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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漢字的表意文字體系中,“城”為“土”與“成”的組合,表示用土壘筑起來一圈完整的土墻,具有屬地及其防衛性的特征。在體現社會關系的生產方式中,“市”為集中做買賣的地方,是商品交換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城市”是“城”與“市”的歷史結合,是以非農業產業和非農業人口集聚而形成的較大居民點,是人口密集、工商業比較發達的地方。因此,體現城市存在的載體,在建筑方面從磚瓦房屋發展到高樓大廈、從四通八達的公路發展到鐵路乃至航線、從廣場發展到園林、公園等;在設施功能方面有居民小區(社區)、政府機構、醫院、學校、寫字樓、商場、消防隊等;在人口數量方面有大城市、中等城市、小城市;在城市影響力方面有世界城市、國際化城市、區域中心城市、地方中心城市等;在行政級別方面我國現有直轄市(省級)、省會城市、地級市、縣級市等。
“城鎮化”是一個極具中國時代特色的概念。隨著城市向農村的不斷擴張和農村向城市的不斷取向,城市數量和規模不斷擴大,于是,出現了“城鎮化”這個歷史發展中的范疇。城鎮化實質是城市化,它反映了地區戶籍居民中非農業人口所占比重越來越大,現代化城市規模越來越大,現代社會文明深刻影響著、改變著人們的生活方式。黨的十五屆五中全會通過的《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個五年計劃的建議》,正式采用了“城鎮化”一詞。2014年3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年)》,提出“有序推進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
學習型城市是終身教育和終身學習理念不斷發展的產物。當城市的發展實現了經濟的量的突破之后,“知識經濟”對于人力資源提出了更高更新的要求,進而催發了成人繼續學習的強烈愿望,于是,出現了以全民終身學習為重要標志的新型城市文化。目前學術界關于學習型城市有多種定義:國際上對學習型城市建設的內涵研究最早來自于1973年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實施的教育城市(educating cities)推動計劃,“學習型城市是這樣的一個城市:它制定計劃和戰略,鼓勵通過開發所有市民的個人潛能,以及發展所有組織間的合作協調,來創造財富、促進個體發展及形成社會凝聚力”(周立等,2011)[1]。 2001 年,OECD 強調學習型城市要將創新和學習置于發展的核心(樊小偉,2014)[2]。2013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終身學習研究所提出:學習型城市是指城市各個部門能夠有效地動用其資源,以促進基礎教育到高等教育的包容性學習、激活家庭和社區學習、促進工作場所學習、擴展學習現代技術的應用、改善并優化學習質量、培養終身學習文化,以此促進和加強個人能力和社會凝聚力,促進經濟和文化繁榮,實現可持續發展(樊小偉、夏媛,2014)[3]。我國學者提出學習型城市是一種營造終身教育體制,發展知識經濟,促進全民學習,不斷創新和進步的城市發展類型(洪霞芳,2013)[4];學習型城市是通過全民終身學習和學習型組織建設,實現城市包容性可持續發展、各類組織創新發展和廣大市民全面發展的城市(楊樹雨,2016)[5]。
綜上,學習型城市是一個與終身教育、全民學習、人的全面發展緊密相聯的概念。以學習求城市及其成員的可持續發展(葉忠海,2013)[6],成為時代潮流。多層次多元化的學習需求必然刺激教育供給,因此,各級各類教育載體的“供給側”研究迫在眉睫。
