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晨



[摘要]通過綜合優勢指數、地理聯系率指數、苜蓿生產重心和牛羊存欄量重心的移動和差異進行研究,研究結果表明:第一,我國苜蓿生產優勢在區域之間差距顯著,并且效率優勢區域與規模優勢區域不匹配;第二,我國苜蓿生產與畜牧業地理聯系不密切;第三,我國苜蓿生產重心受政策影響移動幅度較大,與牛羊存欄量重心之間存在嚴重不匹配現象。建議合理規劃苜蓿區域布局,增加科研力度,在全國范圍內將苜蓿納入農產品運輸“綠色通道”。
[關鍵詞] 苜蓿;生產區域;綜合優勢;地理聯系率;生產重心
[中圖分類號] S54[文獻標識碼] A
1 引言
苜蓿具有“牧草之王”的美譽,耦合到種植業和畜牧業都具有很好的經濟效益。并且由于苜蓿自身的生物學特性,種植苜蓿具有很好的生態效益。近年來,我國推進農業產業結構調整,加大了對苜蓿產業的重視力度。在學術界,王明利(2015)提出了“推進實施‘糧+經+飼+草的四元種植結構”的新思路。隨著國家政策的推進,目前我國苜蓿產業帶已經形成,包括灌溉產業帶和雨養產業帶兩部分。未來,苜蓿種植區域還會有進一步發展。百里不運草,千里不運糧。苜蓿產品本身體積大,但是自身單位價值比較低,如果苜蓿產地遠離畜牧業,那么苜蓿的運輸成本將會占據苜蓿總價值的50%或者更高比例,大大降低了苜蓿的競爭力。由于早期缺乏合理的規劃布局,導致我國現在苜蓿種養分離情況嚴重,加大了物流成本。苜蓿與地境耦合問題以及苜蓿與家畜耦合問題,成為影響我國苜蓿產業發展的主要因素。吳淵,等(2018)運用用重心模型,在苜蓿生產視角下分析了我國奶業的空間布局。研究表明,苜蓿種植重心與牛奶產量重心之間嚴重不匹配,短期內難以扭轉。總體來說,我國對苜蓿生產區域研究大多為描述性分析,缺少實證分析。鑒于此,本文應用綜合優勢指數、地理聯系率指數,通過計算苜蓿種植重心與牛羊存欄量重心,對我國2001-2017年苜蓿種植區域優勢以及苜蓿生產重心和畜牧業重心進行分析,以期為我國優化苜蓿種植區域布局提供建議。
2 研究方法和數據來源
2.1 綜合優勢指數法
由于不同的區域具有不同的農業資源,所以各區域有不同的比較優勢。目前,大多采用綜合優勢指數法測量某種作物在不同區域之間的比較優勢。對于農作物而言,單位面積產量和種植規模是影響作物產出的重要因素,因此主要采用單位面積產量和種植規模作為測量農作物區域優勢的變量。
2.1.1 效率優勢指數。效率優勢指數反映某時期某區域內某種作物土地生產率與全國平均水平的比值。它可以體現當地自然資源稟賦與物質和技術投入情況,其計算公式為:
式中PAIi表示i省苜蓿生產效率優勢指數;APi表示i省苜蓿單位面積產量;AP表示同期全國苜蓿平均單位面積產量。PAIi>1表示i省苜蓿與全國苜蓿單產相比具有比較優勢;PAIi<1表示i省苜蓿單產與全國苜蓿單產相比不具有比較優勢。PAIi值越大,表示i省苜蓿生產效率比較優勢越大。
2.1.2 規模優勢指數。規模優勢指數是指某時期某區域內某種作物種植面積在區域內所占比重與全國平均水平的比值,可以體現市場、資源、制度的共同作用,其計算公式為:
式中SAIi表示i省苜蓿規模優勢指數;GSi表示i省苜蓿種植面積;TSi表示i省全部農作物的播種面積; GS表示全國苜蓿種植面積;TS表示全國所有農作物種植面積。SAIi>1表示i省苜蓿種植規模具有比較優勢;SAIi<1表示i省苜蓿種植規模不具有比較優勢。SAIi值越大,表示i省苜蓿種植規模比較優勢越大。
2.1.3 綜合優勢指數。綜合優勢指數綜合了效率和規模兩方面因素,在反映某地區某作物生產優勢程度方面更加全面。其計算公式為:
