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

[內容提要] 中國共產黨在帶領中國人民進行革命、建設和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中創立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與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是一脈相承的理論體系。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其核心是要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堅持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重大原則指導實踐，不斷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創新發展，不斷開拓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新境界。

[關鍵詞] 政治經濟學；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新境界

[作者簡介] 劉儒，經濟學博士，西安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

今年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學的創始人馬克思誕辰200周年。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是馬克思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是馬克思主義理論“最深刻、最全面、最詳盡的證明和運用”[1]。在人類邁向21世紀的今天，馬克思主義政治經學仍然放射著時代光芒，充滿著巨大的歷史意義和現實價值。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根本立場是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把馬克思列寧主義作為行動指南的中國共產黨，在帶領中國人民進行革命、建設和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中，創造性地把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基本原理同我國的具體實際相結合，創立了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進一步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基本原理和方法論時強調，要立足我國國情和我國發展實踐，揭示新特點新規律，提煉和總結我國經濟發展實踐的規律性成果，把實踐經驗上升為系統化的經濟學說，不斷開拓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新境界。

一、 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根本立場

作為社會科學，政治經濟學或經濟學的階級性是不言而喻的，對此，西方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家也是公開承認的。例如，美國經濟學家索羅就指出：“社會科學家和其他人一樣，也具有階級利益、意識形態的傾向以及各種各樣的價值判斷。但是，所有的社會科學的研究，與材料力學或化學分子結構的研究不同，都與上述的（階級）利益、意識形態和價值判斷有關。不論社會科學家的意愿如何，不論他是否覺察到這一切，甚至他力圖避免它們，他對研究主題的選擇，他提出的問題，他的分析框架，他使用的語言，很可能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他的（階級）利益、意識形態和價值判斷。”[2]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是當代兩大對立的經濟學理論體系，從其所代表的階級利益來看，西方經濟學是為資本主義和資產階級利益服務的政治經濟學，最著名的資產階級經濟學家凱恩斯就曾坦言：“如果當真要追求階級利益，那我就得追求屬于我自己那個階級的利益。……在階級斗爭中會發現，我是站在有教養的資產階級一邊的。”[3]而作為科學性和革命性高度統一的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是為無產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求解放和謀福祉的政治經濟學，是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根本利益的理論表現。恩格斯指出：“科學越是毫無顧忌和大公無私，它就越符合工人的利益和愿望。”[4]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自產生之日起，就始終把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致力于實現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作為根本的政治立場。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指出：“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這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根本立場。”[5]

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這一根本立場，我們可以從以下幾方面理解和把握。

——從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產生的時代背景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是無產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戰勝舊世界與創造新世界的強大思想武器。“一切劃時代的體系的真正內容都是由于產生這些體系的那個時期的需要而形成起來的。”[6]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產生于19世紀中葉自由資本主義時期，這一時期，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在西歐的確立一方面促進了社會生產力的迅猛發展和社會物質財富的極大增長，“資產階級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治中所創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時代創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大，還要多”[7]256。但是另一方面，伴隨資本邏輯的演繹和資本主義基本矛盾的發展與激化，導致工人階級失業、貧困，社會兩極分化和周期性經濟危機頻發。工人階級失業、貧困的根源何在，如何才能擺脫資本的奴役，砸爛資本的枷鎖，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如何才能獲得徹底解放，在創造新世界的斗爭中無產階級肩負著怎樣的歷史使命，風起云涌的工人運動迫切需要科學理論對這些問題作出回答。正是為了回應這一時代問題和時代需要，馬克思主義的創始人馬克思和恩格斯歷經千辛萬苦，在總結國際工人運動歷史經驗和批判地吸收資產階級古典政治經濟學科學成分的基礎上，系統考察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內在矛盾，最終創立了關于被壓迫和被剝削群眾進行革命、實現自己根本利益的政治經濟學，即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雖然以資本主義經濟制度為研究對象，但它一開始就根植于無產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解放運動的土壤中。列寧指出：“沒有革命的理論，就不可能有被壓迫階級，即歷史上最革命的階級的世界上最偉大的解放運動。”[8]

