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的理論認識與制度安排

[摘 要] "美好生活需要具有個體差異性、發展階段性、供給約束性和收入約束性等特征。重新建立勞動者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深化改革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民主政治體制、社會保障體制、科技教育體制、醫療衛生體制、文化體制和生態文明體制等，有利于實現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的平衡充分發展，有利于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

[關鍵詞] "新時代 ;社會主要矛盾; 理論認識 ;制度安排

[中圖分類號]" F014"""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1763（2019）01—0001—09

Theoretical Cognition and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

of Major Social Contradictions in the New Era

LI Song-ling

（Economic Research Center of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79， China）

Abstract： A good life needs to be characterized by individual differences， stages of development， supply constraints and income constraints. Re-establishing the individual ownership system of workers based on their own work， deepening the reform of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 system， democratic political system， social security system，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education system， medical and health system， cultural system and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system are conducive to the balanced and full development of economic， political， social， cultural and ecological aspects， and to meeting the growing needs of the people for a better life.

Key words： "the new era ; major social contradictions ; theoretical understanding ;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

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了八個“明確”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其中，第二個“明確”就是“明確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發展之間的矛盾，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不斷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 1]19可見，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是習近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內容。如何辯證地認識和理解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理論內涵以及如何通過相應的制度安排解決這個社會主要矛盾，也就是學習和研究習近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一個重要方面。從第二個“明確”的字里行間，我們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新時代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不僅僅是不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而且是要不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從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到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這是一個由量變到質變的過程。而要順利地跨越這一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就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不斷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就是說，只有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堅持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和人民的共同富裕，才能實現不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目標。由此，我想到的需要進一步認識和研究的一些問題是：1）黨和政府提出的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是一個社會的以人民作為整體的目標，人民的整體性是人民的個體性的集合，二者既相對立、又相統一，既需要考慮美好生活需要的整體性特征，又需要辨識美好生活需要的個體性差異;2）美好生活需要在不同的時代具有不完全相同的內涵，是一個不斷變化和不斷發展的概念，它具有發展階段性的特征;3）美好生活需要不是一個隨心所欲的概念，它受社會經濟發展的約束，具體講就是要受人民的收入水平的約束和社會的供給水平的約束。不平衡不充分發展主是指社會經濟發展的不平衡不充分，影響人民的收入水平的不平衡不充分和社會的供給水平的不平衡不充分，這同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相矛盾。要解決這一矛盾，就必須通過不斷地深化改革，作出能夠化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制度安排。本文以這些問題作為分析和研究的對象，運用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在深化勞動和勞動價值理論的認識的基礎上，對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理論內涵和化解矛盾的制度安排展開理論分析和探討。

一 美好生活需要的理論認識

美好生活需要是黨的十九大提出來的一個新概念、新思想，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黨的工作的奮斗目標。就美好生活需要的新概念來說，黨的十九大報告是這樣對它作出說明的，“既要創造更多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以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也要提供更多優質生態產品以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優美生態環境需要。”[1]50就是說，美好生活需要的內含包括物質財富、精神財富和優質生態產品，或稱生態財富。用共享發展的語言來說就是，美好生活需要就是對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建設成就的共享發展的需要。其中，經濟的建設成就是物質財富;政治、社會、文化的建設成就是精神財富，生態的建設成就是優質生態產品或稱生態財富。黨和政府的工作就是要通過加強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的建設，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優質生態環境需要。我認為，在認識和理解十九大報告提出的美好生活需要的新概念的基礎上，還需要對美好生活需要的特征作出理論上的分析和探討。這是因為，只有在充分認識美好生活需要的特征的基礎上，我們才有可能充分理解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的深刻內涵，才有可能有針對性地通過創新制度安排，實現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的平衡和充分發展，不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

