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研究的倫理問題

曾碧琪

摘 要：動物研究是許多學科發展的基礎，同時也存在一些爭議。關于動物研究主要有3種觀點：人類中心論、動物權利論以及動物福利論。目前，較多人支持動物福利論，強調研究者在要充分尊重動物福利與遵守倫理原則的基礎上開展動物實驗的研究。同時，3R原則和5F原則等動物實驗的規范條例，都促使著研究者合理規范地開展動物實驗。

關鍵詞：動物研究;實驗動物;3R原則;5F原則;動物倫理

一、動物研究的作用

動物研究是許多學科發展的基礎，實驗動物對科學研究的發展做出了重要的貢獻。若是沒有動物研究，許多領域的研究將難以取得進展或是進展會非常緩慢。在心理學領域，部分研究在某些時期能取得實質性的重大進展，也有賴于動物研究做出的貢獻。例如，習得性無助和安全依戀就是通過動物實驗進行的研究[1]。此外，心理學的焦慮、恐怖癥、藥物成癮的研究也會涉及到用動物進行研究，動物被用于研究精神分裂癥、抑郁、遺忘癥以及其他各種心理現象的神經基礎[2]。可見，動物研究在研究人的行為和心理過程的心理學中也起到了重要的促進作用。

二、動物研究的爭論

近年來，隨著人們保護動物和關愛動物意識的逐漸提高，動物研究涉及的倫理問題引起了人們的廣泛關注與熱議。一方面，動物保護主義者認為拿動物做實驗就是虐待動物，實驗研究讓動物無法正常生活，使其受到種種傷害，并且往往都會被剝奪生命。加之部分研究者在用動物進行實驗時毫無人道，不僅在實驗過程中沒有做到避免動物的痛苦，而且在使用完實驗動物后隨意將其丟棄，這樣的行為遭到社會強烈的譴責。另一方面，研究者澄清做出那些極端行為的是研究領域中的少數者，大多數研究者都具有科研素養，并倡導3R原則。對于科學研究而言，動物研究還是非常重要和不可或缺的。研究者給出了開展動物研究必要性的理由。例如，生物心理學家提到動物在很多方面與人類都有著相似性，行為背后的生理機制有著跨物種的相似性。有時在非人類物種上進行行為機制的研究更加可行，并且可以推廣到人類身上。此外，某些種類的實驗研究在技術上很難或不可能在人類身上進行，加之法律和倫理的限制，不能使用人類被試，這些都使得研究者需要采用動物進行研究[3]。人類的吃穿住行等各方面都和動物緊密相連，停止動物實驗，將會阻礙人類的進步。可見，關于動物研究的爭論，不同立場的人持有不同的觀點。

三、關于動物研究的3種觀點

目前，關于動物研究主要存在3種觀點，分別是人類中心論、動物權利論和動物福利論。第一種觀點人類中心論以人類為中心，認為動物和人類是兩種不同的存在，動物不能和人類擁有相同的權利，動物只是人類達到目的的一種手段。第二種觀點動物權利論認為動物和人一樣具有絕對無差別的權利[4]，人類沒有權力讓動物來承擔這些痛苦。此外，還有部分持有較為極端觀點的“廢奴派”認為，不管基于什么目的、在什么情況下、用任何方式使用動物都是錯誤的，即使研究有很大價值，或者對動物是無痛的，只要把動物關進籠子里就是奴役，即使寵物也是一樣。他們認為人類應該完全停止動物實驗，以及飼養經濟動物、娛樂動物等行為。第三種觀點動物福利論是一種較為折衷的觀點。動物福利是指人類應該合理、人道地利用動物，要盡量保證那些為人類做出貢獻的動物享有最基本的權利[2]。動物福利論要求實驗動物的管理和動物實驗的管理都要遵循基本的倫理原則，在充分尊重動物福利的基礎上開展動物實驗的研究[3]。動物福利論認為要盡量滿足動物福利的需要，關注動物的每一個方面，并要看到動物為人類所做出的貢獻，尊重動物的生命尊嚴。動物福利主義者也被稱為“最低限要求者”，他們可以忍受在一定程度下做動物實驗，倡導對研究進行嚴格的限制與檢查。他們認為是否進行動物研究要取決于研究潛在可能的價值、動物的痛苦程度和動物的類型，強調研究的可能價值應該要高于動物承受的痛苦或是做出的犧牲[3]。

