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際功能視角下大學英語慕課教師話語個案分析

汪菁

摘 要：教師話語在教學中起著重要作用，不僅是教師實施教學活動的方式，還是學習者語言輸入的重要渠道。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慕課以便利性、創新性逐漸改變大眾的學習方式，受到眾多教育機構、高等院校的關注，發展迅猛，影響廣泛。本文以系統功能語法的人際功能理論為基礎，研究分析大學英語慕課中教師話語的語氣和情態特點，發現大學英語慕課教師在教學話語中最常使用陳述語氣，在情態方面更常使用表示概率的低值情態詞。教師不僅注重傳授知識，而且積極采用不同的語氣和情態表達加強與聽眾的互動交流，讓學習者積極融入課堂。

關鍵詞：慕課 教師話語 系統功能語法 人際功能

1.引言

課堂是英語學習者進行學習的主要場所，同時教師話語貫穿課堂始終。教師話語是教師在課堂上實施教學和傳授知識使用的話語，是整個教學過程運用的語言總稱[1]（高麗娟，2005）。教師話語在教學過程中起著重要作用，數量和質量是影響甚至決定課堂教學成敗的關鍵因素[2] （Hakans-son，1986）。盡管現在教學改革不斷推行以學生為中心的課堂教學，但在一般情況下，課堂上首先得到話語權的基本都是教師，如何運用話語權是影響學生能否積極參與交流互動的關鍵[3]（陳啟瑞，2017）。研究教師話語是幫助尋找提高課堂質量的重要途徑。

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慕課逐漸走人大眾的視野。慕課是英文單詞MOOC的音譯詞，全稱為Massive Open OnlineCourse，即大規模開放性的網絡在線課程。慕課于2013年正式傳人我國，發展迅猛，得到眾多教育機構、高等院校的關注。作為一種新興的教學方式，慕課帶來了眾多便利，也帶來了挑戰。與以往課堂師生面對面交流模式不同，慕課只有單向互動模式，教師似乎成了“獨角戲”的扮演者[4]（王添淼，2017）。此外，作為開放型課程，慕課的受眾并不局限于學生，而是面向世界各地各個年齡段的聽眾。人們可以自由選擇學習某門課程，譬如中學生可以提前學習自己感興趣的大學課程。教育理念的變革、教育方式的創新對教師角色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4]（王添淼，2017）。在慕課流行的新形勢下，研究探索慕課教師話語有助于更好地了解慕課教學模式。

本文擬從系統功能語法人際功能視角出發，分析大學英語慕課中教師話語使用的語氣和情態，探討慕課教師如何運用課堂話語實現人際功能，從而提高慕課教學的互動交流質量。

2.研究背景

2.1系統功能語法的人際功能理論

系統功能學者認為，語言是人類交際的工具，承擔著各種各樣的功能。語言學家韓禮德[5]（1978）對語言的功能進行了高度的抽象概括，提出了語言符號系統的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在語言交際中，人們通過概念功能反映客觀世界事物的發生和進程及人們的內心世界，通過人際功能建立、維系和反映人際關系，通過語篇功能組織信息。這三大元功能分別主要通過語法層的語義系統：及物系統，語氣和情態系統，主位系統、信息系統和銜接實現。

針對人際功能，韓禮德[6]（1994）指出人們最根本的言語角色可以分為給予和要求，說話人或是給予什么，或是從聽話者那里要求什么。同時交換內容可以分為信息、物品或服務。在人際交往中，言語具有四種基本功能，即給予信息、索取信息、給予物品或服務、索取物品或服務，它們的功能標簽分別是：陳述、提問、提供和命令，如表l所示：

人際意義的語法就是說話雙方交換的語法，說話人在該語法領域中“選取了一個言語角色，也為聽話人分派了一個互補的角色”[7]（李戰子，2002：26）。對話是在不斷的角色選取和分派中進行的，“每一個話步都通過選擇語氣實現小句的言語功能，[7]（李戰子，2002：26）。

功能語法將語氣作為人際功能的重要成分，語氣由小句中的主語和限定成分構成。主語由名詞性成分充當，限定成分是表示時態（如be動詞和助動詞has/have）或情態的動詞操作詞（如must，may）[8]（胡壯麟、朱永生、張德祿等，2008）。小句內不同的語法結構形成了三種基本的語氣：陳述、疑問、祈使。其中疑問語氣還可細分為一般疑問（Yes/no）和特殊疑問（Wh-），祈使語氣還可分為情態和非情態。在一般情況下，陳述小句用來表達陳述功能，疑問小句滿足提問功能，祈使小句表現命令功能[7]（李戰子，2002）。

