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大學生對于自由職業者的就業態度及因素研究

南京工程學院 周文浩 余軍 楊智強 張治川

移動互聯網技術的迅速發展，對人們的生活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信息溝通的時間成本降低不僅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空間距離，使得一批新事物應運而生。獲得知識的渠道拓寬，自媒體行業崛起，共享經濟的誕生及發展，沖擊了傳統就業模式，刺激了當代人從業觀的轉變。

傳統的自由職業者開始轉型，而依托網絡平臺而生的新型自由職業者群體也在不斷壯大。2015年福布斯發布的公眾眼中最具幸福感的職業，自由職業者第一次登上了榜首，并連續三年保持該榜第一的位置。

當代大學生對待工作，不再拘束于傳統的擇業觀，更多地依靠自己的興趣和愛好，在工作上的選擇變得越來越多元化。大學生未來步入社會工作對社會勞動力市場的結構起到很大影響，而大學生從事自由職業的傾向有多大，吸引他們成為該群體的因素有哪些，這很值得我們仔細考究。

1 文獻綜述

對于自由職業者的定義，一直都沒有一個確切的定義，不同的學者給出的定義雖有不同，但異曲同工。國內傾向于以將自由職業者列入新階層進行具體地闡述。本文這里僅對自由職業者進行調查分析，因此采用認可度頗高的《韋氏大詞典》中對于自由職業者的定義：不隸屬于任何組織的人，不向任何雇主長期承諾從事某種職業的人，他們在自己的指導下自己找工作，經常但不一律在家里工作。

1.1 國外文獻綜述

國外關于自由職業的學術研究主要以因素分析為主。John Boudreau，Ravin Jesuthasan和David Creelman在所著的《Lead the Work》一書中，提出專業技能的不足和法律方面的模糊界定，阻礙了自由工作難以走向全球化(John Boudreau，Ravin Jesuthasan，David Creelman，2016)。Kathryn Hayes和Henry Silke在對自由職業記者的調查中，提出當下時代工作和休閑時間的混為一談是一種新興趨勢，也是吸引年輕自由記者不可或缺的因素；她們認為不穩定的合同和工作條件在包括新聞業在內的創意產業中很常見，同時也對新加入自由新聞行業的人帶來極大的影響(Kathryn Hayes,Henry Silke，2018)。Rabeya Sultana，Il Im和Kun Shin Im基于創業理論與社會資本的觀點研究了IT自由職業者的創業行為，認為自我效能感和通過社交媒體互動的社會資本，是IT自由職業者創業行為的兩大先行因素，能幫助其提升績效(Rabeya Sultana,Il Im和Kun Shin Im,2019)?；谝獯罄?2所大學行政管理和畢業生調查的數據，Carmen Aina和 Cheti Nicoletti研究了自由職業從父親到子女的傳遞機制和過程，發現存在很強的代際傳遞，認為有一個自由職業的父親對降低進入自由職業的壁壘能起到顯著的影響(Carmen Aina,Cheti Nicoletti,2018)。

1.2 國內文獻綜述

進入21世紀以來，國內關于自由職業者的各類型學術研究相較先前有了空前的發展，其中藉由期刊和報紙刊登的文章最多，并在2015年達到頂峰，近三年來熱度也高居不下。對收集到的文獻資料進行研究和分析，我們發現國內學者的研究成果主要側重于以下三個方面：(1)對于自由職業者在中國社會產生與發展的因素，例如李想在《上海市廣告傳媒行業自由職業者就業現狀研究與建議》一文中立足于過去與現在，分析了自由職業者出現的原因：政治與經濟原因，思想觀念的轉變，生存與選擇的必然，某些行業發展的需要這四個因素；(2)對各行業中存在的自由職業者人群的發展現狀進行描述分析，例如張小平在《自由職業者的平臺化生存》一文中基于移動互聯時代分析了他們的生產現狀，發現平臺化生存，借助于專業、垂直的平臺放任自由的工作方式是當前的大勢所趨，民心所向；(3)對于自由職業者人群產生的社會問題尤其是統戰問題提出應對策略，這部分的研究還是比較密集的。王東勤對于新形勢下自由職業者統戰工作思考提出，建立自由職業者人才代表的人才庫，同時要拓寬其政治參與渠道，使其能夠有效表達自身利益訴求。馮素梅以日本社會為例，從企業、政府兩個角度制定對策以削減自由職業者人群來應對。