四、動物福利論的特點

通過對3種觀點的比較，我們發現人類中心論只強調人類的中心地位，忽略了動物的利益。而動物權利論，只關注動物的權利，忽視了人類的利益。動物福利論既不同于人類中心主義，也不等同于動物權利論。首先，動物福利論與人類中心論的觀點是對立的，人類中心論以人類的利益為出發點，而動物福利論要求保障動物的基本權利。其次，動物權利論強調動物與人類完全平等，認為要禁止人類一切使用動物的行為。而動物福利論認為在一定范圍和規定內是可以使用動物的。最后，動物福利論不像人類中心論和動物權利論的立場那么極端，是一種較為折衷的觀點。它認為人類要在使用動物做研究的過程中給予動物更多的保護。因此，目前較多人支持的是動物福利論，強調動物的基本權力、動物福利，要求科研者在遵守倫理原則的基礎上推進學科的發展。

五、動物實驗的規范

關于在研究中開展動物實驗，各學科要求研究者們需遵循3R原則和5F原則等規范。3R原則要求動物研究要在法規和倫理的控制下進行的，要求研究者正確并負責地使用動物作為實驗對象。具體而言，3R原則是指減少（Reduction）、代替（Replacement）及改善（Refinement）[2]。“減少”原則是指在科學研究中，要盡可能減少實驗中使用動物的數量。通過科學的實驗設計與樣本量計算，在保證實驗數據可以有效獲得和進行統計分析的前提下盡可能少的使用實驗動物，避免不合理的統計辦法和實驗方案，提高實驗動物的使用率。“代替”原則是指如果可能的話，使用其他的代替品來代替動物。例如，能避免活體操作，就不要使用活體動物;能使用低等實驗動物（鼠、兔），就不使用高級靈長類動物（猩猩、猴子）做實驗。“優化”原則又稱為改善原則，是指在一定要使用動物做研究的情況下，通過改進和完善實驗程序，盡量減輕動物的緊張、疼痛和不適。參與實驗的研究員、動物飼養員、動物實驗操作者等動物操作人員應該接受相關培訓、自身具備嫻熟的實驗技能，從而最大程度的減輕動物痛苦。同時，要求改善實驗動物的居住環境以更適合它們的生存需要。另外，在需要結束實驗動物的生命時，應該采取安樂死。

動物福利主義提出的5F原則是指動物應擁有的5項基本福利。“5F”分別是指免受饑餓的自由、生活舒適的自由、免受痛苦的自由、免受焦慮的自由、表達天性的自由[5]。例如，研究者在實驗動物的飼養上必須讓其免受饑餓，每天要給予足夠的飼料讓動物正常成長。在籠子里，必須控制好密度，要讓動物有足夠的活動空間。在實驗過程中，要盡量避免實驗動物的痛苦，可通過輕撫等動作來穩定動物。更不能在實驗動物面前宰殺其他動物，引起動物不安、焦慮、恐懼的情緒等。關于表達天性的自由，體現在飼養環境的布置上要考慮實驗動物的天性。例如，大鼠喜歡鉆到狹小而黑暗的地方，在飼養大鼠的地方就應該有一定的遮蓋物，以及大量的木屑等。

六、結語

關于動物研究的爭論，不同的主義者持有不同的觀點和立場。動物權利主義者堅決反對動物的研究，人類中心主義者強調人類的利益，而支持權利福利論的研究者相信至少有一些動物研究是合理的，因為它們有可能回答重要的問題，并推進學科的發展。研究者要認識到動物實驗研究是一件對人類有益的事情，也要認識到動物是對人類的一種貢獻，要清楚意識到保護動物有利于人類進步和社會發展[6]。研究者不要輕易決定進行動物實驗，對于只能進行動物實驗的研究，盡量使用更少的動物，并盡量減少對動物的傷害。研究者要充分尊重動物的生命，用人道主義精神對待實驗動物。除了遵守3R原則和5F原則外，研究者應對前人和同行的研究有充分的了解來避免不必要的重復實驗，做到合理規范的開展必要的、有價值的動物研究。

參考文獻：

[1]陳玢，蘇彥捷.動物研究的倫理道德問題[J].中國比較醫學雜志，2004（2）.

[2]黃山，許暢，鄒旭輝，等.實驗動物倫理研究進展[J].醫學綜述，2015（1）.

[3]詹姆斯·卡拉特.生物心理學[M].北京：人民郵電出版社，2012.

[4]馮梅.動物保護的倫理探究[D].合肥：合肥工業大學，2010.

[5]PeterSinger.動物研究中的倫理學問題[J].中國醫學倫理學，2004（2）.

[6]楊國斌.生物醫學研究中實驗動物倫理學問題的思考[J].中國醫學倫理學，20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