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供應鏈金融的創新機制

常玉棟

（中國社會科學院 研究生院，北京 102488）

一、引言

我國投入農業生產中的信貸資源嚴重欠缺，金融服務向農業傾斜是近幾年中央一號文件重點強調的金融政策方向，政府對農村金融發展支持力度也不斷加大。金融精準扶貧是農村精準扶貧的重要手段，通過對貧困農戶的精準識別和農戶信用的精準判斷，將金融資源通過政策性的扶貧貼息貸款或商業貸款的形式向貧困農戶提供。金融精準扶貧的主要立足點是開發式扶貧，即通過農村產業開發的形式，向農村提供更多的產業發展機會和就業機會，激勵農戶依靠自身力量增加收入，提升農戶的自我發展能力。農業產業發展中，資本投入是一項關鍵要素，農村金融在其中扮演關鍵角色。

供應鏈金融以供應鏈中核心企業的授信分享給上下游的中小企業為主要特點，可以緩解整個供應鏈的融資難題，當前的供應鏈金融已發展到線上的供應鏈金融平臺階段。供應鏈金融貫穿產業鏈的特性適合于農業這樣市場分散、農戶眾多的行業，農業也是供應鏈金融重點布局的方向。農業供應鏈金融可以有效鏈接銀行、企業、合作社、農戶和政府，有助于協同各方資源形成利益共同體，并發展出多種基于實際貿易或交易的貸款模式，降低對農戶的信貸約束。研究農業供應鏈金融的產品及運行機制創新，對于提升農戶金融資本可得性和提高農業發展效率，有一定的理論價值和實踐意義。

二、文獻回顧

丁治國等（2011）通過研究驗證了農村金融發展對于農戶減貧的積極作用。黃承偉等（2013）通過分析重慶市涪陵區農業產業園區的扶貧實踐，發現園區式農業能實現農業產業化與貧困農戶的更精準對接，加快鄉村經濟的發展。馬九杰等（2016）認為金融與產業扶貧相結合，貧困戶深度參與農業產業的開發并分享產業利潤，將有效提升金融精準扶貧的效果，但也要防范產業失敗與扶貧信貸風險等問題。通過上述研究，可以看出農村金融對農業產業化和農戶減貧的積極作用，而農業供應鏈金融正是鏈接農村金融與農業產業化發展的關鍵所在。

王泰（2014）通過對農業全產業鏈各參與主體的利益博弈分析，認為農業供應鏈金融是商業銀行打破傳統農村信貸服務模式，提升行業競爭力的有效手段；另外，在推動農業產業鏈發展方面也發揮重要作用。童馨樂等（2015）認為降低農業供應鏈金融風險的主要方法是強化農業產業鏈內部的信貸甄別能力，依靠社會資本的利潤敏感性強化市場監督，從而有效控制農戶信貸違約風險，降低監管成本。郭永芹（2017）認為農業供應鏈存在利潤低，季節性強，部分農產品依賴于冷鏈運輸，物流成本高等問題，這對農業電子商務的發展產生較大影響?；诨ヂ摼W的農村電子商務發展機遇與挑戰并存。王偉杰等（2017）通過有效整合線上用戶訂單和線下倉儲、配送等資源，提升物流的智慧化和智能化水平，能夠有效促進農業電子商務與農產品物流的協同發展，并推動農產品供應鏈的逐步完善。

三、發展農業供應鏈金融的必要性

（一）農業產業鏈發展對資金的需求大

農業產業鏈發展，廣義上來說，是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通過不斷拓展農業產業發展鏈條，推動農業全產業鏈建設，使農村和農戶在整合供應鏈條上獲取更多的收益。要改變農業自身附加值低的現狀，綜合進行農產品種植、加工、服務的資源整合，發揮協同優勢，提高農戶收入，改變農村面貌。農村產業鏈發展涉及各種資源要素的投入，特別是資金和金融支持。農戶和中小型農業企業對于資金周轉的要求較為強烈，農業供應鏈金融正是應對這種需求而發展起來的。農戶應收賬款的快速回籠，有助于激發農戶農業產業發展積極性，促進農業產業良性健康發展。

