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 靖 胡加加
長期以來,人們在媒介融合的概念和內涵理解上存在著不少爭議。趙星耀認為,媒介融合的概念不清,指稱對象的多樣化,直接導致了研究者在理解和探討媒介融合時面臨嚴重的一“名”多“實”的問題。這也是學界爭論甚多、業界實踐困境的原因所在。[1]黃斐指出,由于缺乏本質的規定性,媒介融合的內涵顯得過于寬泛,不利于我們認清這一概念的本質內涵。[2]陳映認為,媒介融合是一個籠統且富有張力的概念,在不同維度、不同語境下,其內涵和外延都不盡相同。[3]為了進一步推動媒介融合深入發展,有必要對這一理論的發展脈絡和研究視角進行系統梳理和分析,以助于消除媒介融合的理解爭議和實踐困境。
一般認為,媒介融合這一概念肇始于美國未來學家尼古拉斯·尼葛洛龐帝(Nicolas Negroponte),他在1978年麻省理工學院媒介實驗室的籌建演講會上,率先提出了“‘廣播電視業’、‘計算機業’和 ‘印刷出版業’將在數字化浪潮下呈現交疊重合趨勢”這一重要觀點,并畫出了那個著名的“三圓環聚合示意圖”。其實,這個延續了數十年的“普遍共識”存在值得商榷之處。從一定意義上說,媒介融合理論的開山鼻祖應該是加拿大傳播學大師馬歇爾·麥克盧漢(Marshall Mcluhan),他早在1964年《理解媒介》一書中就提出了這一命題,當時他用了“the hybrid of two media”(媒介雜交)這個概念來描述兩種以上媒介的交會融合,“hybrid”在這里的意思是媒介的“混合、雜交”。他提到,“兩種媒介雜交或交會的時刻,是發現真相和給人啟示的時刻,由此而產生新的媒介形式,因為兩種媒介的相似性使我們停留在兩種媒介的邊界上。這使我們從自戀和麻木狀態中驚醒過來。媒介交會的時刻,是我們從平常的恍惚和麻木狀態中獲得自由解放的時刻,這種恍惚麻木狀態是感知強加在我們身上的”。[4]從麥克盧漢的描述可以看出,他不僅發現了媒介融合這種現象,還敏銳地發現媒介融合后“由此而產生新的媒介形式”,當然這里的“媒介”比今天理解的信息傳播媒介范圍更加廣泛。麥克盧漢重點突出的是“媒介的人化”,即客體的主體化這一哲學命題,關注的是媒介與社會、媒介與人之間的重要關系。繼尼古拉斯·尼葛洛龐帝的“工業融合論”之后,1983年,傳播學者、馬薩諸塞州理工大學的伊契爾·索勒·普爾(Ithiel De Sola Pool)又提出了“傳播形態融合”(the convergence of modles)的理論。這三位媒介融合論的先驅都敏銳地發現了媒介之間出現的“趨合”現象,都認為媒介之間的結合是時代發展的必然,并將會極大地推動經濟社會的發展,但是三人的觀點又存在一定的區別,他們所指的“媒介”內涵和外延也不盡相同。麥克盧漢的“媒介”指的是一切技術,主張媒介“交合而出新”,認為新的媒介將會創造新時代、新環境。他是從媒介環境與人的發展這一角度,思考電子媒介如何消除人的異化、實現人的延伸。尼葛洛龐帝的“媒介”指的是信息與傳媒業態,主張媒介“重合而共生”,媒介重合之處將成為成長最快、創新最多的領域。他更多的是從經濟學的視角,思考如何推動信息產業與傳媒產業的有效整合,側重于數字產業的發展。I·普爾的“媒介”指的是傳播形態,重點包括報紙、廣播、電視等傳統媒介,主張媒介“聚合而趨同”,認為不同的媒介將在一個既定的物理網絡上實現功能一體化。他是從新聞學的視角,關注網絡時代新聞生產與傳播流程、技術的創新,側重于新聞傳播形態之間的聚合和媒體一體化發展。可見,從媒介融合概念誕生之日起,就產生了不同的視角和相應的觀點。