1.美好生活需要的差異性特征

美好生活需要的差異性特征又可以稱謂個體差異性特征。人民的概念指的是以勞動群眾為主體的社會基本成員的總稱。人民既包括從事物質生產勞動的工人和農民，也包括從事非物質生產勞動的知識分子、干部、軍人等等。改革開放以后，人民的范疇進一步擴大，新的社會階層人士也被列入人民的范圍。因為人民的個體性存在較大的差異，對美好生活的需要也有一定程度上的差別。例如，工人、農民和知識分子不只是對美好生活的理解不完全相同，就是對美好生活需要的內容和程度也不可能完全一樣。再如，城市與農村，東部與西部，人民的生活習慣不完全一樣，對美好生活需要的內容也是不可能完全一樣的。馬克思曾經說過：“由于一個國家的氣候和其他自然特點不同，食物、衣服、取暖、居住等等自然需要也就不同。另一方面，所謂必不可少的需要的范圍，和滿足這些需要的方式一樣，本身是歷史的產物，因此多半取決于一個國家的文化水平，其中主要取決于自由工人是在什么條件下形成的，從而它有哪些習慣和生活需求。”[2]194在這里，馬克思十分清楚地說明了人民的生活需要具有個體性差異。一個國家的人民生活需要具有個體性差異，一個區域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可見，不同類型和不同區域的人民，對美好生活需要的理解和內容是不完全一樣的。更進一步的認識是，勞動力的使用價值是有差異的，從而勞動力使用價值的形成除了生活資料量和質的需要的差別以外，還有諸如教育或訓練等方面需要上的差別。“要改變一般的人的本性，使它獲得一定勞動部門的技能和技巧，成為發達的和專門的勞動力，就要有一定的教育或訓練，而這就得花費或多或少的商品等價物。勞動力的教育費隨著勞動力性質的復雜程度而不同。”[2]195由勞動力使用價值形成的需要所決定，人民的生存需要、發展需要存在著差異性的特征，對美好生活的需要也不例外。因此，在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問題上，無需強調千篇一律，應該充分注意美好生活需要的個體差異性特征。

2.美好生活需要的發展階段性特征

在社會經濟的不同發展階段，人民對美好生活需要的認識和需求的內容是不完全相同的。在解放初期，人民所期望的美好生活無非是豐衣足食。隨著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不斷發展，人民不再滿足于吃飽穿暖，如果能有自行車可以代步，能有縫紉機可以量體裁衣，能有收音機可以娛樂生活，那就是美好的生活。改革開放以后，因為招商引資和技術引進，我國工業生產發生了巨大變化，汽車產業、家電產業蓬勃發展，汽車、冰箱、電視機進入千家萬戶，新三件取代了老三件，人民曾經認為這就是美好生活。現在，手機、電腦成為人民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工具，美好生活需要又注入了新的內容。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全民共建共享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的建設成就，極大地豐富了美好生活需要的內涵。社會經濟發展的階段性特征決定著美好生活需要的發展階段性特征。存在決定意識，意識也能夠反作用于存在。當一個階段的美好生活得到充分滿足之后，人民就會產生對新的美好生活的向往。比如，黑白電視機看久了，人民就可能認為不是享受，購買彩色電視機成為他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就是說，美好生活需要本身因為人民消費意識的變化而具有發展階段性的特征。這種消費意識的變化實際上是由使用價值邊際遞減的性質決定的。人民在享受同一種生活用品的時候，會隨著使用量的不斷增加而覺得享受的程度在降低（即獲得使用價值的感受不如從前），從而要求社會經濟創新發展方式以提供新的使用價值產品。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反過來促進社會經濟不斷創新發展。這就說明，社會經濟發展的階段性作用于美好生活需要，美好生活需要的發展階段性又反作用于社會經濟，二者是一種對立統一的辯證關系。