（二）資金的封閉式使用和有效的信用分享

供應鏈金融業務對銀行有較大吸引力，是銀行差異化發展和長期鎖定客戶的重要手段。以招商銀行為例，招行2017年推出的“智慧供應鏈金融4.0”版本，深度挖掘供應鏈客戶，體現了招行對產業互聯網的布局。招行平臺截止2017年6月的供應鏈融資余額為1207.95 億元，不良率僅為0.17%，明顯低于銀行平均不良率。

傳統農村金融中農戶及農業小微企業融資難的主要原因是信用水平低、無抵押、無擔保，農產品產量和品質受限于自然條件等不可控因素較多。從機制和制度設計上防范信貸風險是業務模式創新的前提（申云，2019），而農業供應鏈金融有助于信用和風險分享：首先，銀行等金融機構向農戶及小微企業發放的貸款有真實的交易背景和供應鏈中核心企業的授信支持，風險得到有效控制；其次，貸款封閉在供應鏈中使用，金融機構對貸款使用能有效監控，核心企業為確保供應鏈的穩定也會對資金使用進行監督，這就形成了多方利益捆綁共贏的格局； 再次，金融機構對物流、資金流和信息流的不斷積累，有助于大數據征信的發展，提升農村的信用體系建設水平。

（三）金融精準扶貧和鄉村振興的重要抓手

2017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深入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加快培育農業農村新動能的若干意見》中提出支持金融機構開展適合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訂單融資和應收賬款融資業務，同時加快農村各類資源資產的權屬認定。從這里可以看出農業將是供應鏈金融重點發展的領域。

農業供應鏈金融可以有效提高資質低的農戶獲得信貸的可能性。農戶個體風險難以對沖，金融機構信貸配給問題較為嚴重?；谡鎸嵽r業生產和訂單交易的農業供應鏈金融，在農戶融資方面有企業背書、資金閉環運行等優勢，對破解農戶特別是貧困戶融資難題，有較大幫助。通過供應鏈金融鏈條使個體高風險轉化為整體的可控風險，緩解農戶融資困境，使貧困農戶能獲取金融資源擴大農業生產規模，是踐行普惠金融的一種可信的路徑選擇。

（四）農業核心企業對產業鏈掌控的關注度不斷提升

農業企業在線采購和銷售的比例穩步上升，交易線上化的趨勢較為明確。根據中泰證券研究所的數據，中國B2B 電商市場交易規模由2011年的4.3 萬億上升到了2017年的17.5 萬億，市場空間巨大。農產品在電子商務中的交易也逐年穩步上升。電子商務交易中的一個關鍵問題就是應收賬款的賬期與融資問題，這在農業企業中也較為突出。

交易線上化使農業企業面臨經營轉型，從只關注企業自身的成本、收入及利潤等經營指標，發展為要更好的維護整個產業鏈的穩定性，從而使經營更為穩健。將影響上游農戶及新型農業經營主體農業生產的資金問題納入農業企業自身的問題跟蹤體系中，通過供應鏈金融的方式幫助上游農戶獲取貸款，將大幅提升農戶生產積極性，保障農產品產量。

四、供應鏈金融模式分析

（一）銀行+合作社+農業企業模式

許多涉農業務較多的銀行都搭建了農業供應鏈金融平臺，有貸款及供應鏈管理需求的客戶及上下游關聯企業，都可以注冊成為平臺用戶。基于交易的客戶信用評價、客戶資金流轉等都在銀行平臺進行。銀行平臺與企業的ERP 系統深度對接，銀行能夠調取詳細的交易數據，這有助于銀行對企業建立信任關系。銀行可以根據客戶需求在平臺開展應收賬款融資、保理、雙保理、質押融資等多項服務。

銀行開展農業供應鏈金融的好處在于：可以有效監控物流和資金流，防范貸款風險，優化貸后管理；有助于銀行批量發展客戶，優化信貸結構，提高短期資金利用率；有利于為客戶提供現金管理、結算、匯兌等綜合金融服務，擴大中間業務收入，帶動理財業務發展等。這一模式的主要問題是各家銀行獨立運作，數據不共享，平臺數據真實性驗證復雜。對農戶信貸評估能力不足，農戶信貸配給問題依然存在，許多貸款仍需依靠政府背書，效率較低。