——從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研究方法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運用科學的研究方法第一次揭示了人民群眾在社會歷史發展中的作用和地位——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唯物辯證法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根本研究方法，馬克思和恩格斯運用唯物辯證法考察人類社會發展史，創立了歷史唯物主義。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運用歷史唯物主義揭示了隱藏在撲朔迷離的歷史現象背后的人類社會歷史的發展規律，這就是：物質資料的生產是人類最基本的實踐活動，是人類社會存在和發展的基礎，而勞動人民則是從事物質資料生產的主體，勞動人民的勞動構成物質資料生產的勞動過程的三要素之一。在物質資料生產過程中形成的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構成人類社會發展的基本矛盾，這一基本矛盾的運動發展推動人類社會歷史實現由低級到高級的演進和人類社會形態的更替，而代表先進社會生產力發展要求和方向的無產階級和廣大人民群眾的革命運動又是實現這一社會變革的主力軍和決定力量，無產階級和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意向和愿望體現和代表著社會發展的要求和方向。“過去的一切運動都是少數人的或者為少數人謀利益的運動。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7]262

——從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對象和主要內容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以生產關系為研究對象，以“揭示現代社會的經濟運動規律”[9]10為目的，創造性地闡述了勞動者的勞動在財富生產和價值創造中的根本性作用；深刻揭示了以私有制和雇傭勞動為基礎的資本主義經濟制度的實質，科學回答了資本主義制度下無產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受壓迫、受奴役以及勞動與資本對立的經濟根源，深入分析了資本主義周期性經濟危機的必然性和資本主義經濟制度的歷史過渡性。首先，勞動價值理論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基礎。馬克思勞動價值論運用勞動二重性學說，科學地回答了財富生產和價值創造的關系，在充分肯定勞動在財富生產中的主導作用的同時，在經濟學說史上第一次深刻分析和科學闡述了勞動者的活勞動是商品價值的唯一源泉，揭示了價值的實體和本質以及在物的外殼掩蓋下的人與人的關系。這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和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相比較最根本的優勢所在，正如列寧所說：“凡是資產階級經濟學家看到物與物之間關系（商品交換商品）的地方，馬克思都揭示了人與人的關系。”[10]46在科學的勞動價值理論中，關于勞動創造財富和形成價值的觀點是歷史唯物主義關于人民群眾是社會財富創造者觀點的具體體現和有力佐證。既然勞動創造財富和形成價值，勞動者就有權分享社會發展的成果。其次，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運用勞動價值理論分析資本主義經濟制度和資本主義生產過程，創立了作為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基石的剩余價值理論，揭示了剩余價值的源泉和資本家剝削的秘密以及按資分配制度的不合理性，闡明了無產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受剝削、受壓迫以及資本與勞動對立的經濟根源。揭露了資本家延長工人工作日、使用童工、嚴重摧殘工人身心健康的種種罪惡和工人受勞動摧殘與貧困折磨的血淋淋事實。“只有馬克思的經濟理論，才闡明了無產階級在整個資本主義制度中的真正地位。”[10]48最后，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資本積累理論分析了資本積累的一般規律和歷史趨勢，揭示了資本主義發展導致“把自己的產品作為資本來生產”的工人的失業，社會兩極分化，無產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貧困化，生活越來越沒有保障以及資本主義制度在頻發的周期性經濟危機中必然滅亡的歷史趨勢。表明隨著資本主義發展，無產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的利益與資產階級的利益根本不可能兼容，兩極分化的根源在于資本主義私有制。“生產資料的集中和勞動的社會化，達到了同它們的資本主義外殼不能相容的地步。這個外殼就要炸毀了。資本主義私有制的喪鐘就要敲響了。剝奪者就要被剝奪了。”[9]874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主要內容是其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這一根本立場的集中體現，正因為如此，恩格斯在《資本論》第一卷英文版序言中指出：“《資本論》……被稱為‘工人階級的圣經’。”[9]34

——從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對未來理想社會制度的設想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運用歷史唯物主義在揭示人類社會發展一般規律的基礎上，提出人類未來理想社會狀態是無產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獲得徹底解放和全面發展的“用公共的生產資料進行勞動”的“自由人聯合體”[9]96，即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社會。“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7]273這個“自由人聯合體”是要“在資本主義時代的成就的基礎上，也就是說，在協作和對土地及靠勞動本身產生的生產資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礎上，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9]874。人類社會發展史已經并將最終證明，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是實現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根本利益的最根本制度保證。當然，“社會主義并不是夢想家的臆造，而是現代社會生產力發展的最終目標和必然結果”[11]。

