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嘉 閆晶怡 宋金牛
(黑龍江科技大學,黑龍江 哈爾濱 150022)
黨的十九大報告在總結過去我國脫貧攻堅的成就時提到,目前我國貧困發生率已經降到了4%以下,在保障農民基本生活和促進農村經濟發展的前提下,脫貧工程已經取得了重大進展。面向未來,為了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莊嚴承諾,脫貧攻堅在時間和任務上面臨著巨大的挑戰和難題。在黨的十八大以來的精準扶貧和精準脫貧方略指引下,農村地區獲得了更多的資源以及政策支持,十九大報告更是提出了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新舉措,強化了責任機制作為重點攻克深度貧困的途徑,而其中金融扶貧作為我國農村地區脫貧事業的重要力量發揮了不可或缺的作用。金融扶貧需要在政府的大力扶持下,借助市場機制,強化金融創新,降低信用風險,嚴格監管政策,優化金融環境,積極發揮農戶自主性,從而增加金融服務在農村的可得性和覆蓋率,達到農民收入創收,改善生活水平,實現減貧目的。
本文主要針對國內的金融扶貧有關的文獻進行梳理和歸納,主要從農村金融扶貧效果、創新以及扶貧路徑三個方面進行陳述,再結合我國農村經濟發展的現實環境提出了今后在扶貧工作中應關注農村金融的微觀經濟研究、農村金融產品與服務的創新以及理論與實際體系構建三點建議,以期為我國農村金融扶貧研究提供參考。
研究發現,由于農村經濟發展存在地區之間的差異化,不同地區之間經濟發展水平不同會造成農村金融減貧效力遞減,因此地區差異化和效用收斂門檻是農村金融發揮作用的主要因素。同時,農民自身受教育水平和儲蓄的積累在發揮減貧作用上也承擔著重要的角色。
丁志國、趙晶和譚伶俐(2011)基于對我國各省相關數據的分析,指出農村經濟的發展盡管受益于農村金融發展的影響,但這種影響在一定程度上對減貧的作用是間接的。強調了金融機構轉變傳統信貸觀念的重要性,需要積極順應農村經濟發展形勢和本區域農村金融發展特點。由于區域之間的競爭關系導致農村金融資源分配不均勻,從長期來看也會限制本區域農村貧困減緩。從居民自身出發,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將有利于減緩貧困(張兵和翁成,2015)。此外,傅鵬和張鵬(2016)基于全國和分地區數據的實證分析,發現農村金融發展的扶貧效果存在門檻效應和地區差異。由于收斂門檻對減貧作用的抑制,積極的財政干預政策至關重要。
丁志國、徐德才和趙晶(2012)通過模型的建立對農村金融和農村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進行說明:首先,農村經濟的發展主要受到儲蓄率、投資效率以及儲蓄投資轉化率這三個因素的影響;其次,農村金融與農村經濟的發展具有雙向性,即具有差異性和時變性的農村金融發展受到農村經濟的影響,而調整和變化著的農村金融體系也會反作用于農村經濟發展。張宏彥、何清和余謙(2013)認為,由于農村資金外流和非正規金融發展不力,導致了我國農村金融的發展拉大了城鄉居民收入差距,而具體原因在于金融機構吸納農民儲蓄卻投放于城市經濟建設。孫玉奎、周諾亞和李丕東(2014)通過建立農村金融發展與農民收入差距的面板VAR模型,得出了顯著的地區差異導致了農民收入對農村金融發展反應的有限性。進一步說明,東部地區農村金融發展助力于農民收入和農村經濟水平提高的作用力明顯優于中西部地區。
魏嵐(2013)從供給和需求角度分析,供需雙方結構不平衡與社會中介服務不足是制約創新發展的重要原因。其中,金融機構供給意愿不足加深了農民融資需求的難度。在表現形式上,農村金融扶貧產品與服務創新發展主要有三方面,包括農村經濟投資渠道單一、農民融資渠道狹窄和非正規金融市場的無序發展(趙濤,2014)。孫振鵬和潘衛東(2016)在對農村金融服務的三維分析中,與趙濤的觀點基本一致。他堅持認為,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強勁動力在于完善的農村金融服務體系。
許名飛(2010)從內部和外部兩個方面進行研究,得出了內部動因是基本保障和外部動因是重要條件的結論。他指出,內部動因主要有利益驅動、管理效力、激勵機制以及文化背景等;外部動因主要來自市場競爭和需求、技術進步以及政策的支持力度等。付姣(2014)從需求創新和激勵角度進行深入的經濟學分析,并且依據成本和收益問題建立數據模型,肯定了影響金融機構開展金融產品服務創新的主要動力在于市場需求這一結論。彭雁(2015)從整體角度出發,考量了農村金融產品與服務創新和國家政策、創新體系的完整性以及供給主體和各方利益間的關系,把利潤最大化作為創新動力的關鍵動因。