學習型城市的教育載體是指城市中承擔終身教育任務的各級各類學校和教育機構。各教育載體能夠充分發揮人、財、物等資源的作用,能夠應用現代教育技術,服務于全民學習和終身學習,促進人的全面發展。我國普通學校教育載體主要是各中小學校、普通高校,普通學校教育載體在國民教育體系中發揮著正式教育的作用,暫不作為本課題的研究對象。學校后教育載體主要是繼續教育載體,包括普通高校成人教育學院(函授、業大、脫產)和網絡學院、廣播電視大學系統、獨立設置的成人高等院校、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系統、成人中等專業學校、社區學院、老年大學、社會教育機構、企業學習型組織等。繼續教育載體在學習型城市建設中發揮著普及、提升大眾繼續教育的重要作用,以繼續教育載體來推動學習型城市的升級與發展,是實現終身教育、建設學習型社會的必要路徑選擇。
發展繼續教育,構建終身教育體系,是建設學習型社會的重要任務。黨的十六大提出“形成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促進人的全面發展”;黨的十七大提出“建設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黨的十八大再次強調:“積極發展繼續教育,完善終身教育體系,建設學習型社會”;黨的十九大提出“發展繼續教育,建設學習型社會”。
發展非學歷繼續教育和職業技能培訓,健全體制機制,推進老年教育和社區教育。《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提出“大力發展繼續教育,構建惠及全民的終身教育培訓體系”;《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 年)》(以下簡稱《教育規劃綱要》)提出“建立健全繼續教育體制機制”,“構建靈活開放的終身教育體系”,“以加強人力資源能力建設為核心,大力發展非學歷繼續教育”,“廣泛開展城鄉社區教育,加快各類學習型組織建設,基本形成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老年教育發展規劃(2016-2020年)》提出了老年教育發展的總體思路,“目前有700多萬老年人在老年大學等機構學習,有上千萬老年人通過社區教育、遠程教育等各種形式參與學習,初步形成了多部門推動、多形式辦學的老年教育發展格局”。教育部等七部門《關于推進學習型城市建設的意見》提出“發揮職業教育和繼續教育在提高社會成員素質以及滿足終身學習需求中的核心和骨干作用”;教育部等九部門《關于進一步推進社區教育發展的意見》對于社區開展道德、法制、禮儀教育提出了總體要求,提出“重點面向城鎮化進程中的失地農民和農民工,積極開展職業技能、思想道德、民主法治、文明禮儀、生活方式等方面的教育培訓,通過社區學習與交流活動,增強社區歸屬感和認同感,加快其融入城鎮社區生活的進程”。
黨和政府的相關文件要求表明,黨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成人群體的繼續教育,將成人繼續教育上升到國家決策層面,將其政策化和制度化,指導成人繼續教育步入普及、規范的軌道。國家和政府通過各種相關制度來保障繼續教育的發展,向所有成人提供平等接受教育的機會,促進學習型社會建設。