系統功能語法認為情態是實現人際功能的另一個主要手段。情態指說話者對一項主張或提議的有效肯定程度，以及對執行某項提議和要求承擔某種責任義務的決心大小，主要通過情態動詞、情態副詞和“拓展謂語”實現[9]（韓禮德，1994）。情態表達可以分為兩類：情態化（modalization）、意態化（modulation）。情態化指說話人對命題可能性的判斷，包括可能性和通常性：意態是說話人對命題可希望性的判斷，包括責任性和傾向性[6]（韓禮德，1994）。情態意義可由多種方式體現，情態化主要通過情態動詞或情態副詞表達，如must，should，can，probably，always，certainly：意態化主要通過情態動詞和拓展謂語實現，如should.must，will，be allowed to do，be supposed to do.be required to doc9] （Thompson， 2008）。不同的情態詞具有不同的量值，韓禮德[6]（2004：620）將情態量值分為高、中、低三級，如表2、3所示。

2.2相關研究回顧

系統功能語法的人際功能理論為英語教師話語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近年來受到許多研究者的關注，高麗娟[1]（2005）從理論層面初步嘗試從人際功能角度討論分析教師課堂話語，指出教師話語的人際意義可以通過語氣、情態和評價實現。

后續研究者利用真實語料進一步探索教師話語的人際功能。王曉云[l0]（2008）借助功能語言學的人際意義理論及馬丁的評價理論，通過實地視聽多節中學英語課并進行錄音材料轉寫，從語氣、情態和評價三個視角分析外語課堂中教師評價性話語的人際意義。研究指出韓禮德的人際意義理論對教師評價性話語的分析討論具有可操作性和實用性，并提出了相應的分析框架。梁軍會[11l（2013）針對高中英語課堂教師話語的人際功能進行了研究，從語氣、情態、話語標記語三方面對比分析兩節高中英語教學觀摩課和兩節公開課課堂視頻。分析表明，協商的語氣、中低值的情態詞、豐富的話語標記語有利于建立和諧、平等、愉快的師生關系。

針對大學英語課堂，楊麗晴[12]（2010）從交際角色、語氣和情態方面對一節大學應用英語課堂的教師話語進行個案研究，指出教師充分利用語言的人際元功能，從而促進學生對于應用英語的學習。劉慧[13]（2014）從語場、語旨、語式及相應的三大元功能對兩節大學英語精品課程視頻的轉寫語料進行分析。研究發現，從語氣系統看，教師主要使用陳述句、疑問句和表示概率或頻率的情態附加語。基于16節大學英語課的轉寫語料，陳啟瑞[3]（2017）從人稱、語氣和情態三個方面探究大學英語教師課堂話語，發現大學英語教師通過變換語氣和運用情態構建師生間的權勢關系或平等關系，實現不同的人際意義。

前人的研究主要關注師生共同參與的以往的英語課堂，而從系統功能語言學視角探討大學英語慕課中的教師話語存在研究空缺。

3.研究方法

3.1研究問題

本研究旨在探討大學英語慕課中教師話語的人際功能特點，具體回答兩個問題：（1）從系統功能語法的人際功能角度來看，大學英語慕課中教師話語的語氣和情態特點是什么？（2）大學英語慕課中教師話語的語氣和情態特點體現了什么樣的師生關系？

3.2研究對象

本研究語料選自中國大學慕課平臺的國家精品課程“大學英語（口語）”。該課程由某“985”“211”重點大學負責，目前已經獲得25萬以上人次的學習量，收獲學員的廣泛好評。該課程分十周、每周兩個主題單元進行。每個單元有四講授課內容，包括話題引入、實際對話、主題討論、語音講解四部分。由于主題討論是多位老師的示范討論，故不列入此次研究范圍。

本研究隨機選取該課程某一周兩個單元的授課視頻作為研究語料，覆蓋“電影”“閱讀”兩大主題共六小節課程。

3.3數據分析

在收集好慕課視頻后，研究者對慕課視頻中的教師話語進行轉寫，形成分析語料。隨后根據系統功能語法的人際功能理論，研究者逐句描述分析轉寫語料的人際意義實現情況。

4.結果與討論

韓禮德Halliday[6] （2004）認為，語言系統有三大元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其中人際功能指人們用語言交流，建立和保持人際關系的功能。為了解大學英語慕課中教師話語的人際功能，本研究采取個案分析的辦法，從語氣和情態方面對國家精品慕課“大學英語（口語）”進行考察分析。分析結果如下：