多年來國內外關于媒介融合的理解更多地受到尼葛洛龐帝和I·普爾的觀點影響,主要是從產業融合和跨媒體整合的維度認識和理解媒介融合。現在看來,人們忽視了麥克盧漢關于媒介融合的哲學思考。麥克盧漢發現了新媒介對社會環境帶來的深刻影響及其給人的發展帶來的“塑造”和“控制”作用。他認為“一切媒介都要重塑它們所觸及的一切生活形態”。[5]“這一事實只能突出說明一點:‘媒介即訊息’,因為對人組合和行為的尺度和形態,媒介正是發揮著塑造和控制的作用。”[6]根據麥克盧漢的媒介理論,作為一種新媒介的互聯網,它所儲存和傳播的東西本身并不是最重要的訊息,真正的訊息是它所驅動創建的一個全新的社會環境和生活尺度,這種新的環境和尺度必將對人和社會本身帶來根本性變革,“任何媒介施加的最強大的影響就是改變人的關系與活動,使其形態、規模和速度發生變化”。[7]他認為,電子媒介的發展最終讓世界變成“地球村”,也讓人類再一次“部落化”。從這個意義上理解,互聯網作為有史以來信息傳播能量最大、主體參與程度最高、社會滲透能力最強的新媒介,它對人與社會發展的塑造和控制作用無論怎么評價都不過分。正因為如此,對待媒介融合就不再是要不要融合的問題,而是大勢所趨和歷史必然。
研究發現,人們經常是在不同視角、不同層面、不同意義上談論媒介融合,理解其中的內涵和意義。概括起來,國內外關于媒介融合的理解主要有以下幾種不同的視角。
理解任何事物首先都要從基本概念入手,有學者專門從詞根詞源的層面,分析“媒介”和“融合”這兩個單詞的本來意義,發現“融合”一詞來源于拉丁語 convergere,原意是 “走到一起(coming together)”。到了20 世紀70 年代中后期,隨著計算機和互聯網技術的發展,convergence 一詞才真正進入傳播研究領域。蔡雯在引介美國媒介融合理論時也注意到語詞本義,認為“Convergence”原義是“集中”,“convergence media”,顧名思義就是將各種不同類型的媒介集中在一起。[8]也有學者認為,雖然convergence一詞是媒介融合概念的核心,但媒介融合概念的界定卻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媒介(media)一詞。隨著印刷術發明和19 世紀中后期電報、留聲機等電子傳媒技術出現,media一詞才與傳播技術關聯在一起,并逐漸形成media一詞在當代的引申意義——作為傳播的載體、渠道或手段。[9]而到了19 世紀后期,隨著報業印花稅的取消以及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深入發展,媒介逐漸成為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驅動器,同時也獲得了多重社會功能及其相應的概念界定,主要包括技術概念、經濟概念、機構概念等,因此,從“媒介”“融合”概念的本義和引申義出發,媒介融合自然也就具有相應的內涵。
互聯網傳播的發展,給傳統媒體的傳播格局帶來前所未有的沖擊,它們不得不借助互聯網開發數字報紙、借助社交平臺、開發網絡音視頻等新的傳播渠道和手段,并綜合運用文字、圖片、聲音、圖像、視頻、動畫等多種傳播介質生產和傳播信息,不斷增強信息的可視化、可感化,以確保自身在新聞傳播領域的競爭優勢和市場份額。因此,互聯網時代最初的媒介融合主要是發生在新聞業務層面,重點是不同傳播介質之間的聚合,它體現了網絡社會對新聞生產、采編流程、傳播技術乃至新聞理念等方面改革創新的要求。蔡雯在連續發表的文章中始終將其限定在融合新聞(convergence journalism)上,密蘇里大學的章于炎也是從優質新聞業務層面談媒介融合。黃健友認為,媒介融合這一概念最根本的涵義為以數字為基礎的各種介質的整合,正是因為數字技術可以將文字、圖片、音頻、視頻統一轉化為比特,才使得媒介融合有了技術基礎。[10]也有學者對“媒介融合”概念無限泛化的現象提出了批評,認為媒介融合已經偏離了本義,誤入了歧途。他們認為,不應將媒介融合擴大化、神圣化和萬能化,應將媒介融合限定在新聞媒介的新聞業務聚合上才符合事物發展的內在規律。[11]
