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的方向性研究

摘? 要：本文主要以《道德經》的眾多譯本為例，按翻譯方向進行分類，觀察翻譯主體，得出只要對原語言，理解準確透徹，正向翻譯和逆向翻譯均有機會翻出成功的作品，關鍵就在于對原文的理解。就典籍而言，中外合譯摒棄了前兩者的缺點，不失為一種可取的方式。

關鍵詞：翻譯方向性;道德經;譯本分類

作者簡介：楚仁燕，西安外國語大學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翻譯理論與實踐。

[中圖分類號]：I04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20-0-02

一、引言：

翻譯方向性（translational direction）是針對譯者而言的，主要指翻譯時譯者是從自己的母語譯成外語還是從外語譯成母語，從譯者的外語譯入其母語的翻譯被視為直接翻譯（direct translation），而從譯者的母語翻譯成外語的翻譯被叫做逆向翻譯（inverse translation），又稱服務型翻譯（service translation）。翻譯工作的專業特點決定了翻譯工作者更擅長于從事把外語翻譯成母語的工作，而不是反道而行。因此，國際翻譯界普遍認為將母語翻譯成外語是一種“錯誤的選擇”。在國際組織中，通常的慣例也的確是從外語譯入母語。然而，對于翻譯方向性的問題，劉雪芹贊同斯奈爾和克蘭普頓的觀點：在專業領域，由懂原文的專家來翻譯比由母語譯者翻譯更好，尤其是在譯文還會經過后期編輯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道德經》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名著之一，在《道德經》的眾多譯本中，由于譯者各異，對中國文化及道家思想的理解領悟程度各不相同，譯文風格質量不同。對《道德經》的翻譯研究很多，從研究廣度上講，研究的范圍過于狹窄，主要集中于譯本的對比和分析。在研究譯者方面，更傾向于對西方譯者的研究，而且僅僅局限于像韋利，韓祿伯，辜正坤，許淵沖等非常有名的譯者，忽略了其他譯者的翻譯成就，這樣雖然一方面肯定了這些大家的杰出成就，但是如果不對其他譯者進行研究既打擊了其他譯者的積極性，從長遠來看也不利于典籍英譯的發展。于是，本文從翻譯方向性入手，研究《道德經》的一些譯本。

二、《道德經》譯本按翻譯方向分類

第一種是正向翻譯，包括早期傳教士和漢學家的譯本。首先，傳教士的翻譯，由于傳教士的工作性質，許多人采取了曲線傳教的方針這類譯者致力于在基督教教義與道家文化之間找到聯系，試圖從道家經典中找到上帝存在的痕跡，以便于其傳教事業的開展，故而潛移默化地在《道德經》的翻譯滲透基督教的色彩。以中國為例，傳教士認識到要想在中國傳教成功，必須學習中國的語言文字，在這一過程中，對中國文化有一定的了解，又深通母語，部分傳教士著手翻譯中國典籍，管理書院，有中文基礎，也了解中國的一些思想文化，傳教的同時，也將部分中國文化傳到了西方。是部分人所認同的正向翻譯。比如湛約翰翻譯的《老子玄學、政治與道德律之思辨》英譯本等基本上屬于正向翻譯，也就是譯入譯者母語的翻譯，部分學者認為的理想型的翻譯。只不過這些譯本或多或少有圣經闡釋的意味。

其次是漢學家，是指不在中國從事研究的非中國人或海外華人，從事漢學不同領域的研究。漢學家大都精通漢語，翻譯起漢語書籍，效果也是比較理想的。有許多著名漢學家成功翻譯了《道德經》，為后世留下了經典之作。例如近代英國著名漢學家理雅各，他是第一個系統研究、翻譯中國古代經典的人，從1861年到1886年的25年間，將《四書》、《五經》等中國主要典籍全部譯出，共計28卷。當他離開中國時，已是著作等身。1891年理雅各的《道書》英譯本由牛津出版。阿瑟·韋利（Arthur David Waley，1889年-1966年），著名英國漢學家、文學翻譯家。精通漢文、滿文、蒙文、梵文、日文和西班牙文等語種。他一生撰著和譯著共200余種，其中大部分都與中國文化有關。《不列顛百科全書》介紹他說：“他是20世紀前半個世紀中的最杰出的東方學家，也是將東方文種譯為英文的最杰出的翻譯家。1934年倫敦出版的英譯本《道德經及其在中國思想中的地位研究》，深受讀者喜愛，并多次重印。