3.美好生活需要的供給約束性特征

美好生活需要受兩個方面的約束，一是美好生活需要的供給約束，二是美好生活需要的收入約束。這是因為，如果沒有物質財富、精神財富和生態財富的充分供給，美好生活需要就不太可能得到充分滿足;如果沒有一定的收入水平，即使有美好生活需要的供給，美好生活需要也不一定能夠充分實現。因為美好生活需要的個體差異性特征和發展階段性特征，要滿足美好生活需要，也就必然要求物質財富、精神財富和生態財富的供給必須具有差異性特征和階段性特征。因為創新供給創造需求，供給發展的階段性更多地表現為對美好生活需要的影響和制約。如果供給出現同質性，而且同質性長期存在，就不可能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供給的同質性實質上是由勞動的同質性造成的，或者說是由具體勞動的同質性造成的。我們知道，具體勞動生產使用價值，使用價值滿足人民的需要，也就是說，美好生活需要是由美好的使用價值滿足的。如果沒有具體勞動生產的美好使用價值，美好生活需要也就不可能實現。重復勞動是同質性的具體勞動，生產出來的使用價值具有同質性，難以滿足美好生活的差異性需要。創新勞動創造具體勞動的差異性，生產出來的使用價值具有異質性，能夠滿足美好生活的差異性需要。現在，我國生產過剩，庫存增加的問題比較嚴重，成為美好生活需要的供給約束，深層次的原因就是重復勞動有余，創新勞動不足。如果供給性約束不能消除，美好生活需要就不太可能得到滿足。習近平之所以非常重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黨的十九大也一再強調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加快建設創新性國家，目的就是“去產能、去庫存、去杠桿、降成本、補短板，優化存量資源配置，擴大優質增量供給，實現供需動態平衡”。[1]31也就是說，通過創新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實現美好生活需要同美好生活供給的動態平衡。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激發勞動者創新勞動的積極性。只有通過不斷地創新勞動，改善和創造美好生活的供給結構，才有可能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

4.美好生活需要的收入約束性特征

人民有對美好生活的需要，僅僅有美好生活需要的充分供給是不夠的，還需要有相應的收入水平為滿足美好生活需要提供保障。如果沒有一定的收入水平作為保障，美好生活就只能是人民的一種愿望，而難以成為現實。其實，我國通過改革開放，發展生產力，不只是物質財富日益增長，就是精神財富也因為政治體制、社會體制和文化體制的改革而得以不斷豐富。尤其是近年來，黨和政府十分重視生態環境保護，樹立和踐行了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思想理念，生態財富也在日益增加。可以說，美好生活需要的供給雖然不能說是非常充分，但豐富的程度也在與日俱增。問題在于，目前少數和部分先富起來的人能夠較高程度地享受改革開放以來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的建設成就，廣大勞動者共享發展的程度比較低，其中原因就在于廣大勞動者的收入水平太低。可見，收入水平是滿足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約束條件。我們知道，無論是勞動收入還是資本收入，都是由商品價值轉化而來的。其中，勞動收入是商品必要價值部分的轉化，資本收入是商品剩余價值部分的轉化。如果資本收入過多地擠占勞動收入，其結果就是，勞動者的勞動收入過低，資本所有者的資本收入過高;前者共享物質財富、精神財富和生態財富的程度較低，后者享受的程度很高。所以，要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除了供給側的結構性改革以外，關鍵還在于提高廣大勞動者的收入水平。只有把勞動者的收入水平提高到一定的程度，他們才有條件實現和滿足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如果這個問題解決不好，美好生活就只可能是人民的美好愿望。黨的十九大提出的提高人民收入水平的政策主張是十分重要的，具有很高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堅持按勞分配原則，完善按要素分配的體制機制，促進收入分配更合理、更充分。鼓勵勤勞守法致富，擴大中等收入群體，增加低收入者收入，調節過高收入，取締非法收入。”[1]46只要堅持不懈地貫徹和實施這一收入分配原則，廣大勞動者的收入水平就一定能夠得到大幅度的提高，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也就一定能夠實現。

二 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的理論認識

應當說，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能夠實現平衡充分的發展，是實現和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前提條件。如果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不能或者難以實現平衡充分的發展，那么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是不太可能得到充分實現和滿足的。黨的十九大之所以提出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就是因為這個道理。經濟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難以提供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物質財富的供給;政治、社會和文化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難以提供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精神財富的供給;生態環境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難以提供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生態財富的供給。所以，黨的工作要以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奮斗目標，就需要在推動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發展方向上努力奮斗，也就是要針對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通過相應的制度創新和政策安排，推動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由不平衡不充分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因此，我們有必要對我國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作出理論認識和理論分析。我國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之下的集中統一的政治體制，可以說，政治上不存在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的問題。因此，我們研究和討論的問題只限于經濟、社會、文化和生態等方面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