詹妮特和薩賓(Janet Staiger and Sabine Hake)從媒介史的視角,認為“媒介融合是傳統媒體(如印刷媒介、電視、廣播和電影)與新技術(如有線電視、互聯網和數據廣播)的結合”。在新興媒介的巨大沖擊下,單個傳統媒體僅僅靠一窩蜂式的“報+網”和“臺+網”思路,僅僅停留在新聞表達層面的介質融合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傳統媒體的發展問題。在這種現實壓力下,傳統媒體繼續各自為戰只能是死路一條,只有優勢互補、抱團取暖方能應對挑戰。正如美國新聞公司總裁彼特·徹寧(Peter Cherin)所講的,“只要媒體能夠實現集中與聯合,不管利潤流向哪里,你都旱澇保收”。[12]正是從提高傳統媒體新聞傳播力和市場競爭力出發,媒介融合進入了深水區,形成了跨媒介整合層面的融合觀,這種觀點認為媒介融合的重點就是要打破傳統媒體的獨立格局,實現媒介之間的優化整合,進而實現一體化發展。
蒂姆·德維爾(Tim Dwyer)在《媒介融合》一書將媒介融合具體分為產業融合、技術融合與監管融合。[13]羅杰·菲德勒(Roger Fidler)《媒介形態變化——認識新媒介》一書提出,廣播和動畫業、電腦業、印刷和出版業三個領域將會逐步趨于融合。[14]凱文·尼曼(Kevin Nyman)的《大媒體潮》提出“大媒體”(megamedia)的概念,認為傳媒業、電信業、信息業都將統合到一種新的產業之下,即“大媒體業”。[15]國內有學者也主張運用市場經濟規律和產業發展模式來思考媒介融合,力求做大做強傳媒產業,建設“大媒體業”,進而增強媒體的傳播力、影響力。李良榮也認為,在沒有跨媒體組合,也沒有跨行業組合的前提下,我們國家媒體融合的前景何在?[16]在資本和市場的雙重驅動下,媒介的集團化發展成為必然選擇,并在實踐中逐漸形成了幾種不同的經營模式。一是多媒化經營,一個大型媒體衍生和整合出多個不同類型的媒體,形成了具有集聚效應和市場規模的媒體集團;二是多元化經營,新的媒體集團不再僅僅限于新聞傳播和廣告營銷領域,而是不斷將經營范圍拓展到更多與此無關的產業領域,很多媒體集團的收益主要來自這些“副業”;三是多主體化經營,產業融合使新企業(如電信運營商、互聯網企業等)不斷進入傳媒市場,傳媒產業多種經濟成分并存,傳媒產業投資主體多元化。[17]
亨利·詹金斯(Henry Jenkins)指出,“媒介融合意味著一種文化轉換(culture shift),正如消費者被鼓勵不斷發掘新的信息,進而把分散的媒介內容合二為一”。[18]陳偉軍在《媒介融合與話語越界——傳媒文化的多維闡釋和散點透視》一書中也指出,對于媒介融合的探討很難用一種大一統的理論進行闡釋,因此需要從哲學思路、文化研究思路、多媒體藝術思路、社會學思路等多維度考察媒介融合。[19]吳澤濤認為,互聯網空間是在一切層次上的互動空間,這使得公共生活和個人生活的大片領域正在發生急劇的變化。這種變化正在猛烈地沖擊著人們的價值觀念、文化觀念和生活習慣,在這種沖撞中體現出了媒體融合戰略的更多意義。也有學者從意識形態斗爭的層面提醒,媒介融合是美西方在互聯網時代制造的新的文化戰略和政治斗爭工具,是西方霸權主義戰略的一個組成部分,媒介融合的進程就是資本主義在互聯網時代推進資本擴張和文化入侵的過程。美國伊利諾依大學厄本納-香檳分校洪宇博士認為,媒介融合從本質上說,是資本主義全球體系通過信息、技術手段進行自我更新、自我擴張的有機表現。