繼續教育是適應經濟社會發展的與時俱進的教育,在不同歷史階段為學習型社會提供人力資源基礎。成人在不同階段和不同環境下必須接受繼續教育:“對于今天世界上許多成人來說,成人教育是代替他們失去的基礎教育。對于那些只受過很不完全的教育的人來說,成人教育是補充初等教育或職業教育。對于那些需要應付環境的新的要求的人們來說,成人教育是延長他們現有的教育。對于那些已經受過高等教育訓練的人們來說,成人教育就是給他們提供進一步的教育”[7]。這些論述清楚地表明,成人在沒有接受過基礎教育、或只接受了不完全的基礎教育情況下,要接受繼續教育;成人在新的工作崗位需要或新技術要求的情況下,要接受繼續教育;成人在已有的高等教育基礎上要適應瞬息萬變的社會變化,要不斷更新地接受繼續教育。由此可見,成人繼續教育一方面是典型的學校后補充教育,其對象是廣大的成人群體;另一方面,成人繼續教育是社會教育生產力發展的產物,是社會的大眾的普及教育。
繼續教育是一種符合知識經濟和終身學習社會要求的持續教育,具有教育的“追加”和“連續”性特點,為提升城市品質提供最后階段的教育。自從美國學者羅伯特·哈欽斯于1968年在《學習型社會》一書中提出學習型社會的理論建樹以來,國際社會積極開展了實現學習型社會的路徑探究。1972年,國際教育發展委員會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交研究成果,把終身教育和學習型社會聯系起來,作為未來社會形態的構想和追求目標(梁鑫,2015)[8]。2013年和2015年,分別在北京和墨西哥召開了兩屆全球學習型城市大會,發布了《建設學習型城市北京宣言》《學習型城市的主要特征》《學習型城市墨西哥城聲明》等重要文件,建設學習型城市進而形成學習型社會成為全球共識。
繼續教育、終身學習、學習型城市的共性思想集中表現為將教育和學習看作是終身的、全面的、開放的。終身學習是人人參與社會發展的一項普遍性的基本權利,建設“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的學習型社會,是現代城市文明發展的重要標志。
家庭是學習型城市的重要構成元素。任何學習型城市的發展戰略都需要把成人的學習延伸至家庭和社區(呂慧,2014)[9]。 在一個家庭中,家長(成人)與孩子們具有“法定”的、規范的倫理關系,家長天然地成為孩子們的長輩,也因而歷史地擔負著培養和教育孩子們的社會責任:“養不教,父之過”,如果家長生養了孩子但不盡教育的義務,則是做父親的過錯。成人也由此自然而然地成為孩子們立德樹人的榜樣,成人的言行不僅僅是自身的表現,也是下一代人的“樣板”。成人在家庭中對于孩子們具有絕對的引導作用:一是用自己的心靈引導孩子們向上向善、陽光快樂;二是用自己的行為引導孩子們懂得尊重人、尊重法則、誠實守信;三是用自己的學識引導孩子們求得未知、創新文明。
家長在家庭中的位置急需社會建立起成人繼續教育體系。儒家文化要求人們必須不斷地接受教育,以達到“知者不惑”,倡導謙虛好學,“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這是繼續教育和終身學習思想的最早期表達。現代社會成人對于參加繼續教育、實現終身學習有著更加迫切的訴求,繼續教育對于良好的家庭學習關系的形成具有正能量的文化影響力。
鑒于繼續教育的對象主要是成人,所以,本課題對天津市各級各類成人學校教育的基本情況進行了重點研究。2017年《天津教育年鑒》統計結果顯示,2016年天津成人學校的基本構成可分為四大類(基本情況見表1),分別是:普通高校函授、夜大、脫產;成人高等學校;成人中等專業學校、成人技術培訓學校。就整體辦學規模看,2016所成人技術培訓學校辦學規模最大;其次是普通高校函授、夜大、脫產;再次是14所成人高等院校;最后是17所成人中等專業學校。

表1 2016年天津市成人學校教育基本情況