二、 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

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與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是一脈相承的理論體系。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理論來源和理論基礎，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是對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繼承和發展，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創造性理論成果。“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和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不可分割的關系，在于其堅持由馬克思的《資本論》建立的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范式，概括地說，包括四個方面內容。第一，基本立場代表無產階級根本利益。第二，研究對象是一定生產力水平基礎上的生產關系。第三，基本任務是闡述經濟規律，尤其是社會主義代替資本主義的必然性。第四，研究方法是唯物辯證法和歷史唯物主義。”[12]

作為與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一脈相承的理論體系，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其核心是要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我們黨在革命、建設和改革開放的不同歷史時期始終堅持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這一歷史唯物主義的基本觀點，始終堅持群眾觀點這一無產階級政黨的根本觀點，始終堅持群眾路線這一無產階級政黨的生命線和根本工作路線，始終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始終堅持致力于實現最廣大人民利益的根本政治立場，始終堅持以人為本，尊重人民主體地位的發展理念。時刻保持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把充分動員人民群眾最廣泛的參與，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的充分發揮同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有機結合起來，“堅持把增進人民福祉、促進人的全面發展、朝著共同富裕方向穩步前進作為經濟發展的出發點和落腳點，部署經濟工作、制定經濟政策、推動經濟發展……牢牢堅持這個根本立場”[5]。這一切歸結到一點就是：“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目標。”[13]4這是我們革命、建設和改革開放事業取得巨大成就和驕人成績的根本保證和基本經驗。

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在我國當下和未來的經濟發展實踐中，必須始終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重大原則。2015年末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強調，要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重大原則。由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尚處在創新發展和不斷完善之中，這一理論體系有哪些重大原則，理論界目前的看法尚不完全一致，但從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出發，下面幾方面是重要的。

——大力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生產力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最終決定力量。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是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是解決社會主義社會主要矛盾、增進人民福祉和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根本手段和要求。馬克思指出：在未來社會主義社會，“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將如此迅速，……生產將以所有人的富裕為目的”[14]。面對錯綜復雜的國內外經濟形勢，適應和引領經濟新常態發展，我們要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必須在進一步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的基礎上，在轉方式調結構的同時，保持經濟的中高速增長，做大經濟“蛋糕”，推動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發展仍然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第一要務，仍然是解決我國所有問題的關鍵。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最根本最緊迫的任務還是進一步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13]92

——堅持和完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重要支柱，也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根基。堅持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共同發展是實現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的必然要求，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重要保障。要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不斷增強國有經濟的活力、控制力和影響力。公有制經濟是實現國家現代化，保障人民共同利益的重要力量。毫不動搖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激發非公有制經濟活力和創造力，努力形成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新局面。充分發揮非公有制經濟在支撐增長、促進創新、擴大就業、增加稅收、增進共享發展等方面的重要作用，同時，積極發展各種所有制經濟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經濟，推進各種所有制取長補短、相互促進、共同發展。但是，從保證社會主義發展方向和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出發，在所有制結果調整和完善的全過程中，都要始終堅持公有經濟的主體地位和國有經濟的主導作用，對形形色色的私有化理論和政策保持高度警惕。新自由主義在全球泛濫的惡果再一次證明，全盤私有化是與千千萬萬勞動大眾的根本利益背道而馳的。“公有制主體地位不能動搖，國有經濟主導作用不能動搖，這是保證我國各族人民共享發展成果的制度性保證，也是鞏固黨的執政地位、堅持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的重要保證。”[5]

——堅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改革方向，大力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是對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繼承、發展和創新。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30多年的實踐證明，我們不斷推進和深化經濟體制改革，大力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是一條增進人民福祉、實現國家繁榮富強和民族振興的正確道路。“我們圍繞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這個目標，推進經濟體制以及其他各方面體制改革，使我國成功實現了從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體制到充滿活力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從封閉半封閉到全方位開放的偉大歷史轉變，實現了人民生活從溫飽到小康的歷史性跨越，實現了經濟總量躍居世界第二的歷史性飛躍，極大調動了億萬人民的積極性，極大促進了社會生產力發展，極大增強了黨和國家生機活力。”[13]94根據十八屆五中全會精神，到2020年要建立基本完備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這是從理論到實踐都非常緊迫且十分艱巨的任務，其核心問題是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需要強調的是，在不同經濟體當中，處理政府和市場的關系受多方面因素制約，我們作為一個現代化建設后來者的社會主義發展中大國，是黨和政府帶領人民進行現代化建設和民族復興的偉業，因此，和西方發達經濟體相比，在不斷消除制約市場配置資源決定性作用發揮的諸多因素的前提下，政府的職能和作用會更多、更明顯一些，這既是我們的特點又是我們的優勢。即使在西方現代市場經濟國家，一些有識之士也反對新自由主義一味市場化的市場原教旨主義觀點。“一個好的混合經濟應當是、且必須是有限制的混合經濟。那些希望將政府縮減為警察加燈塔的人只能生活在夢幻的世界中。”[15]36

