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成武
(三明學院,福建 三明 365004)
改革開放的歷史腳步走過了40年的時光,我國的政治、經濟、文化等都發生了歷史巨變,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昂首闊步走進了新時代。高校大學生作為新時代社會主義建設的重要后備主體,其面臨的社會文化語境已發生新的變化。當下高校大學生是伴隨著網絡成長的一代,傳統的思想政治灌輸式教育與規訓,已然不能適應“網生代”的心理預期。文化資本的急速發展,帶動著傳統與現代媒體融合新業態,以及不同主體、場域之間的跨界現象,這樣的新生事物、現象,與高校大學生這樣的年輕群體的審美文化、接受心理息息相關,如何有效利用“融媒-跨界”現象,進行思想政治教育路徑拓展,應需引發高校教育工作者的思考與探索。
“所謂融媒,并非不同媒介之間平權式的融合,而是新媒體把傳統媒體融化在其中。”[1]數字化技術的發展帶來媒介話語權力體系的變革,新媒介(網絡、手機)不是簡單的將舊媒介(報紙、廣播、電視)的內容舊瓶新裝,而是新舊媒介之間在理念、內容、形態、手法上的相互借用、重組與融合。
融媒時代的受眾,已然突破單一的被動接受者的固化地位,不再是傳統研究者所謂的沉默的螺旋。“新媒體的低門檻打破了高雅和低俗,精英和草根之間的界限,傳統的權威和價值規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和挑戰。”[2]在融媒時代,信息的流轉較之傳統媒介而言,其借助互聯網、手機織就的數以萬計的細微傳播個體,極易造成話題、事件產生傳播效果的裂變,任何事物都是一體兩面的,融媒時代的意識形態表征既有向好面,同時也有其隱憂。
“互聯網等新興媒體對高校學生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各種非馬克思主義甚至反馬克思主義的東西借以傳播,歷史虛無主義、極端個人主義、享樂主義、民主社會主義在高校師生中有一定的市場。”[3]2018年發生在廈門大學的兩起事件,就反映出當下部分高校師生在意識形態上的認識不足與教育缺失。廈門大學女大學生田佳良,本是一個旁人眼中的優秀學子,已經具備了攻讀博士研究生的保送資格,但她在微博中的偏激言論,對國家、民族、人民的惡意攻擊與詆毀,著實讓人觸目驚心。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大學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重要主體,而像田佳良這樣不愛自己的祖國、民族與人民的大學生,能夠肩負起這樣的歷史使命,具備這樣的使命擔當嗎?同樣令人憂心的還有廈門大學的教師周云中,也是在微博、互聯網上發表過激不當言論,引發網友們的熱議與討論。上述現象及問題,除了表明在高校師生中的確存在著意識形態認識不足的問題,同時也反映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面臨著新媒介引發的更為復雜的網絡輿情,對意識形態的把控也就更加艱難。
當前,作為國家主流意識形態宣傳與教育的學校機構,對新媒介認識很不足,大部分還停留在傳統課堂教學的意識形態管理機制上;“部分高校思政工作者觀念滯后,缺乏相應的媒介素養,對新媒體的特征及傳播技術知之不多,且對新媒體的影響缺乏有效監控和合理引導,使得靈活運用微博、微信等新興媒介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的工作成為一種新的挑戰。”[4]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是宣傳和傳承國家主流意識形態的重要機制,但缺乏新媒介思維的思政工作者,在意識形態教育上因其忽視新媒介在當下年輕大學生中的重要影響,而使得學生對灌輸式的意識形態教育不能達成接受認同,故而意識形態傳授與接受雙方沒有形成有機串聯,進而造成思想政治教育上的不足與缺失。
其實,融媒時代,無論是政府意識形態國家機器,還是個體、團體的意識形態表征,面對問題,重要的關鍵點是要學會認識新媒介,認識到媒介融合的特性,把握融媒時代的議題導向,對大學生進行思想引導與意識形態教育,這才是切題之本。
高校傳統思想政治教育是單向性的,其主要是通過教師這一代表權威的主體,通過表征意識形態功能的課本、教育機制來達到意識形態的宣傳、把控與傳承,但這樣的規劃路徑,輕易的就被帶入教室的手機所打破。而如何改變單一的教育途徑,這需要代表意識形態權威的教師反思教育模式以及教師自身的角色定位,以及怎樣從融媒時代的特性中加強和重新確立教師這一角色在傳播向度與影響方面的權威,需要找尋到合適的思想政治教育新途徑。“如《牽媽媽的手》微視頻刷屏網絡,短短兩分鐘的微視頻,習近平總書記吟誦《游子吟》的聲音和牽著母親散步的畫面令人印象深刻。《牽媽媽的手》以小切口、大主題的表現手法和以具體人物形象為載體的敘事方式,既傳承了社會主流意識形態的深邃思想,又生動有趣。”[5]借用這樣的新媒介形態,拓展傳統思想政治教育的新方式、新思維,才能較好地契合當下高校大學生審美接受心理。況且,信息的傳播與知識的傳遞只有與接受者形成良性的互動和關聯,才能在意識形態教育上深入人心。