我國經濟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的情況客觀存在，城市與農村、東部與中西部經濟發展的水平存在著比較明顯的差距。依據要素稟賦決定經濟增長的原理，經濟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是因為要素的不平衡不充分配置和利用的結果。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要素配置和利用上的不平衡不充分，主要取決于要素市場的完善性。如果要素市場不完善，要素的價格不能反映要素的價值和使用價值，或是要素市場存在要素流動的障礙，如行政壁壘或市場壁壘，那么，就很有可能出現要素配置和利用上的不平衡不充分的情況。實際上，我國要素市場不完善的情況比較嚴重，不只是要素的價格難以反映出要素的價值和使用價值，而且要素流動的各種壁壘客觀存在。黨和政府一再強調打破行政性壟斷，防止市場壟斷，加快要素價格市場化改革 目的就在于使要素的價格能夠反映要素的價值和使用價值，實現要素的自由流動與合理配置，促進要素的平衡充分的配置和利用。在這里，我僅以勞動力要素作為例子，說明要素不平衡不充分配置和利用的情況。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勞動力同其他生產要素一樣被作為商品交換，以實現勞動力的有效配置。因為勞動力是商品，勞動者得到的勞動收入就只是與勞動力價值相當的勞動力價格，勞動力的使用，即勞動創造的剩余價值就被資本所有者占有。由于勞動力的價格只是反映勞動力的價值，而不能反映勞動力的使用價值，也就是勞動力的價格收入與勞動力的使用價值，即勞動力使用能夠創造的價值不對稱，因而影響勞動者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勞動力要素的作用也就難以充分發揮。因為勞動力市場的行政壁壘和市場壁壘的情況比較嚴重，勞動力的流動受到影響，從而難以從經濟效益低、勞動力價格也低的行業或地區向經濟效益高、勞動力價格也高的行業或地區流動，勞動者的勞動收入受到不完善不健全的勞動力市場的影響較大。勞動力市場的壁壘影響勞動力的自由流動，進而影響勞動力要素的平衡而有效的配置和利用，不利于經濟的平衡充分發展。要素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決定著經濟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經濟上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的后果，就是供給上的不平衡不充分，就是勞動者的勞動收入上的不平衡不充分，這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生成和存在的重要原因。

我國社會與文化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情況客觀存在，城市與農村、東部與中西部地區的社會與文化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狀況就是例證。就我國社會與文化的發展現狀來說，城市和東部地區的公共設施、社會保障、醫療衛生、文化娛樂、科技教育的水平明顯好于農村和中西部地區。農村和中西部地區的社會和文化還非常落后，與充分發展的要求相比較，還有相當大的距離和發展空間。黨的十九大提出的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一些突出問題，如“民生領域還有不少短板，脫貧攻堅任務艱巨，城鄉區域發展和收入分配差距依然較大，群眾在就業、教育、醫療、居住、養老等方面面臨不少難題;社會文明水平尚需提高;社會矛盾和問題交織疊加”[1]（9）等等，主要是針對農村和中西部地區而言的。我國社會和文化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原因是多方面的。因為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所以經濟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也就是社會和文化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的主要矛盾。因為社會和文化是歷史積淀的結果，具有很強的傳承性，所以，歷史的社會和文化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就必然傳遞到現在，這也是我國現階段社會和文化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的又一個重要原因。再加上長期以來，我國社會和文化的建設，重點在城市和東部地區，而不在農村和中西部地區，也就形成了農村和中西部地區的社會和文化發展不充分的格局。同時，社會和文化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還取決于人民的思想意識及其解放的程度，城市與農村、東部與中西部地區人民的思想觀念和解放程度上的差異也就造成了二者社會和文化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顯然，城市和東部地區人民的思想觀念要比農村和中西部地區的人民的思想觀念現代化得多，解放的程度也要高得多，從而社會和文化的平衡充分發展的程度也要高得多。正是因為上述各方面的原因，我國社會和文化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情況客觀存在，難以適應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

