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人才的路徑探究

何勇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問題的重大決定》（以下簡稱“決定”）為中國法治人才的培養提出了的具體要求，黨的十九大進一步明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總目標是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并把它作為法治建設指導思想，納入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全面依法治國是一個系統性的工程，法治人才是全面依法治國的基礎和推動力，如果法治人才的培養環節有所缺失或有所不足，我國就難以實現全面依法治國的偉大愿景。法治人才的培養在當代已經成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學學科體系的重要支撐。作為一名法學在校博士生，有必要結合自身的學習經歷，以習近平總書記新時代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思想為指導，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

一、法學人才培養面臨的瓶頸

第一，在把握學科專業性建設的時候忽略了思想政治引導。高校是法治人才培養的一線陣地，也是意識形態的前沿陣地。長期以來我國法學教育存在重專業知識，輕思想教育的現象。教學內容的意識形態重視不足，教材的編寫偏重于西方法學理論，對其理論內容照單全收，未進行甄別和批判。[1]在一些法律二級學科中，馬克思主義被邊緣化、空泛化、標簽化。另外，法學課堂的講授片面注重法律知識，忽視了法治理念以及法律職業倫理的教育。第二，學科體系發展不盡完善。主要表現在幾個方面，首先，是會議精神貫徹不明顯，“虛功”未“實做”。其次，是各學科發展中相互的獨立性較強，交融過少，而法學本就是一門集技術性、專業性、學科交融性為一體的學科。再次，教學往往重理論而輕實踐，缺乏實踐環節教學，如模擬法庭、法律診所、法律談判、法律調解、基層公共法律服務等實踐式教學；[2]最后，國內、國際交流仍舊呈現阻塞的現象，“走出去、引進來”的教學方式并未得到很好的推廣，渠道欠暢、效果不佳。第三，法學人才供給不足，質量良莠不齊。

二、國家法學人才隊伍培養的路徑探究

（一）法學專業思想政治引領

“種樹者必培其根，種德者必養其心。” 黨的十九大提出“意識形態決定文化前進方向和發展道路。”對于國家法治人才隊伍建設的首要任務，要強化理想信念教育，確保法治人才的政治方向。必須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堅持以馬克思主義法學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理論為指導。[3]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的《決定》要求：“要堅持用馬克思主義法學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理論全方位占領高校、科研機構法學教育和法學研究陣地。”[4]國家法治人才培養的首要陣地是高校，而作為為國家立法機關、執法機關以及司法機關等黨政重要機關輸送人才的法學專業就顯得尤為重要。法學專業的學習除了專業知識的傳授，更重要的是意識形態的養成。“法學專業的培養目標應當是一個多元立體的結構，其中法學知識的傳遞仍然是其基石，但已不是唯一的目標”。[5]在思想素質方面的要求要高于其他專業的要求，否則會成為國家的蛀蟲，危害中國的法治建設。

（二）法學學科建設

黨和國家對法治人才的需要是我國法學學科建設始終應當秉持的目標和方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理論是法治人才的必備基礎理論，需要外化凝練于法學的系統學科之中，從而能夠更好地培養造就熟悉和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的法治人才及后備力量。恰如習總書記所言：“在法學學科體系建設上要有底氣、有自信。要以我為主、兼收并蓄、突出特色，深入研究和解決好為誰教、教什么、教給誰、怎樣教的問題，努力以中國智慧、中國實踐為世界法治文明作出貢獻。” [6]我國的高校作為法治專業人才培養基地，必須肩負起法學學科建設的重任

第一，課程改革。法學學科建設是法學人才培養的關鍵環節，而就各高校存在的課程設置仍然存在著一些問題，習近平總書記曾經提出：“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以來，各級黨委、教育系統和各高校需要貫徹會議精神，把工作指標落到實處。高校黨委要履行好管黨治黨、辦學治校的主體責任，把思想政治工作和黨的建設工作結合起來，把立德樹人、規范管理的嚴格要求和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的靈活方式結合起來，把解決師生的思想問題和教學科研、學習就業等實際問題結合起來，使高校始終充滿積極向上的正能量、洋溢蓬勃向上的青春活力、展現改革創新的時代風采。”[7]所以，課程改革勢在必行。而就課程改革而言，首先，我認為，必須優化課程設置。傳統課程內容并不注重法律法規在現實生活中的實踐運用，只是對于法律法規的注釋和講解。作為法律人，都知曉法律的生命在于經驗而不在于邏輯。在我國很多法學院的教學體系中，實踐課程相對次要，相反，理論知識占了極大的比重，這樣的培養模式對于法學專業而言是不夠的。只有在課程設置中確立實踐課程的地位，安排專門的實踐課程教師，實踐課程才能夠被賦予生機與活力。合理優化課程設置，需要以培養應用型、實務型人才為目標出發，以拓寬知識面、增強實踐能力、提高法律素質為標準。其次，豐富和完善教學方法。傳統的法學課堂教育方法通常都是填鴨式教學方法，老師們往往進行復雜的理論講授，課堂討論或者辯論則寥寥，如此往復，學生的推理和論述的能力都略有缺憾。這樣的教學方法完全不能滿足法學專業教學的需求，法學作為一門特殊學科，教學方法還應當更加多元化，案例教學法、診所法律教學法等教學法都能夠對傳統教學法提供一定的借鑒和補充，課堂上，可以多讓學生自由辯論，實行案例教學、多媒體教學方法等多種現代化的教學方式，鍛煉學生的邏輯思維能力、口頭表達能力和法律實務能力。最后，改變教學成果檢驗方式。筆試考核是我國法學教育最主要的考核方式，然而這種考核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并不能檢驗學生的綜合素質，因此應該健全筆試考核，發展論文考試、口試等新型考核方式。論文考試可以由教師從本門課程的熱點問題、有研究價值的領域選出若干題目，然后由學生選題、查閱資料和撰寫論文，教師依據論文進行評分，這樣有利于培養學生的思維能力和寫作能力。而口試則符合法律的實踐性特征，克服了筆試的間接性和滯后性，有利于訓練學生的臨場應變能力和口頭表達能力。[8]為培養專業的法律人鋪設一條道路。