綜上所述，國內現有的部分研究成果大多通過經驗感知對自由職業者進行詮釋研究，多為高?？蒲泄ぷ髡呒罢块T工作者，觀察視角不夠充分，學術界及業界有關自由職業者的研究仍有很長的路要走。如何在動態變化的環境中更貼切地了解自由職業者群體，提升研究的及時性、針對性、可行性將成為未來的研究方向之一。大學生作為未來自由職業者的后備軍，他們對這個職業方向的感知態度和從業傾向，還鮮有調查研究，是一個新穎的視角。

2 大學生關于自由職業者的態度調研分析

本次調查研究主要以訪談、問卷調查和對生涯規劃書的分析的形式展開。

2.1 訪談調查和問卷設計

訪談調查以線上、線下兩種方式，對正在從事自由職業工作的人群和在校大學生兩類群體分主題進行隨機采訪。對于正在從事自由職業工作的人群，訪談的內容主要包括從事自由職業的類型、工作的方式、成為自由職業者的原因、對自己工作和生活的認識和對未來的展望。對于大學生，訪談的內容主要包括對自由職業者的了解程度、個人看法和從業傾向。

在之前的文獻研究和訪談分析的基礎上，采用李克特五分量表法對問卷進行設計。為了能更好地區分是否有成為自由職業者傾向的大學生群體并且進行特定的因素分析，問卷使用了跳題邏輯分成兩套問卷。問卷共由37道題組成，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基本信息部分，簡單地分為基本信息和從業傾向兩個維度；第二部分是影響因素調查部分，簡單分為主客觀兩個維度；第三部分是自我認知調查部分。

2.2 調查結果及分析

2019年6月—8月為期兩個月的時間，我們小組借由問卷星平臺發放問卷，通過各社交軟件來推送問卷。此次調查問卷共回收384份，經過仔細篩查去除154份無效問卷，有效問卷共230份。其中男性占比為43.04%，女性占比為56.96%，男女比例基本保持均衡。其中涵蓋了不同專業與年級的大學生，18級占比為39.13%，17級占比為35.65%，16級占比為16.09%，15級占比為9.13%。

調查結果顯示，大學生對自由職業者的了解程度一題中，得分為6.17(非常了解為10分、一點不了解為0分)，反映了自由職業觀念在大學生群體中的普及程度處于中上的水平，且調查人群中超過半數的大學生對自由職業者都有了解。認為自由職業者的生活幸福和認為自由職業者的前景很好兩道題，得分分別為3.28和3.29(滿分為5分)，不難發現大學生對于自由職業者的態度頗為樂觀。我們驚訝地發現，大學生對從事自由職業的傾向程度如此之高，大學生在選擇是否希望成為一名自由職業者這題上得分為3.35，其中比較和非常希望從事自由職業者的大學生占到45.21%，而比較和非常不希望從事的占到25.22%，還有29.57%的大學生持不確定或觀望態度。我們列舉了10個自由職業工作供希望從事自由職業的大學生選擇，排名前六的工作依次為文案撰寫(17.44%)、圖案設計(16.28%)、項目管理(13.95%)、數據調研(11.05%)、會計代賬(11.05%)、網絡營銷(7.46%)，其余工作的選擇占比小。對不愿從事自由職業的原因，在詢問是否是因為沒有感興趣的職業，該問得分為2.84，超過半數的學生不認為是興趣的原因導致其不從事自由工作。