我國生態環境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的狀況客觀存在，城市與農村、東部與中西部地區的生態環境存在比較明顯的差別。城市和東部地區的人口密度較大，工業生產發達，生活污染和工業污染的程度較高;農村和中西部地區的人口密度較小，工業生產不夠發達，生活污染和工業污染的程度較低。城市和東部地區的森林植被和水資源不足，而農村和中西部地區的森林植被和水資源比較豐富，因此后者的空氣和水的質量明顯高于前者。再加上農村和中西部地區的人口向城市和東部地區流動，由此造成的各種污染使得生態環境的不平衡發展狀況更加嚴重。不過，由于農村和中西部地區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還比較落后，生產污染和生活污染的狀況也不容樂觀。黨的十九大之所以認為生態環境保護任重道遠，就是因為這個道理。從理論上講，經濟上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同生態環境上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是高度正相關的，而社會和文化上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同生態環境上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似乎也有證據說明二者是正相關的。經驗證明，城市和東部地區的經濟發展在相當大的程度上是以生態環境的損害作為代價的;社會文明和文化繁榮則在一定程度上提倡和推動生態文明，只要考察一下社會文明和文化繁榮程度較高的城市和地區，我們便能認識到這些城市和地區的生態環境的文明程度也是比較高的。如果聯系發達國家的經濟發展史和生態文明發展史，就更能說明這些問題。所以我們認為，我國經濟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和社會與文化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甚至推動生態環境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進而三者共同發揮作用，抑制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因此，要促進生態環境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除了推進生態環境自身的平衡充分發展之外，還需要同經濟、社會和文化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有機地結合起來。

三 化解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的制度安排

通過上述的分析研究，我們認為化解社會的主要矛盾，可行的制度安排雖然有很多形式，但我認為以下幾個方面的制度創新可能是比較重要的。一是要通過經濟體制創新，推進經濟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經濟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盡管有許許多多的原因，但主要是因為要素稟賦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引起的，所以我們只要抓住主要矛盾，作出相應的能夠推進要素稟賦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的制度安排，就能實現經濟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至于其他的矛盾，我們就不在這里進行分析和討論。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要素作為商品是通過市場進行有效配置的。所以，要素稟賦需要通過市場才能實現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發展方向轉變。只有不斷地建立和健全能夠使要素市場由不完善非均衡向完善均衡方向發展的制度安排，才能使要素稟賦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行政壁壘和市場壁壘是阻礙要素稟賦自由流動的兩大主要障礙，所以，需要通過建立和健全相應的法律法規，全面實施市場準入負面清單制度，清理廢除妨礙統一市場和公平競爭的各種規定和做法，打破行政壟斷和市場壟斷;需要通過深化要素價格的市場化改革，提高價格對要素的合理導向作用，進而實現要素稟賦的自由流動，推進要素稟賦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勞動力要素是一種特殊的要素，實現勞動力要素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除了建立和健全能夠完善勞動力市場和實現勞動力市場均衡的制度安排以外，還需要創新所有制的實現形式，使勞動力要素的作用得到充分發揮。我們知道，勞動力只是作為勞動者的商品，勞動力要素的作用是難以充分發揮出來的。因為活的勞動力的主動作用難以充分發揮，經濟也就不太可能充分發展。所以，需要通過創新所有制形式的制度安排，使勞動力作為勞動者的商品轉化為勞動者的資本。如果勞動力能夠成為勞動者的資本，那么勞動者一方面通過直接參加生產勞動能夠獲得與勞動力價值相當的勞動收入，另一方面憑借勞動力資本可以取得部分剩余價值。不只是勞動力的再生產能夠得到充分發展，而且因為勞動力作用的充分發揮能夠促進經濟發展，提高收入水平，美好生活需要的收入約束也就能夠得到化解，勞動者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能夠實現。

