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冰上》是美國作家哈夫·B·卡威寫的一篇微型小說,扣人心弦,感人至深。這篇小說該怎么教?人物、情節、環境的把握,語詞、句式、語氣、修辭的揣摩,作者意圖的理解。這些就是小說教學構成的基本要素。
情節梳理,把握矛盾沖突。作為小說,我們必須讓學生理清小說的故事要素:沖突、行動、結局。“在浮冰上發生一件什么事情?”引導學生抓住文章的敘事物線“小刀“來概括文章的主要內容。概括情節的同時把握小說主人公諾尼的情感變化:痛苦—恐懼—感動,這也是文章的感情線索。暗線和明顯互相交織,雙線并進,使故事情節生動而又緊湊,學生習作中也可以適當借鑒。
小說中,作者通過細膩的筆觸把我們帶到寒冷的北冰洋上,諾尼面臨死亡的絕境是真真實實的,但他對犬的愛也是真真實實的。要自己的生命,還是要愛犬?這就是小說的矛盾所在,對諾尼來說,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這個兩難的選擇就是作品的魅力之所在,引導學生理解這一矛盾,理解這一矛盾的推進、解決,就是本篇小說教學的重點?!爸Z尼眼中的尼瑪克”“諾瑪克眼中的諾尼”,讓學生變換視角去理解文本。諾瑪克是諾尼的“愛犬”,也變成過“畜生”, 而諾尼在諾瑪克眼中,始終是一個值得忠心耿耿的主人。通過這一對比,學生對于文本的理解會更深刻。
語言揣摩,把握人物形象?!霸诩Z食匱乏的時候,殺犬充饑是愛斯基摩人常做的事情,為什么諾尼會這么痛苦呢?”用這一問題布置學生精讀課文,理解諾尼的“痛苦”——揣摩語言這是語文教學最根本的立足點,小說教學也不例外。學生用勾畫法,找出諾尼痛苦的原因,并寫下自己的感受,品味作者精妙的用詞?!爸Z尼覺得犬的兩眼似乎閃著異光”,這是諾尼對諾瑪克的揣摩,他認為曾經的愛犬也有以他為食的想法,于是有了下面的恐懼:“諾尼閉上眼睛,祈禱犬的攻擊快一些結束。他感覺到犬的爪子踩著他的大腿,犬呼吸時噴出的熱氣沖擊著他的脖頸。他隨時都要放聲尖叫”,在作者筆下,諾尼的恐懼是真實可感的。這種真實正是人性的真實。讓學生立足語言,去體會作品的溫度與呈現出來的情感,去體悟作品的創作意圖——越是在危險的境地,越能閃爍人性的光輝,愛可以創造奇跡。
細節理解,把握文本構思之妙。“小刀”這一細節在文中多次出現:“諾尼從冰塊中撥出小刀,用拇指輕輕試著刀鋒。太陽光照在小刀上,折射到他眼里,使他一時看不見東西?!薄ⅰ八{咒小刀,緊閉兩眼,搖搖晃晃地把刀子扔得老遠”、“ 吸引了飛機上巡邏隊員注意力的閃光物質是一把粗糙的小刀,刀尖向下插在不遠的冰上,在風中搖曳著”……。一方面,“小刀”是作為文中的一條物線出現的,它推動情節的發展,使文章前后呼應,渾然一體。另一方面,小刀這一細節設置是為了說明愛是可以創造奇跡的。諾尼想用小刀殺了諾瑪克,但是因為不忍,因為對于諾瑪克的愛讓他放棄了這一念頭,而這一放棄讓諾尼獲得了生機,讓他和諾瑪克絕處逢生。這一細節不可謂說不妙。
作為文學的最重要一種樣式——小說,它的教學也應該遵循語文教學的基本原則:立足文本,揣摩語言,理解構思。當然,小說的基本點不能忘:矛盾沖突,對人性的揭示。返璞歸真,用語文的方式教小說,這是我們小說教學所不能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