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茜



摘要:新鄉市博物館藏品豐富,品類齊全,尤以館藏商周時期青銅器為一大特色。本文以新鄉地區出土的10件商周帶銘青銅器為例,從文字發展的角度,進一步探討古代文字所蘊含的歷史價值。通過銘文識讀,觀察當時社會制度、生產、生活等情況。
關鍵詞:商周時期;青銅器;銘文
銘文與甲骨文一樣同為中國的一種古老文字之一,是鑄刻在青銅器物上的文字,又名金文、鐘鼎文,是華夏文明的瑰寶。青銅器銘文具有極為豐富而確鑿可信的史料意義,因而更加彌足珍貴。青銅器銘文表現形式文體復雜多變,往往銘刻記錄國家或宗族大事于其間,因此學者認為青銅器銘文是中國初期書籍形式之一。商周早期的青銅器上面的文字比較簡單,或是只記姓名,或是只記年月,到商代中后期青銅器鑄造工藝日漸成熟,青銅器銘文亦隨之增多,個別器物甚至成了專門的文件或事件記載的載體,如著名的“毛公”鼎、“散氏”盤、“虢季子白”盤、“史嗇”盤等,都是有較長銘文紀事的重器,春秋末期鄭國、晉國所鑄造的“刑”鼎,被譽為是中國古代最早的刑法典。
新鄉市博物館藏品品類繁多、數量豐富,尤以商周青銅器著稱。“祖辛卣”“子龍戈”“婦”組器、“子”觚、“嫣”鼎、“止”斝、“子龍”戈等造型精美、紋飾端莊秀麗,且帶有銘文,彌足珍貴。新鄉地處殷商都城京畿之地并毗鄰西周的東都洛邑,商周時期新鄉地區政治、經濟、文化繁榮。近現代以來,新鄉地區考古事業蓬勃發展,較為著名的遺址諸如輝縣琉璃閣、固圍村、孟莊鎮龍山至西周時期三疊城遺址以及衛輝山彪鎮等。出土了大量的商周青銅器,尤其是帶銘文的一部分精美之器,為研究商周時期的政治、經濟、文化及社會風俗提供了珍貴的實物資料和文獻補充。
一、新鄉地區出土商周銘文青銅器精品
(一)商代銘文青銅器
1.戈
商代“龍子”銅戈:長23.5厘米,通寬6厘米,厚2.8厘米。短銎無胡戈,援為長條形,援鋒尖銳且呈流線三角形,援中有線狀凸棱,下刃略內凹,橢圓形銎位于援本中部位置,方內與銎略等寬,內上正面落有銘文,銘文似“子龍”二字,反面為獸面紋。
2.卣
商代“祖辛”卣:商代晚期青銅盛酒器和禮器。造型精美,鑄造工藝精湛,通體滿飾花紋,透出神秘信息且刻鑄有商王“祖辛”二字銘文,確系王祖用器,價值之大、規格之高由此可見一斑。此卣通高27厘米、口縱9厘米、口橫10.4厘米、腹縱13.8厘米、腹橫15.8厘米、腹深11.3厘米。
3.鼎
商代“父己”方鼎:高21.5厘米,口徑17厘米。呈長方形,直口折唇。內壁一側鑄有"父己"二字銘文。頸部飾鳥紋,腹飾乳釘紋和勾連云紋,器身四角有扉棱,足上部飾有饕餮紋。鼎的起源可以一直追溯到新石器時代,當時用以煮飯。商周時期迎來發展高峰,被視為祭祀天地和祖先的神器,籠罩上了一層神秘而威嚴的色彩。
4.簋
商代“子庚”銅簋:高12.5厘米,腹圍18.3厘米,口徑19.4厘米。侈口,束頸,鼓腹,圈足。線條流暢自然,莊重華麗,秩序井然。口沿下飾三角蟬紋,頸部飾有夔龍紋并鑄有對稱的二獸首,腹飾饕餮紋。圈足飾夔龍紋,通體飾上下貫通的六條扉棱。因內底中央鑄有"子庚"二字銘文,故稱為"子庚"銅簋。
5.觚
商代“子”觚:通高35厘米、口徑17厘米。大敞口,圈足,頸飾蕉葉紋,腰和圈足均飾變形獸面紋,有扉棱。此器制作規整,紋飾清晰精美,線條流暢,圈足底部鑄銘文"子",故稱。具有極高的歷史及藝術價值。
6.爵
商代“□斐婦□”銅爵:蓋端飾牛頭,故又稱牛頭爵。通高23.5厘米,腹徑7.8厘米。此爵為輝縣禇邱出土,共七件各不相同的器物,上刻相同銘文"□斐婦□"。一般爵都不帶蓋,帶蓋爵非常少見,因而最為珍貴。這七件相同銘文的青銅組器都藏于新鄉市博物館,牛頭爵為鎮館之寶之一。
商代“己并父丁”爵:高21厘米,流尾長18.5厘米,通寬9.9厘米,重993克。直筒狀腹,圜底,寬流,尖尾。菌狀柱立于流折處,柱頂飾有渦紋。半圓形鋬,鋬首飾獸頭。深腹,腹部有三道扉棱,三棱錐足。流尾下有蕉葉紋,口沿一周蟬紋裝飾,腹部二組饕餮紋以云雷文襯底,鋬內飾有“己并父丁”四字銘文。
(二)西周銘文青銅器
1.甗
西周“矢伯作旅彝”銅甗:通高39.5厘米、口徑25.5厘米、腹深16.5厘米。侈口,立耳微外傾,深腹束腰,下腹如鬲,柱形足。立耳飾三道凹弦紋,頸飾三組獸面紋,腹飾三大獸面紋。
2.爵
西周“”爵:高16.5厘米、流尾長14.8厘米,寬流,尖尾,菌狀柱,卵形腹。鋬下有“”二字,尾部有“”字。
3.錛
西周“子”銅錛:農具,高8.2厘米,寬3.5厘米。此錛梯形銎,邊緣有凸起突邊;雙斜面弧形刃,斜面上部飾獸面紋和下垂三角紋;側面飾斜三角雷紋和下垂三角紋;一斜面中部鑄銘“子”字。
二、青銅器銘文研究的史料價值
商周青銅器是中國古代青銅文化藝術品中的杰出代表和文化瑰寶,以它深沉厚重的貴重風格更顯特有的藝術魅力。商周時期,青銅被稱為 “吉金”,主要用來鑄造禮器和打造兵器,常現身于祭祀祖先、宴享賓朋、賞賜功臣、紀功頌德、打仗等重大場合。早期青銅器因本身有固定用途,鑄刻于其上面的文字也僅僅充做檔案性質的資料,未形成正規書籍的含義與性質。但青銅器銘文作為一種文字語言,在傳播歷史事件和古代知識的同時,又起到一定的文字記事作用,故歷來的中國先秦史學者都把青銅器銘文視為中國書籍的初期雛形之一。商周青銅器所處的時期,正是古代先民認知由受命于天向以人為本的文化觀念過渡時期,此時的青銅器銘文記載,也經歷了神化、禮化、人化的演變過程,青銅器銘文自然也就成為研究商周歷史的重要原始資料。通過對銘文的研究,不僅有助于解讀威嚴的饕餮紋飾與其銘書呼應和協調的關系,更可直觀一窺商周時期的思想文化、社會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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