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用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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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史探幽無盡期——施向東的學術道路
王用源
(天津大學 語言科學研究中心,天津 300072)
施向東秉承俞敏先生的學術理念,從梵漢對音和漢藏比較入手研究漢語音韻學,出版了一批有影響的學術論著,對傳統(tǒng)音韻學研究方法的改進和更新起了一定的推動作用。
施向東;音韻學;梵漢對音;漢藏比較
施向東,字爰頤,1948年出生于上海,1962―1968年在上海市歷史最悠久的中學敬業(yè)中學學習,中學畢業(yè)以后在黑龍江生產(chǎn)建設兵團24團(今勝利農(nóng)場)“屯墾戍邊”近10年,1977年考入黑龍江大學中文系,1979年考入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師從俞敏先生攻讀音韻學碩士學位,1982年畢業(yè),到天津大學工作,2002年調(diào)至南開大學,工作到2014年退休,目前受天津大學語言科學研究中心特聘,還在繼續(xù)工作著。他的學術生涯,一直是以漢語語音史為中心的。他對音韻學的興趣,始于從小對唐詩宋詞的酷愛。還在讀中學的時候,王力先生的《詩詞格律》出版,他和其三兄兩人拿出每天一分的蒸飯錢,吃了一個月的涼飯,買下了這本書[1],從此開始接觸音韻學的知識。不久,王力先生又出版了《漢語音韻》,他雖然如看天書,但還是一頭扎了進去,從“看熱鬧”的外行逐漸摸到了一點門徑,對文學的熱情逐漸變成了對學術的興趣。盡管“文革”阻斷了他的努力,“上山下鄉(xiāng)”十年,學術的道路似乎已絕,但是他在冰天雪地的北大荒還是沒有放棄讀書,許多“批孔”“批儒評法”的“反面教材”都被他拿來發(fā)揮了教材的作用,在文化饑渴的年代一點一滴地充實了自己[1]。因此,1977年恢復高考,他無懸念地被錄取,成為“七七級”的一員,1979年,又以同等學力的身份考取了研究生,成了著名學者俞敏的弟子,開始音韻學的研究。
俞敏先生是一位非常獨特的學者,他既具有深厚淵博的國學功底,被稱為“章黃傳人”,又精通多國外語和少數(shù)民族語言,對西學兼收并蓄,具有現(xiàn)代語言學的精深修養(yǎng)。因此,他不但課督音韻學弟子讀《廣韻》《切韻考》,讀《爾雅》《詩經(jīng)》《史記》,讀《馬氏文通》,還延師教他們拉丁語、藏語,并親自開設梵語課,教弟子讀經(jīng)典梵文和佛經(jīng)原典、學習歷史語言學的比較方法、學習漢藏比較及梵漢對音的原理和方法。他認為,傳統(tǒng)音韻學如果死守著韻書、韻圖必定落伍,必須融入世界學術潮流才有出路。他的名著《后漢三國梵漢對音譜》《漢藏同源字譜稿》[2]等影響深遠,也為弟子們樹立了治學的榜樣。
