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女性主義電影中的敘事結構

夏亞亭

【摘 要】近年來女性題材的熱議，使得電影市場出現多樣化趨勢，但真正做到主題、核心是女性的電影作品寥寥無幾。本文以張艾嘉的作品為例來分析其電影的主要敘事主體、敘述類型及電影中人物身份的轉變。

【關鍵詞】張艾嘉；女性主義；男權與女性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1007-0125（2018）29-0094-01

近年來雖然我國女性主義電影出現多樣化趨勢，但真正能夠做到影片敘事核心、現實意義的表達以女性為中心的作品并不是多，其中臺灣導演張艾嘉的作品是為數不多的典型代表。張艾嘉導演的大多數作品在敘事表達上都是從女性的視角出發，在男女角色及其情節結構安排上，尊重女性角色的內心表達，通過細膩、完整的故事傳達出對社會中眾多女性生活原貌的關懷，形成影片的現實意義表達。本文將以張艾嘉近二十年的作品為代表，來剖析解讀其女性主義電影中的主要敘事結構。

一、恒久不變的女性敘述主體

縱觀張艾嘉導演的眾多影片，從早年的《心動》《少女小漁》開始，到近年來的《念念》《相愛相親》，不難看出影片情節都是圍繞女性展開，這無不體現出張艾嘉導演對女性人物形象的鐘愛。在上個世紀，張艾嘉作品的主要風格是青春和純愛。張艾嘉起初是在香港新浪潮中發展起來的演員，后成為臺灣新電影的推手，她的作品也反映出當時特定的政治、經濟、社會背景。《少女小漁》中的小漁就展現了上個世紀中國留學生在美國的真實生活。從環境中來襯托女性的主體形象是導演敘事結構最大的特點，其樸實無華的電影語言、處理方式，恰恰映照出了她個人以及社會對女性的看法、認知。

敘事主體是導演的個人寫照，在她的影片中，女性是永恒的主體，但隨著社會背景的改變及張艾嘉個人閱歷的增長，她的主體類型也悄悄發生了變動，這一時期的導演意識已經不再體現女性的獨立自主，而是更多反映社會、家庭對女性的影響，展現出一種家庭關懷的傾向。

二、多線性的故事敘述類型

傳統影片敘事模式大多是線性結構，即故事發展呈一條脈絡，按照時間或者某一特定因素按順序發展下去。在電影《20，30，40》中，故事按照線性發展，但在同一時空中采用多條發展脈絡，三條看似毫無關系卻又暗暗相連的故事線組成了當時社會的女人百態。三個不同年齡段的女性構成了影片的敘事核心，從對婚姻愛情的不同看法來展現20世紀初香港新女性的思想狀態，同當時的社會背景相結合，從三個女性的故事出發，剖析解構當時香港女性的群態。這種多線性敘事結構組成了張艾嘉影片的主流，它更好地呈現了同一社會背景下不同階段女性的狀況，豐富了影片的敘事內容，完善了導演對女性人物的塑造，同時也契合了當下觀眾的觀影感受。同時與其他單一敘事結構的影片相比更能夠豐富女性的形象，不僅使導演對女性形象的塑造更為立體，也使得觀眾能夠從影片中發現契合自己的相似點，從市場的角度來說，發展也更為廣闊。

如果說《20，30，40》展現了香港女性的群態，《相愛相親》則是描繪了一幅中國社會現實背景下，一個家庭三個女性的家庭觀與愛情觀。影片采用的敘事結構有些不同，不是典型的多線性，而是類似于“碎片化”敘事的一種方式，利用傳統血脈關系來把故事串聯起來，從更深刻的角度出發，用單一的敘事時空為主線，家族中的三個女性故事為副線，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敘事結構。

三、社會場域中男權與女性的身份轉變

張艾嘉每一部影片都是以女性為影片敘述、成長核心。但2008年上映的影片《一個好爸爸》，成為其導演作品中的一個特別的存在。這部影片講述了一個黑幫老大如何在有了女兒之后，漸漸轉變成一個好爸爸的故事。雖然不是以往的女性題材電影，但從該片中可以反映出張艾嘉導演強烈的反男權意識：古天樂從一個不顧生死、玩弄感情的男孩成長為一個愛女如命的父親，前期男權意識濃厚，無論是對妻子還是母親，內心一直固守兄弟為重，即使女朋友懷孕也沒有想要結婚的想法，而在女兒出生后角色的逐漸轉變既符合“好爸爸”的角色設定，也從潛意識中顯現出導演在作品中對男性形象的定位。

在張艾嘉的電影中，男性角色是被弱化的，即使是作為主角被講述，也是依附于女性的基礎上逐漸成長起來的。在《一個好爸爸》這部電影中，古天樂的成長離不開他的母親及其女朋友的幫助，最終徹底轉變更是女兒的來臨，在這一路的成長中導演安插的角色性別都是女性。可以說，張艾嘉的電影不僅僅是她生活經歷的一種合集，更是一部近代中國男權與女性意識對抗的發展史。從中國古代的男權至高無上到如今被逐漸弱化，再到近年來一些大女主電影的出現，使得男性逐漸成為配角，這正標志著以前女性依附男性角色的影片不再是唯一。

從敘述主體、類型以及敘述角色的轉變不難看出，張艾嘉電影中的敘事結構是社會結構的一個縮影，是對現實空間的文化表達。從早期的以愛情為主到如今同家庭生活相結合。其女性主義電影的敘事結構也更為豐富，女性人物形象塑造更為立體鮮明，成為女性主義電影中的代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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