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際功能角度看對話的翻譯策略

郭伊蕓

[摘要]本文以原籍澳大利亞、現居英國作家ML Stedman的新銳小說“The Light between Oceans”為語料，探討對話翻譯時，譯者應該采取的翻譯策略。結論是：以保留原對話中語氣和情態系統的直譯為主，有時為了達到人際功能上的對等，也會采用意譯的方式，根據不用情況采取不同的翻譯策略，以更好地表達人際對話文本所蘊含的意義。

[關鍵詞]人際元功能;對話;翻譯策略

[中圖分類號]G6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5918（2019）04-0176-02

doi：10.3969/j.issn.1671-5918.2019.04.078 [本刊網址]http：//www.hbxb.net

一、引言

人類使用語言進行溝通交流，建立并保持某種人際關系，這是語言的主要功能之一。語言的交際功能，在語言產生之初，在書面語產生之前就已經具備了。語言可以用來表達語言使用者的身份、地位、態度、動機以及他對事物的判斷、評價，這種功能就是人際功能。這種功能是講話者作為干預者參與到語言活動中，置身與某種語境，表達自覺的態度和判斷，影響他人并建立起交際參與者之間的關系。人際功能的主要體現形式是語氣（mood）系統和情態（modality）系統。

翻譯策略在翻譯理論指導下在翻譯實踐活動中具體化為翻譯技巧和方法，其中最為常用和爭論不休的翻譯策略是直譯和意譯。直譯是指在目標語語篇中兼顧源語語篇形式和內容一致性的翻譯;意譯是指采用與源語語篇不同的語言形式從源語語篇向目標語語篇轉換與傳遞意義的翻譯策略。直譯和意譯表面上互相對立，但實踐中，是一對互補的翻譯策略。根據功能語法，通過對語言的系統功能分析，語言的意義就可以充分被解讀，因此，將人際功能理論作為翻譯的理論指導，在此標準下，結合直譯與意譯的相互配合，實現兩者之間最優最大化的結合，同時歸納掌握其規律性，也不失為指導翻譯的一種翻譯方法。

對話是表達人物特點和傳達意義最直接的方式，因而是人際功能最直接的體現方式，因此本文的主要內容也正是在語言的人際元功能框架下就是從語言的語氣系統、情態系統方面研究小說中對話的英譯漢翻譯策略。

二、人際功能中的語氣系統

通常來講語氣分為陳述語氣、祈使語氣、疑問語氣和感嘆語氣，其中，用于交流信息的語法范疇是直陳語氣（indicative）;在直陳范疇內，用于表達陳述的是“陳述”（declarative）語氣，用于表達提問的是“疑問”（interrogative）語氣;在疑問范疇內還可區分“是非”（yes/no）疑問，及表達對歸一性（polarity）和“特殊”（wh-）疑問，即表達對內容的提問。系統功能語言學中句子的語氣系統由兩個語氣成分組成，它們分別是主語和限定成分，它們密切聯系，相互結合形成一個成分，成為語氣成分，表達出了不同的語氣。比如，主語在限定成分之前，體現陳述語氣;主語在限定成分之后，體現是非疑問語氣;特殊疑問語氣是，特指成分做主語時，主語位于限定成分之前，其他成分做主語時，主語位于限定成分之后。

語氣中包括的限定成分和主語，主語由名詞詞組（包括代詞）充當，這里的主語已經不僅僅是傳統的語法概念，而是表示過程的參與者。不論主語是否是動作的發出者還是承受著，它的作用就是負責小句作為互動事件的人際功能得以體現的關鍵成分。限定成分，系統功能語言學認為它是動詞的一部分，一般就是表達動詞的時、體、態、式、數和情態的那一部分，形式上包括一般現在時第三人稱單數的表現形式-s或-es，一般過去式的表現形式-ed，表現完成體的助動詞have，has和had，表現進行體和被動語態的助動詞am，is，are，was和were，另外還有表現疑問、否定、強調是使用的助動詞d0，does和did，當然還包括表現情態意義的情態助動詞can，could，may，might，must，shall，should，will，would等。

三、人際功能中的情態系統

語言的人際功能的主要目的就是構建講話者與聽話者之間的關系，如講話者對自己的話語命題的成功性和有效性作出判斷，或在提議中表達個人的意愿，或在命令中要求對方承擔某種義務。人際功能的這一部分由主要情態（moralization）系統來體現。

情態化在傳統語法中主要由情態動詞體現，而在功能語法中除動詞之外還有許多種現方式，如形容詞、副詞、名詞以及相應的結構介詞短語等都可以表示情態。一個命題，可以是肯定，也可以是否定，二者之間還存在兩種可能性：不同量值的概率（如possibly/probably/certainly）和不同量值的頻率（如some-times/usually/always），這兩種可能性在系統語言學理論中被歸人情態范疇（朱永生，2004）。情態的值可以分為高、中、低三級。如certainly/always為高值情態，probably/usually為中值情態，而possibly/sometimes則為低值情態。