式中TAIi表示i省苜蓿生產綜合優勢指數。TAIi>1表示i省苜蓿種植與全國平均水平相比具有綜合比較優勢;TAIi<1表示i省苜蓿種植與全國平均水平相比不具有綜合比較優勢。TAIi值越大,表示i省苜蓿種植綜合比較優勢越大。
2.2 地理聯系率
地理聯系率主要用來衡量苜蓿種植與畜牧業在空間地理上聯系程度。其公式為:
式中L為地理聯系率;Gi表示i省苜蓿產量占全國苜蓿總產量的百分比;Pi表示i省牛羊存欄量占全國牛羊存欄總量的百分比。L值越大,表示兩經濟要素地理聯系越密切;L值越小,表示兩經濟要素地理聯系越不密切。
2.3 重心分析模型
重心源自物理學概念,后來廣泛應用于經濟研究領域。苜蓿生產重心是指苜蓿產量或面積分布在某個區域上的力矩平衡點。重心計算公式為:
Xt和Yt分別表示第t年苜蓿生產重心的經度和緯度;Xi和Yi分別表示i省省會所在地的經度和緯度(數據來源于谷歌地圖)。Mit表示i省第t年苜蓿產量或面積,n為省份數量。
重心距離計算公式為:
D=E
D表示苜蓿生產重心與牛羊存欄量重心之間的距離;E為常數,取值為111.111km。Xs和Ys表示苜蓿生產重心坐標的經度和緯度;Xd和Yd表示牛羊存欄量重心坐標的經度和緯度。
2.4 數據來源
本研究所用苜蓿數據,包括產量數據和面積數據,均來自《中國草業統計》。其他作物面積數據、牛羊存欄數據均由《中國統計年鑒》獲得。選取2001-2017年數據進行分析,對缺失值采用相鄰年份均值的辦法進行處理。由于個別省份苜蓿種植量少,數據難以獲得,所以本研究選取我們苜蓿主要產區的23個省份作為研究區域。苜蓿產量、面積重心,牛羊存欄量重心均由ArcGIS軟件計算得到。
3 結果分析
3.1 我國苜蓿種植區域比較優勢分析
2001-2017年,我國苜蓿生產具有效率優勢、規模優勢、綜合優勢的省份變動趨于穩定,但是省與省之間差距比較大,說明我國苜蓿生產區域非常集中。具體來看,我國具有苜蓿生產效率優勢的省份數量波動不大,平均為14.47個。生產效率優勢指數均值為1.42;最高的省份是貴州,值為3.33;最低省份是內蒙古,值為0.57。2001-2017年持續具有生產效率優勢的省市有9個,分別為天津、山西、江蘇、江西、河南、湖北、重慶、貴州、云南。我國具有苜蓿生產規模優勢的省份數量波動不大,平均為8.12個。生產規模優勢指數均值為1.74;最高的省份是寧夏,值為9.39;最低的省份是江西,值為0.00074。2001-2017年持續具有生產規模優勢的省市有7個,分別為山西、內蒙古、陜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我國具有苜蓿生產綜合優勢的省份數量波動不大,平均為7.88個。生產綜合優勢指數均值為0.96;最高的省份是寧夏,值為3.00;最低的省份是江西,值為0.03。2001-2017年持續具有生產綜合優勢的省市有7個,分別為山西、陜西、寧夏、甘肅、青海、內蒙古、新疆。由此可以表明,我國苜蓿生產規模和生產效率在區域之間存在偏差,沒有能夠在最有效率的省份形成合適的生產規模。
3.2 我國苜蓿生產與需求關系分析
我國苜蓿“生產-消費”地理聯系率處于中等水平,均值為52.80。說明我國苜蓿生產與畜牧業在區域之間剛剛達到比較一致的水平,苜蓿種植大省與畜牧業大省之間存在一定差異。2001-2008年,我國苜蓿“生產-消費”地理聯系率波動不大,趨于平穩;2008-2011年,我國苜蓿“生產-消費”地理聯系率趨于上升,由2008年的49.82上升到2011年的63.34;2008-2014年,我國苜蓿“生產-消費”地理聯系率趨于下降,由2011年的63.34下降到2014年的47.67;2014-2017年,我國苜蓿“生產-消費”地理聯系率波動不大,趨于平穩,但都處于50以下。由此表明,我國苜蓿種植業與畜牧業地理分布存在差異,這會導致苜蓿運輸距離增加,增加苜蓿作為畜牧業原材料的成本,從而降低苜蓿競爭力。
