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電子商務是以信息網絡技術為手段,以商品交換為中心的商務活動。其是21世紀的新型交易模式。在該交易模式下,《合同法》中的部分條款并不能很好的發揮其作用。因此,本文以淘寶網為例,從電子商務的背景出發,分析電子合同與傳統合同的區別,從而提出電子合同存在的問題以及解決方法。
關鍵詞:電子合同;要約承諾;格式條款
1 背景
作為信息革命的結晶,電子商務將不可避免地對商業模式、市場環境、競爭規則等方面產生深刻的影響。據下表數據顯示,在今年的雙十一就“天貓”一家電商,其總銷售額就高達1682億人民幣。對比近九年天貓雙十一的銷售走勢,可見網絡購物在中國的普及[1]。但是,顯然我國關于這方面的立法是跟不上交易環境的改變的。1999年的《合同法》在當時雖然預見了科技因素,但是規范電子合同的條款很少,即使有規定也規定的十分粗糙。
筆者認為對《合同法》的修正不應當進行大修。因為在未來的一段時間,我們的社會經濟交往都會處于電子商務與傳統商務并存的二元交易模式下。[2]《合同法》對傳統交易模式的規制可以說是相當完備和成熟了,其只是缺少對其他交易模式的規范,包容性不強。由于有必要傳統商務和電子商務之間價值取向的不同,所以在以規范傳統商務為主的《合同法》中應當加入適應電子商務特征的條文。
2 電子合同與傳統合同的區別
傳統合同是建立在信息傳送的原子運動之上的。締約雙方不管使用口頭方式還是書面方式立約都屬于原子運動。然而因特網的引入,構建了一個平行于人類世界的虛擬空間。在這個空間里,信息通過數字代碼進行傳遞因此產生了區別于傳統合同的電子合同。電子合同其本身仍屬于合同家族中的一員,具有合同的共性。但是因為電子合同存在形式的改變導致其與傳統合同存在顯著的區別。
2.1 訂立方式與傳統合同不同
在傳統模式下,要約人和受要約人通常面對面進行磋商。要約和承諾的作出要么采用雙方即時可知曉對方意思表示的口頭方式,要么采取非即時的書面方式。電子合同的訂立目的不變,但是意思表示作出的方式卻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電子合同的訂立并不需要雙方面對面進行磋商,締約雙方可采用郵件或者其他電子數據交換技術交換意見。事實上,電子合同的要約和承諾是由計算機作出的。
2.2 締約主體的不確定性和虛擬性
電子合同的締結是在虛擬空間里完成的,締約雙方通常不知道與自己締約的對象的具體身份。締約雙方可能是世界上任何國家的自然人、法人和其他組織。締結合同完全建立在相互信賴的基礎上。傳統交易下,締約雙方面對面協商締結合同,當事人是可以直觀地知悉對方的身份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因此,一方面電子合同的安全性較之傳統合同要差。另一方面,對電子合同來說,締約方的信用在締結合同過程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2.3 存儲介質與傳統合同不同
電子合同將合同內容記錄在電腦的外存儲器中,實現了把電子合同的內容轉化為一系列數據、把數據從源地址發送到目的地址來交換信息。[3]傳統合同則是以紙質材料為載體記錄合同內容,不容易被修改,即使被修改了也可以較容易的發現破綻。電子合同則不同,因為其被記載在電腦存儲器中,一旦病毒、黑客等外來入侵者侵入電腦將導致合同內容被改,甚至磨滅一切與之相關的證據。因此,在訂立電子合同時,通常會采用一些技術手段對合同進行加密。
3 電子合同中存在的問題及完善《合同法》的建議
通過上文對電子合同特征的分析,可以發現我國現行的《合同法》已經不能適時地解決與電子合同有關的問題了。在訂立電子合同的過程中,一些問題隨之而來,但是卻沒有相關法律條文進行解決。因此,筆者以淘寶網為例分析電子合同中存在的與要約、承諾有關的問題,并提出自己的一些建議。
人們在淘寶網上購物,首先需要與商家訂立買賣合同。合同的成立是當事人雙方意思表示一致的結果,需要經過要約與承諾兩個過程。那么,淘寶商家在網上發布商品相關信息的行為屬于要約還是要約邀請?對于這個問題,不同學者提出了自己的不同觀點。
要解決這個問題先應明確要約與要約邀請的概念。要約是指一方當事人以締結合同為目的,向對方當事人提出合同條件,希望對方當事人接受的意思表示。而要約邀請則是指希望對方向自己發出要約的意思表示。兩者最大的區別在于訂立合同時主動權歸屬問題。筆者認為應當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在淘寶網上購買商品因為存在代購這一特殊情形,會將問題復雜化,因此本文所討論的是現貨交易的情況。
淘寶網上的交易模式主要有拍賣和點擊式交易。對于拍賣方式,賣家發布的商品信息是針對不特定人的,賣家希望通過對商品的描述讓買家向自己發出購買商品的要約。賣家再通過對比各個買家之間的價格,決定對誰作出承諾。因此,在這種情況下,賣家發布商品信息的行為屬于要約邀請。而在點擊式交易的模式下,商家采用“一口價”的方式與買家進行訂立合同。買家只要點擊“立即購買”的按鈕,就與商家達成購買商品的合意。商家發布的商品信息明確具體構成要約。
對于要約、承諾撤回的問題,我國《合同法》規定“撤回要約的通知應當在要約到達受要約人之前或者與要約同時到達受要約人。”承諾的撤回也做了類似的規定。但是,因為電子合同的特征導致要約和承諾的到達是即時的,因此在電子合同訂立的過程中撤回的制度是無法實現的。要約人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撤銷要約來阻止合同的成立。但是,《合同法》第十九條規定了要約不得撤銷的情形,也就是說當存在要約不得撤銷的情形時,將沒有任何方法可以對要約人進行補救。電子商務時代的到來,使得《合同法》中關于要約、承諾制度的規定對電子合同來說失去了原本立法者所追求的本意即公平。締結合同時,締約雙方應當可以自由決定合同是否成立。然而在電子合同的訂立過程中,若要約人所做出的要約包含不可撤銷的因素,那么要約人只能通過違約的方式不履行合同了。顯然對要約人十分不公平。對受要約人來說,他只能通過撤回承諾使承諾不生效。一旦承諾生效,合同就成立了。因此,在訂立合同時,要約人和受要約人要格外的謹慎,否則他們只能通過違約來達到不履行合同的義務。
筆者認為現行的《合同法》對電子合同的規定應加以修改及完善。我國非對話的意思表示采取的是“到達生效主義”。對于電子合同,我國是否可以采取“了解主義”,規定在要約人和受要約人了解之前要約和承諾可撤回,值得探討。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不論是否設置專門的電子商務法,《合同法》作為規制合同的基本法都應做出相應的調整。
參考文獻
[1]浙江跨境電子商務:“2017雙11全網數據分析報告發布”,載搜狐網https://www.sohu.com/a/206793897_239279,訪問時間2017年12月6日.
[2]崔放.《論電子商務對我國合同法的影響》[D].吉林大學,2006.
[3]中國電子商務研究中心:“2016 淘寶/天貓平臺用戶格式條款審查報告”,載中國電子商務研究中心網www.100EC.cn,訪問時間2017年12月9日.
作者簡介
高夢琳(1995-),女,漢族,浙江溫州人,上海市海事大學法律碩士(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