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蘇秋 湯淑紅
摘? ?要? 農村留守兒童的教育是現階段社會中面臨的重要問題,已成為我國新農村建設和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無法回避的問題,正所謂“扶貧先扶智”。而精準扶貧政策的提出為解決這一問題提供了理論的指導和解決契機。文章在精準扶貧視野下,從目前農村留守兒童所面臨的教育問題出發提出解決對策和思路。
關鍵詞精準扶貧? 農村留守兒童? 教育
2016年2月14日,國務院出臺了《國務院關于加強農村留守兒童關愛保護工作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將“父母一方外出務工另一方無監護能力或者雙方外出務工、不滿十六周歲”的兒童定義為留守兒童。同年4月到7月間,民政部會同公安部、教育部部署要求各地根據《意見》中所強調的留守兒童的概念與《關于開展農村留守兒童摸底排查工作的通知》進一步明確排查對象、排查內容等排查口徑,有序組織農村留守兒童數據采集與摸底排查,全國共摸底排查出農村留守兒童902萬人,少數農村留守兒童輟學或尚未登記戶口。從年齡結構來看,0~5歲學齡前兒童和6~11歲小學適齡兒童所占比例較大[1],他們在教育問題上面臨更為突出的成長困境。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指出要健全農村留守兒童關愛服務體系。扶貧先扶志,扶貧先扶智。毋庸置疑,加強可持續的基礎教育工作應該成為農村留守兒童幫扶工作中的重要支點,這是一項可以產生長期效益的重點工程,是阻斷貧困代際傳遞、長效擺脫貧困的治本之策[2]。
精準扶貧是相對于粗放扶貧的概念,強調精確識別、精確管理、精確幫扶的治貧方式。把這個理念運用到農村留守兒童教育問題上來,就是要把教育幫扶落實到每個孩子的身上,尊重每個孩子的具體情況和特點,對癥下藥,真正精準到人,以保證教育的有效性。
從社會學的角度來看,家庭是兒童進行社會化的主要場所,家庭成員對兒童的教育將會對兒童的成長產生深遠影響。2017年通過由國家衛計委發布的《中國流動人口發展報告2017》數據可知,大約有95%的留守兒童的祖父母與外祖父母為其監護人,農村留守兒童監護人的平均年齡為58.2歲,超過70%監護人的文化程度在小學及其以下。同時留守兒童和父母之間的通話時間較短、通話頻率較低,大約有40%的留守兒童和父母每個星期只有一次通話。在這個過程中,傳統的家庭教育功能逐漸弱化,父母的外出務工使得留守兒童成長過程中必須的親子教育出現嚴重缺位,無法發揮應有的作用,這也是導致農村留守兒童教育問題的首要原因。
從現階段我國的教育整體發展情況來看,學前教育依然是教育現代化發展進程中最薄弱的環節,特別是在農村貧困地區,學前教育可謂是教育均衡發展中的“最短板”。2015年,我國學前教育三年毛入園率已達到75%,其中城市地區已然接近100%,而農村地區(鎮區和鄉村)大約僅60%左右。而且縣鎮和農村的入園率增長速度也較城市存在較大差距:2014-2015年,城市入園(班)人數增長率達3.13%,而縣城和農村只有0.23%[3]。從2014年的數據來看,我國大約有3.29萬個鄉鎮,59萬個行政村,270多萬個自然村。在鄉鎮層面,全國已基本普遍建立了中心幼兒園,而在村屯層面,2014年全國大約有11萬所幼兒園。如果按照自然村數量計算,平均24.5個自然村才有一所幼兒園,即使按照行政村計算,也是5.4個行政村僅有一所幼兒園[4]。從這些實際情況來看,在沒有設置符合國家要求的學前教育機構的村莊,適齡幼兒只能被送到非正規的托教場所,或留在家里接受隔代教養,這說明進入幼兒園接受正規的學前教育存在很大困難,這也給農村留守兒童的教育問題埋下隱患。
