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炎 周丹莎 鄭汝群 林麗琴 佘銳豪 劉潔
摘 要: 通過對廣東省珠三角地區部分醫學院校基于醫學人文的PBL教學模式進行調查研究,我們了解與掌握了廣東省珠三角地區部分醫學院校學生通過PBL教學模式學習醫學人文知識的現狀及參與和未參與PBL課程學習的學生對醫學人文認知的差異,并且就存在的問題提出了相應的建議,以期對醫學院校進行PBL醫學人文教育改革提供基礎依據。
關鍵詞: PBL 醫學人文 醫學院校
以問題為基礎的學習(Problem-Based Learning,PBL)是一種現代教學理念,起源于加拿大麥克馬斯特大學臨床醫學Barrows教授在1966年提出的假設[1]。1986年,上海第二醫科大學率先將PBL這一教學模式引入我國,目前我國部分醫學院校已經逐漸采用PBL進行教學[2]。值得注意的是,PBL教學模式以學生為主體,遵循認知心理學原理,整合醫護案例相關問題中的基礎醫學、臨床醫學等知識與技能并且融入人文關懷問題的隱性情境。因此,PBL教學可以充分體現醫學的科學屬性與人文屬性。
醫學人文關懷是著重在醫療活動中以病人為中心[3],視病人為一個整體的人而不是僅僅以病人為中心,在醫療實踐中不僅要為病人提供基本的診療和護理外,還要為其提供精神上和情感上的交流與服務,從而滿足人們對身心健康和生命質量需求的理念[4]。醫學人文關懷有利于構建和諧醫患關系、減少醫療糾紛。目前我國的醫療體制正處在快速轉型的階段,傳統醫學模式正發展為生物-生理-心理-醫學模式,此時醫生不僅要解決患者遭受疾病所承受的痛苦,而且要注入更多的人文關懷,這對醫生的人文素質期望值上升到新的高度。
為了研究醫學生在PBL臨床案例分析解決醫學科學問題過程中能否主動建構醫學人文關懷情境,注重醫患溝通,體現醫學人文關懷,我們進行了此次調查,以期為醫學院校進行PBL醫學人文教育改革提供基礎依據。
1.調查對象
本次調查選取廣州市部分醫科院校在讀本科學生作為問卷調查對象。調查共收集問卷400份,有效問卷共361份,有效率90.3%。其中廣州醫科大學234份,占比64.8%,其他院校(包括廣州中醫藥大學、廣東醫科大學、廣東藥科大學、南方醫科大學、中山大學)共127份,占比35.2%。我們將參加過PBL課程學習的醫學生作為實驗組,共254人;未參加過PBL課程學習的醫學生作為對照組,共107人。
2.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運用問卷調研法和文獻分析法收集資料,采用IBM SPSS Statistics 21.0軟件進行數據處理,同時使用描述統計分析方法進行對比分析。
3.調查內容
由表1可知,可以做到與患者家屬保持溝通并解答他們的疑問的在兩組中均占大多數,且實驗組中所占百分比較對照組多7.9%;不可以做到的在兩組中均僅占少數,且比例相當;表示不確定的占各組總數18.9%和26.2%,且實驗組較對照組低了7.9%。調查數據表明,參加過PBL學習的學生更樂于與患者及家屬保持溝通并解答他們的疑問。同時體現了醫學人文對生命與存在的關愛。
表2顯示,針對晚期癌癥病人提倡的姑息治療,表示非常同意和同意的在兩組中均占大多數,且在實驗組中,表示非常同意的人數占比43.7%較對照組26.2%多出近17.5%;表示不同意和非常不同意的在各組均占極少數。說明了經過PBL課程學習,醫學生更加贊同針對晚期癌癥病人的姑息治療,體現了醫學人文對生命存在意義的肯定。
表3顯示,對于是否會盡力滿足患者的合理要求的調查中,兩組都有超過80%的學生選擇非常同意和同意,但是實驗組選擇非常同意的比例明顯高于對照組;兩組學生選擇“不同意”和“非常不同意”的均占極少數。由此可知,絕大多數醫學生都會盡力滿足患者的合理要求,但是參加過PBL課程學習的學生較未參加過PBL課程學習的學生更樂于做到如此,這也體現了通過PBL醫學人文的學習,醫學生更加樂于滿足醫學人文中患者合理的需求。
表4顯示,在是否能幫助患者的家屬鼓勵患者這個問題上,超過80%的學生選擇“非常同意”和“同意”。但是實驗組中選擇“非常同意”的明顯多于對照組,高出了12.4%,實驗組和對照組中持“不同意”和“非常不同意”的態度的均占極少數。通過以上數據也表明參加過PBL課程學習的同學更加容易幫助患者家屬鼓勵患者,這充分體現了醫學人文中對患者生活質量的關心。
表5顯示,對于能否根據病人的情況調節病房的溫度和濕度這一問題上,“同意”的人占大多數,超過四分之一的醫學生對此問題表示“非常同意”,而對于未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對此問題“同意”的人占大多數,但比例高于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有五分之一的醫學生選擇“非常同意”。但對此問題,參加過PBL課程和沒有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中均有五分之一選擇“不確定”并且比例相當。“不同意”“非常不同意”的均占極少數。表6顯示,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對于完成操作后是否記得整理物品的選“同意”的人占大多數,超過三分之一的醫學生對此問題表示“非常同意”,對于未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對此問題“同意”的人占大多數,但比例高于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有四分之一的醫學生選擇“非常同意”,比例少于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但對此問題,參加過PBL課程和沒有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中均有五分之一選擇“不確定”并且比例相當。“不同意”“非常不同意”的均占極少數。這說明通過PBL醫學人文的學習,醫學生更加樂于提高醫學人文中的患者的生活質量并且更加尊重患者的人格尊嚴。