美國西北大學教授李奇·高登(Rich Gordon)2003年就對不同傳播語境下媒介融合所指稱的對象進行了分類,主要包括:媒體科技融合、媒體所有權合并、媒體戰略性聯合、媒介組織結構性融合、新聞采訪技能融合、新聞敘事形式融合。也就是說,媒介融合并非某個單一層面的現象,不能局限于自我設定的框架,而是要根據傳播實踐發展的實際需要,在多個維度同時展開。黃旦、李暄則認為,理解媒介融合不僅要從媒介機構的門內往外看,還要關注社會形態的變化,在這樣的網絡社會形態中,媒介融合不僅體現為內容生產、產業形態的融合,更演化為社會關系的結構性轉變,始終處在一種動態生成的過程之中,最終形成“世界就是媒介,媒介就是世界”。[20]
習近平強調,“人們必須有了正確的世界觀、方法論,才能更好觀察和解釋自然界、人類社會、人類思維各種現象,揭示蘊含在其中的規律”。[21]在對比分析中西方媒介融合的理論時可以看出,很多媒介融合理論多是從技術、市場、政治等視角進行定性描述,泛泛而談、經驗之談的較多,缺少對媒介融合一系列根本性問題的科學回答。2019年伊始,習近平再次就推動媒體融合發表重要講話。他強調指出,推動媒體融合發展,要堅持一體化發展方向,通過流程優化、平臺再造,實現各種媒介資源、生產要素有效整合,實現信息內容、技術應用、平臺終端、管理手段共融互通,催化融合質變,放大一體效能,打造一批具有強大影響力、競爭力的新型主流媒體。要堅持移動優先策略,讓主流媒體借助移動傳播,牢牢占據輿論引導、思想引領、文化傳承、服務人民的傳播制高點。要探索將人工智能運用在新聞采集、生產、分發、接收、反饋中,全面提高輿論引導能力。要統籌處理好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中央媒體和地方媒體、主流媒體和商業平臺、大眾化媒體和專業性媒體的關系,形成資源集約、結構合理、差異發展、協同高效的全媒體傳播體系。要依法加強新興媒體管理,使我們的網絡空間更加清朗。[22]習近平關于媒介融合的重要論述,自覺運用了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科學系統地回答了媒介融合“是什么(本體論)”“為什么(價值論)”“誰來做(主體論)”“怎么做(方法論)”等一系列根本問題,為消除媒介融合在理論和實踐層面出現的困境,進一步推動媒體融合向縱深發展提供了行動指南和根本遵循。
當前,信息傳播呈現出的特征是移動化(伴隨性)、視頻化(可視性)、小屏化(便攜性)、碎片化(短小性)、主體化(共創性)、互動化(參與性)、智能化(精準性)、人性化(舒心性)的有機統一,這些特征集中體現了媒介與人、媒介與媒體關系發展的新要求。要準確認識和把握媒介融合的基本規律,就要在瞬息萬變、紛繁復雜的媒介融合大潮中聚焦兩個根本問題。
一是媒介的人化與人的媒介化。在媒介融合的實踐進程中,媒介與人的關系出現了兩種截然相反的發展趨勢,一方面媒介技術的發展,幫助人們實現自身與外界更好地連接和延伸,進而實現人的自我發展和超越,成為“超我”。當每個普通的個體理論上都擁有了媒介化通道,進而建構了一個更廣、更高的社會交往關系,整個社會關系及其本質也隨之而變。另一方面,人們在便捷的社交媒介中過度交往,必然帶來人對信息的過度沉浸和依賴,“娛樂至死”的現象更為普遍,人的異化也進一步加重,進而出現人的逆向發展。媒介與人之間的主客異位及其所帶來的深刻影響,必將成為媒介融合研究的重點問題。