可見,融媒時代,信息的高速流動與無障礙化,嚴防死守是不明智的。高校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除了依賴于學校傳統意識形態教育的機制外,還要有效地結合新媒介、新途徑,讓新媒介的訊息進入到傳統教育的課堂中來。要學會利用新媒介平臺,將社會上的熱點現象或事件,與傳統的學校意識形態教育相結合,找到與大學生審美心理相契合的方法途徑,借助新媒介推廣符合我國國情的意識形態教育,實現思想政治教學上的路徑突破。
“跨地區合作、跨國家貿易、跨文化交流、跨媒體實踐……人類社會正在被名目繁多、層次交錯的跨界活動頻繁波及和劇烈擾動。這是時代發展的潮流,其勢不可擋、其力不可遏。人才、技術、資金、信息、物資……各種要素的跨界流動,在破壞舊秩序之同時,也為發展提供各方面的活躍因子。”[6]在融媒時代新語境下,思想政治教育在融通新媒介、新方法的同時,也催生出意識形態教育的跨界面相,其跨出傳統意識形態教育的邊界,走出單一的學科知識體系限制,向其他學科體系跨越,在跨界中與融媒相伴相生,拓展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新方式、新路徑。
高校教育工作者要善于學習新現象、新事物,而不是固守傳統思想政治教育的自家三分地,備好一門課、講好老內容、一年復一年,這樣的傳統上課方式及僵化的教學內容,是必然不能引發網生代年輕大學生學習興趣的。按照跨界思維,作為高校意識形態陣地的廣大教師,特別是思政教師,要打破專業學科的限制,要將國家意識形態教育內容,與社會學、政治學、經濟學、藝術學、歷史學、心理學等學科內容相結合。高校教育工作者不能僅僅守著單一的意識形態領域的知識內容,而應該將視野拓展開,要善于運用跨界思維進行意識形態的教育。
近幾年的新主流電影,如《湄公河行動》《戰狼》系列、《紅海行動》,通過類型電影的融合,將觀眾喜聞樂見的戰爭、打斗場景,營造得震撼人心,通過個人英雄主義的渲染,在最大化的程度上渲染英雄背后所表征出的國家意識形態內涵,愛國主義、奉獻精神、國家對公民的守護等內容,在影像奇觀敘事中,與觀眾達到了心理共鳴,故而能夠引發觀眾熱議,產出高票房。高校大學生作為當下我國影視劇接受中的重要主體,他們的廣泛支持推動著我國影視藝術創作的繁榮,同時,吻合現代主流意識形態的主流影視作品,也在潛移默化地將意識形態宣傳教育融于大學生的觀影活動之中,這是一種積極且有效的意識形態教育路徑。試想一下,如果高校思想教育工作者只張口閉口意識形態理論說教,而對意識形態宣傳教育領域的社會文化熱點事件沒有關注和了解,自然不能與大學生的接受心理相契合,也就不能達到有效的意識形態教育。
因而,高校意識形態教育,要擺脫單一的傳統學科內容,要注重結合社會文化熱點現象與事件,將意識形態的課本內容與跨界的新事物、新問題相結合,這樣才能適應融媒與跨界時代網生代大學生的審美心理,才能真正地吸引學生的上課興趣,與學生做到同頻共振。
傳統的意識形態教學場域在教室,教師在臺上,學生在臺下,師與生的界限分明,教師是傳輸者,學生是接受者,這本是一個自古以來充滿神圣儀式化的形式,但現在卻輕易的被一部手機所打破。現今高校意識形態的教學,不能再是單純的講課本內容,而是要讓學生在多元的體驗中,自覺學習。網絡、手機、平板電腦、微博、公眾號、微信等大學生日常使用的媒介形態,為移動教學提供了新的發展空間。
“基于移動網絡的課程學習,彌補了傳統教學集中單一,封閉被動的教學模式的缺陷,真正超越了時空界限,只要通過移動終端就可以即時隨心地進行學習,既可以是連續性學習,也可以是分散性、碎片化的學習,呈現出一種始終在線的泛在狀態。”[7]融媒時代,通過網絡、手機媒介平臺,可以有效地拓展意識形態的教學路徑,對高校大學生意識形態進行移動化滲透。“手機平臺上的米聊、微信等支持發送語音短信、視頻、圖片和文字的網絡傳輸方式使高校思想政治課完全有可能實現移動化宣傳的可能,深層滲透到大學生的日常生活中去。”[8]通過這樣的跨界手法,一改傳統意識形態教育的刻板印象,對網生代的大學生來說,也更加能調動起他們的學習熱情,增強思想政治教育效果。
傳統思想政治教育主要是課堂教學,意識形態教育終究是紙上談兵,而課外校園文化活動、教學實踐,則能有效彌補課堂教學的不足。我國教育強調知行合一,但這一傳統在思想政治教學上較少得到貫徹執行。其實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特別是在當下媒介融合文化語境下,應該打通課堂教育與課外實踐上的邊界,以此融合課內外教學邊界,才能達到更好的教育效果。近年來,許多高校緊密結合學校團委、宣傳、學生工作等部門,利用新媒介平臺,開展大學生社會實踐活動、主題黨日活動等形式,將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放到課堂外的實踐中開展,以此激發學生學習自主性,在實踐中學會自我發現,將意識形態教育與社會生活關聯起來,這都是很好的跨界嘗試與實踐。
總之,在技術變革日新月異的全球化時代,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要能與時代同步,與時俱進,要善用新媒介形態,尋求教育理念、教育路徑、教育方法的跨界與融合,這樣才能契合網生代大學生的接受心理,從而彰顯出思想政治教育的價值與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