表7顯示,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對于能否根據患者的不同文化背景進行有效的健康教育中“同意”的人占大多數,約有三分之一的醫學生對此問題表示“非常同意”,而對于未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對此問題“同意”的人也占大多數,比例高于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約有四分之一的醫學生選擇“非常同意”,比例少于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但對此問題,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對此問題選擇“不確定”的比例明顯高于沒有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同意”“非常不同意”的占極少數。這說明通過PBL醫學人文教育,醫學生更容易體現出醫學人文中人格尊嚴平等。
表8顯示,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對于檢查患者的特殊部位時是否會詢問患者的態度中“非常同意”及“同意”的人占大多數且比例相當,而沒有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中對于此問題“非常同意”及“同意”的人也占大多數,但“同意”的比例比“非常同意”的多;參加過PBL課程和沒有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中對此問題“不確定”“不同意”“非常不同意”的均占極少數,這也體現出參加過PBL醫學人文學習的醫學生對患者的人格尊嚴更加尊重。
表9顯示,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中絕大多數人認為給病人做完體格檢查后有必要跟患者道謝,較少數人則認為無所謂和不必要;未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中約一半的人認為給病人做完體格檢查后有必要跟患者道謝,約1/4的人則認為無所謂和不必要。令人關注的是選擇有必要的人數中,參加過PBL學習的學生較未參加過PBL的學生更容易在做完體格檢查后向患者道謝,充分體現了醫學人文中對社會地位的關切。
表10顯示,參加過PBL課程與沒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絕大多數都有保護隱私的意識,極少數人會當眾與其他醫生討論,但參加過PBL課程的醫學生更多可以做到不違背道德與法律,總是能嚴格保護病人隱私。正是醫學人文中要求醫生做到的,在不違背道德與法律的基礎上,應該嚴格保護病人隱私。
4.存在的問題與建議
4.1存在的問題
4.1.1醫學生的醫學人文關懷的意識薄弱
有12.60%參加過PBL課程學習的醫學生認為給病人做完體格檢查后不必要跟患者道謝,參加過PBL課程學習的醫學生中有29.10%對患者所患的疾病會稍作解釋,但是不太講太多,參加過PBL課程學習的醫學生中有18.5%在解剖尸體或者小動物時,把它們當做實驗學習工具,說明即使參加過PBL課程學習的部分醫學生仍存在缺乏愛心與奉獻精神,仁愛精神欠缺,學生的同情心相對淡漠,沒有真正體會到生命的意義的現象。
4.1.2人文醫學的實踐性認識不夠
醫學人文關懷精神的培育大多停留在理論知識的灌輸上,學生缺乏真實體驗,對人文知識學習和實踐意識不強,人文精神的理解和臨床實踐中的運用都停留在感性認識的淺表層次,不能將人文醫學更好地應用到臨床實踐中,而且使部分學生產生抵觸情緒,如有6.30%參加過PBL課程學習的醫學生認為PBL課程中沒必要加入更多的醫學人文知識。紙質PBL模式缺乏對患者的直觀了解,難以進行醫患溝通,PBL中紙質案例應用較為廣泛,但由于并非真實患者,有患者人格解體的較大缺憾,不易培養學生醫學人文關懷意識。在后期臨床教學階段,對于醫科大學生人文關懷精神的培育,通常是說起來重要,在實際操作中卻得不到應有的重視。
4.2相應的建議
針對發現的問題,我們認為:(1)醫學生的溝通意識應不斷加強化人文關懷情感認知,應逐步認清醫患溝通的實質和重要性,學生應提高自身修養,學會傾聽,善于構建和諧的醫患關系。(2)在師資隊伍建設上,首先考慮引進的是自身人文索養高的PBL授課老師,能充分闡明與傳授醫學人文于醫學生,有助于培養高水平、具有人文素養的醫學專業人才。(3)醫學人文教育應將理論學習階段人文知識的模糊概念強化和轉化為人文素養和執業技能,在醫學生實習階段進行全過程人文關懷和實踐的意識強化。讓醫學生通過小組共同學習協作,在解決醫學技術問題的同時,運用情境建構,解決案例中人格解體問題,還原一個真實的病“人”,并通過人文關懷情境建構,體驗和實踐醫學人文關懷,將理論學習階段的人文知識通過相互協作主動建構轉化為人文素養。
參考文獻:
[1]Azer S. A.. Problem-based learning. Challenges, barriers and outcome issues[J]. Saudi Med J. 2001,22(5):389-397.
[2]張瑜,平毅. 國外PBL教學成果鑒賞及經驗總結[J]. 世界最新醫學信息文摘,2018(55):277-279.
[3]Tseng F. Y., Shieh J. Y., Kao T. W., et al.. Developing and Evaluating Medical Humanities Problem-Based Learning Classes Facilitated by the Teaching Assistants Majored in the Liberal Arts: A Longitudinal Crossover Study[J]. Medicine (Baltimore),2016,95(6).
[4]馮琴,肇毅. 醫學人文教育與PBL教學法有機融合的思考[J]. 江蘇衛生事業管理,2015(05):68-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