二是媒介的媒體化和媒體的媒介化。需要指出的是,在特定歷史階段,媒介與媒體是兩個既有聯系又有區別的概念,經常有人將其混為一談。媒介發展史證明,媒體是媒介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的政治產物,是一種特殊的媒介。因為媒體特定的意識形態屬性和政治功能,我們所談的媒體融合專指傳統媒體之間及其與新興媒體的一體化發展,目標是建立具有強大傳播力、引導力、影響力、公信力的新型媒體和媒體集團。當然,隨著網絡社會的進一步發展,出現了媒體的媒介化和媒介的媒體化雙向發展、雙重建構的趨向,一方面,傳統媒體通過融合發展越來越向著公共媒介方向演進;另一方面,商業媒介卻在積極進軍資訊傳播領域,成為事實上的新興媒體。因此,媒介融合與媒體融合的邊界越來越模糊,今天我們所談的媒介融合既包含了媒體之間、媒介之間的融合,也包含了媒體與媒介之間的雙向融合。這種雙向發展對新聞輿論陣地建設會帶來什么影響,也必將成為我們關注的焦點。
馬克思指出,“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所謂徹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23]媒介融合的理論研究,必須緊緊抓住“媒介與人”“媒介與媒體”這兩大根本問題,聚焦兩個重要的研究路向:一是要在理論邏輯上,科學地回答媒介的人化與人的媒介化這一重要命題;二是要在歷史和實踐邏輯上,科學地回答媒介的媒體化和媒體的媒介化這一重要命題。唯有如此,我們才能把握它的基本規律,才能正確認識和把握媒介融合的科學內涵和實踐要求,實現合目的性與合規律性的統一。
注釋:
[1]趙星耀.認知媒介融合的既有理念和實踐[J].國際新聞界,2011(3)
[2]黃斐.試論媒介融合的認知及實踐誤區[J].新聞記者,2010(8)
[3][9]陳映.媒體融合概念的解析與層次[J].北京郵電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1)
[4][5][6][7][加]馬歇爾·麥克盧漢.理解媒介——論人的延伸[M].何道寬,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11:74-75,71,19,5
[8]蔡雯.新聞傳播的變化融合了什么——從美國新聞傳播的變化談起[J].中國記者,2005(9)
[10]黃健友.論媒介融合的內涵及演進過程[J].當代傳播,2009(5)
[11]南長森,石義彬.媒介融合的中國釋義及其本土化致思與評騭[J].陜西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2(3)
[12]麥克切斯尼.富媒體,窮民主——不確定時代的傳播政治[M].謝岳,譯.北京:新華出版社,2004:21
[13][14][15][18]郭毅,于翠玲.國外“媒介融合”概念及相關問題綜述[J].現代出版,2013(1)
[16]楊娟,嚴三九.資本·創新·全球化——媒介融合的現狀與未來[J].新聞記者,2009(3)
[17]楊世宏,陳堂發.媒介融合背景下的媒介產業集團化與集群化研究[J].出版廣角,2017(10下)
[19]陳偉軍.媒介融合與話語越界——傳媒文化的多維闡釋和散點透視[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1
[20]黃旦,李暄.從業態轉向社會形態: 媒介融合再理解[J].現代傳播,2016(1)
[21]習近平: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EB/OL].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16/0519/c1024-28361447.html
[22]習近平論媒介融合[N].人民日報,2019-01-26
[23]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