4.1語氣

實現人際意義的主要語法形式是語氣，語氣最基本的形式是陳述、疑問和祈使，分別對應陳述小句、疑問小句、祈使小句。通過對所選語料中的小句進行語氣標記，所得數據如表4所示。

從表4可以看出，陳述語氣是出現頻率最高的語氣類別，占比87.04%，其次是祈使語氣（6.98%）和疑問語氣（5.98%）。數據表明，在大學英語慕課中，英語教師更傾向給予而非尋求信息、提供而非索取物品或服務。慕課的特殊點在于教師與學生在時空上分離，教學視頻中只能體現教師的單項互動。由于缺乏與學生的即時面對面交流，慕課教師難以針對學生的回答做出即時回應、進行追問，也不用維持課堂秩序，因而疑問語氣和祈使語氣的占比相對較低。

4.1.1陳述語氣

系統功能語法指出陳述語氣是最常用來提供信息、物品或服務的語氣。在教學中，根據教師話語提供信息、物品或服務的不同內容、種類，陳述語氣具體的人際意義可以體現在提供教學信息、提供物品或服務、表達觀點態度、重復學生的觀點、對學生進行評判、給予要求、表示確認或鼓勵等方面[11]（梁軍會，2013）。

在本研究中，陳述語氣主要用于提供教學內容信息，如在電影主題課中，教師使用大量陳述小句解說關于電影的知識點，包括電影的類型、術語、評價等。在句子（1）中，教師用陳述語氣解釋了何為romance，comedy和horror;在陳述小句（2）中，教師介紹了電影預告片的含義;小句（3）闡釋了電影主題的含義。在閱讀主題課中，慕課教師利用大量陳述小句介紹閱讀材料的類型及有關閱讀的短句句型，如句子（4）、（5）、（6）所示。

（1）A movie that is a love story is a romance.A movie thatmakes you laugh is a comedy. A movie that makes you screamis a horror.

（2）A trailer is a set of short movle excerpts which isshown to advertise it.

（3）A movie feature means it tells a story about sth.

（4）A magnum opus is the greatest or most important workproduced by a writer， artist， musioan， or academic.

（5）Dog-eared used to describe an old book with pagesfolded on the top comers as place marks.

（6）1nstead you just need to thumb through or flip throughthe pages.

此外，本研究中的教師也利用陳述語氣表達觀點和態度。在句子（7）中，教師主動表達自己對不同電影類型的喜好，在句子（8）中表達對讀書的看法。教師主動表達個人想法有利于消除師生之間的距離感[11]（梁軍會，2013），從而營造輕松和諧的課堂氛圍。

（7）There are also cinema complexes with modem audio-visual facilities like the spherical screens. To me，

the lastchoices sound best.

（8）1 bet everybody is familiar with books.

在本研究中，慕課教師主要利用陳述小句傳達知識點，并通過分享觀點拉近與聽眾學生的距離。課程內容知識性豐富，課堂氛圍較輕松愉悅。

4.1.2疑問語氣

根據韓禮德的人際功能理論，疑問語氣通常用于索求信息、物品或服務。施良方[14]（1999：203）認為疑問語氣小句在課堂教學中主要有三種功能：引導學生參與教學過程、提醒學生關注某些信息、檢查學生是否掌握課堂內容。張華[15]（2001）提到最有效的教學方法應該是通過提問引導學生思考，讓學生成為課堂的主體。

在本研究語料中，疑問語氣共出現了18次。在以電影為主題的慕課中，教師利用疑問小句引出課堂話題、引導學生進行思考并提供信息。例如在（9）、（10）、（11）句子，教師詢問聽眾關于看電影的地點、喜歡的電影類型、談論電影的特點三方面的信息。在閱讀主題慕課中，教師通過疑問語氣詢問聽眾有關書籍、作者等相關信息，如（12）、（13）、（14）、（15）句子所示。

（9）Where would you choose to enjoy a movie？

（lO）Which movie genre do you fancy？

（11）What aspects of the movie would you talk about？

（12）Do you know what day April the 23rd is？

（13）Do you know why a book is called book.

instead ofbeing called a cook， brook or crook？

（14）How much is the most expensive book you have everbought？

（15）Can you name some famous writers？

除了詢問與授課主題相關的信息外，教師也利用疑問小句開展課堂活動、讓學生檢查是否掌握相關內容。例如，句子（16）、（17）、（18）、（19）中，教師通過疑問句引導學生完成搭配練習、視頻信息回顧。