理論上,隨著學習型社會建設的發展,城市繼續教育規模應該不斷擴大,但事實上卻出現了成人學校教育學生數趨于減少的現象。由表2、表3、表4可知,2014-2016年,天津市常住人口由2014年的1516.81萬人增加到2016年的1562.12萬人,3年增加了45.31萬人,增幅為2.99%。天津市成人學校畢業生數由2014年的128.71萬人減至2016年的80.88萬人,3年減少 47.83萬人,減幅為37.16%;天津市成人學校招生數由2014年的137.74萬人減至2016年的78.71萬人,3年減少59.03萬人,減幅為42.86%;天津市成人學校在校生數由2014年的142.03萬人減至2016年的82.57萬人,3年減少59.46萬人,減幅為41.86%。
老齡化社會是指老年人口占總人口達到或超過一定的比例的人口結構模型,根據國際公認的65歲老人占總人口的7%的標準,我國從2000年已全面進入老齡化社會。2015年底我國60歲以上老年人口已經達到2.22億,占總人口的16.1%,預計2020年老年人口將達到2.43億[10]。天津市2016年60歲及以上的老年戶籍人口為225.88萬人,總戶籍人口為1044.40萬人,老年戶籍人口占總戶籍人口的比重為21.63%;65歲及以上的老年常住人口為156.09萬人,總常住人口為1562.12萬人,老年常住人口占總常住人口總數的比重為9.99%[11]。

表2 2014-2016年天津市成人學校教育畢業生數占全市常住人口比例(萬人)

表3 2014-2016年天津市成人學校教育招生數占全市常住人口比例(萬人)

表4 2014-2016年天津市成人學校教育在校生數占全市常住人口比例(萬人)
老年人大學是老齡化社會的產物。繼續教育中的老年教育是不容忽視的“第三年齡”教育,老年人大學是滿足老年文化教育需求的重要繼續教育載體。目前全國有700多萬老年人在老年大學等機構學習,有上千萬老年人通過社區教育、遠程教育等各種形式參與學習[10]。天津市老年人大學成立于1985年,現有9個系,一個遠程教育學院,745個教學班,開設360多門課程,在校生26884人。隨著老年人參加繼續教育需求的不斷增加,相應地老年人繼續教育的供給量也在增加。2016年天津市老年人大學新錄制了15門219集課件,與2015年相比,增加25%[12]。
1.天津市成人學校教育規模連續3年縮減。以上數據表明,2014-2016年天津成人學校教育學生數大幅下降。2014-2016年,天津市常住人口逐年增加,成人學校教育畢業生數、招生數、在校生數逐年遞減,3年減幅大致為30%-40%;成人學校畢業生數、招生數、在校生數分別占全市常住人口的比重逐年遞減,天津市參加成人學校教育的人數在逐漸減少。
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之一是普通高校成人專科招生數下降。2016年11月教育部印發《高等學歷繼續教育專業設置管理辦法》,規定自2018年起,普通高等學校將不再舉辦本校全日制教育專業范圍外的學歷繼續教育;沒有舉辦全日制專科層次教育的普通本科高校,不再舉辦專科層次的學歷繼續教育。雖然文件規定的執行期在2018年,但一些普通高校陸續縮減乃至取消繼續教育招生也在情理之中。
原因之二是成人高等院校的文憑含金量遠不如普通高校。在繼續教育的學歷和學歷認證方面,社會上有一種“觀念壁壘”,就是首肯普通高校文憑,同樣的專科專業,普通高校的成人教育畢業生比電大等成人高校的畢業生好找工作。所以,盡管《高等學歷繼續教育專業設置管理辦法》出臺后,受益的本應是成人高等院校,但事實上,電大等成人高等院校的招生數仍然不容樂觀。
2.老年教育供給與需求均衡發展。天津是全國第一個出臺老年教育地方法規的城市。2002年發布《天津市老年人教育條例》,2005年發布《天津市老年教育“十一五”發展規劃》,2016年發布《老年教育發展規劃(2016-2020年)》,天津市在老年人教育的政策法規建設方面走在了全國各地的前列。隨著老年戶籍人口和老年常住人口比重的上升,為滿足老年人教育的旺盛需求,天津市建立了市、區、街(鄉鎮)、社區(村)四級老年教育網絡。市老年大學在課程設置、教學進度、教材選用、課堂教學等方面均有明確的規范和要求;注重校園文化建設,以“樂學、樂教、求新、有為”為校訓;積極開展遠程教育,鼓勵網上學習,2013年開通“天津老年遠程教育學習網”,2016年學校學習網開放的50多門課程點擊率超過80萬人次;2015年以來實行網上招生報名,解決了招生時排隊擁擠的現象[12]。