施向東頗得俞敏先生的心傳,他把梵漢對音和漢藏比較作為自己音韻學研究的兩個主要領域。他的碩士學位論文《玄奘譯著中的梵漢對音研究》通過唐代高僧玄奘所譯70余部佛經(jīng)和所著《大唐西域記》中的音譯梵詞,考察了唐代以洛陽為中心的中原方音的音系,并與《切韻》音系進行了比較。他發(fā)現(xiàn)《切韻》音系有著堅實的方言基礎,中原方音就是其基礎方言之一;與唐初口語相比,《切韻》音系又是一個比較保守的系統(tǒng),口語中發(fā)生的一些變化,如輕唇音的發(fā)生和音系簡化等并沒有在其中得到反映。該文通過梵漢對音構擬了唐初中原方音的四聲調(diào)值,這對以后的漢語聲調(diào)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這篇碩士論文的簡本在呂叔湘先生的推薦下以《玄奘譯著中的梵漢對音和唐初中原方音》為題發(fā)表在《語言研究》1983年第1期上,1987年獲得了首屆王力語言學獎。后來,施向東又先后發(fā)表了《鳩摩羅什譯經(jīng)與后秦長安音》[3]《十六國時代譯經(jīng)中的梵漢對音》[4]《北朝譯經(jīng)反映的北方共同漢語音系》[5]《梵漢對音和兩晉南北朝語音》[6]《悉曇學與等韻學關系再探》[7]《從佛典譯音看輕唇音與舌上音問題》[8]《梵漢對音與古漢語的語流音變問題》[9]《梵漢對音與“借詞音系學”的一些問題》[10]《再談梵漢對音與“借詞音系學”的幾個問題》[11]。這些文章跟尉遲治平、劉廣和、儲泰松、張福平等學者研究梵漢對音的系列論文一起,形成了漢語音韻學研究中一個新的流派,使?jié)h語中古音研究和古方言研究出現(xiàn)了新局面。
在漢藏歷史比較方面,施向東繼承俞敏先生的理念,認為漢語上古音的研究不能僅僅在漢語文獻中打轉(zhuǎn)轉(zhuǎn),上古音研究中的一些癥結問題、疑難問題,通過漢藏語言的比較可以找到答案。他的專著《漢語和藏語同源體系的比較研究》[12]運用邢公畹先生“同源體系比較法”[13]的理論挖掘出大量的漢藏同源詞。此種比較,在方法論上具有重要的意義:第一,它使?jié)h藏同源詞的比較有了一個可以遵循的依據(jù)和可資操作的方法,使研究者能夠較為有效地避免偶然性和任意性的干擾;第二,擴大了研究者對于語音對應形式的認識視野,避免了僅僅從中古音出發(fā)去尋找語音形式盡可能相近的漢藏詞語來比較,而是致力于發(fā)現(xiàn)那些從外形看來差別很大而語音形式具有對應規(guī)律的同源詞;第三,此種比較研究使人們對上古漢語的音節(jié)結構產(chǎn)生了新的認識,有力地支持了復輔音聲母、復輔音韻尾、輔音性介音的構擬,使上古音構擬不再像中古音的翻版,而是有了更具解釋力的形式,不但有利于解釋它與中古音的關系,而且有利于解釋上古漢語的諧聲、假借、經(jīng)籍異文、四聲別義等現(xiàn)象,有利于解釋漢語與同語系少數(shù)民族語言的關系。2003年,此書獲得了第三屆中國高校人文社科優(yōu)秀成果獎。
施向東利用漢藏比較的方法還寫出了許多重要的論文,提出了上古音研究中的一些新見解,比如他在《中古漢語合口介音的一個來源》[14]《漢藏語唇輔音與半元音w的交替》[15]《再論漢語上古音中合口成分與唇輔音的關系》[16]等文章中提出漢語音節(jié)的合口成分-u-/-w-不是亙古未變的,它的上古來源,除了李方桂提出的圓唇輔音聲母以外,還有可能來自前上古漢語中帶前置輔音的唇輔音聲母字,例如“荒”字中古曉母合口,*xuang<*xmang<**smang,這不但容易解釋它的諧聲(《說文》“荒”從“巟”聲,“巟”從“亡”聲,“亡”中古明母字),還可以解釋它的陰陽對轉(zhuǎn)(《說文》“荒,蕪也。”“蕪”中古明母字)。