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姓名翻譯應注意的問題

萬川

【摘要】《最后的知識分子》一書的馮潔譯本，涉及英語姓名翻譯的地方，存在許多不規范之處。在中文譯著中，當英語姓名第一次出現時，應在中文譯名后加上括號，錄入其英文姓名。同一個英語姓名，不同譯著會出現多種中文翻譯。為規范起見，建議譯者參考使用新華社譯名室編寫的《英語姓名譯名手冊》。

【關鍵詞】《最后的知識分子》;馮潔譯本;英語姓名翻譯

美國學者拉塞爾·雅各比（Russell Jacoby）1987年出版的《最后的知識分子》一書，是研究知識分子的重要著作。該書國內現有兩個譯本：一是江蘇人民出版社2002年出版的馮潔譯本，二是臺灣左岸文化事業有限公司2009年出版的傅達德譯本。筆者沒有見過傅達德譯本，故不置評。依照馮潔譯本，筆者對全書提到的385個人的生平簡歷逐一進行過查考。在查考時，筆者發現，馮潔譯本總體而言是個較好的譯本，但涉及英語姓名翻譯的地方，該譯本有許多令人失望的地方。現以馮潔譯本為例，談談英語姓名翻譯應注意的問題。

一、英語姓名在中文譯著中第一次出現時，應在中文譯名后加上括號，錄入其英文姓名

馮潔譯本中，有31人的生平簡歷資料，筆者尚未能查找到。這31人分別是：

第一章，雅各比提到的3個第二代知識分子：羅伯特·布魯斯坦、米奇·得克特、西奧多·索拉塔羅夫。

第二章，雅各比提到的對波希米亞文化做過研究的3個作家：一是亨·默格;二是1900年發表過郊區研究文章的阿德納·韋伯;三是著有《美國的購物中心化》一書的威廉·科文斯基。

第四章，一是萊昂內爾·特里林的外祖父伊斯雷爾·科恩，猶太人;二是著有《Prodigal Sons：The New York Intellectuals & Their World》（1986）一書的亞歷山大·布羅姆。

第五章，共7人。其中，赫伯特·拉普、弗雷得里克·R.庫代爾2人，曾分別擔任紐約州議會議員，1940年開始在大學教員中調查顛覆分子;亨利·華茲華斯、朗費羅·戴納2人，分別是哥倫比亞大學教授，因反對美國參加一戰遭到指控，并被免職;羅伯特·A.斯柯拉皮羅，伯克利分校政治學教授，研究越南暴動分子的專家;保羅·雅格布斯，1966年與索爾·蘭道合著過《新激進分子》;愛德華·維諾，紐約大學教師兼編輯，與人合著過三卷本的《左派學術：美國校園中的馬克思主義學術》。

第六章，共8人。其中，有3人是哈佛大學哲學系教師：一是年輕教師伍茲，二是著有《Religion as Communication：Gods Talk》一書的恩左·帕希，三是卡雷爾·柯西克。此外，還有曾任巴納德學院歷史學教授的羅伯特·A.麥考伊，曾與雷蒙德·西德爾曼合著《被祛魅的現實主義者》一書的愛德華·J.哈珀姆，從事社會學研究的帕特里夏·威爾納、尼克斯·波蘭察斯，《每月評論》雜志的投稿人奧托·柯克海默。

第七章，共8人。包括曾任耶魯大學教授的默多克、約翰·史密斯，曾任哈佛大學教授的沙特克，曾任西北大學新聞系教授的阿貝·佩克，著有《美國大學的衰落》（1972）一書的保守分子亞當·厄爾曼，被雅各比視為投機教授的瑪麗·哈金斯，文學記者簡·克雷默和薩拉·戴維森。

馮潔譯本所涉385人，沒有一個在中文譯名后注錄其英文姓名，這給我們查考這些人的生平簡歷帶來了困難。按翻譯界的慣例，一本譯著首次出現英語姓名的中文譯名時，應同時注錄其英文姓名。年輕譯者當遵循此慣例。

二、同一個英語姓名，可能會出現多種中文翻譯，同一個英語姓名，可能會出現多種中文翻譯。為規范起見，建議參考使用新華社譯名室編寫的《英語姓名譯名手冊》

馮潔譯本中，同一個英語姓名，存在不同中文翻譯的情況。比如，第一章出現的美國歷史學家拉什·克里斯托弗，在第四章就譯成了克里斯托弗·拉什。第二章出現的美國詩人阿倫·金斯堡，在第三章就譯成了阿倫·金斯伯格。但這種現象尚不多見。較普遍存在的現象是，馮潔譯本中的英語姓名，在其他譯著中有著不同的中文翻譯。茲從各章中摘取部分例證如下：

第一章，美國作家菲利普·萊福（Philip Rahv）（英語姓名系筆者所加，下同），又譯為菲利普·拉夫。美國社會學家查爾斯·卡杜辛（Charles Kadushin），又譯為查爾斯·卡杜欣、查爾斯·卡杜申。美國文學理論家伯克·肯尼斯（Kenneth Burke），又譯為肯尼斯·伯克。美國詩人戴爾默·施瓦茨（Delmore Schwartz），又譯為德爾穆爾·施瓦茨。美國文學批評家艾爾弗雷德·卡津（Alfred Kazin），又譯為阿爾弗雷德·卡津。美國文學家喬弗雷·哈特曼（Geoffrey H.Hartman），又譯為喬弗雷·H·哈特曼、杰弗里·哈特曼。