我國普通高校率先開展了“雙一流”建設。2015年11月5日,國務院發布了《統籌推進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總體方案》;2017年9月21日,教育部、財政部、國家發改委正式公布了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簡稱“雙一流”)建設高校及建設學科名單,共有42所一流大學和95所一流學科大學入圍。一流大學建設高校應著力于一流學科基礎上的學校整體建設、重點建設,全面提升人才培養水平和創新能力;一流學科建設高校則重在優勢學科建設,促進特色發展(陳路等,2017)[13]。
成人學校要制定有別于普通高校的“雙一流”標準。專業設置“大而全”是制約高校特色化發展的嚴重“弊端”,多數成人學校也開設了普通高校所開設的大部分專業,專業及課程同質化嚴重,尤其受“以生養校”的影響,彼此盲目爭搶生源,學生進門和出門的門檻越來越低,文憑的含金量亦遭折損。雖然成人學校以培養應用型人才為主要目標,但也要走特色學科支撐學校整體發展的道路,也就是說,各成人學校要積極培育適合職場需求的特色專業,以一流專業化贏得某一類繼續教育市場。“雙一流”建設的首要原則是集中有限的資源打造比較優勢,避免課程重復,即幾門課程同時指向一個專業子目標,這時需要考慮課程合并(周光禮,2016)[14];其次是凸顯學校的現代化教育水平,推廣現代教育技術與教育教學的有機融合,利用現代技術手段進行高質量的課程設計。以MOOCs為代表的遠程開放教學開始沖撞傳統大學制度,互聯網時代線上線下、虛實結合的混合式教學,各級各類教育機構無論主動還是被動,都將以新的思維融入到教與學的再度整合之中,越來越多的人看好社會性很強的網絡在線教育(張少剛,2013)[15],因此,成人教育學校必須高調退出傳統課堂教育方式,接受“互聯網+”的教育價值取向,建設多種媒體融合的高質量的網絡精品課程,實現學校之間的資源互補和資源共享。
關于繼續教育跨部門組織機構建設,《教育規劃綱要》提出建立健全繼續教育體制機制,政府成立跨部門繼續教育協調機構,統籌指導繼續教育發展;搭建終身學習“立交橋”,促進各級各類教育縱向銜接、橫向溝通。《天津市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提出到2020年“率先形成學習型社會”的戰略目標,“建立天津市學習型社會建設和繼續教育促進委員會,統籌協調全市學習型社會建設和繼續教育發展。建立市級終身學習指導服務中心,為市民終身學習提供業務指導和支持服務。建立和完善政府統籌、部門行業分工負責、分類指導、協調合作的繼續教育管理體制”。
北京、上海等城市建立了由市政府統籌的領導體制和工作機制,為我們提供了值得推廣和借鑒的學習型城市建設經驗。北京市成立了由市政府主要領導牽頭的“建設學習型城市領導小組”,由與學習型城市建設相關的29個部門負責人組成,領導小組辦公室設在北京市教委;上海市成立了由精神文明委領導,市委宣傳部、組織部、市教委等13個單位組成的上海市推進學習型社區建設指導委員會,辦公室設在市教委;武漢市政府成立了以副市長為主任的“終身教育推進委員會”[16]。
跨部門組織機構的重要職能是統籌規劃學習型城市建設所需要的資源配置,為既定目標的實現提供最有利的體制機制保障,促使繼續教育供給側改革,進而滿足不斷發展的成人學習需求,為人的全面發展提供最優服務。繼續教育是終身教育的最后完成階段,是學習型城市建設的重要評價指標,因此,加強繼續教育載體協調機構建設,發揮跨部門機構的組織和引領作用,對于加快天津學習型城市建設的步伐具有重要的推進作用。
