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公益創業的實踐探索①
——以“童善兒童關愛中心”為例

山東中醫藥大學 李軍海 魏慶豪

在“大眾創業、萬眾創新”背景下，大學生創業正如火如荼的開展著，從國務院到教育部再到地方政府乃至高校持續探索大學生創業的新思路和新方法，大學生創業項目呈現出多元化景象，而且以營利性為主，那么在新時代，大學生能否運營公益創業項目，如果可以存在著什么樣的困境，又應當如何解決。基于這一問題的思考，本文在分析大學生創業發展趨勢的基礎上，將商業化思維方式融入公益創業項目中，以求對大學生創業有所裨益。

1 大學生公益創業的價值分析

1.1 大學生公益創業在“雙創”中的定位

黃開騰提到“公益創業，又稱‘社會創業’，或‘公益創新’，是指個人、社會組織或者網絡等在社會使命的激發下，追求創新、效率和社會效果，面向社會需要，建立新的組織或向公眾提供產品與服務的社會活動”[1]。

所以筆者認為，大學生公益創業是指以大學生為創業主體參與或發起以為緩解、解決社會問題為目的，并以此可以創新社會問題解決方案、提升就業率、促進經濟增長且可做到持續發展的自主創業項目。

大學生公益創業雖然不是主流，卻是“雙創”工作的必要組成部分，既可以解決相關社會問題，也可以緩解就業壓力。公益創業既是公益慈善，也是創業創新，即是說公益組織是非營利性組織，不是以獲取利潤至上，但失去經濟效益則無法實現既定的公益慈善服務目標。

1.2 大學生公益創業的必要性

部分大學生創業認為“跟隨大眾喜好，跟隨市場需求選擇創業項目很容易”，“但如果沒有自己的特色，沒有自己獨特的品牌優勢，就想從眾多相同項目中脫穎而出獲得更高收益是很難的，創業成功就更難了”[2]。

相比營利性組織，大學生公益創業具有更高的難度，需統籌的資源更加廣泛，涉及到的體系更加繁瑣，當然所創造的社會效益卻是巨大的。以蓋茨基金會為例，他們向全球疫苗免疫聯盟，抗擊艾滋病、結核病和瘧疾全球基金，全球根除脊髓灰質炎行動倡議三個抗擊流行病的全球健康組織投入了100億美元。蓋茨稱，計入再投資股息，若將100億美元投向標準普爾500指數，股票的回報在18年內會增長到170億美元，但蓋茨基金會將100億美元用來為發展中國家提供疫苗，藥品，蚊帳和其他用品，創造了大約2000億美元的社會和經濟效益。也就是說，這項投資的收益率達到了20∶1，各個組織成立以來支付的所有費用自然作為其成本投入，而收益包括因為降低發病率和死亡率所帶來的價值，以及幫助中低收入國家衛生保健系統節省下來的資金。概括來看，公益慈善事業具有社會保障、弘揚愛心、解決社會問題、促進社會和諧、培育公民意識創新社會治理的功能，所以公益創業的產出是巨大的，如果能夠強化大學生公益創業將有助于開啟經濟和資源共建、共享。

1.3 大學生公益創業的可行性

1.3.1 政府購買服務是大學生公益創業的基本保障

2013年國務院辦公廳頒布《關于政府向社會力量購買服務的指導意見》和2016年民政部、財政部頒布《關于通過政府購買服務支持社會組織培育發展的指導意見》是大學生公益創業的政策保障；地方政府注重落實，例如山東省財政廳和民政廳聯合出臺的《關于通過政府購買服務支持社會組織培育發展的意見》。可見，從中央到地方開展的政府購買服務工作，保障大學生公益創業能夠有序推進。

1.3.2 國家公益事業的發展是大學生公益創業的有利契機

公益事業的發展是社會有機體健康存續的必備要素。以兒童事業為例，2016年國務院頒布的《關于加強農村留守兒童關愛保護工作的意見》指出，積極要推動社會力量積極參與，加快孵化培育社會工作專業服務機構、公益慈善類社會組織、志愿服務組織，民政等部門要通過政府購買服務等方式支持其深入城鄉社區、學校和家庭，開展農村留守兒童監護指導、心理疏導、行為矯治、社會融入和家庭關系調適等專業服務。因此，國家公益事業的發展為大學生公益創業提供了有力契機。