我們認為，勞動力資本和勞動力是勞動者的資本，是兩個概念。在資本主義私有制的條件下，勞動力只是勞動者的商品，而不是勞動者的資本。“勞動力只是勞動者的財產（它將不斷自行更新，自行再生產），而不是他的資本。勞動力是他為了生存而能夠不斷出賣和必須不斷出賣的唯一商品，它只有到了買者即資本家手中，才作為資本（可變資本）起作用。”[3]491在這里，馬克思認為在資本主義私有制條件下，勞動力不是勞動者的資本，而是資本家的資本（可變資本），但他沒有認為勞動力不是資本。如果所有制形式發生變化，勞動力能否既是勞動者的商品，又是勞動者的資本呢？這是一個值得認真研究和思考的問題。我們先認識勞動力資本的概念，再討論勞動力是勞動者的資本的問題。

資本之所以被認為是資本，一是在生產過程中它能夠實現自身的價值及其增值;二是資本所有者占有資本的價值及其增值。勞動力在生產過程中能夠生產必要價值（勞動力價值）和剩余價值（勞動力價值的增值），勞動力資本的第一個特征具備。勞動力的價值及其增值被資本所有者占有，還是被勞動者占有，是由所有制形式決定的。如果被勞動者占有，勞動力就成為勞動者的資本;如果被資本所有者占有，勞動力就成為資本所有者的資本（可變資本）。所以，勞動力是資本的概念（馬克思也沒有否認）不能被否定。如果所有制形式發生變化，不再是資本主義私有制，勞動力就有可能成為勞動者的資本。在股份制的基礎上，建立勞動者持股的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勞動力就能夠成為勞動者的資本。

馬克思在《資本論》的第1卷中對這個問題已經作了比較明確的回答。他認為：“從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產生的資本主義占有方式，從而資本主義的私有制，是對個人的、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私有制的第一個否定。但資本主義生產由于自然過程的必然性，造成了對自身的否定。這是否定的否定。這種否定不是重新建立私有制，而是在資本主義時代的成就的基礎上，也就是說，在協作和對土地及靠勞動本身生產的生產資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礎上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2]832馬克思指出的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我們認為就是一種能夠實現勞動力成為勞動者的資本的所有制形式。股份制是資本主義時代的一個成就，在股份制的基礎上，勞動者如果能夠持有股份，就是一種勞動者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這是因為，股份是一種財產，是一種價值形態的生產資料，勞動者持有股份財產就是個人所有制;同時，勞動者直接參加勞動，所以又是一種勞動者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

勞動者持股的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為什么能使勞動力成為勞動者的資本呢？這是因為在勞動者持股的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的制度安排下，勞動者以自己勞動為基礎，能夠獲得勞動力生產的必要價值（勞動力價值）;通過持有股份，能夠獲得勞動力生產的剩余價值（勞動力價值增值），勞動力的價值及其增值能被勞動者占有。在我國以股份制為代表的混合所有制基本形成并在不斷發展，建立勞動者持股的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有了前提和條件。只要通過所有制形式的創新，不只是把改革的目標定格在混合所有制的形式上，而且能夠在建立勞動者持股的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形式上不斷努力，就能夠使勞動力不只是成為勞動者的商品，而且也成為勞動者的資本。這是勞動力的作用能夠充分發揮，從而經濟能夠充分發展的重要保證。

二是通過社會體制和文化體制的創新，推進社會和文化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社會和文化有它的特殊性，既需要通過經濟建設的平衡充分發展，影響社會和文化的平衡充分發展，更需要通過社會體制和文化體制自身的變革，推動社會和文化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黨的十九大非常重視社會和文化事業的發展，既提出了健全人民當家作主的制度體系，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又提出了提高保障和改善民生水平，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的政策主張;還作出了堅定文化自信，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繁榮興盛的制度安排，為社會和文化的平衡充分發展提供制度保障。其中，優先發展教育事業的政策安排，建立全社會統一保障體系的政策安排，為人民群眾提供全方位全周期健康服務的政策安排等等，為社會的平衡充分發展提供了政策保障;深化文化體制改革，完善文化管理體制改革，構建把社會效益放在首位、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相統一的體制機制等等，為文化的平衡充分發展提供了制度保障。因為社會意識和文化意識是影響社會和文化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所以，需要加強意識形態等方面的非正式制度的建設。黨的十九大提出的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加強思想道德建設，為樹立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提供了意識形態方面的非正式制度保障。如果把社會體制和文化體制以及意識形態方面的非正式制度安排建設好了，社會和文化就能比較順利地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