關于學分銀行建行,《教育規劃綱要》明確指出:“建立個人學習賬號和學分累計制度,暢通繼續教育、終身學習通道,制定國家資歷框架,推進非學歷教育學習成果、職業技能等級學分轉換互認”。2014年《教育部關于推進學習成果積累與轉換工作的指導意見》,提出“各類繼續教育機構之間要建立學習成果互認的機制。普通高校繼續教育、開放大學、獨立設置的成人高校、教育培訓機構等不同類型繼續教育機構要結合繼續教育綜合改革,通過協議和聯盟等方式,建立學習者跨校、跨專業的選課制度,探索普通高校各類學歷繼續教育與開放大學遠程開放學歷繼續教育的學分互認試點”[17]。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出“推進學前教育、特殊教育、繼續教育改革發展”,“試行普通高校、高職院校、成人高校之間學分轉換,拓寬終身學習通道”。
古希臘阿基米德有句名言:給我一個支點,我可以撬起整個地球!如果我們把整個終身教育體系比作一枚“球體”的話,那么,學分銀行就是撬起終身教育體系這個“球體”的重要支點。要建立四通八達的終身學習“立交橋”,實現不同類型學習成果的互認和銜接,必須有能將繼續教育載體有機連接起來的“關節點”或“紐帶、橋梁”,使之暢通運行的便是學分銀行。因為各級各類繼續教育載體的溝通與銜接,主要依靠的標準是學分互認和轉換,學分銀行是溝通學歷繼續教育之間、非學歷繼續教育之間,以及學歷繼續教育與非學歷繼續教育之間的最佳中間環節,是加速繼續教育機制運行的強大助推器。因此,溝通和協同發展繼續教育載體,處理好各教育載體之間的關系必須抓學分銀行聯盟建設。
季明明教授提出,中國特色“學分銀行”是支撐國家終身教育體系正常運行的核心制度保障。逐步建立起基于國家統一標準、各類學習成果能夠被認證、累積、轉換以及可以分別獲取相應配套證書的國家學分銀行制度,有力地支撐起我國終身教育體系和學習型社會的發展。教育部職成司部署國家開放大學歷時5年開展學習成果認證積累與轉換制度研究與實踐試點項目取得重大突破,在多個行業建立了認證單元庫,覆蓋全國31個省市地區、20個行業建立了70余個學習成果認證分中心(認證點)。教育部計劃深化學分銀行建設試點,搭建國家公共服務平臺,探索建立國家學分銀行(季明明,2018)[18]。
上海學分銀行起步較早,實踐運行證明可行。采取了“三步走”的措施:首先在起始階段,建立上海市各成人院校與上海開放大學之間的課程或專業學分互認機制;其次在拓展階段,聯合上海市屬普通高校的繼續教育學院與上海開放大學,通過“學分銀行”實現學分上的融通;最后在全面提升階段,上海開放大學與部屬網絡教育學院、繼續教育學院以及國家自學考試等教育機構之間開展深度合作,實現學分融通(徐浩,2013)[19]。上海學分銀行建設的經驗表明,學分互認、建立學分認證體系是繼續教育載體協同發展的重要環節。
1.樹立“大繼續教育”觀念服務學習型城市建設。學習型城市建設關乎城市居民的全面發展,不論個體是否愿意,終身教育和繼續學習的歷史潮流必將把每個人都席卷其中,繼續教育載體特別是成人教育學校也因此而任重道遠。鑒于本市學校繼續教育載體相對獨立分散、整體規模偏于狹小的狀況,應該加強成人教育學校之間的合作,全市繼續教育一盤棋,建立“大繼續教育”觀念,形成繼續教育系統規模,合力探索成人教育學校人才培養模式,精準滿足不斷發展的繼續教育需求,為學習型城市建設提供高質量的持續發展的應用型人才。
2.通過課題立項助推課程資源共享。跨部門組織機構實際發揮作用,負責組織協調各成人教育學校積極參與課程資源建設。由市教委組織成人教育學校進行課程情況調研,試點列出各成人教育學校連續3年開設的主要相同課程(大課程);再由市教育規劃辦組織科研立項“大課程”資源建設,根據課程實際情況,每門課程建設不少于2種資源(教材和多媒體課件);組織專家對“大課程”進行評估驗收,“大課程”項目必須在2年內結題,第三年投入使用。“大課程”資源成本和收益由三部分構成:一是市教育規劃辦基金資助;二是立項單位匹配資助;三是教材和多媒體課件使用單位購買所支付資金。“大課程”建設對于使用單位來說,既減少了成本支出,又得到了經過評估結項的高質量的課程資源。