四、案例分析

本文所分析對話均選自于小說“The light between o-ceans”，是原籍澳大利亞、現居英國作家ML·Stedman的處女作，受到廣泛好評。小說中不乏人物對話、心理描寫以及景物描寫，而對話是人物情感的爆發集中點，故事情節的高潮。

（一）語氣系統角度的對話翻譯

例1：ST：Stop it！Stop it right here，Isabel！

qT：別說了！到此為止，伊莎貝爾！

例2：ST：Are you sure it didnt sting you.9 Does it hurt any-where？

TY：你確定它沒有咬你？有沒有什么地方覺得疼？

例3：ST：Where on earth have you been？

TY：你到底到哪兒去了？

例4：ST：Its three blessed thousand guineas！

TT：這可是天煞的三千畿尼啊！

從例1至例4我們可以看出，例1是祈使語氣，例2是是非疑問語氣，例3為特殊疑問語氣，而例4則是感嘆語氣。這幾個例子的翻譯從語氣角度都遵循了原本的語氣，語氣上的直譯可以很好的保留和傳達原文所要表達的意思與感情，因而并不需要改變原本的語氣。

例5：ST：Dadda，can we please have a cat？

TT：大大，求你了，我們養只貓吧。

而例5中，原文的語氣是疑問語氣，但在翻譯中，將其翻譯成了祈使語氣，將小女孩在父親面前撒嬌時的請求語氣更好地表現出來，更顯小女孩的可愛個性。運用意譯的翻譯策略，使譯文增色不少。

例6：ST：I know theyll take our daughter away.You cantbegin to understand，can you！

TT：我知道他們要帶走我們的女兒，可你還不知道，你不知道！

例6中，原文是一句疑問語氣，但這句話伴隨著非常強烈的情緒，飽含著母親對失去孩子的恐懼和丈夫不作為的憤怒，因而在翻譯的處理上，采用意譯將這句話翻譯成能強調豐富情感的感嘆句更為合適。

總而言之，大多數情況下，我們會保留原有的語氣，采用直譯的方式翻譯，只要能表達本意，直譯也不失為一種好的表達翻譯策略。而在一些感情更細膩微妙的對話中，考慮到對話的情境和說話人的情緒，則采用意譯的方式，翻譯成更具表達性的語氣。

（二）情態系統角度的對話翻譯

以下案例將從情態值的可以分為高、中、低三級展開。

例7：ST：“I did an adventure！”“You certainly did an adven.ture all right.”

TT：“我經歷了一次冒險！”“你確實是好好地經歷了一次冒險?！?/p>

例8：ST：I really dont knowwhy，Lucy，my darling.Butwehave to go.

TT：露西，我的寶貝，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們不得不去。

案例7和例8中，“certainIy”和“have to”為高值詞匯，而譯文中則完全保持一致地翻譯成了“確實”和“不得不”，采用直譯，與原文情態值一致。

例9：ST：Shell be alright.Well find her，no trouble.

TY：她會沒事的，我們會找到她的，沒問題。

例10：ST：Tom is supposed to protect his famiIy，not rip it a-part.

TY：湯姆應該保護這個家庭的，而不是把家弄得支離破碎。

例11：ST：Shes probably in it up to her neck.

TT：她說不定跟這事兒脫不了干系。

在案例9至11中，體現情態值得詞為“will”，“be supposedto”，和“probably”，著三個詞均為中值情態，翻譯也直譯為“會”，“應該”，和“說不定”。在此若不采用直譯，譯文的情態值發生改變，則與語義不相符。

例12：ST：I mean，maybe theres some reason for it.Or may-be 1 was just dreaming.

TY：我是說，這事兒也許有別的原因，或者也許是我在做夢。

例13：ST：She can hide her somewhere on the island.

TY：她可以把女兒藏在島上的某個地方。

例14：sT：Sometimes men do very bad things，sweetie.Verybad things.

TY：有時候人們會做壞事，寶貝。很壞很壞的事。

以上三個例子，“maybe”“can”和“sometimes”則為低值情態，同樣，在翻譯的處理上，也與高值和中值情態一樣，為保持語義相同，采用了直譯的策略，譯為了“也許”“可以”和“有時候”。

因此，通過上述不同情態值得例子可知，在翻譯帶有情態值的對話時，幾乎所有譯文都應采用直譯的方式，保留原文的情態值，以傳遞與原文一致的信息。

五、結論

綜上所述，根據理論界定、例子及其分析，我們可以得出結論，在進行對話的翻譯實踐中，將及人際功能理論作為指導評價翻譯的標準是可行的。在翻譯策略上，我們主張以保留原對話中語氣和情態系統的直譯為主，但有時為了達到人際功能上的對等，也需要對譯文做出變動，在不改變和不引申原對話的語義的前提下，采用意譯的方式，對原文的形式進行系統內的轉化，以更好地表達人物內心深處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