關于促進和阻礙從事自由職業的因素，我們將對調查結果的分析總結如下。

愿意從事自由職業的大學生，主客觀的促進因素得分排名(滿分均為5分)由高到低依次為：(1)可以有學習成長的機會(3.93)；(2)能陪伴家人(3.90)；(3)時間自由(3.81)；(4)巨大成就感(3.80)；(5)環境舒適(3.78)；(6)能實現自我追求(3.77)；(7)擴充人際關系(3.65)；(8)對管理束縛的厭惡(3.45)；(9)學校老師提供指導建議(3.40)；(10)身邊朋友影響(3.39)；(11)自由職業有安全感(3.30)；(12)親人正從事自由職業帶來的影響(3.06)。

可以明顯看出，以上所有因素都或多或少地促使大學生去成為一名自由職業者，且排名位于前三的因素即學習成長的機會、能陪伴家人和時間上的自由則是大學生愿意從事自由職業的三大理由，對大學生有著極大的誘惑力。而客觀因素如學校老師指導建議、身邊朋友影響和父母正從事的影響對于大學生從事自由職業的影響雖起到促進作用，但效果不大。

相對前者，不愿意從事自由職業的大學生，主客觀的阻礙因素得分排名(滿分均為5份)由高到低依次為：(1)父母希望自己正常工作(3.69)；(2)自由職業不穩定(3.60)；(3)自律能力不行(3.48)；(4)希望在企業能有所作為(3.43)；(5)出于未來對子女的考慮(3.22)，自由職業缺乏安全感(3.22)；(6)自身技能不足(3.10)；(7)身邊同學不建議(3.05)；(8)管理束縛的負面影響(3.00)，高校不鼓勵自由職業(3.00)；(9)自由職業不能陪伴家人(2.91)，自由職業產生社交孤獨感(2.91)。

我們可以看到，處于排名前七的因素在大學生看來起到阻礙作用，而排名后三位的因素顯得無關緊要，在這些因素中父母對孩子的工作期望、自由職業的不穩定和對自律能力的擔憂，是阻礙大學生從事自由職業的三大因素。

綜上所述，此次調查我們可以得到四個結論：(1)對自我發展的需求(Rabeya Sultana，Il Im和Kun Shin Im研究所述的自我效能感)，是促使大學生進入自由職業工作的首要因素；(2)父母與子女的聯系對自由職業發展起關鍵作用，父母的意向成為阻礙大學生成為自由職業者的直接原因，而從事自由職業者以陪伴父母也是大學生的主要愿望；(3)傳統的工作雇傭制的環境因素，經調查驗證是大學生進入崗位后離職去從事自由職業的原因但關聯不大，大學生希望能在企業有所作為，企業或許應關注大學生新員工個人的發展和職業訴求；(4)大學生順從自己的主觀意愿多元化擇業，是當今時代的一個特征，高校老師在推動學生從事自由工作起到積極作用，而高校對此阻礙的態度在大學生看來顯得并不重要。

3 當前需要關注的問題及措施

3.1 父母正確發揮對孩子擇業觀的能動性

國外Carmen Aina和Cheti Nicoletti關于自由職業從父親到子女的代際傳遞研究(Carmen Aina,Cheti Nicoletti,2018)和我們這次調研問卷的結果，不謀而合地向我們表明了父母對子女將來是否成為自由職業者起到極其重要的影響。父母在子女的成長過程中，不僅幫助孩子塑造正確的三觀，還引導孩子樹立了擇業觀。離開父母進入校園，孩子作為大學生開始校園生活時，思想和觀念都在不斷的變化，家長要關注孩子在大學校園的發展和思想觀念的變化，應認識到自己在孩子成長過程中發揮的重要作用，做到與時俱進，更新調整觀念。關于自由職業者，家長應該主動地去了解，用一分為二的視角辯證看待自由職業者，并形成正確的認知，認可“自由職業者”對社會的價值，對于子女就業更多的是正確的引導，鼓勵和支持。對于子女即將畢業進入社會開始工作生活，家長也應當充分尊重大學生子女的就業意愿，對于大學生的殷切期盼并沒有錯誤，要合理表達和溝通，最后爭取在家長視角和子女意愿上取得“雙贏”的結果。