藏語spang“草地,草灘”,在今安多方言中讀作hwang,這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漢藏比較研究使施向東對漢語史有了一些新的看法,比如《古代漢語的中指代詞》[17]利用漢藏比較指出上古漢語的指示代詞有三套,齒頭音聲母的“茲此斯”為近指代詞、唇音聲母的“夫比”為遠指代詞、正齒音聲母的“之時是”為中指代詞,分別與藏語的tshu/tshur、pha/phar、vde/vdi三組指示代詞相對應;《同源字典衍義》[18]指出,上古漢語音節(jié)結構比較復雜,存在單音節(jié)詞根音首復輔音,造成的同源字后來讀音聲母不相同,識別起來比較困難,需要用漢藏比較的理念擴大視野,發(fā)現(xiàn)識別更多的同源字,如:烕/滅、諼/謾、晦/昧、休/穆、虛/無、閽/門、蕭/蒿、噪/囂、燥/暵熯灘、鮮/罕、滫/朽、斯/𠩺、羶/羴、獸/嘼、燮/協(xié)勰、屑/絜、悚竦/恐、喪/亡、筍/笢、率/畢柶/匕、鎪/鏉/鏤、孿(孿)/僆,等等。《也談前上古漢語的音節(jié)類型和構詞類型問題》[19]《原始漢藏語的音節(jié)結構和構詞類型再議》[20]兩文對否認上古漢語是以單音節(jié)詞根為主的說法提出了異議,認為古文獻中雙音節(jié)單純詞絕大多數(shù)是單音節(jié)詞根以分化、重疊、黏附等方式衍變而來的。《漢藏比較中的歷史層次與借詞問題》[21]一文則提出,在漢藏語言的比較研究中,通過研究歷史層次鑒別借詞,從而在發(fā)生學的研究中排除借詞的干擾,是具有重大意義的亟待深入研究的一個課題。施向東還指出,利用漢藏比較,分析漢藏語言的音義關系,可以給漢語訓詁學開辟新的路子。《漢藏同源詞比較:漢語訓詁學的新路子》[22]《古籍研讀札記——漢藏比較與古音研究的若干用例》[23]《漢藏比較與訓詁學——〈詩經(jīng) · 大雅 · 生民〉訓詁舉隅》[24]等文章作了這方面的嘗試,解決了訓詁學上的一些疑難問題。比如,《史記 · 魏公子列傳》:“侯生曰:‘將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國家。公子即合符,而晉鄙不授公子兵而復請之,事必危矣。’……公子曰:‘晉鄙嚄唶宿將,往恐不聽,必當殺之。’”《索隱》:“嚄唶謂多詞句也。”《正義》引《聲類》曰:“嚄,大笑;唶,大呼。”《集韻》《類篇》并作“嚄唶,多言。”《聯(lián)綿字典》折中諸說,于“嚄唶”條下云:“大笑呼也,一曰多言也。”并云:“轉(zhuǎn)為嚄嘖。”“嚄嘖”條下云:“大喚也”,并引《切韻》殘卷、《廣韻》云:“嚄嘖,大喚。”《漢語大詞典》“嚄唶”條下引《史記》此文,而釋為“大聲呼叫。形容勇悍。”施向東認為,細按上下文,“嚄唶”之義,釋為“多詞句”“多言”“大笑呼”“大聲呼叫”“形容勇悍”,皆失之。多言、勇悍之人,何必見兵符會“不聽”?惟有固執(zhí)守舊而謹慎瑣屑者,方有“不聽”“復請”的表現(xiàn)。那么“嚄唶”當與“齷齪”同義。“齷齪”又作“握齪”“偓促”。《史記 · 司馬相如列傳》“委瑣握齪,拘文牽俗”;《三國志 · 魏書 · 陳思王植傳》“齷齪近步,遵常守故”;劉向《九嘆 · 憂苦》“偓促談于廊廟兮”,王逸注:“偓促,拘愚之貌。”左思《吳都賦》“齷齪而算”,劉逵注:“齷齪,好苛局小之貌。”針對上述案例,施向東分析道:“嚄唶”疊韻,上古音屬鐸部,“齷齪”亦疊韻,上古音屬屋部,而嚄齷雙聲,屬影紐,唶齪齒音旁紐雙聲。古疊韻聯(lián)綿字以聲紐為軸而同義相轉(zhuǎn)者,不可勝計,如蹣跚/便旋/蹩躠,嶃喦/嵯峨/嶕峣/巀嶭,崚嶒/巃嵸/磖磼,摩挱/捫搎/抹摋,等等,嚄唶/齷齪只是其中的一例。藏文中的“固執(zhí)、堅持、勉強、頑固”等與漢語“齷齪”音義對應。依此解,則晉鄙為人拘謹固執(zhí),雖見虎符,必疑心而不從,侯生薦朱亥擊殺之而奪其兵,也就順理成章了。而施向東的這種分析,若單靠傳統(tǒng)方法是很難得出如此簡單明晰的結論的。
