而刺激所屬城市社會環境的改善。當然,創新環境條件仍存在一些問題,如所屬城市科研平臺和人員總數上升較緩慢,說明科研投入和吸引力不足,整體待遇條件有待提高;而外商直接投資額和新培育企業數量盡管明顯上升,但總體上仍較其他自貿區低,不利于所屬城市創新體系的發展。
福建自貿區地處海西與閩臺前沿地帶,該省份經濟發展一直表現突出,特別是自貿片區所在的福州和廈門兩個城市,創新驅動發展較為扎實平穩。自貿區成立后更加快了產業創新方面的步伐,內容創新和產業規模化水平不斷提升,創新的區域產業帶動效應明顯,特別是進出口商品總額增長較快,且高新技術產品出口額和沿海港口貨物吞量也有良好的表現。這應當是自貿區政策與“一帶一路”倡議初見成效的表現。在2014和2015兩年中,自貿區所屬3個城市的出口額增長超過了前5年的平均水平。
與上海和天津等自貿區相比,福建區域的人口、經濟總量和科技水平等基礎相對較差,使得該自貿區所屬城市的創新發展相對落后,在高端人才吸引、自主創新能力和產業規模化等方面仍需進一步發展。自貿區成立后,相關自貿區所屬城市的未來發展應更加注重創新驅動的根本性作用,將創新作為產業引入和聚集的衡量標準,在閩臺交流合作中發揮創新驅動為主的核心競爭力。
在自貿區的所屬城市間形成人才交流和支持,形成高端人才的高效率使用模式。發揮福州廈門等地高校和科研機構作用,有針對性地開展人才輸送和企業培養,建立合理機制提供人才支撐。同時,有效結合福州廈門兩地良好的生活環境,形成長中短期靈活的人才吸引條件,增強福建自貿區高端人才的培育和供給能力。根據平潭自貿區明確的對臺交流目標,加速產業、社會和服務等生活配套設施改善,以增強相關創新人才的吸引和穩定。
一方面,結合本地區和城市外部的高校、科研院所和企業,以自貿區產業升級和對接為目標,進行導向性的產業理論、管理、經營、技術、教育和后勤等方面研究。另一方面,在自主創新的保障體系構建上,通過城市范圍內金融環境優化、科技服務、市場推動等方式,為區域產業自主創新能力的提升提供更好的支撐。
在自貿區發展時間短、產業轉移慢和核心競爭力未形成的情況下,各自貿區所屬城市普遍面臨著整體配套不完善和貿易增長慢的問題。在中央和地方優惠政策的不斷支持下,各自貿片區城市應充分加強產業鏈、人才、市場和技術方面的合作,拓展與國內外先進地區及產業的合作交流,學習優秀發展經驗,推動自貿區所屬城市合作共贏局面的形成。同時,要在國家層面加強各區域經濟戰略與“一帶一路”的有效銜接,努力構建優良的國際合作機制和框架[15]。
面向高端、規模和綠色化的產業發展方向,自貿區所屬城市的產業聚集應堅持創新的篩選標準,在產業對接時采用核心科技、市場導向、產學研結合的原則進行評判,著力構建國內外交流、知識產權保護、財稅政策吸引、教育培訓結合的創新管理體系,將創新驅動機制深入到自貿區內外的城市產業圈當中,從而促進區域產業的科學聚集與轉型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