（二）核心企業授信拆分模式

以云鏈金融為例說明。云鏈金融基于核心企業的信用“云信”建立了一套信用多級流轉的供應鏈金融服務平臺。核心企業、各級供應商、銀行、財務公司、保理公司等都加入到平臺，由平臺向成員參與者提供供應鏈金融服務。該模式的優點在于對于小額、高頻融資需求的快速響應，可以精準解決小微企業的融資難、融資貴問題（白育實，2018）。產業鏈條上的二級及以上供應商也可共享核心企業信用，有效降低了融資成本。具體操作方式是：

1.云信的開立由核心企業開具，供應商獲取云信后可拆分使用，各級供應商之間可以采用云信結算。

2.供應商若無融資需求，可對云信持有到期獲取核心企業的資金兌付。當有融資需求時，可以依靠持有的云信在平臺申請保理融資。

3.對于提交的保理融資申請，在銀行授信額度內，云鏈金融的商業保理機構可以實現快速放款。

該模式的主要問題是供應鏈金融平臺的推廣費用較高，融資規模增長帶來保理資金需求的快速增長，保理公司外部融資渠道狹窄且資金成本較高。此模式應用在農業領域，會存在農業類核心企業較少、參與方組織不充分、輻射效應有限、資金供給不足等問題。

（三）互聯網平臺+產業鏈整合模式

以阿里巴巴、京東為代表的互聯網平臺，在充分認識到農村金融的藍海后，紛紛在農村電商基礎上發展農村金融業務。以京東為例，京東開展農村供應鏈金融有自身的優勢，一方面平臺積累了大量的歷史交易數據，交易真實性有保證。平臺大量采購農產品，根據平臺交易大數據指導合作社生產，使生產與市場需求匹配度更高。電商減少了中間環節，農戶利益得到更多保障，長期合作關系穩固；另一方面，還款資金來源多為京東的應付賬款，貸款發放和還款形成資金閉環，自主掌控度高，風險低。京東依靠其低風險的上下游企業和農戶篩選能力，除了自有資金，還可吸引銀行、P2P 平臺等多個資金方對接農業供應鏈融資需求。

互聯網平臺核心優勢在于掌握海量的交易數據，可以根據大數據分析更好實現市場與農產品的對接、資金方與農戶及農業小微企業的對接，這是數據驅動農業供應鏈發展的核心力量。電商在農村供應鏈金融領域發展迅速，但也不可忽視這一模式可能存在電商對農村的覆蓋度有限，對于缺少特色農產品的貧困地區，電商因缺少盈利空間不愿深度介入，難以發揮電商的作用。

五、目前農業供應鏈金融發展的難點

（一）農產品標準化程度低，影響價格穩定因素多

供應鏈金融的幾類主要產品包括應收賬款融資、預付賬款融資、存貨質押融資和信用貸款，本質上都是授信方式的靈活運用與創新。農業供應鏈金融也適用于這一產品分類，但相比于標準化的工業產品，其發展受農產品自身特性限制較多。

農業供應鏈上企業及農戶使用核心企業授信的基礎是與核心企業發生各類交易的商業單據和產品價值的穩定性。這一基礎存在多項沖擊：第一，農產品普遍附加價值較低，容易因無序競爭而加大市場價格波動。農產品物權質押管理不科學、物流企業產品保存流轉等專業水平有限、配套體系不健全、科技投入不足等，使農產品保值難度大（金銘，2016）；第二，各地同一品類農產品標準普遍差異較大，這使得對于被交易農產品的價值評估無法采用統一的標準，不利于跨區域的農產品供應；第三，農產品價格穩定性不如標準工業產品，受天氣、物流、需求偏好、替代品等因素的影響較大。農產品價格的波動程度越大，金融機構投入的信貸資金面臨的市場風險就越大，進而對農業供應鏈金融的參與意愿就會越低。

（二）信貸風險體系不完善，供應鏈條穩定性不足

農業供應鏈金融的風險主要包括三部分：外部風險、內部風險和參與主體風險。外部風險主要是指與外部經濟、金融大環境相關的系統風險；內部風險是指供應鏈內部的產品要素、結構及流程操作上出現問題產生的潛在風險；參與主體風險則主要體現在主體違約風險或道德風險。我國的信用評價體系目前尚不完善，阿里、京東等公司基于電商交易大數據的信用評級還局限在各自的商業系統中使用，商業銀行難以利用這些信用數據進行信貸風險評價。