施向東的學術道路并不是一直順風順水的,其中也有著只有自己能體會的坎坷和艱辛。在天津大學工作的20年,正如他的學兄劉廣和所說:“這一二十年來向東兄大部分時間教公共基礎課,任務又重,經(jīng)常是專業(yè)干業(yè)余,業(yè)余干專業(yè)。”[25]在以工科為主的學校中搞這種文科的“絕學”,其孤獨寂寞冷落是可想而知的。在這期間,1993至1995年,他奉派在前南斯拉夫貝爾格萊德大學語言學院任教。在波黑戰(zhàn)爭濃濃的陰云下,在列強不斷揚言轟炸貝爾格萊德的威脅聲中,在資料極度缺乏的情況下,他于授課之余潛心于漢藏比較研究,為完成他的漢藏同源詞比較的書稿打下了基礎。2002年調(diào)入南開大學,成為他學術研究的一個轉(zhuǎn)折點。那里有西南聯(lián)大以來的西南少數(shù)民族語言文化研究的學術傳統(tǒng),有實力雄厚的師友群體,有跟海內(nèi)外同行交流學習的更多機會,還有指導碩士生和博士生過程中“教學相長”帶來的推動力。這使他如魚得水,學術研究的成果不斷涌現(xiàn),相繼出版了《音史尋幽》[26]《古音研究存稿》[1]兩本論文集,并在大陸、臺灣及海外發(fā)表了一大批論文。如王士元、孫朝奮主編,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的《The Oxford Handbook of Chinese Linguistics》一書第三章中的“The Influence of Buddhist Sanskrit(佛教梵語的影響)”,就是施向東所寫。
目前,施向東受聘于天津大學語言科學研究中心,繼續(xù)他所鐘愛的漢語音韻學研究。從韻律學的觀點出發(fā),他對上古漢語長短元音的構擬提出了異議,并對陰聲韻韻尾的構擬提出了自己的新看法[27]。他對乾嘉學者段玉裁的古音學說進行了新的挖掘,將其中的科學思想、科學邏輯表而出之[28],以便對乾嘉學術的科學價值重新定義。這些研究對施向東自己也是新的挑戰(zhàn)。
音史探幽無盡期。正如施向東自己所說:“學術對于外人而言是一種枯燥無味的苦差事,而對于學人而言,隨著學識的增加,興趣的濃厚,如入寶山,漸入佳境,上下探索的樂趣會戰(zhàn)勝辛苦勞累,驀然回首的發(fā)現(xiàn)會帶來無窮愉悅,恍然會心的覺悟使我們樂在其中而不知返。……語言學對于我而言,就是一座富蘊無窮的寶山。盡管我入山未深,采擷未富,常常望巔崖而窘鈍駑,得珷玞而遺珠玉,但是偶有所獲,也足以解頤會心,償夙夜之燈火,慰窮年之辛勞。三十余年,樂在其中,未嘗懈怠。”[29]希望繼續(xù)不斷有新的發(fā)現(xiàn)與發(fā)明,來回饋音史寶山的探幽者。
[1] 施向東.古音研究存稿[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2013.
[2] 俞敏.俞敏語言學論文選[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9年.
[3] 施向東.鳩摩羅什譯經(jīng)與后秦長安音[M]//《芝蘭集》編委會.芝蘭集.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9.
[4] 施向東.十六國時代譯經(jīng)中的梵漢對音(韻母部分)[J].天津大學學報,2001(1):24―28.