與城市中小學教育多樣的內容形式、豐富的社團活動、先進的科技知識、多彩的校園文化相比,農村的學校教育形式過于單一,師資力量不足,很多學校面臨課開不齊、上不好的窘境。這樣的教育狀況導致無論是求學還是務工,進入城市的他們存在強烈的被排斥感,缺乏競爭優勢。加之考試成績、排名是評價學生發展、教師教學水平甚至學校發展生存的重要乃至唯一指標,所以忽視其他教育似乎就顯得順理成章了。而這樣一種以成績為中心的教學模式,為兒童提供的只能是一個枯燥無趣的學習生活環境,由此出現兒童厭學、輟學等現象。此外,農村村委會、社區、婦聯等相關組織在本應體現社會教育作用的活動中不見成效,嚴重缺失兒童活動中心、閱覽室、文化宮等社會教育場所,以正能量傳遞給留守兒童的社會教育平臺與載體十分匱乏。
2016年發布的一份對山西、陜西、河北、浙江四省進行的調研報告稱,通過分析四省24931名農村中學生的調查數據,以及對52名樣本地區的農村學生進行深入調查訪談,最終發現,受調查農村地區整個中學階段的累計輟學率竟然高達63%。同期中山大學嶺南學院發布的《2015廣東農村金融發展白皮書》調查發現,超過84%的村民覺得知識無法脫貧致富。在此思想的直接作用下,當前農村學生的輟學率顯著提升,特別是初高中留守兒童輟學率沒有下降的趨勢。另據訪談教師的回答可知,在這些輟學的學生中,超過50%的學生為留守兒童,這類兒童的父母大部分在外地務工。這些案例和數據說明,農村留守兒童的受教育過程缺乏長效跟蹤機制,缺乏實時監督引導,學校、家庭缺乏對他們的思想和價值觀等深層次的溝通和培養。
2016年,國務院制定的《意見》中明確提出,各級政府的關鍵職責是維護未成年兒童的合法權益,強化農村留守兒童的關愛保護工作,同時,這也是全社會和整個家庭的共同責任,目的在于為這類廣大群體的健康成長營造良好的氛圍。
農村留守兒童的主體特征,如性格意志、情感需求、心理狀況、情緒特征等都比較復雜。如何甄別不同類型的留守兒童的不同需求,尊重其內部的差異,是提高農村留守兒童教育有效性及待解決的關鍵問題。在對農村留守兒童主體特征認識分類的同時,還須分別對未入學、中途輟學、未登記戶籍、處于困境和無人監護等農村留守兒童進行精準識別,針對性地實施全方位摸排、信息核對,建立起農村留守兒童檔案,并且實現檔案動態管理,實時更新信息狀態。同時將農村留守兒童所需納入各類保障體系中,提升幫扶的針對性和有效性。
家庭監護是有效保證兒童健康成長的基礎。農村留守兒童在父母教育缺位的情況下,交由其他親屬或者他人照管,這樣使得留守兒童的家庭教育也呈現多元化主體。
父母雖然不在身邊,但在信息化時代的今天,溝通交流可以有很多種方式,電話、網絡等都能成為工具。首先,就是要通過各種方式引導外出務工的父母樹立起正確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利用現代化通訊設備或趁他們回村時間集中培訓或走訪交流,鼓勵他們在城里務工的閑暇多看書學習,抽時間參加一些親子教育講座等方式,只有他們樹立起了正能量的“三觀”,才能去正面影響和鼓勵孩子。其次,就是父母與孩子溝通時間與機會要盡量增加,并且具有一定的連貫性。在溝通的內容上,不能只集中在學習、考試上,還要關心他們的生活、心理與情感,更多關注他們的所思、所想、所為。再次,家長應該隨時與學校、與班主任保持聯系,建立“師長熱線”,架起學校教育與家庭教育溝通的橋梁。
推行監護人監控制度和培訓制度,隨時監控留守兒童監護人監護狀況,定期組織相關專家、學校教師等對監護人進行培訓指導,內容涉及學習、心理、生活、安全等各個方面。同時由于監護人大多都是祖父母,年紀比較大,更需要實時關注他們的健康和心理發展,如果是貧困建檔立卡家庭,各方面保障和救助措施要適當傾斜,保障家庭正常運轉。
學前教育是整個教育事業的最根本基礎,無論是國家、政府還是學校都不應當忽視其重要作用。在農村地區,學前教育更應當引起各級主管部門的重視,加大資金投入、加強師資培訓,多種形式擴大農村學前教育資源,增加學前教育機構數量,完善學前教育管理體制,使所有農村適齡兒童擁有平等的入學權利,縮小城鄉發展差距,也為下一步義務教育做好鋪墊工作。