供應鏈條的配套體系建設不健全，農業科技投入低，物流成本管理能力偏低，導致農產品銷售容易受到渠道阻礙，使農業供應鏈條出現中斷。一方面，農戶的信用意識不足有可能導致不還款或延期還款。由于整個供應鏈條的相互依賴性，農戶單個環節的不穩定會對整個供應鏈條產生影響。目前供應鏈金融的貸款利率普遍在10%-18%之間，個體還款意愿不足將使實際收益與預期收益存在偏差的可能性增高，這會減弱金融機構的放貸意愿。另一方面，核心企業若在市場競爭中失利，發生較大虧損，損失會傳導到整個供應鏈條，對上下游企業和農戶都會產生較大影響，信貸風險也會隨之暴露。核心企業信用出現問題，將會導致眾多中小企業及農戶的還款能力出現問題。

（三）農業保險等機制不健全

洪澇災害、地震等會對農業供應鏈金融產生極大影響。目前我國農業保險可保障的范圍和品種較少，原因在于農業類保險發生賠付的概率較高，保險機構缺少相應農業保險產品設計和推廣的激勵。農業保險賠付的高概率會導致農業保險價格居高不下，且保障范圍非常有限。

農業供應鏈受宏觀政策影響大。一般農業生產的周期較長，基礎資源投入大，一旦投入后短期難以改變。農業產業激勵與補貼等政策的出臺，短期內會大幅刺激某項農業產業的發展。當市場供給大幅高于需求時，產品價格大幅下跌，收入無法覆蓋成本，將對整個產業鏈造成巨大打擊。基于此產業鏈的供應鏈金融會隨著產業萎縮而大幅降低發揮作用的空間。

（四）對貧困農戶的精準幫扶力度不足

農業供應鏈金融的核心參與主體是農業企業，企業與農戶的利益捆綁，企業也承擔連帶責任。在這種的情況下，農業企業為了最大程度的規避風險，更傾向于選擇資質或條件相對更好的農戶進行合作，與貧困農戶合作的意愿不高。

電商平臺直接采購農戶農產品的規模逐年增長，農村電子商務發展迅速。電商采購農產品的特點一般是有一定特色且市場需求比較旺盛，電商覆蓋面目前還難以達到多數的普通農產品。許多貧困地區沒有特色農產品，或者產品特點還沒有被市場認可，因此難以享受到農產品電子商務發展的紅利，貧困農戶的收入增長也會受到限制。

六、產品及運行機制創新建議

農業供應鏈金融創新的核心在于降低綜合成本和提高風控水平，評判創新機制的有效性也基于此考慮。

（一）產品創新

農村金融市場是一個需求分散、靈活、個性化程度高的“長尾”市場，農戶和小微企業眾多。根據農業供應鏈金融的特點，結合互聯網新技術的使用，創新信貸產品設計，使產品與產業發展的周期匹配度更高，同時提升對于定制化、碎片化產品的整體管理能力，滿足農村信貸小額、高頻的需求特征。不同類型的農產品，差別較大，提供的供應鏈金融產品也應分門別類。例如，針對某些類別的農產品加工企業，資金周轉時間較長，可以靈活設計貸款服務，有效匹配整個生產和銷售周期。

農業天然抗風險能力低，無政府保障和補貼的農業保險品種少，很大程度上阻礙了農業供應鏈金融的發展。政府要加大對農業保險的激勵力度，推動以農業供應鏈金融為特定服務對象的保險創新品種，使保險與農業產業深度融合，既提升農業供應鏈金融的運轉效率，又能使保險獲得新的利潤增長點。

（二）商業生態創新

從供應鏈金融在標準化工業產品的產業鏈發展上來看，融資渠道和參與主體眾多。在農業供應鏈金融領域，也需要提升融資渠道和關聯服務機構的多元化水平。除了傳統商業銀行及農商行外，要大力拓展電商平臺、P2P平臺、融資租賃公司、保理公司、小貸公司等進入農村供應鏈金融市場，各渠道根據自身資金特點匹配不同的融資需求。另外，農業供應鏈要從核心企業拓展到關聯的行業，如農牧業、零售業、電子商務、物流配送等，使所有相關行業的聯系更為緊密，形成產業生態圈，應用共生共享的生態法則，更好的服務于相關的主體。吸引更多關聯主體加入農業供應鏈金融，提高對多元化融資需求的個性化響應能力，是農業產業互聯網發展的必然趨勢。