（16）Could you match the 3 situations with the librarian'squotes？

（17）Have you noticed which words about books they wereusing？

（18）Whichgroups of people are more likelv to read forinformation？

（19）Could you list them under 3 categories？

在本研究課堂語料中，教師利用疑問語句激發學生思考，營造更加輕松活躍的學習氛圍。但受到慕課本身特點的限制，疑問語氣的整體占比較低。

4.1.3祈使語氣

祈使語氣與物品或服務相關，通常用于給予指示、命令或要求。祈使小句是教師組織課堂教學常用的教學話語，通常用來給予指令、表達建議（Let's）、傳達鼓勵、提供服務[11]（梁軍會，2013）。本研究中，祈使語氣共出現21次，其中13次出現在以let's開頭的小句中，6次出現在動詞開頭的小句中，2次出現在please開頭的小句中。

分析發現，語料中教師使用祈使語氣主要用來提出建議、表達指令、推動課堂活動的開展，如句子（20）、（21）所示的看視頻、聽對話，句子（22）、（23）中教師讓學生閱讀相關內容、注意特殊發音。教師通過句子（24）表達對學生的期望，通過句子（25）表達課堂指令。

（20）Let's kick off today's lesson by watching a videoclip.

（21）Let's listen to a conversation at the box office of acinema complex.

（22）Please read the sentence on the left.

（23）Please note that the first "yes" is said in a nsmgtone.

（24）Enjoy your movies.

（25）Take out your book.

祈使語氣的使用不僅需要控制數量，在形式上也需顧及學生的面子。合理使用祈使語氣有助于提高課堂效率，構建和諧的師生關系[11]（梁軍會，2013）。本研究中的慕課教師有效地采用了不同的祈使語氣形式，推動了課堂順利進行，實現了屏幕內外的師生之間的人際溝通。

4.2情態

情態是人際功能的重要體現方面，含義處于是與非、肯定和否定之間，能反映說話者對一項主張或提議的立場，代表說話者對主張或提議的態度、觀點和看法[6]（韓禮德，2004）。在教學中，教師通過使用情態詞拉近和聽眾的距離，從而有效地強化人際意義、達到交際目的[16]（席紅梅、吳楊，2011）。情態意義主要通過情態動詞、情態副詞、拓展謂語體現，并根據與信息或物品服務的相關性分為情態化和意態化兩類。

通過對教師話語轉寫語篇中的情態動詞、情態副詞和拓展謂語進行標記，具體的情態詞使用情況及頻率如表5所示：

從情態種類看，表示可能性的情態表達出現頻率最高（50%），共出現42次，其次分別是表示責任性的情態表達（28.57%）、表示通常性的情態表達（13.10%）和表示傾向的情態表達（8.33%）。在表達可能性的情態詞中，could的使用頻率最高，其次為can和may。從情態量值的角度看，低情態量值的表達次數最多，共出現40次，占比46.43%，其次為中情態量值的表達（ 33.33%）.高情態量值的表達出現頻率最低（20.24%）。由此可見，本研究中的慕課教師更常在教師話語中使用表示可能性的低情態量值表達。表5 情態詞使用情況及頻率

4.2.1情態化

根據系統功能語法的人際功能理論，如果交換為信息，情態意義則與可能性、通常性相聯系?？赡苄灾感畔⒌恼鎸嵭猿潭?，通常性指信息發生的頻率。在本研究中，情態化的表達共出現53次，占比63.10%.其中表示可能性的情態詞出現42次，表示通常性的情態詞出現11次。

前文語氣分析部分提到，本研究語料中陳述小句占比最高，慕課教師在課程中以傳達教學信息為主。在傳達信息的過程中，慕課教師使用大量表示可能性的情態詞展現信息內容的可靠性。在使用的可能性情態詞中，高中低情態值詞分別出現6次、7次、29次，可見低情態值的可能性情態詞占比最高。頻率情態詞在真實性的程度上提高發生的概率，表示某些信息可能的發生頻率。在本研究中，頻率情態詞共出現11次，其中usually出現6次，often出現4次，sometimes出現1次。

本研究的語料為口語課程，慕課教師在授課過程中創設了許多對話情境，并以此為基礎介紹了不同的英語表達方式，假設處于某種情況下可以采用什么類型的表達。例如，在句子（26）、（27）、（28）中，慕課教師舉例說明，在談論電影的演員陣容時，大家“可能”會談論男女主角：“可能”會播放某些類型的電影，因為它們含有令人害怕的內容：在談論電影時，“通常情況下”“可能”從題目、類型等方面談起。教師在舉例過程中使用較多低情態值的情態詞，表明教師傳達信息時十分注意客觀性。

（26）When talking about the cast of a movie， you maywant to talk about its leading actor or actress.

