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存青 黃曉婷 姚志豪 王澤峰 陳潤 伍華乾 周鶴 李春燕 劉鵬*
1. 廣西醫科大學人體解剖教研室,廣西 南寧 530021 2. 廣西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放射科,廣西 南寧 530021
教育部最新統計調查顯示,中國是亞洲留學目的地最大的國家,東盟國家來華留學生2016年(超過8萬人)比2010年(約5萬人)增長了近60%,由此可見,越來越多的東南亞學生把中國作為繼續學習深造的目的地之一[1]。由于受地域、風俗習慣等多方面的影響,中國女大學生和東南亞地區女留學生對參與課外體力鍛煉活動的態度、動機、制約因素、參加的項目以及課外體育活動情況都存在一定差異[2]。有研究表明,經常運動有助于提高身體機能和運動能力,進一步改善身體成分,反之,身體成分對身體機能和運動能力也存在一定的影響[3]。目前,關于中國與東南亞女大學生體力活動水平和骨密度的比較性研究較為少見。目前,在研究體力活動水平上,問卷調查法和活動回憶法使用頻率較高,這兩種方法在反映青少年的體力活動能量消耗水平上缺乏嚴謹性和客觀性,存在弊端[4]。為避免此種情況的發生,本研究嚴格遵循《大學生體質健康標準》規范,采用標準的《國際體力活動問卷》和骨密度測量儀對中國和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體力骨密度、活動水平進行客觀準確地測量,探究兩者之間是否存在差異,為制定合理的鍛煉方案,提高大學生的身體健康提供科學依據。
隨機調查我校 373女大學生,其中中國女大學生271名,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102名。在專業人士的指導下填寫《國際體力活動問卷》,了解學生近期的體力活動情況。參照國際體力問卷體力活動水平對其進行計算和分組。由于超聲波測定法具有無輻射、操作簡單、重復性好、易搬動和價格便宜等優點,雖然超聲骨密度不是骨密度測定的金標準,但已廣泛應用于流行病學調查和科學研究并得到學術界的廣泛認可,故利用GE express骨密度測量儀(超聲波原理)由工作人員對研究對象的雙側裸腳進行測量[5-6]。所有研究對象均自愿參加且知情同意。所有研究對象均排除與骨、鈣代謝、肝腎疾病、近半年使用激素類藥物等。中國女大學生與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的一般資料如年齡、身高、體重、體質量指數(body mass index,BMI)、腰臀比(waist-to-hip ratio,WHR)等相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本研究采用SPSS 22.0進行統計分析,對兩地女大學生的體力活動水平及骨密度之間的差異進行評估,結果用均數±標準差表示(偏態分布數據用中位數±四分位數間距表示),并對體力活動水平與骨密度進行相關分析(正態分布數據的Person相關,非正態分布數據的Pearman秩相關)。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研究顯示,在校中國大學生與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的步行活動水平(P=0.111)、中等強度體力活動水平(P=0.245)、高強度體力活動水平(P=0.852)、總體力活動水平(P=0.150)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詳見表1。兩組女大學生的年齡(P=0.000)、身高(P=0.022)、體重(P=0.000)、BMI(P=0.000)、WHR(P=0.000)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其中中國在校女大學生的年齡為(20.716±1.416)歲,身高為(157.684±5.180)cm,體重為(47.668±5.534)kg,BMI為(19.153±1.995)kg/m2,WHR為(0.775±0.023);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的年齡為(21.725±1.974)歲,身高為(159.314±6.360)cm,體重為(53.935±9.738)kg,BMI為(21.197±3.400)kg/m2,WHR為(0.811±0.040)。兩組的骨密度包括骨質強度(P=0.138)、T值(P=0.126)、Z值(P=0.088)的差異沒有統計學意義。調整年齡、身高、體重、BMI、WHR之后,中國女大學生與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的BQI(P=0.035)、T值(P=0.035)、Z值(P=0.030)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且我國女大學生的骨密度高于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的骨密度。其中我國女大學生的BQI為(100.504±13.749),T值為(0.400±1.300),Z值為(0.376±1.128);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的BQI為(97.656±17.074),T值為(0.000±1.900),Z值為(0.139±1.190)。詳見表2。
在表2基礎上,圖1進一步展示了中國女大學生與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在不同的體力活動水平分組(低、中、高)下,BMI、WHR、BQI、T值、Z值的差異情況。在體力活動水平低、中、高3組中,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的BMI、WHR稍微高于中國在校女大學生,BQI、T值、Z值均低于中國在校女大學生,且兩組的T值、Z值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為了進一步研究體力活動水平與骨密度的關系,表3顯示了體力活動水平與骨密度的線性回歸關系。不同體力活動水平中,只有高強度體力活動水平對骨密度的影響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即高強度體力活動水平對BQI、T值和Z值有正向影響,其中BQI(Beta=0.018,P=0.038)、T值(Beta=0.106,P=0.041)、Z值(Beta=0.125,P=0.016)。步行活動水平、中等體力活動水平、總體力活動水平對骨密度的影響差異沒有統計學意義(P>0.05)。