1.3.3 創新創業教育為大學生公益創業提供了實踐經驗

近些年來，國家在大學生創新創業教育方面重視力度的不斷增強。各級政府出臺了一系列相關政策鼓勵大學生創新創業，建立了高校、政府、社會三方協同機制，引導大學生創新，支持大學生創業實踐。與此同時，各高校關于創業創新教育的具體舉措和休學創業的規定也逐步落實。目前，大學生參加公益活動非常多，但是開展公益創業少見，但是志愿服務與公益創業是不同的。事實上，公益組織在資金的配備上較為充足，但存在著很大的人才缺口，大學生可以根據自己所學專業特色，準確把握社會問題，在符合各項規定要求的情況下，創辦公益組織，有助于社會的發展。

2 大學生公益創業的現狀分析

目前的公益項目運營主要以扶貧、養老、扶幼、助殘為主要發展重點。大學生公益創業在創業項目中所占比重偏少，但是具有涉獵范圍廣，涉及部門多，交叉資源多的特點，而且商業和公益的界限存在模糊性，致使大學生在公益創業初期可能難以拿捏公益創業的分寸。

我們以童善兒童關愛中心為例，進行實證考察，對其運營現狀、問題、原因予以分析研判。

2.1 以童善兒童關愛中心為代表的兒童公益項目運營情況

童善兒童關愛中心的現狀。童善兒童關愛中心來源于“童善”兒童關愛項目，“童善”農村兒童關愛項目由濟南市長清區青益志愿服務中心2016年發起運行，是山東省第一家農村困境兒童關愛中心，以“關愛兒童身心健康”為切入點，聯合山東管理學院、山東女子學院、山東中醫藥大學等高校共同建設，是一項得到了各級政府部門大力支持的公益扶貧示范項目。

“童善”兒童關愛中心分別在長清區雙泉鎮、萬德鎮、孝里鎮建設服務點。青益志愿服務中心聯合山東女子學院社工專家團隊對服務區域周邊的人口、資源、環境、基礎設施等方面做了詳細的考察和調研，確定了以“關愛兒童身心健康”為切入點，以“提升村民生活滿意度和幸福感”為基本目標，以“校地共建發展社會組織”為基本工作方法，探索出一條“一村帶多村”的社會組織服務模式。基地建立兒童個體檔案、服務跟蹤數據庫、成長歷程圖表數據。具體開展農村兒童社會工作關愛服務項目，為兒童提供心理撫慰、學業輔導、親情陪伴、興趣拓展、社區融合等專業服務。

2.2 兒童關愛項目運營中存在問題

在童善兒童關愛中心運行過程中，由于項目的受助群體為農村留守、困境兒童，所以在對留守、困境兒童進行關愛服務時需注意到受助群體的特殊性。

2.2.1 項目開展初期存在的問題

在項目開展前期，需進行服務地址的選擇、服務場地的裝修布置以及項目運營的宣傳推廣工作。首先在進行服務中心基地選址時，圍繞著既定“一村帶多村”的社會組織服務模式，使得在服務中心范圍內可以覆蓋周邊盡可能多的所需要受助的兒童。其次在建設服務站時要根據實際情況進行改進，因服務群體是兒童的特殊性，在進行志愿服務時就要注意兒童安全等方面的問題，最后就是項目運營的宣傳的問題，農村信息獲取相對閉塞單一，農村居民群里接受新的事物需要一段時間且防范意識較強，所以在宣傳中就要注意把握好分寸進行項目宣傳推廣工作。

2.2.2 項目運營過程中存在的問題

在項目運行中期，即在開展兒童關愛項目的過程中，一是志愿者專業服務能力和資源對接的問題；二是不同層次兒童服務內容充實細化的問題。在項目運行中期，對于志愿者來說，志愿者服務能力相對較弱，專業技能不強，欠缺心理學及社會工作等專業能力，同時也缺少高校和政府的資源對接。對于受助全體來說，受助群體兒童在年齡、智力、能力等各方面發展程度參差不齊，導致中心設計的課程無法全部適用所服務對象，需要根據服務對象的年齡心理發展，制定更切實有效的課程設計。

2.2.3 項目進入成熟期存在的問題

隨著項目逐漸成熟，我們發現項目的開展鋪設，就會暴露出各方面的不足，也需要各個行業資源的補充。尤其是必要的經濟來源，兒童關愛中心的項目持續運行，必然需要充分的資金作為支持，開展日常公益服務工作，中心的經濟來源主要來源于個人或企業捐贈、政府購買服務、基金會支持，公益創業的目的是將其作為一項可持續發展的項目，不斷推進、成長并且有活力的運行下去，所以公益創業就必須保證好“輸血”與“造血”的相結合才能更好地達到公益創業的目標。