（27）But we could also detest particular genres of moviesbecause they scare us or make our hair stand on end or makeour skin creep.

（28）Usu業，you can start with the title and genre andtell them something about its cast.

由此可見，本研究中的慕課教師在慕課中舉例的同時，注重使用可能性情態詞展現客觀性，增強課程內容的生活真實性并增強與聽眾的聯系。

4.2.2意態化

如果交際雙方的交換物為物品或服務，索取或給予的交換行為將與責任性、傾向性相聯系。責任性指受話者需要履行責任的程度，而傾向性指說話者給予的意愿性。在本研究中，意態化的表達共出現31次，占比3 6.go-/o，其中責任性的表達出現24次，傾向性的表達出現7次。

在課堂教學中，教師通常使用責任性的表述對學生提出要求。情態量值越高，責任性則越強。在本次研究中，高情態量值的責任性表達出現11次，中低情態量值的表達分別出現4次和9次。

本研究的課程為口語課程，慕課教師在授課過程中創設不同的情境，并傳達不同的要求，如通過高情態量詞need，have to，must表示相應任務的強烈必要性。句子（29）中，在跟朋友交談電影時，慕課教師要求學生必須講述電影的故事線及特點。在閱讀主題課中，慕課教師在講解借書時提到，若自己想要的書籍已被借走，則需要向圖書管理員預定登記，如句子（30）所示。

（29）Most importantly， youeed togive your friend a clueabout the storyline and some features of it.

（30）lf that happens， you need to reserve the book.

高情態量值的表達能體現教師的權威，但往往會反映不平等的交流關系，容易給學生帶來壓力[11]（梁軍會，2013）。因此，慕課教師在授課過程中采用中低量值的情態詞，如should.would，can，could，may。與高值情態詞相比，中低值情態詞以較為溫和的方式傳達教師的要求，更有利于學生接受并營造和諧活躍的課堂交流氛圍。如在疑問（31）、（32）中，慕課教師使用can.could情態詞使話語表達更加溫和委婉，減輕了任務對學生產生的壓力，更有助于構建和諧的師生關系。

（3l）Can you name some famous writers？

（32）Could you match the 3 situations with the librarian'squotes？

（33）1 would like to recommend this film to you all.

（34）Sometimes weII read for more practical purposes.

針對傾向性的情態表達，本研究中的慕課教師使用了would和will表達相應的意愿。如在句子（33）中，would表示教師愿意介紹一部電影給聽眾;句子（34）中，we和will搭配使用，表示教師與聽眾共同的意愿，起到拉近與聽眾距離的作用。

5.結語

教師話語在教學中起著重要作用，不僅是教師實施教學活動的方式，還是學習者語言輸入的重要渠道。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慕課以便利性、創新性逐漸改變大眾的學習方式，受到大家的廣泛支持和參與。本文以系統功能語法的人際功能理論為基礎，研究分析一門大學英語慕課中教師話語的語氣和情態特點及對課堂人際關系的影響。

通過語料分析，本研究發現大學英語慕課教師在教學話語中最常使用陳述語氣，陳述語氣主要用于提供課程內容信息并表達觀點態度。疑問語氣和祈使語氣使用率較低，在使用量上無明顯差異。疑問語氣主要用于引出課堂話題、開展課堂活動、激發學生思考，祈使語氣主要用于給予指令、組織課堂。

在情態方面，大學英語慕課教師更常使用表示概率的低值情態詞。從情態類別看，表示可能性的情態詞出現頻率最高，其次分別是表示責任性的意態化表達、表示通常性的情態化表達和表示傾向性的意態化表達。針對不同的情態量值，本研究發現在大學英語慕課中低值情態詞出現頻率最高，其次是中值情態詞和高值情態詞。

上述發現表明，慕課中教師不僅注重傳授知識，而且積極采用不同的語氣和情態表達加強與聽眾的互動交流，讓學習者積極融人課堂之中。盡管在慕課情境下，師生難以即時面對面溝通，但教師仍可以利用協商的語氣、中低值的情態話語促進屏幕內外的師生交流，營造和諧平等的學習氛圍。

本文是運用系統功能語法分析慕課教師的一個嘗試性研究，旨在喚起教學工作者對慕課教師話語的關注，并幫助慕課教師了解自己的話語特點，從而逐步改善課堂用語、提高教學質量，以積極推動慕課教育向更高水平發展。本研究所選語料有限，有待進一步完善研究方法，對慕課教師話語進一步深度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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