3.通過責任制實現實訓基地資源共享。提高實操技能是成人參加繼續教育的重要動力。成人教育學校努力尋求校企合作,其目的一是使學生在學校學習的專業理論,能夠在實踐中得到檢驗;二是使學生掌握實操實踐技能,滿足對口崗位人才培養需求。但學生實習對于企業來說,無形中增加了管理成本,所以多數企業不愿意提供實訓場所,因此不是所有學生都有到企業實訓的機會。
成人教育學校面臨實踐基地少、設備老化、啟動資金不足等現實問題。建議實行實訓基地責任制度,一是政府相關部門擴大繼續教育投入,分期分批投資興建實訓基地,供各成人教育學校有償使用;二是準許成人教育學校現有實訓設備租賃,規定收費標準,誰使用誰交費,誰投入誰收費;三是成人教育學校聯合投資興建實訓基地,按投資股份收取一定比例的使用費用。
在學習型城市建設有關部門的組織領導下,依托成人教育學校載體積極開辦老年遠程開放教育平臺,充分發揮“互聯網+”的教育技術作用服務于老年教育。利用網絡平臺開展老年遠程開放教育,主要基于兩個方面的需求:一是老年服務人才培養的社會化需求;二是老年人持續學習的需求。
遠程開放教育為培養中國老齡化社會所需要的高層次、復合型和應用型專業人才服務。為解決老齡化帶來的一系列社會問題,2013年國務院出臺《關于加快發展養老服務業的若干意見》,明確要求:到2020年,全面建成以居家為基礎、社區為依托、機構為支撐的,功能完善、規模適度、覆蓋城鄉的養老服務體系。養老服務業的發展需要大量的實用型人才,必須將養老服務教育納入到整個終身教育體系中,以適應國家經濟和教育結構性變革之需要,成人教育學校要與時俱進地填補老年學方面的專業設置和課程供給的“盲點”。由于新專業論證周期長,所以,可以發揮遠程開放教育優勢,推廣時間短、易操作、以課程為核心的養老服務“培訓包”,為社會培養養老服務業的專門職業人才,實現遠程開放教育助力養老服務業的完美對接。
60歲及以上的老年人經注冊可進入老年遠程開放教育平臺進行開放學習。老年人持續學習的目的不是“補償學歷”,而是滿足自身的精神文化生活需要,以不脫離社會的“快樂、有為”為目標,希望重新為社會所認同(陳春勉,2018)[20]。因此,針對老年人開放的平臺課程,內容主要以生活實操、健身養性為主;課程表現形式多樣化,可以是極小專題的5分鐘微課,也可以是分章節的連續課程。老年人足不出戶就可以參與遠程開放學習,理念上要認同依托信息技術而開展的網絡教學這一新型教育形式,實踐上要學會在不受時間地點限制的條件下,利用手機、電腦等終端開展移動學習。
大數據開啟了數據科學管理的新時代。大數據的應用正影響著自然科學、工程學、醫學、金融等領域,由于技術改變了人類信息活動的社會主體結構、參與方式以及對信息資源的擁有關系,從而會改變參與者之間的教育關系(祝智庭,2014)[21]。大數據(big data)對于建立居民終身學習檔案袋具有重要價值:一是可以使社區科學掌握居民繼續學習的數據信息;二是可以根據居民的文化程度因材管理,促進和諧社區、學習型社區的形成。
成人教育學校應該主動擔負起學習型城市建設的歷史使命,主動面向社區,為居民終身學習提供支持服務。社區學院和社區是學習型城市建設的基層繼續教育載體,但教育技術能力相對薄弱,可聯合成人教育學校為居民建立終身學習檔案袋,共同利用大數據為社區管理提供公益服務。大數據成本低,存量大,可以實現對每個人終身學習情況的跟蹤管理,因此,利用大數據建立起切實可行的居民終身學習檔案袋,不僅為繼續教育資源的大面積輻射提供了可靠的技術手段,也為終身學習成果認證、學分銀行的通行提供了有效的數據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