第二章，奧地利記者艾爾弗雷德·波爾格（Alfred Polgar），又譯為艾爾弗雷德·波爾加。美國社會學家阿爾伯特·索羅門（Albert Salomon），又譯為阿爾伯特·薩洛蒙、艾伯特·薩洛蒙。美國歷史學亨利·帕切爾（Henry Pachter），又譯為亨利·帕切特。美國紐約青年米爾頓·克朗斯基（Milton Klonsky），又譯為米爾頓·克倫斯基。美國歷史學家阿爾伯特·帕里（Albert Parry），又譯為艾伯特·帕里。美國藝術批評家約翰·格倫（John Gruen），又譯為約翰·霍納斯·格魯。美國女作家喬伊斯·約翰遜（Joyce Johnson），又譯為霍伊塞·約翰遜。美國作家羅納德·蘇肯尼克（Ronald Sukenick），又譯為羅納德·薩肯尼克。美國女性社會學家莎倫·朱津（Sharon Zukin），又譯為沙朗·佐金、莎朗·祖金、莎倫·佐金。

第三章，美國心理學家羅伯特·林納（Robert Lindner），又譯為羅伯特·M·林德納。美國歷史學家西恩·威倫茨（Sean Wilentz），又譯為肖恩·威爾茨。

第四章，美國社會學家路易斯·福伊爾（Lewis S.Feue），又譯劉易斯·塞繆爾·費爾。美國記者威廉·庫柏·布拉恩（William Cowper Brann），又譯威廉·考珀·布蘭恩。美國女作家泰絲·施萊辛格（Tess Schlesinger），又譯苔絲·斯萊辛格。美國社會學家路易斯·科塞爾（Lewis Coser），又譯劉易斯·科塞爾。美國政治學家詹姆斯·伯恩海姆（James Burnham），又譯詹姆斯·伯納姆。

第五章，美國政治人物里查德·比斯爾（Richard Mervin Bissell Jr.），又譯小理查德·M.比塞爾。美國女性歷史學家艾倫·W·施雷克（Ellen W.Schrecker），又譯埃朗·施羅克、艾倫·施萊克。美國經濟學家愛德華·W·比米斯（Edward Webster Bemis），又譯愛德華·韋伯斯特·貝米斯。美國歷史學家沃爾特·P·梅茨格（Walter P.Melzger），譯瓦爾特·P·梅茨格。美國心理學家J.麥肯·卡特爾（J.Mckeen Catell），又譯詹姆斯·麥基恩·卡特爾。美國社會學家托特·吉特林（Todd Gitlin），又譯托德·吉特林。美國歷史學家莫里斯·艾澤曼（Maurice Isserman），又譯莫里斯·艾塞爾曼。美國政治學家奧爾曼·伯泰爾（Bertell Ollman），又譯伯特爾·奧爾曼。巴西教育學家保羅·費賴爾（Paul Freier），又譯保羅·弗萊雷。

第六章，美國哲學家E.B.霍特（Edwin Bissell Holt），又譯埃德溫·比塞爾·霍爾特。美國社會學家萊昂內爾·S·路易斯（Lionel S.Lewis），又譯萊昂內爾·S·劉易斯。美國歷史學家約翰·韋納（Jon Wiener），又譯喬恩·維納。以色列政治學家大衛·M·里奇（David M.Ricci），又譯戴維·M·里奇。美國政治學家雷蒙德·西德爾曼（Raymond Seidelman），又譯雷蒙德·塞德爾曼、雷蒙德·塞德曼。美國女性社會學家塞德·斯柯克普（Theda Skocpol），又譯西達·斯科克波。

第七章，美國社會學家羅伯特·奈斯比（Robert Nisbet），又譯羅伯特·尼斯貝特。美國文學評論家弗雷德里克·科魯斯（Frederick Crews），又譯弗雷德里克·克魯斯。美國政治學家斯蒂芬·鮑爾奇（Stephen H.Balch），又譯斯蒂芬·巴爾奇。美國富豪里查德·倫·斯凱夫（Richard Mellon Scaife），又譯理查德·梅隆·斯卡夫。法國宗教學家阿爾伯特·施維澤（Albert Schweitze），又譯艾伯特·施韋澤。美國心理學家埃里克·埃里克森（Erik H Erikson），又譯愛利克·埃里克森。美國作家西奧多·德雷珀（Theodore Draper），又譯西奧多·卓普。美國作家里查德·柯斯萊內茨（Richard Kostelanetz），又譯理查德·科斯特蘭茨。美國記者詹姆斯·法勒斯（James fallows），又譯詹姆斯·法洛斯。美國記者伍德沃德（Robert Upshur Woodward），又譯鮑勃·伍德沃德，全稱羅伯特·厄普舍·伍德沃德。美國記者本·H.巴格迪基恩（Ban H.Bagdikian），又譯班·巴格迪基。美國軍方分析師丹尼爾·愛斯伯格（Daniel Ellsberg），又譯丹尼爾·艾爾斯伯格。美國記者大衛·哈里斯（David Victor Harris），又譯戴維·哈里斯。美國記者哈威·沃瑟曼（Harvey wasserman），又譯哈維·沃塞曼。美國音樂評論家戴夫·馬什（Dave Marsh），又譯達沃·馬什。美國歷史學家羅伯特·斯柯拉（Robert Sklar），又譯羅伯特·斯克勒。

同一個英語姓名，不同的譯著經常會出現多種中文翻譯，這會讓讀者無所適從。為規范起見，建議譯者參考使用新華社譯名室編寫的《英語姓名譯名手冊》（商務印書館2018年版）。

馮潔譯本的英語姓名翻譯，還存在其他一些問題。比如，有必要在文末增加人名索引的問題;對一些不常見的人名，有必要增加注釋的問題。限于篇幅，茲不贅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