第二，實施跨學科發展戰略。法學的跨學科化可以理解為法學本身的發展的內在要求，因為一個學科的發展離不開研究方法上的突破和創新，不僅如此，也是當代學術發展的要求。法學的跨學科化的典型例子包括法律社會學和“法律與社會”的研究、“法律與經濟學”的研究、“法律與發展”的研究、用政治學方法來研究法院行為等等。而所謂的跨學科發展戰略，就是需要結合新技術變革和產業發展所涉及的法學理論和法學問題進行學術研究。將全面探索掌握新技術、適應新需求的復合型法律人才作為人才培養的基本途徑。所以，如此說來，倘若將法學的全球化認為是傳統法學的研究對象的突破，從國內法的規范擴展至全球，那么法學的跨學科化便是對傳統法學的方法的突破，就是不只把法律看成是一個自給自足的、完整的、有其內在邏輯和內在聯系的規范體系，而把法律理解為一個比法律規范體系更復雜和更豐富的社會體系的一個部分或一個環節。不僅僅是以規范的分析和詮釋為主要的研究方法，還嘗試用社會科學的研究方法來描述、分析、解釋和評估法律規范，或甚至預測法律的運作，或甚至提出法律改革的建議。這也是當代學科建設的基本要求，能夠大力提升法學學科的競爭力。

第三，師資隊伍的建設。“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其“智如泉涌，行可以為儀表。”老師對學生的影響可見一斑。我國的法學教育以強大的師資力量為支持，而各高校對于師資隊伍的建設需要根據學科發展需要，合理考慮學緣結構、職稱結構，針對不同年齡階段、不同學科背景的師資，分類開展領軍人才、骨干人才、后備人才梯隊建設主要通過人才引進的方式，方能夠立足中國實際、滿足國家重大戰略需求。對于年輕的教職人員而言，可以通過補齊短板的方式，同時鼓勵現有師資不斷開展新的領域研究。而對中齡的教職工而言，積極為其拓展海外交流和訪學機會，使之逐步成為具有國際視野和學術前沿研究能力的力量。對未來準備引進的優秀畢業生進行學術跟蹤。對于教齡長、資歷深的教職工而言，可以通過實施學科新布局，以制度創新、管理創新為突破口，發揮其在法學學科的研究中堅和骨干作用。同時，還需要完善教職工的評價體系，保證法律的前沿問題研究，創建一支能夠活躍在國際學術前沿、擁有國際話語權的高層次學術隊伍。

第四，面向國際。隨著經濟全球化，法律亦呈現著全球化的態勢，為了迎合法律的全球化態勢，各高校需要秉持“以我為主，為我所用”的態度，積極推進人才培養和師資隊伍國際性提升戰略，構建高水平對話機制和知識創新與研究合作機制，主動推動自身與國際頂尖高校和國際機構實質合作，打造國際合作品牌項目，構建具有區域和國際話語主導權的開放型合作機制。所以，所謂的面向國際，實際上要求各高校重點布局國際合作伙伴戰略，著重加強與世界頂尖高校的實質性合作，與聯合國、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等重要國際機構維持密切聯系，進一步拓展中外合作交流的渠道與內涵，以此為基礎，建立多層次、多渠道的國際合作與交流平臺，共同組建項目組合作開展知識創新與研究，創新國際合作科研途徑。將合作從人才培養、科學研究拓展到國際規則制定、公共服務等領域，以此一步一步提高中國法學的國際影響力。

