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怡卓
摘 要:文中以李清照詩詞的豪邁之風為分析對象,嘗試分析李清照詩詞的豪邁風格出現的原因,對李清照性格魅力的彰顯以及李清照詩詞中宋代士大夫意識的風貌等。
關鍵詞:李清照;豪邁詩詞;士大夫意識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05--01
著名的女詞人李清照,作為婉約派詞宗,其膾炙人口的《一剪梅》、《聲聲慢》、《醉花陰》、《如夢令》等以語言婉約清麗而著稱。但是婉約風格下,李清照詩詞中的豪邁之氣同樣不可小覷。前期清麗動人,后期悲決綿延的詩詞語言格調差異,時而婉約溫軟,如深閨內秀婦人,時而豪邁悲壯,如倜儻丈夫的思維差異,又使李清照的詩詞別具特色,光彩奪目,絲毫不輸于蘇軾、辛棄疾。
一、李清照豪邁詩詞產生的原因
李清照作為山東女子,其生長中籍貫地域文化的特質就決定了其帶有與江南女子柔婉小巧不同的奔放、郎闊姿態。李清照所具有丈夫之氣與其家庭背景和前半生的婚姻生活也是密不可分的。李清照是獨生女,出生于一個開朗的書香門第。俗語有云,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教師。李清照父親的一身傲骨、博覽群書、剛正不阿、清正廉潔,母親的知書達理等深深地影響著身為掌上明珠的李清照,從小接受的教育,使李清照慣性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尤其不受閨門女子規矩的約束,北宋時期對文人的“寬容”,成就了李清照的奔放豪邁之詞風。
二、李清照豪邁詩詞下的倜儻之姿
李清照詞中的豪邁之氣是其倜儻之姿的詳盡寫照。如《如夢令》、《雙調憶王孫》等,此類詞雖然短小精悍,但是卻為李清照迎來了“獨樹一幟”(陳廷掉)和“易安倜儻,有丈夫氣,乃閨閣中之蘇、辛,非秦、柳也”(沈曾植)的贊譽,李清照不亞于男子的心胸和豪情為北宋主流詞壇帶來新鮮血液,也彰顯出作為一名古代女子不屈從輿論和社會規則,不受傳統情懷束縛、樂觀積極的風貌。
李清照出生在一個婦女不能寫詞的封建時代。在他人甘于男權社會意識形態等束縛時,李清照大放異彩的婉約詞直擊兩性意識枷鎖,并以女子之情懷和思維,上言天地,下談時政,絲毫不受封建禮教束縛,在憂國憂民的同時,也活出了封建社會女子很難得的精彩與灑脫。
以《雙調憶王孫》為例,“自古逢秋悲寂寥”,深秋總是文人墨客表示感傷的代名詞。但是李清照背道而馳,全詞歡快、樂觀,絲毫沒有傷秋情懷,“湖上風來波浩渺”意象豪邁,開闊浩渺的水上風光給人以超然、廣袤無垠的觀感。“薠花汀草”、“水光山色”、“眠沙鷗鷺”、“蓮子已成”等意象生命性十足,無一不顯示出秋熟的味道。一句“說不盡,無窮好”更好的展示出了李清照對此秋景極致的喜愛,其筆下清新可愛的秋景,以及李清照用詞之精巧,充分融合了女子的細膩與男子坦蕩的性格魅力。
三、李清照士大夫意識中的多樣情懷
首先,閑雅情懷。
印刷術的快速發展為宋代刻書規模的擴大、流通的更為快速和廣泛奠定了基礎。宋代書籍之多、普及之廣前所未有,這也是包含女性在內的書籍閱讀者劇增。女性嫁入或者生于士人家庭,子輩成長為士人均會使女性因母親妻子、女兒等角色受到士人家庭文化、意識形態等的影響,從《宋史·李格非傳》可見,李清照作為士階層女性代表,其一生充分體現出了士大夫讀書尚雅、關心民生時政的意識,表現方式如《皇帝閣端午帖子》、《貴妃閣春帖子》等。
宋人讀書盛,如蘇軾八面受敵的讀書法,王安石自謂無所不讀的讀書法為人樂道。宋人認為讀書可涵養精神,變化氣性,是使人高雅脫俗的重要途徑。宋代的讀書風氣使女性讀書成為提升女性個人素養的標榜,士大夫尤為鼓勵和贊賞女性讀書,其認為女性讀書利于醇厚家風,教子,履行相夫教子職責。對此如司馬光的“然則為人,皆不可以不學,豈男女之有異哉”,鄭俠的“若女子者,深閨內闥,無所聞見,可不使知書哉”等正是士大夫作為支持女性讀書的典型言論。此種觀念下,士大夫的意識被內化為讀書尚雅,李清照家族的學養深厚,李清照的自少時就有詩名,自然成為士大夫推崇的對象,如朱彧“詩之典贍,無愧于古之作者”、王灼“易安居士才力華贍,逼近前輩,在士大夫中已不多得,若本朝婦人,當推文采第一”等。李清照閱讀的成就、博學強記能力,使尚雅逐漸成為其士大夫思想的凸顯點,其詩詞中描述的如分茶、飲酒、讀書、蕩秋千等各類閨閣雅趣,也展示出李清照作為宋代女士大夫的生活空間及生活的閑雅情懷。
第二,淑世情懷。
宋朝的士以氣節為崇尚者。宋代士人極為關注社會和政治的變化,不僅以文化體作為自身名節的代言人,還具有高度的政治主體意識。作為士大夫的集體意識,“以天下為己任”這類聚集民族和國家使命感、責任感,也是高度政治主體意識的體現,宋代士人對社會和政治投以高度關注和畢生熱情,此種主體意識也成為宋代士大夫實現自我價值的自許精神。表現為關懷民生疾苦的淑世情懷,多體現在宋代文學創作中。
女子參與政治、議論國事是極為困難的,但是諸如李清照此類女性士大夫,哀憫、同情百姓,關注國家前途命運,將個人情感和觀點,融入到詩詞中表達、抒發等。李清照十七歲時就表現出了其對政治局勢的敏銳性,如在閱讀張耒的《讀中興頌詩》后,以《浯溪中興頌詩和張文潛》作為應和,在其中,李清照以犀利的筆調切指直陳,直指朝廷重臣相互猜忌、傾軋之悲,批肅宗忤逆不孝,嘆人心的險惡“深如崖”,并結合宋徽宗改元建中靖國七月到九月見時政朝局的激烈逼人,表達政局危機與前朝相比過之無不及,以及自己的痛心之意。李清照的《浯溪中興頌詩和張文潛》中雖沒有黃詩老辣韻厚,但是忠切的憤懣和無諱的諷刺,直接顯示的警示性和指向性,卻鮮明地展示出其淑世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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