第二種是逆向翻譯，之外就是中國人自己把道德經翻譯出去。首先理解原語中國人更有優勢，就《道德經》來說，道家思想是中國本土發展出來的思想文化。中國許多大家，因為近水樓臺，加之深厚的文化底蘊，在譯本推介中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往往影響深遠。中國人自己翻譯的英文《道德經》在西方也有一定影響，主要人物有胡澤齡、初大告、吳經熊、林語堂、陳榮捷、劉殿爵，主要譯本有1936年胡澤齡在成都出版的譯本;1937年初大告在倫敦出版了《道德經》;吳經熊的《老子（道德經）》（1939年-1940年）;林語堂1948年在紐約出版了《老子智慧》;1963年陳榮捷的《老子之道》;劉殿爵1963年出版企鵝版《道德經》英譯本，1989年由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帛書老子》英語譯本;1977年陳鼓應的《老子今注今譯及評介》。其中1963年詹文錫在紐約出版的《老子之道》，學者認為譯文質量較好，是有重大影響的本子。此外，1998年中央黨校哲學部侯才教授翻譯的《竹簡老子》一書，由聯邦德國利特出版社出版。除了上述這些譯語版本，還有其他語言版本，本文不再列舉。

三、正向翻譯，逆向翻譯和中外合譯并行

由此可見，翻譯并非只有母語譯者來做才最合適，而且突出的母語譯者往往是長期做過文字編輯處理的，許多是翻譯人士或者本身是作者，他們對源語的理解準確。只要能透徹到位無偏差的弄懂原語，無論是母語譯者還是傳教士，或母語作家，都可以翻譯。所以歸根結底，理解原語才是關鍵，不然就是閉門造車。如果規定由母語譯者來譯，有些經典作品就不能有效傳播出去，因為譯者的理解和作者的想法有距離，譯者的想法和他的筆尖又有些許距離，難免導致譯出來的作品和原作出入，影響讀者。而且，如果只憑借母語譯者，那一些經濟政治不發達的國家，文化交流難免處于劣勢。如我國學者潘文國在批評了Graham認為漢籍英譯只能由母語為英語的譯者來做的主張的同時，從文化對翻譯的干預方面論述了中國譯者從事漢籍英譯的重大意義，肯定了譯成外語的翻譯在文化交流中的作用，提出在文化層面上，“譯出”和“譯入”同樣重要。

李長栓也指出，“如果一個國家的政治、經濟、文化等處于劣勢，學習該國語言的外國人就會很少，其中愿意從事該語言翻譯的人就更少。而這些弱勢國家出于政治、經貿和文化交流的需要，往往要把大量的文獻譯為外語，依賴外國人翻譯是不現實的，所以，大多數情況下需要由本國人把文獻資料從母語翻譯為外語”。郁龍余在《<道德經>印譯意義》一文中指出：“在印度有不同語言的翻譯版本，如印地語、馬拉提語等等。目前流行于印度的《道德經》的印地語譯本并非直接從漢語譯出，也不是從英語本轉譯，而是從馬拉提語轉譯而來，而馬拉提語譯本也并非從漢語譯出，而是從英語本轉譯而來。簡言之，目前印度的印地語《道德經》譯本，是轉譯的轉譯。對于這個二重轉譯本的《道德經》，我們不便多說什么，但是可以指出，不準、走樣之處在所難免。”所以，中國的典籍外譯需要中國人的參與，將中國經典準確無誤的傳播出去。雖然中國人理解原語有優勢，但要做到目的語也流利通順，不留痕跡。還需要母語譯者的幫助，于是，原語人士和目的語人士合譯就是時代的需要。在中國，中外合譯也取得了成效。在聯機計算機圖書館中心的數據庫里查到英譯版道德經的館藏量，馮家福和English Jane 合譯的Tao Te Ching ，1972年紐約Vintage Books出版的這本頗受歡迎，世界各地擁有館藏的圖書館數為815個，此外紐約Knopf出版的館藏數為339個;理雅各的The Texts of Taoism，紐約Julian Press出版的館藏量為302本，另外，Dover Publications出版的譯本的館藏數為685個;亞瑟威利1934和1958年的譯本擁有館藏的圖書館數分別為341和616個; Kohn Livia 和Lafargue Michael合譯的 Lao-tzu and the Tao-Te-Ching 館藏數為681個;Mitchell Stephen 翻譯的Tao Te Ching： a new English version 的館藏數為678個;劉殿爵1963年的譯本館藏數為737個。由上述數據可以看出，排名靠前的是中外合譯本，母語譯者次之，緊跟其后的便是中國譯者劉殿爵的版本。馮家福和English Jane 的合譯本館藏量第一，超過了母語譯者，側面反映了此譯本受歡迎的程度，也表明中外合譯是行之有效的手段。而中國譯者的質量從中可見一斑，還是很受歡迎的。所以，中國人應當參與到典籍外譯中去，充分發揮我們的理解優勢。

結語：

認為正向翻譯合理的，是從目標語言及目的語文化熟悉程度這一角度來考慮的;而贊同逆向翻譯的多是考慮到原語言的理解程度以及現實必要性這兩點。既然各有優劣，不如取長補短，去劣存優，中外合譯，有中國人士的參與，能保證對原文理解的正確性，目的語譯者深諳譯入語的文化習慣，表達方面也會精益求精。這樣也會更好的幫助典籍外譯，也更加符合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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