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
摘要:《半輪黃日》是尼日利亞作家阿迪奇埃的一部作品,主要借助三位民族、性別、階級迥異的人物視角來看待這一場民族戰爭,并通過三者在戰爭中所經歷的苦難來反映60年代的尼日利亞。本文主要從作品的三位主人公以及故事內容的描寫這幾方面入手對該作品進行分析,通過后殖民視角來看這部作品。
關鍵詞:阿迪奇埃;《半輪黃日》;后殖民
《半輪黃日》是尼日利亞女作家阿迪契的一部作品。作者奇瑪曼達.阿迪奇埃,1977年出生于尼日利亞。奇瑪曼達有“尼日利亞的托爾斯泰”之稱,被視為目前最接近諾貝爾文學獎的70后作家之一。阿迪奇埃是現實主義創作的作家,專注于以非洲為背景的后殖民時代尼日利亞乃至非洲大陸的歷史問題。奇瑪曼達曾在TED演講中說,她小時候讀的書都是由西方作家寫的,書中描寫的全是金發碧眼的白人小孩,他們吃著蘋果在雪地里玩耍,總是談論天氣。這些生活元素對于兒時的她來說是陌生的,她是吃著芒果長大的,從沒見過雪,也沒有必要討論天氣。小時候的生活讓她覺得小說中只有出現外國人才能算作是小說。直到后來讀到非洲作家的書,這才改變了她的認知。
一
小說通過尼日利亞人民在尼日利亞內戰中經歷的苦難,詳細的重現了60年代殘暴的戰爭,講述了三個主人公的故事。三個主人公在這片土地上卻找不到自己的歸屬感,到底是戰爭造成了他們今天的面孔,還是殖民統治下早早就給他們埋下了這顆種子?理查德,是在尼日利亞的英國記者,沒有合法的公民身份。因為幼年在英國沒有任何歸屬感的生活使他形成了膽小怯懦的性格。雖然他對外聲稱是作家,可是卻沒有任何作品也沒有收入。遇到凱內內之后,他的生活開始有了改變,凱內內給了他足夠的愛。可是在在比亞法拉戰敗、凱內內失蹤后,他的夢被徹底摧毀了。奧蘭娜家庭十分富足,但是不認同家人的唯利是圖的庸俗,為了愛情,來到比夫拉的大學城恩蘇卡,與奧登尼博同居。雖然奧登尼博的母親,認為她是一個“異類”“女巫”,甚至還從家鄉帶來一個女孩來引誘自己的兒子,她還是堅定的在戰爭過程中同奧登尼博在一起。比夫拉戰敗之后,奧蘭娜所熱愛的家人,國家一同被摧毀。烏古是一個農村孩子,他離開家,去奧登尼博家工作,在這一段時間里,他逐漸的學習到了許多西方的新事物。除去戰爭之外,當時的尼日利亞已經不再屬于他們自己認識的尼日利亞,所有的認知來自于統治者,連祖祖輩輩在尼日利亞打魚的他們,都要承認是西方人發現了這條河流。所有認識的斷層,以及西方對他們認知的滲入,使他們不能完完全全的找到自己的歸屬。
三
小說《半輪黃日》中所呈現的不只是當地的尼日利亞的居民在60年代所經歷的風風雨雨,作者也借助不同民族,不同國家的人民的視角來展現尼日利亞的歷史。在小說中我們可以感受到尼日利亞當地居民在民族內戰中殘忍的相互殘殺,各民族之間的沖突和暴力,這一面面的畫面強烈的讓我們感受到了人性的殘忍和尼日利亞人民的苦難。通過這部作品,我們也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作者將自己的筆觸所重點描寫的側重點和作者本身無意或者有意流漏出的自己對本國文化和西方文化微妙而又復雜的態度。
小說中,阿迪奇埃曾多對西方人的殖民勢力在非洲的擴張提出了批評。但這些批評在全書中所占的比重極小。剛剛擺脫殖民主義的尼日利亞在作者的筆下充滿了苦難,但是作者并沒有花筆觸在殖民歷史留下的苦難,而是細膩的描述了尼日利亞組成聯邦政府后的種種民族問題,伊博族的獨立,使尼日利亞的內戰迅速爆發了,豪薩族暴徒搶掠屠殺的血腥暴力行為被刻意渲染,戰爭的殘酷在作品中細膩的被描繪出。書中有意無意的刻畫尼日利亞人民對于白人世界的仰望與羨慕。“我們村子里的女人都嫉妒我,不過他們的兒子都大腦空空,而我的兒子能拿到白人的獎學金,這難道是我的錯嗎”。奧蘭娜在機場遇到一位老婦人接自己出國留學的孩子時這樣說道。可以看出,當地人民對于白人這個世界是絕然不同的態度。以及當地人民處心積慮地模仿“白人”的口音。甚至烏古與奧蘭娜對話時,烏古更希望奧蘭娜可以同他進行英語對話,而當奧蘭娜用當地語言時,烏古會覺得奧蘭娜不夠尊敬他。書中在開始的部分,一再的描寫烏古對奧登尼博以及奧蘭娜說英語的贊美。這些都可以看出西方世界對尼日利亞的影響,西方對尼日利亞殖民的不僅是這片土地,更是對當地人民的精神進行了枷鎖。
內向靦腆的英國人理查德是個作家,可是他卻沒有任何作品。每每在聚會上他十分的沒有信心。他一遍一遍的練習著丘吉爾的那個笑話,希望人們對他的印象好一些。他深深地迷戀上這個高深莫測凱內內,但是他這種迷戀又值得我們去深思,理查德對凱內內到底是真正的愛戀,還是包含著對伊博族藝術的愛呢?理查德的情人,蘇珊帶理查德參加聚會時,對聚會中的黑人女子以高人一等的態度來看待她們,每當理查德同其他白人女子聊天時間過長時,蘇珊便會摔杯子給理查德看。而如果理查德連天的女性是非洲人,蘇珊表現出不同往日的熱情,理查德意識到原因很簡單,蘇珊認為黑人女性對蘇珊構不成威脅。通過作品,還可以看出在書中有話語權的人物大都是受過西方高等教育的人物。而其對他的尼日利亞的人民的描寫充滿了荒誕離奇,以一種西方殖民話語所構建的刻板形象在書中所呈現,以西方人嚴重的偏見來看待這些事情。書中有人向理查德開的一個玩笑可以看出西方對當地人民是采取的什么態度。這個笑話說的是非洲人的“傲慢自大”:一個非洲人在遛狗,一個英國人問他“你跟這只猴子在做什么?”非洲人回答道:“這是只狗,不是猴子。”在英國人眼中,他們認為非洲人連狗都不如。在書中除去理查德,其他的那樣的西方人毫不掩飾他們對尼日利亞和尼日利亞人的偏見。
這本書由尼日利亞幾個普通人的角度去展示尼日利亞的歷史,以及60年代尼日利亞人民在這片土地上到底經歷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奧登尼博曾說:在我們這個后殖民世界里,真正的悲劇不是大多數人無權決定他們是否想要這個新世界,而是沒有準備給大多數人提供應付這個世界的工具。這本書既是非洲的苦難史,也是當地人民掙扎生存的歷史。除此之外,書中層層疊疊向我們展示的是殖民統治下對這一地區的不僅是人民生活中的苦難,更是給尼日利亞人民留下殖民統治下對非洲的刻板認知,甚至使當地人民都不由自主地接受了這種認知。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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