——堅持和完善社會主義分配制度，堅持以人民為主體的共享發展理念，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根本原則和最終目標。鄧小平同志早就指出：“一個公有制占主體，一個共同富裕，這是我們所必須堅持的社會主義的根本原則。”[16]111市場經濟的理論與實踐充分證明，“一個自由和有效率的市場并不能必然地使收入分配得到全社會的認可。”[15]6資本主義私有制市場經濟尤為如此。社會主義是保證勞動人民共享發展成果、實現共同富裕和防止兩極分化的根本性制度。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是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原則在分配領域的體現，如果這一分配制度能得到科學有效的貫徹，絕大多數社會成員和經濟行為主體都依靠誠實勞動和合法經營獲取報酬，應該說一般不會出現過大的收入差距或兩極分化。但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實踐同樣證明，由于體制機制尚不夠完善，在社會主義制度下，離開政府對收入分配的干預和調節，市場和市場機制本身同樣不能必然引導全體人民達到共同富裕的彼岸。鄧小平同志早就強調：“如果我們的政策導致兩極分化，我們就失敗了。”[16]11120世紀90年代以來，伴隨收入差距的出現和逐漸拉大，我黨十分重視對收入分配的調節，逐漸規范收入分配秩序，調節國民收入分配格局。經過較長時間的理論探討和實踐摸索，黨的十八大指出：“必須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努力實現居民收入增長和經濟發展同步，提高居民收入在國民受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兼顧效率和公平，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17]十九大以來我們黨更是把以保障和改善民生為主要內容的社會公平正義放在經濟與社會發展的核心位置。有理由相信，伴隨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的實現，我國的收入分配狀況將會發生根本性改善，我國人民在共享發展成果和實現共同富裕的道路上將邁出堅實的一步。

三、 不斷開拓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新境界

如上所述，長期以來，尤其是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我黨把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作為長期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的必修課，十分重視對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學習、研究和運用。“把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基本原理同改革開放新的實踐結合起來，不斷豐富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形成了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許多重要理論成果，比如，關于社會主義本質的理論，關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的理論，關于樹立和落實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的理論，關于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的理論，關于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的理論，關于推動新型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相互協調的理論，關于用好國際國內兩個市場、兩種資源的理論，關于促進社會公平正義、逐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理論，等等。這些理論成果，是適應當代中國國情和時代特點的政治經濟學，不僅有力指導了我國經濟發展實踐，而且開拓了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新境界。”[5]

但是，改革開放以來，尤其是20世紀90年代以來，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發展過程中存在著一個明顯反差和不平衡，就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發揮的實際作用和它應有的社會聲譽與學科地位之間的明顯反差和不平衡。我們黨帶領人民進行的社會主義建設、改革和發展事業以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為指導，取得了舉世公認的成就，創造了中國奇跡，并創立了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開拓了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新境界，也為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創新發展貢獻了中國智慧。但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卻沒有獲得全社會應有的普遍認知和認同，反而遭遇多方面的質疑和被淡化、被邊緣化，甚至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在許多問題面前失去了話語權。有人認為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是革命的學說，而不是建設的理論，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已經過時了。甚至有人認為中國的建設、改革和發展以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指導本身就是偽命題。在高等學校和研究機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嚴重被淡化和邊緣化，政治經濟學課時一再被壓縮甚至被取消，其學科地位被嚴重弱化和虛化，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專業的師資隊伍嚴重萎縮，后繼乏人，從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教學和研究的理論工作者失去了應有的理論自信，西方經濟學實際上成了一統天下的主流經濟學，新自由主義宣言的私有化、市場化和自由化大行其道。這對我們這樣一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國家來說，是很不正常和十分有害的。

解決這一反差和不平衡的根本途徑，是按照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發展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新的要求和任務，立足我國國情和我國發展實踐，深化對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基本原理和基本方法的學習研究，堅持和加強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主流經濟學地位，增強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理論自信，堅持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重大原則指導實踐，不斷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創新發展，進一步開拓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新境界。顯然，這是全黨上下和全體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理論工作者的共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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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蔡萬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