3.3 我國苜蓿種植重心與畜牧業重心差異分析
3.3.1 苜蓿生產重心移動分析。由圖1可知,我國苜蓿種植產量重心移動范圍為東經102.0278°~110.3185°、北緯37.4588°~39.4068°,東西方向移動的范圍大于南北方向的移動范圍。在我國行政區域版圖中,大致在寧夏回族自治區及其周邊范圍。2001-2017年我國苜蓿產量重心總體向西南方向移動,移動距離為530.58km,年平均移動31.21km。2001-2005年,苜蓿生產重心向東南方向移動。主要原因是2002年國家實行退耕還林還草政策,山東、河北等地開始大量種植苜蓿。2005-2008年,苜蓿生產重心向西北方向移動。主要原因是2004年國家實施了農作物良種補貼政策,全國的種植結構進行了調整,內蒙古、河北、山東的苜蓿種植面積減少,同時甘肅、新疆、陜西的苜蓿種植面積增加。2008-2009年,苜蓿生產重心向東南方向移動。主要原因是新疆的苜蓿種植面積在2008年大幅度增長然后回落。2009-2017年,苜蓿生產重心向西北方向移動。主要原因是受2008年“三聚氰胺”影響,奶業對苜蓿的需求增加。同時國家推進農業結構調整,將苜蓿作為結構調整的重要手段。在此背景下甘肅、新疆、寧夏和陜西四省份苜蓿種植面積和產量都得到增加。
3.3.2 牛羊存欄量重心移動分析。由圖2可知,我國牛羊存欄量的重心移動范圍為東經107.401°~109.4578°、北緯34.1161°~36.4684°,東西方向與南北方向移動范圍大致相同。2001-2017年牛羊存欄量重心向西北方向移動,移動距離為329.26km,平均每年移動19.37km。
3.3.3 苜蓿生產重心與牛羊存欄量重心差異分析。我國苜蓿生產重心與牛羊存欄量重心之間嚴重不匹配,兩重心的平均距離為541.16km。其中2015年距離最大,距離為778.47km;2009年距離最小,距離為303.32km。2001-2007年兩重心的距離有所減少,但2009-2015年兩重心的距離逐漸上升,雖然2015-2017年兩重心的距離有所減少,但仍然具有不小的差距,一時難以抹平差距。
4 結論
本文通過綜合優勢指數、地理聯系率指數、苜蓿生產重心和牛羊存欄量重心的移動和差異進行研究,研究結果表明:第一,我國苜蓿生產優勢在區域之間差距顯著,生產效率優勢與生產規模優勢在區域之間存在著不匹配的現象。第二,我國苜蓿生產與畜牧業地理聯系不密切。苜蓿“生產-消費”聯系率均值為52.80,剛剛達到比較一致的水平,說明我國苜蓿生產與畜牧業的地理分布存在差異。第三,我國苜蓿生產重心受政策影響移動幅度較大,與牛羊存欄量重心之間存在嚴重不匹配現象。2001-2017年,我國苜蓿生產重心先后經歷了“東南-西北-東南-西北”四個階段。其中,產量重心移動距離為530.58km;種植面積重心移動的距離為457.91km。我國苜蓿生產重心與牛羊存欄量重心的平均距離為541.16km,差距巨大。將會導致我國苜蓿運輸成本增加,降低苜蓿生產競爭力,不利于我國苜蓿產業發展。
建議優化苜蓿區域布局,結合各區域實際情況,因地制宜,推進種養一體化,促進苜蓿與畜牧業產業耦合。加大科研力度,根據不同區域,從品種、種植、加工、收獲、運輸等環節,建立完整的技術體系。可以考慮在全國范圍內將苜蓿納入“綠色通道”,減少苜蓿在運輸過程中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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