2.3 公益項目運營中的創業難點及經驗探索

2.3.1 “供血”鏈上的問題

公益創業的資金來源主要包括企業捐贈、政府購買服務，另外還包括基金會的支持、群眾捐贈等。對于資金的使用，公益組織在接受捐贈、購買服務或項目支持后，可以在總資金中按照規定比例留作自己的項目管理運營經費，包括行政經費、人員工資等固定費用。政府購買社會組織提供的服務，期限一般為1～2年，當然這期間接受嚴格的審計。以“中央財政支持社會組織示范項目”為例，對符合條件的組織會得到50萬元左右的財政支持。在2018年，山東省獲得“中央財政支持社會組織示范項目”的社會組織的數量屈指可數，這意味著這類項目競爭大、難度高、周期短、要求高，也使得很多的社會組織都望而卻步。同時許多社會組織會轉向基金會以尋求項目合作，一旦符合基金會支持項目的要求，便可申請項目資金以開展活動。

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屬于個人或者企業的捐贈收入，但政府購買服務和基金會支持會受到支持周期和資金額度的限制，這就意味著一旦“供血”鏈斷掉，社會組織的運營資金減少，社會組織的創造力和執行力便會降低，運營項目效果會大打折扣，項目運營效果的降低，則會直接影響項目的合作，進入惡性循環的狀態。

2.3.2 “輸血”鏈上的風險

在“供血”鏈問題中提到，社會組織按規定將資金全部投入社會之中用以解決社會問題，恰恰是在強調志愿性與非營利性的同時就有可能會產生多種社會問題。社會組織提供的各類公益志愿服務應接不暇，往往是免費提供給受助者，受助者作為消費者沒有主動選擇權，白給的東西，有勝于無。至于所提供的產品和服務是否真正地滿足到了受助者的需求，也無法做后期評估。公益組織則往往可以用“做好事”來判斷自己的產出價值，掩飾低效率，以致產生了不小的資源浪費的現象，這也讓很多人養成了“等、靠、要”的思想習慣，社會自治、自理、互助的能力逐漸消退。

2.3.3 解決“輸血”和“供血”問題的初步模式探索

在實踐中，解決“輸血”和“供血”問題的方法，需把“供血”轉變為“造血”，而且是一種“自造血”的方式。在項目運作的前期，作為社會組織來說，不能產生“等、靠、要”的思想，如果一個機構按照這樣的模式走下去，那就不會有一個好的產出，所以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能夠打造出“輸血”與“造血”相結合運營模式。筆者認為，實行“青年在地社工培養”這樣一個長期運行模式，逐步形成服務來源于農村社區，再歸還于農村社區的長期服務閉環鏈條。選拔當地的農村社區青年，進行系統基礎的社會工作知識的指導和培養，參與當地社區的社會服務工作，由志愿服務項目的社會工作者介入進行一段時間的指導，然后社工從當地農村社區撤出，再歸還給農村社區，最后形成一個平衡、協調、可持續發展的社區自治服務系統。

3 大學生公益創業問題的原因分析

3.1 創業過程中大學生的觀念誤區

公益創業作為新概念的提出，大部分人最初都以為公益即非營利，創業即創造商業利潤，非營利和商業二者不能混為一談，但恰恰是因為我們沒有發現公益與創業的契合點，才造成了大部分學生產生這樣的思維定勢，我們覺得公益是不賺錢的，而商業是以利益至上，社會矛盾的出現與自己本身也沒有任何關系。“兼顧社會利益的營利性企業與純粹以經濟利益為目的的營利性企業相比，兩者之間除了組織目標上有所差異之外，它們在組織性質、組織結構、運作方式等方面差異甚小，因此，這兩種類型的企業在創造就業崗位能力和潛力上應該是旗鼓相當的。”[3]

公益創業是創新大學生創業的一種新的形式，其可以較安全的規避行業競爭，在創造經濟價值的同時也在解決社會問題，公益創業可以認為是建立社會企業的先驅，社會企業又是在未來市場經濟中具有舉足輕重的一員。

3.2 公益創業在創業教育中的缺位

國內“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口號的號召，掀起了高校大學生創業的熱潮，為了豐富年輕人群體的創業經驗，減少創業失敗的風險，于是為大學生進行普及創業教育。