3.2 大學生規劃職業生涯從實際出發

互聯網時代的特征，與高等教育的普及，催生了大學生對“自由”的渴望。自由職業者不依附于他人且高度自由的特征，要求從業人員要有高于常人、獨特的技能和極強的自律能力。大學生的主觀因素推動或是阻礙了他們成為自由職業者，學習成長的機會、自由舒適、巨大成就感吸引著他們，他們卻苦于職業的不穩定因素和自律能力。

不可否認的是，自由職業在如今已經是大學生就業選擇時的一個方向，自由職業者的“時間自由”，“工作自主”“高薪”等特性已經深深地吸引著許多人的加入，更有甚者已經出現了一批在校大學生在從事與自由職業有關的工作，而且比較成功。但是，“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自由職業者的光鮮亮麗固然令人深深向往而求之，其中的“背后”實則艱難不易。所以大學生應拒絕做自由職業的盲目崇拜者，努力提高自己的技能，積極努力學習好專業知識，并不要因為就業意向與專業發生沖突，而頹于自身專業的學習，甚至于放棄。同時也要對自己有一個客觀清晰的認知，求真務實，結合實際樹立一個科學合理的擇業觀，并為之而奮斗。另外也要對自己充滿信心，勇于嘗試，敢于試錯，在試錯中不斷成長。

3.3 高校優化固有的人才培養模式

絕大多數高校自成立之初或在常年累月的發展中，擁有自己的校訓并形成其獨特的校園文化。在校訓和文化底蘊的基礎上，高校根據自己的教學目標有意識地去營造校園氛圍和培養人才。在科技日新月異的互聯網時代，多元的就業方式成為時代特征之一。高校應不斷逐步完善人才培養模式機制，緊跟時代步伐，制定合理對策。密切關注著大學生畢業后的就業現狀與在校時的就業思想觀念，深入分析發現高校自身在專業人才方面存在的優缺，從而進行調整優化。互聯網時代下，大學生的職業發展與就業觀念與以往是存在著較大差異的，而且也是不斷發展變化著的，所以高校在人才培養應注重對大學生生涯規劃的分析和指導，更加注重“創新”，多角度、多方面、多層次的發展各個學科專業人才知識教學，無論大學生畢業后是否從事與專業無關的自由職業，都真正讓大學生做到“學有所用”！

4 結語

首先在這里感謝指導老師對我們調查問卷的指導。為了增強問卷的信度和效度，以及趣味性，我們的問卷反復改進和完善，著實下了好一番工夫。在題型上我們設置了幾道正反向題以幫我們辨別是否是廢卷，可在后來對問卷有效性的篩查還是讓我們耗費不少時間和精力。先前根據訪談我們發現大多數自由職業者是先在工作崗位上從事一段時間后再從事該份工作的，卻從沒想到還未進入工作的大學生對自由職業者有著高關注、高期待。通過分析大學生關于自由職業者的價值評價和從業傾向，大學生從事自由職業的因素讓我們小組感到驚訝。調查結果與文獻研究相呼應，把我們研究成員的目光吸引到父母影響的因素上，這也是我們開始沒有料到的。我們的研究仍有缺陷，在樣本的數量上仍有不足。而且，應用型本科和普通本科在育人育才的理念上有著相當大的差別，應用型本科的學子在校園文化的影響下會更傾向于進入企業工作，僅在小范圍的調查結果肯定不能代表國內廣大學子的價值傾向，調查研究的范圍應大范圍、廣覆蓋。萬物瞬息萬變，人們對于職業的態度也是，我們的研究發現只能反映現在的狀態，希望未來的學者能進行更多的研究，且警惕到我們本次研究的缺憾不足，進行更加完善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