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的農村金融服務體系的建立,輔以農村金融基礎配套措施、合理有效的監管政策以及多層次信貸擔保措施的聯動機制作用,這對開展我國農村金融扶貧產品與服務創新具有指導作用(王兆磊,2011)。付姣(2014)從需求導向角度入手,認為在選擇合理有效創新路徑之前,應該遵循良性循環、成本合理和因地制宜三原則,將信貸產品、投資理財產品和便利性金融服務三個層面與需求方面進行匹配性創新設計,從而在需求面解決農村金融扶貧產品與服務創新不足的問題。同時,作者也強調了涉農金融機構作為金融產品與服務創新的主體作用。孫振鵬和潘衛東(2016)通過研究發現,解決當前金融服務難題治本之策的關鍵性主導因素在于體系建設需要滿足多樣化與制度化要求,在提升金融服務質量的前提下,切不可忽視農村金融環境信用體系的建設和內控風險的防控。
金融機構的自身定位和客戶選擇在很大程度上支持或制約著農村金融的可持續性發展。田甜(2012)通過比較農村金融機構和非正規金融機構的目標群體和經營方向發現,在解決我國農民貸款問題上,從民間非金融機構獲得的貸款要遠遠大于農民從正規機構中獲得的資金,而這一份額只有1/5。此外,通過調查發現,由于非正規金融機構生根于農村環境,具有天然的地理和民情優勢,所以在信息成本和抵押要求方面比正規金融機構要占據巨大的先機,這也促成了民間非正規金融機構的快速崛起,為農村金融扶貧的發展提供了巨大的幫助。任碧云和劉進軍(2015)從對農村金融機構適用的法規標準、監管方式以及技術手段出發,認為營造良好的農村金融扶貧環境需要差別化對待民間金融組織。
金融機構經營策略的選擇和產品服務標準的制定同樣會對農村金融扶貧的發展產生一定影響。許丹丹(2013)強調,金融機構之間的合作在擴大優勢和促進農村金融扶貧發展方面具有重要的意義。合作金融性質的農村金融機構為了保證商業融合與政策金融的同步發展,勢必離不開加強與商業銀行和政策性金融機構的交流與合作??渍芏Y和李興中(2014)在研究利率水平、信用風險以及農村扶貧性金融機構的發展關系時,通過比較靜態分析方法得出,農村金融機構可持續發展與小額貸款利率水平息息相關。
農村金融功能觀考量金融系統環境和經濟目標,注重金融體系提供的服務。田甜(2012)通過調查實證分析重慶農村金融扶貧發展認為,農村金融體系的建立依賴于不斷健全的農村金融體制,農村經濟的健康穩定發展需要多元化的農村金融機構。作為農村金融生存和發展的農村金融生態環境,為金融與“三農”經濟協調發展創造了重要條件。王文樂(2012)從改善金融人才環境角度思考,提出了完善人才體制、培育人才市場、保障人才的合法權益以及組建金融“工匠”隊伍四點建議,從而優化我國農村金融扶貧環境。
陸智強(2015)認為,“機構路徑”與“功能路徑”相互配合的農村金融扶貧路徑,對于克服農戶貸款需求困難和農村金融發展模式單一給出了較好的解決辦法。丁志國、張洋和覃朝暉(2016)認為,只有將單一的“機構觀”和“功能觀”協調配合起來,才能消除二者目標不一致造成的金融市場功能不穩定,以及防止由于市場壟斷而使得二者作用目標背離現象的加劇。無獨有偶,楊亦民和葉明歡(2016)在“機構觀”和“功能觀”的基礎上提出了“目標觀”,他認為為了經濟利益和社會責任的有效融合,為了農村經濟的健康有序發展,其中最有效的解決途徑就是堅持經濟發展與金融環境的有機結合。
本文通過對我國扶貧性農村金融的發展進行概括總結,發現國內的研究視角較為宏觀,研究方向比較單一且沒有形成統一的理論體系和經驗構架。鑒于我國農村金融扶貧研究的開展較晚,尚存在較大的研究發展空間,基于此給出以下幾點建議。
第一,關注農村金融微觀經濟的研究。重視農村非金融機構的發展,從行政手段上政府部門需要加強工作投入,積極引導,規范管理;從法律上相關部門需要出臺有關法律法規,充分肯定其合法地位,進而最大限度地擴展其對農民和農村中小微企業的發展需求功能。同時,認真分析考察農戶及農村金融主體的經濟特征和行為,發展本土化農村金融。
第二,加強精準扶貧下農村金融產品與服務創新。我國東中西部的農村在經濟水平、地理位置、風土民情等方面千差萬別,因此各地農村金融的發展應該依據國家宏觀要求和農村實際情況相結合實現本地化創新發展。
第三,建立健全農村金融扶貧理論和實踐體系。農村金融研究是一項復雜的工程,需要投入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系統地整理和分析,對于不斷變化的經濟形勢也要作出相應的反應。相關建議也主要停留在理論層面,學者還需進行更加充分的實證分析和實踐檢驗來證明其合理性和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