盡快建立農村小學心理課程制度,在課程標準、教材、課時等方面做出規定;對到偏遠、困難地區任教的專職心理教師,在相關政策方面予以適當傾斜,確保人才“留得住”。同時,對現有在校符合條件的教師進行心理教育培訓,利用互聯網等手段,建立農村留守兒童心理教育與監測體系,對登記在冊的兒童予以更多關注,引導家長加大對孩子心理教育的重視程度。也可以通過“政府購買服務”方式,借助社會力量盡快完善農村留守兒童教學站、心理咨詢室等服務和教育保障體系建設。
首先要提高學校對安全教育的重視程度。同時,各個學校還應制定相應的安全管理制度,同時成立相應的領導機制,并形成規范的工作體系,從而使安全教育實現制度化、日?;?,能落實到班級和學生個人。其次要加大教師對安全知識的儲備量,集思廣益,使學校的安全教育形式靈活多樣,安全教育內容豐富多彩,老師教起來有樂趣,學生學起來有興趣,這樣才能達到安全教育的真正目的。
學校要從根本上重視留守兒童,但不能將他們作為問題兒童來對待。社會適應性教育是新健康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為使未來學生投入新農村建設、進入城市的職業生涯需要和社會角色培養給予一定的指導與教育[5]??梢栽谵r村學校創建學生活動中心并開設各種興趣小組課程,配備專業老師講解城市的社會動態和職業特性,培養學生適應社會的多方面能力。
適當加大對農村貧困地區的資金投入和教育政策傾斜。首先,加快農村教育系統信息化建設,逐步將農村學生納入全國中小學電子學籍系統中,實現對農村留守兒童及其監護人情況的適時動態監測[6];其次,加強農村寄宿制學校建設力度,逐步完善基礎設施,配備適量的生活教師,同時加大對農村貧困留守寄宿生的資助力度,確保留守兒童有學上,上得起。最后,建立一種能引進、能留住、能培養、能發展的多元化教師人才機制。
在搞好多元化教育的同時,學校和老師也要扮演好“守護人”的角色,監管學習、照顧生活、交流思想、聯絡感情。定期開展成長關愛活動,增加兒童對學校的歸宿感,提升他們的學習興趣,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念和成長理念。
充分調動非政府組織的積極性,開展扶持留守兒童的綜合項目[9]。努力開展大學生參與農村留守兒童的引導教育、有效長期的“青年志愿者”等方面的工作,通過諸多方式為這類群體提供教育和生活支持,組織附近城鎮熱心人士與農村留守兒童結成幫扶對子,讓這些有愛心、富有責任心的成年人扮演“臨時父母”的角色,正確引導他們的成長。
[1] 段成榮,賴妙華,秦敏.21世紀以來我國農村留守兒童變動趨勢研究[J].中國青年研究,2017(06).
[2] 張琦,史志樂.我國教育扶貧政策創新及實踐研究[J].貴州社會科學,2017(04).
[3] 劉航,蘭嶠.農村學前教育:不可忽視的“最短板”[N].光明日報,2017-3-23.
[4] 鄔志輝,秦玉友.中國農村教育發展報告2016[N].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7.
[5] 劉忠坤.高校拓展訓練的教育價值研究[J].文教資料,2012(05).
[6] 鄔志輝,李靜美.農村留守兒童生存現狀調查報告[J].中國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01).
[作者:宗蘇秋(1979-),女,山西長治人,山西醫科大學管理學院講師,碩士;湯淑紅(1981-),女,山西太原人,太原學院政法系講師,碩士。]
【責任編輯? 楊?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