積極引入工商資本，政府應把握產業綠色環?？沙掷m的基本準入條件，并給予的土地、稅收等優惠政策，使工商資本能專注于農村地區的產業發展，融入當地的商業生態。工商資本對于產業的選擇，更多的是從市場需求出發，自負盈虧，產業發展的積極性和前期風險評估更為深入，產業發展失敗的概率會有所降低。通過市場化的產業運作方式，將提升區域產業振興的力度，同時會增加農業供應鏈金融的參與主體，擴大金融扶貧的邊界。

（三）風險管控創新

農業供應鏈金融的風控趨勢已由傳統基于核心企業的風控逐步轉向基于大數據的風控。云計算、大數據、區塊鏈、物聯網和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對于提升農業供應鏈金融的整體風控能力有較大幫助。數據是農業供應鏈金融的核心資源，要以不斷積累的多維度的上下游企業數據和互聯網其他交易數據為基礎，通過數據模型分析和數據交叉驗證等方式，全面應用于貸前、貸中和貸后的風控，提升上下游企業的信用評價精準度，降低信息欺詐和道德風險。

創新增信手段，根據具體項目的特點，綜合利用風險保證金、保險、融資方承諾回購、擔保、風險準備金等方式，使風險與項目更合理匹配，降低風險，進而擴大交易規模，提升農業供應鏈金融平臺對資金方、融資方及其關聯服務方的長期吸引力。

（四）服務機制創新

目前農業供應鏈金融的信息化發展，還停留在線上流程簡化與申請貸款的便捷性上，要通過服務機制設計，讓農戶更好的參與產業發展中來。農戶獲得的貸款除了滿足購買農機具、種子、化肥等生產資料外，還應挖掘農戶獲取的信貸資源轉化為股本的具體方式，既不增加農戶的信貸風險，又能使農戶參與核心企業發展和獲取利潤分紅，提升農戶資本化收益水平。

服務機制要統籌全局，以農業產業鏈的整體優化為核心。提升農業供應鏈金融平臺的綜合運營能力，通過線上化、自動化等方式降低運營成本；通過規?；档瞳@客成本；通過深度挖掘大數據降低風控成本。針對農業產業鏈較長，風險因素較多的特點，可以在產業鏈的上游或者下游切入，形成局部的整合優勢，再向全局擴展。例如，從產業鏈上游切入，將與農業生產、農戶、合作社建立更緊密的合作關系，形成交易閉環，緊貼國家精準扶貧的政策方向。

從傳統核心企業共享授信的傳統供應鏈金融方式，向數據驅動的供應鏈金融模式轉型。在農業上廣泛使用先進技術，發展智慧農業，驅動農業供應鏈金融服務于更加長尾的農戶資金需求，提升數據透明度，強化多方監控和動態風控。

（五）政府管理機制創新

政府要在農業供應鏈金融基礎設施上創新管理與服務機制，從管理型政府向服務型政府轉型。加強農業供應鏈金融各參與主體信用意識的教育和培養，通過各種生動形象的方式向農戶闡釋信用的作用和意義，推進農村信用體系建設。政府特別是鄉鎮政府，可以成為各類資金方獲取供應鏈成員信息的主要官方渠道，提高鄉村及農戶信息的精準度。

政府要與農戶、農業核心企業、物流企業等各供應鏈參與主體加強合作，推動農業供應鏈金融全鏈條信息化水平，通過更多維度的數據實時分析提升對整個供應鏈條的監控和治理能力，加強現場核驗，及時發現農業產業鏈條短板，提前防范風險。另外，政府也需要更好的發揮引導作用，積極完善農業配套基礎設施建設，加強農戶職業教育及供應鏈相關知識培訓，提升農村整體的信用環境。

七、結語

農業供應鏈金融有著良好的發展前景，將會隨著整個供應鏈金融的發展而同步獲得成長。高效發展的農業供應鏈金融能夠將政府、農業企業、金融機構、合作社、農戶、社會資本有效鏈接，形成新的商業生態和農業產業互聯網，強化各參與主體的合作和利益共享，更易于形成發展合力。結合農產品貿易和農村電子商務發展農業供應鏈金融，創新相關金融產品和服務機制，將會有效提高農業產業鏈的運轉效率，降低農戶融資成本，提升農戶金融資源的可得性，進而對金融精準扶貧帶來實質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