三、當代法學青年的方向選擇

第一，德法兼修。“德治”與“法治”的雙軌制社會規范制度，從奴隸制社會開始一直延續至今。法律的實施有賴于道德的支撐，而道德的踐行也得益于法律的約束。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的一個鮮明特點，就是堅持依法治國與以德治國相結合，強調法治和德治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法學教育要堅持立德樹人，不僅要提高學生的法學知識水平，而且要培養學生的思想道德素養”。[9]首先是“立德”，《禮記》有云：“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而作為國家培育的法學人才，在做好法學理論學習和法治實踐的同時，我們必須首先樹立自身的道德意識，遵守國家倡導的優良的道德規范，不斷弘揚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和精神。提高自身的道德素養，從而以其為基點，法治建設事業，立“德”以明志，其次是“崇法”，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不僅如此，法律是法律人的最高信仰，人們的言行，社會的運行，國家的長治久安，都必須有法律來做底線、做保障，法律人更是如此。最后，德法兼修，作為法律人，必須明德崇法，知可為亦知不可，知可言亦守不可而言。將人民的利益作為自己做事的出發點和落腳點，以道德為標桿，以法律為準繩。曉萬事之盛衰利害，懂得任何悖德違法之事必難長久。子曰：“子欲為事，先為人圣”“德才兼備，以德為首。”世間萬物，變幻無窮，莫不尊道而貴德，窮其技巧，以德夠其力，唯有人品立一生。

第二，積極投身法學實踐。法學新青年應當“投身做大事”，法學是實踐性很強的學科，作為當代的法學新青年，需要帶頭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把理論付諸實踐，多參與各類實踐性課程和討論、辯論活動以培養自己的綜合能力，提升法律素養，積極培養和訓練科學思維方法和思維能力，如習總書記訪問我校時所言：“無論在學校還是在社會，都要把學習同思考、觀察同思考、實踐同思考緊密結合起來，保持對新事物的敏銳，學會用正確的立場觀點方法分析問題，善于把握歷史和時代的發展方向，善于把握社會生活的主流和支流、現象和本質。要充分發揮青年的創造精神，勇于開拓實踐，勇于探索真理。”[10]因此，我們亦要崇敬和發揚創新精神，為我國成為法治強國而貢獻自己的力量。

第三，加強專業理論素養。為學當從博學開始，進而使博學與專精結合起來，在博學的基礎上有一個閃光點。何謂博學？朱熹曾言：“博學，謂天地萬物之理，修己治人之方，皆所當學”“大而天地陰陽，細而昆蟲草木，皆當理會。”博學就是要打下寬厚堅實的基礎，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沒有廣博的基礎就難以專精，僅有廣博的知識而不專精，學術上也難有建樹。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過，倘若“沒有正確的法治理論引領，就不可能有正確的法治實踐。高校作為法治人才培養的第一陣地，要充分利用學科齊全、人才密集的優勢，加強法治及其相關領域基礎性問題的研究，對復雜現實進行深入分析、作出科學總結，提煉規律性認識，為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提供理論支撐。”[11]我們以扎實的理論知識作為實踐的基礎和前提，方能夠使法律工作落到實處，而非夸夸其談，故而需要達到所謂的“又博又專、愈博愈專”之境界，就需要 戒除浮躁之心，秉持腳踏實地的心態，如海綿吸水般不停汲取理論知識，以此加強法學專業素養。

四、總結

法治人才的培養，任重道遠，要始終堅持習近平總書記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思想為指導，優化法學學科體系的構建，通過課程改革，實施跨學科發展戰略，建設優秀的師資隊伍，開拓國際視野。作為當代法學青年，應當明德崇法、德法兼修，積極投身法律實踐，提升自身的專業素養，為中國的法治建設貢獻力量。

[參考文獻]

[1]梅哲、王志：《創新法治人才培養機制》，載《紅旗文稿》2017年第5期。

[2]梅哲、王志：《創新法治人才培養機制》，載《紅旗文稿》2017年第5期。

[3]黃進：《堅持立德樹人、德法兼修 培養高素質法律人才》，載《中國高等教育》2017年第10期。

[4]張文顯：《關于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學的幾個問題》，載《中國大學教學》2017年第5期。

[5]江保國、孫夢：《多元互動：法學專業教育目標體系初論》，載《高等農業教育》2008年第1期。

[6]《習近平在中國政法大學考察》，載新華網：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7-05/03/c_1120913310.htm。

[7]《習近平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強調：把思想政治工作貫穿教育教學全過程 開創我國高等教育事業發展新局面》，載人民網：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16/1209/c1001-28936072.html。

[8]廖煥國、楊瑞蘭：《司法考試視野下的法學本科教育模式改革》，載《法制與社會》2010年第15期。

[9]黃進：《堅持立德樹人、德法兼修 培養高素質法律人才》，載《中國高等教育》2017年第10期。

[10]《把學習觀察實踐同思考結合起來——學習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政法大學考察時的重要講話之三》，載光明網：http：//news.gmw.cn/2017-05/06/content_24399347.htm。

[11]《習近平在中國政法大學考察》，載新華網：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7-05/03/c_1120913310.htm。

（作者單位：中國政法大學，北京 1000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