三是加快生態文明體制改革，推進生態環境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生態環境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固然是因為粗放式的經濟發展引起的，但是與人們的生態環保意識不強以及由此引起的對生產資源和生活資源缺乏節約使用意識等也有相當大的關系。所以，一方面需要加快建立綠色生產和綠色消費的法律制度和政策導向，建立健全綠色低碳循環發展的經濟體系;構建政府為主導、企業為主體、社會組織和公眾共同參與的環境治理體系;建設生態環境保護系統和改革生態環境監管體制等的制度安排，另一方面也需要樹立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人類必須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思想意識，以及既要創造更多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以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也要提供更多優質生態產品以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優美生態環境需要的思想認識。只有在生態文明建設的正式制度安排和非正式制度安排同時建立健全、共同發揮作用的基礎上，才有可能更好地推動生態環境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不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優美生態環境需要。

四 辯證認識新時代

社會主要矛盾的現實意義

辯證認識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概括起來，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認識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為我國所有制形式的創新指明了方向。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所有制形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因為發展生產力的需要，我國的所有制形式由社會主義計劃經濟時期的單一的公有制，轉變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時期的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經濟成分共同發展的多元化的所有制形式。就是說，我國不只是發展了非公有制形式，而且發展了以股份制為代表的混合所有制形式。尤其是黨的十九大提出深化國有企業改革，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的政策主張，為我國所有制形式的變革開辟了一個新時代。然而，人們認識到的只是，國有企業混合所有制形式的變革是為了完善國有企業管理體制，改革國有資本授權經營體制，促進國有資產保值增值和防止國有資產流失等，還沒有完全認識到混合所有形式的變革為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奠定了制度基礎，因此也就沒有在股份制改革的基礎上，為建立勞動者持股的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作出更多的努力。從上述的分析中，我們認識到的一個問題是，為了化解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社會矛盾，我們需要建設能使勞動力是勞動者的商品轉化為勞動力是勞動者的資本的制度安排。而要把勞動力是勞動者的商品轉變為同時也是勞動者的資本，不只是需要思想觀念上的大轉變，而且也需要作出如馬克思所指出的重新建立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的制度安排。現在，我國還只是把混合所有制形式的變革作為深化改革的方向，通過深化認識新時代我國的社會主要矛盾，我們更進一步地認識到重新建立勞動者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使勞動力能夠成為勞動者的資本，應是我國所有制形式變革的最終目標。

二是辯證認識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更加堅定了我們進一步深化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機制變革的決心。我們知道，經濟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影響和制約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而要素稟賦市場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又是經濟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的重要影響因素。因此，要化解要素稟賦市場不平衡不充分發展對經濟發展的不利影響，就必須要深化改革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體制機制。長期以來，我們認為，市場是生產要素有效配置的場所，只要市場是完善的，價格機制、競爭機制和供求機制就能夠充分發揮作用，競爭就會公平有序，要素也能自由流動，生產要素在市場這只無形的手的指揮下，也能實現優化配置，并促進經濟較快發展。因此，為了發展社會生產力，我們需要有效配置生產要素，也就需要建立和健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機制，這是對深化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機制改革的一般認識。通過辯證認識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我們認識到平衡充分發展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不只是為了發展社會生產力的需要，而且也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必然要求。這是因為，如果沒有完善而健全的市場，就不可能有要素稟賦的平衡充分發展，也就不可能有經濟的平衡充分發展，美好生活需要就會因為經濟的不平衡不充分發展而得不到實現和滿足。所以，辯證認識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對于堅定走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道路，深化市場體制機制改革的決心，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三是辯證認識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能使我們更加深入地認識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全面發展、整體推進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與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是兩個意義不完全相同的概念。前者是指在人民的溫飽問題還沒有得到完全解決，人民出于生存改善的需要，只要求能夠吃飽飯，穿暖衣，就認為是幸福美好的生活。后者則不一樣，由于改革開放以來，生產力的發展，人民的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平不斷提高，溫飽問題得到解決，他們不再滿足于物質財富的需要，而且要求精神財富和生態財富也能夠得到滿足。正如十九大報告所指出的那樣，“我國穩定解決了十幾億人的溫飽問題，總體上實現小康，不久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廣泛，不僅對物質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環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長。”[1]11應該說，這是我國社會文明的進步。然而，在幾十年來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中，雖然黨和政府提出了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兩手都要抓的政策主張，但比較而言，因為人民還處在求溫飽的階段，對物質文明建設非常重視，而對精神文明，尤其是生態文明的建設卻重視不夠;即使在物質文明的建設上，盡管社會生產力水平有了明顯的提高，社會生產能力大幅度上升，但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的問題也比較突出，這就成為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制約因素。辯證認識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發展之間的矛盾，更加堅定我們推進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全面發展、整體推進的決心和信心。