[5] 施向東.北朝譯經(jīng)反映的北方共同漢語音系[G]//音韻論叢.濟南:齊魯書社,2004.
[6] 施向東.梵漢對音和兩晉南北朝語音[J].語言研究,2012(3):50―55.
[7] 施向東.悉曇學與等韻學關系再探[M]//法鼓佛教學院.漢文佛典語言學.臺北:法鼓文化,2011.
[8] 施向東.從佛典譯音看輕唇音與舌上音問題[C]//圓融內(nèi)外綜貫梵唐:第五屆漢文佛典語言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新北:花木蘭文化出版社,2012.
[9] 施向東.梵漢對音與古漢語的語流音變問題[J].南開語言學刊,2002(1):44―51.
[10] 施向東.梵漢對音與“借詞音系學”的一些問題[M]//徐時儀,等.佛經(jīng)音義研究.南京:鳳凰出版社,2011.
[11] 施向東.再談梵漢對音與“借詞音系學”的幾個問題[M]//西域歷史語言研究集刊:第8輯.北京:科學出版社,2015.
[12] 施向東.漢語和藏語同源體系的比較研究[M].北京:華語教學出版社,2000.
[13] 邢公畹.漢語遇、蟹、止、效、流五攝的一些字在侗臺語里的對應[J].語言研究,1983(1):134―168.
[14] 施向東.中古漢語合口介音的一個來源[J].語言研究,1991(增):28―31.
[15] 施向東.漢藏語唇輔音與半元音w的交替[J].語言研究,2006(2):5―10.
[16] 施向東.再論漢語上古音中合口成分與唇輔音的關系[M]//歷史語言學研究:第5輯.北京:商務印書館,2012.
[17] 施向東.古代漢語的中指代詞[M]//東方學70年.貝爾格萊德:貝爾格萊德出版社,1997.
[18] 施向東.同源字典衍義[M]//李新魁先生紀念文集.北京:中華書局,1998.
[19] 施向東.也談前上古漢語的音節(jié)類型和構詞類型問題[J].語言研究,1998(增):83―87.
[20] 施向東.原始漢藏語的音節(jié)結構和構詞類型再議[J].天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1):75―78.
[21] 施向東.漢藏比較中的歷史層次與借詞問題[J].語言科學,2007(6):54―59.
[22] 施向東.漢藏同源詞比較:漢語訓詁學的新路子[C]//第九屆北美洲漢語語言學研討會論文集.GSIL: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rifornia,1998:226―232.
[23] 施向東.古籍研讀札記:漢藏比較與古音研究的若干用例[M]//聲韻論叢:10.臺北:臺灣學生書局,2001.
[24] 施向東.漢藏比較與訓詁學:《詩經(jīng) · 大雅 · 生民》訓詁舉隅[J].天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2(1):41―45.
[25] 劉廣和.漢語和藏語同源體系的比較研究[M].北京:華語教學出版社,2000:序.
[26] 施向東.音史尋幽[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2009.
[27] 施向東.關于上古漢語陰聲音節(jié)的韻尾、韻素和聲調(diào)問題的探討[M]//漢語韻律語法新探.上海:中西書局,2015.
[28] 施向東.試評段玉裁古音學理論的科學品質(zhì)及其內(nèi)在邏輯[J].漢字文化,2016(3):18―24.
[29] 施向東.古音研究存稿[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2013:后記.
Endless Exploration of Phonology——On Mr. SHI Xiangdong's Academic Approach
WANG Yongyuan
(Tianjin University, Tianjin 300072, China)
Subservient to the academic ideas of YU min, Mr. Shi studies Chinese phonology from the aspects of Sanskrit-Chinese pronunciation comparison and Sino-Tibetan comparison and has published some influential books, which pushes and renews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traditional phonology.
SHI Xiangdong; phonology; Sanskrit-Chinese pronunciation; Sino-Tibetan comparison
2018-09-01
王用源(1980―),男,四川資陽人,副教授,博士。
H01
A
1006–5261(2019)01–0006–05
〔責任編輯 劉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