隨著創業群體人數的增加，創業教育具有巨大的需求量，但同時隨著創業孵化的快速發展，在現階段的創業教育中，公益創業確實存在缺位現象，同時也存在教育資源不平衡，教育內容不統一，教育水平不一致的情況。需要隨著創業熱潮中新興事物的出現不斷豐富充實創業教育的教育內容，才可以跟上創業大軍前進、社會進步的步伐。

3.3 公益創業的政策有待完善、法律體系不健全

在《大學生公益創業的現狀、影響因素及培養途徑》文中指出，“我國的公益創業目前正處于起步發展階段，政府在公益組織發展中的主導型作用缺失，因而對公益創業的幫扶力度便極為有限[4]”。

國家和政府應將資源向公益創業方向有所傾斜，目前我國有關公益慈善領域的法律法規數量不少，但比較分散缺乏體系，有關公益創業的針對政策也非常少。唯一可供參考的是有關社會組織的管理條例辦法，同時公益創業服務運營方向的國家規章政策也可以參考適用。有關公益創業的政策措施的完善則需要更多的人來投身到公益創業的行業中來，讓公益創業得到社會和國家的重視。

4 健全大學生公益創業的思路和方法

4.1 創新商業運營與公益慈善新理念

企業不僅是追逐利潤的經濟機器，更是創新社會問題解決方案的提供者。這個主張不僅是一個概念，而是許多企業的實踐命題。“只有在實現經濟價值與社會價值雙贏的前提下，側重于社會價值的組織才是社會創業組織。”[5]

公益創業產生的是社會組織，屬于非營利性機構，可是非營利并不是代表不盈利，只是其宗旨在解決社會矛盾問題的同時，也創造出了一定的經濟價值，在公益項目設計中完全免費的公益是一種導致機構做不好也做不大的隱患，項目的推動是需要成本的，有基金會或者企業公益捐贈固然是好，但是一旦成本由自身去承擔，在做的過程中就會慢慢的堅持不住了，結果就會變成一場“公益秀”。因此在進行公益創業時就要將商業的運營思維方法運營到公益志愿服務當中，使用商業運營的思維方法，是對公益志愿服務達成“輸血”與“造血”相結合的一種有效方式。“事實上，商業化的運作將有助于緩解傳統非營利組織在政府直接資助 有限、社會期望上升雙重壓力。”[6]

4.2 開展好公益創業教育

在《大學生創新創業教育的探究》一文中提到“現階段我國的大學生畢業人數快速增長，大學生就業壓力不斷增大，并且在新經濟新時代，中小企業的創辦與茁壯發展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和現代化社會的發展有重要的意義，作為提供人力資源、智慧成果和科學優勢為社會提供服務的高等教育界，應在創新創業教育指導和模式下開始新的征程。因此為適應社會需求，高校創新創業教育也勢在必行，刻不容緩”[7]。

開辟創業教育課程的公益創業板塊，豐富公益創業的教育內容，特別是高校公益創業教育，把高校大學生作為公益創業的主力軍，因為目前國內志愿服務中高校大學生為社會中的志愿服務活動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持和動力。一是學校的教育和培養；二是學校學生個人素質的不斷提高，高校在校大學生也越來越有時間和意向愿意從事公益志愿服務方面的活動。

開展好公益創業的意義在于，可以更系統、更有條理地將公益創業的思路方法和應注意的事項傳達給創業者，讓創業者盡可能地少走彎路，減少創業失敗的風險，規避上當受騙的隱患。

4.3 加強政策與法治的保障力度

2016年底，我國出臺了《慈善法》，從法治層面實現了公益慈善事業的規范化。目前與《慈善法》配套的法律法規、政策文件與行業規定陸續出臺，中國慈善法治體系逐步形成。黨的十八大和十八屆三中全會也早已提出“支持發展慈善事業”“支持慈善事業發揮扶貧濟困積極作用”的要求。黨十九大的召開，對公益慈善提出了新目標、新使命。

同時各地也不斷出臺有利于公益創業的相關政策支持，隨著經濟水平的提升和社會不斷發展進步，對公益慈善的創業創新方面提出了很多新內容和新政策，由原來是單純的捐款捐物、志愿服務、搭建公益平臺，現在可以捐時間、貢獻思路和智慧，這將公益慈善提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當前我國正處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關鍵時期，經濟市場在保持穩定增速發展的同時，社會也面臨著較為復雜的形式，保障和改善民生的任務依舊是艱巨的。在已有的經濟發展的形勢下，黨和國家是支持進一步發揮企業優勢，釋放市場主體、社會主體的活力，鼓勵更多的社會企業出現，緩解并解決社會問題，將公益慈善事業提高到新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