四是辯證認識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對豐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理論體系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從上面的分析中我們可以看出，勞動力是勞動者的商品不利于充分發揮勞動力要素的作用，也就不利于經濟的充分發展和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的實現;勞動力是勞動者的資本有利于充分發揮勞動力要素的作用，也就有利于經濟的充分發展和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的實現。傳統的理論認為，勞動力是勞動者的商品，而不是勞動者的資本，如果認為勞動力是勞動者的資本就違背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其實，馬克思并沒有否定勞動力資本的概念，他只是認為在資本主義私有制條件下勞動力是勞動者的商品，而并沒有說所有制形式發生了變化，勞動力也不能是勞動者的資本。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要求勞動力成為勞動者的資本，而且通過所有制形式的變革，勞動力也能夠成為勞動者的資本，這就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注入了新內容。傳統理論認為，社會主義公有制是實現勞動人民共同富裕的所有制形式。然而，在股份制基礎上建立勞動者持股的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勞動力就能成為勞動者的資本，勞動者也能夠實現共同富裕，這就豐富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中的使勞動者共同富裕的所有制形式的內容。重新建立勞動者持股的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是對資本主義私有制的否定和對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私有制的否定之否定，這是馬克思倡導的所有制形式，需要而且應該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新內容。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是對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的揚棄，是習近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內容，將這一重要思想作為政治經濟學的內容，能夠極大地豐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理論體系。所以，深化認識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發展之間的矛盾，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十分巨大。

五 結 論

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具有個體差異性、發展階段性、供給約束性和收入約束性等特征。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必須具備一定的前提和條件。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不能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只有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能夠平衡充分發展，才能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經濟的平衡充分發展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要素稟賦市場的平衡充分發展。勞動力作為活的生產要素對經濟的發展起著主動的積極作用。勞動力作為勞動者的商品很難充分發揮勞動力的作用，只有勞動力成為勞動者的資本，才能充分發揮勞動力的主動性和積極作用。社會和文化的發展受經濟建設、歷史傳承和意識形態等方面的影響，生態環境因為在經濟建設中人民的環保意識不足而受到一定程度上的破壞。隨著社會文明程度的提高和文化的不斷繁榮，生態環保意識將會不斷地增強。因為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要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就必須通過制度創新，推進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各方面由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向平衡充分的方向發展。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機制，建立勞動者持股的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個人所有制，能使勞動力成為勞動者的資本，有利于推動經濟的平衡充分發展和人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加快健全人民當家作主的制度體系，有利于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建設;深化社會主義文化體制改革，有利于繁榮發展社會主義文化;加強教育、就業和社會保障等體制機制的建設，有利于提高人民的收入水平和福利水平;加快生態文明體制機制的改革，有利于推進綠色發展，提供優質生態產品。辯證認識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能夠豐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內容。

[參 考 文 獻]

[1] "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2] 馬克思.資本論：第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3] 馬克思.資本論：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