表1 在校中國女大學生與東南亞女大學生的體力活動水平比較
注:總體力活動為步行活動水平、中等強度體力活動水平、高強度體力活動水平總和。

表2 在校中國女大學生與東南亞女大學生的骨密度狀況比較

表3 在校女大學生體力活動水平與骨密度的相關性
注:總體力活動為步行活動水平、中等強度體力活動水平、高強度體力活動水平的總和。
Caspersen等學者認為“身體活動”(國內也稱為體力活動)是指骨骼肌收縮產生的任何能量消耗的身體動作[7-8]。體力活動不足,無法維持強健的體魄和良好的心肺功能,這就導致了肥胖、冠心病、癌癥、骨質疏松癥和糖尿病[9-12]等慢性病的發生和發展[13]。生活習慣、生活環境以及家庭經濟等因素均能影響體力活動,生活方式也是影響當代大學生體力活動與健康的重要因素[14]。本次調查顯示,中國女大學生和東南亞女大學生在體力活動水平上無明顯差異,推測是因為樣本量過小,活動場所都是在校園,活動形式基本上都是體育課,而且大學生課業相對較重,活動時間較少等。有文獻報道[15],阻礙大學生體育鍛煉的因素,大多數大學生認同是由于自身的懶惰和沒有充足的時間安排體育鍛煉。劉超等[16]人認為學習壓力、社會壓力、天氣狀況及個體生理機能和心理狀況等因素可影響大學生體力活動水平。

圖1 在校中國女大學生與東南亞女大學生不同體力活動水平的骨密度狀況
骨密度是衡量骨骼強度的一個重要指標,同時也是反映骨質疏松程度及評估骨折危險性的重要預測因子[17]。Li等[18]和Malgo等[19]的研究表明,骨密度和骨強度具有較強的正相關性,隨骨強度的增大而增大,可反映骨強度的大小。骨密度不僅用于診斷骨質疏松癥[20],還可用于臨床藥效觀察和流行病學調查,在判斷學生骨強度方面有著顯著的優勢[21]。青春期作為影響峰值骨量的最敏感時期,約50%的峰值骨量在此期獲得[22]。Shin等[23]的研究顯示,種族差異是影響骨密度的因素之一。BQI是骨強度的評價指標,反映骨量和骨結構的變化,由超聲衰減和超聲速率計算而來,可反映骨密度的正常與否[24]。本研究結果顯示,在調整年齡、身高、體重、BMI、WHR之后,在校中國女大學生與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的BQI、T值、Z值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且我國女大學生的骨密度水平高于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文獻報道,大學生的BQI隨運動時間延長而升高,但長期大強度運動會對大學生的BQI造成負面影響進而降低骨密度[25]。此外,中國女大學生的步行、中等強度活動水平及高等強度活動水平均高于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有調查顯示高體力活動者的骨密度高于低體力活動者[26]。除種族、體力活動水平外,其他因素如營養[27](骨膠原蛋白、蛋白質、骨生長因子等)、激素[28](內源性激素和外源性激素)等均可影響骨密度水平。
Meta分析表明,較高強度的體力活動能增加骨密度,預防骨質疏松[29]。莫月紅[30]研究認為抗重力運動對骨量的增加以及骨的形成有重要影響。陳懷新等[31]亦認為運動訓練對骨量增加有積極作用。大量研究證明,體力活動在提高峰值骨量和延緩骨密度下降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在青春期前或早期干預,效果尤其明顯[32-34]。李玉秋等[35]的研究表明,步行能量消耗年變化率與骨強度指數年變化率呈正相關,蔡富華等[36]、趙圓[37]的研究均發現高強度體力活動組的骨密度均高于輕度體力活動組。本研究結果顯示,不同體力活動水平中,高強度體力活動水平對骨密度的影響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與王艷[38]的研究結果一致。
綜上所述,本研究對中國和東南亞地區女大學生的骨密度及體力活動水平進行了分析研究,盡管還有其他影響因素未深入討論排除,但是此研究提示人體活動水平與骨密度有重要影響。研究結果可為女大學生科學鍛煉以及增加骨質健康提供理論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