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兵
奉賢區古華醫院(復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在讀研究生)檢驗科,上海 201499
慢性乙型肝炎是一種嚴重危害人類健康的消化道疾病,慢性乙型肝炎(CHB)持續活動是導致肝功能障礙、肝硬化、肝癌的主要因素[1]。有效預測肝組織病理學變化對慢性肝炎的評估、治療指導和預后判斷具有重要意義[2]。經皮肝穿刺法行肝活檢依然是肝病理學診斷的“金標準”。該法最大的缺點是有創檢查,病人接受度不高,且重復性較差。因此,開發和評價預測肝組織病理學改變的無創指標一直是慢性肝炎臨床和病理學研究的一個熱點[3]。近年來多數研究僅局限于乙肝病毒表面抗原(HBsAg)濃度和HBV-DNA水平來評價病毒活動情況,并未對e抗原和核心抗體濃度來預測肝組織病理學變化[4]。本課題主要是研究HBsAg、HBeAg、HBcAb、HBV-DNA定量檢測水平與肝組織病理學變化的相關性評價,現報告如下。
1.1 病例選擇 本研究選擇2018年4月-2019年1月本院與公衛中心收治的242例CHB患者。所有患者均符合2015年中華醫學會制定的《慢性乙型肝炎防治指南》診斷標準[5]。其中HBeAg陽性患者120例,男70例,女50例,年齡13.5歲-71.4歲,平均年齡(38.7±8.5)歲;HBeAg陰性患者122例,男73例,女59例,年齡13.7歲-72.5歲,平均年齡(39.2±8.8)歲。排除標準:具有血液系統疾病、內分泌與代謝疾病、藥物性肝病、自身免疫性肝病、遺傳性肝病,接受干擾素、甾體激素類等藥物治療患者。
1.2 方法 病理診斷采用1秒鐘經皮肝穿刺法行肝活檢,肝組織切片經HE染色和網狀纖維染色,病理學分級包括G0-G4五級,分期包括S0-S4五期。利用鉑金埃爾默的全自動時間分辨免疫熒光儀定量檢測血清HBsAg、HBeAg、HBcAb濃度,對于超出線性范圍的病例進行100倍、500倍及1,000倍稀釋,以得到精確的濃度值。HBV-DNA采用公衛中心Bio-Rad lcyclerPCR系統檢測。
1.3 統計學方法 應用Medcalc 15.8軟件。血清HBsAg、HBeAg、HBcAb與血清HBV-DNA的相關性采用Pearson直線相關分析;與肝組織病理學分級和分期的相關性采用Spearman秩和相關分析;各相關系數之間差異比較采用Z檢驗。血清HBsAg、HBcAb預測肝組織病理狀態的效能評價采用ROC曲線法。
2.1 HBeAg陽性與陰性患者之間HBsAg、HBV DNA和HBcAb差異 HBeAg陽性患者HBsAg、HBV DNA及HBcAb水平均高于HBeAg陰性患者,差異顯著(P<0.05),見表1。
2.2 肝組織病理學分級、分期與血清HBsAg、HBeAg、HBcAb和HBV DNA間的相關性HBeAg陰性患者中,血清HBV DNA水平與肝組織病理學分期、分級呈正相關(P<0.05);HBeAg陽性患者中,血清HBsAg、HBV DNA、HBcAb及HBeAg水平與肝組織病理學分期、分級呈負相關(P<0.05),見表2。
2.3 HBeAg陽性患者中血清HBsAg、HBeAg、HBcAb和HBV DNA在肝組織病理學分期、分級間差異 HBeAg陽性患者中血清HBsAg、HBcAb和HBeAg水平在不同病理學分級和分期之間存在明顯差異,且HBV DNA載量在在不同病理學分期之間存在明顯差異(P<0.05),見表3。
2.4 HBeAg陰性患者中血清HBsAg和HBV DNA在肝組織病理學分期、分級間差異 HBeAg陰性患者中血清HBV DNA載量水平在不同病理學分級和分期之間存在明顯差異(P<0.05),見表4。
2.5 HBeAg陽性血清HBsAg、HBeAg、HBcAb和HBV DNA診斷肝組織不同纖維化和炎癥AUROC比較 HBeAg陽性患者中,血清HBsAg、HBeAg、HBcAb和HBV DNA診斷嚴重炎癥和進展期纖維化的AUROC均顯著大于參考線下面積,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5。
2.6 HBeAg陰性血清HBsAg、HBeAg和HBV DNA診斷肝組織不同纖維化和炎癥AUROC比較 HBeAg陰性患者中,血清 HBV DNA 診斷非顯著炎癥及纖維化的AUROC 均顯著大于診斷參考線下面積,且HBV DNA大于 HBsAgAUROC面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6。
近十年來國內外研究多集中于HBsAg定量水平和HBV-DNA水平來預測病毒活躍情況,ALT來預測肝功能損傷程度,較少有研究血清HBsAg、HBeAg、HBcAb定量水平來預測肝組織病理學變化的相關性[6]。由于乙肝病毒感染后患者血清HBsAg、HBeAg、HBcAb濃度值水平比較高,市面上主流儀器進口化學發光儀以羅氏雅培國產發光儀安圖新產業為例僅僅只能定量檢測血清HBsAg濃度,其他4項以S/CO值為報告方式。鉑金埃爾默的全自動時間分辨免疫熒光法雖能五項定量檢測,但線性范圍比較窄,如HBsAg、HBeAg、HBcAb線性范圍分別為0.2-150 ng/mL、0.1-150 PEIU/mL、0.1-8 IU/mL,對于濃度值高的患者必須做稀釋才能得到較精確的數值,由于稀釋的工作量大,所以臨床一直忽略了兩對半定量檢測的價值[7]。

表1 HBeAg陽性與陰性患者之間HBsAg、HBV DNA和HBcAb差異(Mean±SD)

表2 肝組織病理學分級、分期與血清HBsAg、HBeAg、HBcAb和HBV DNA間的相關性

表3 HBeAg陽性患者中血清HBsAg、HBeAg、HBcAb和HBV DNA在肝組織病理學分期、分級間差異(Mean±SD)

表4 HBeAg陰性患者中血清HBsAg和HBV DNA在肝組織病理學分期、分級間差異(Mean±SD)

表5 HBeAg陽性血清HBsAg、HBeAg、HBcAb和HBV DNA診斷肝組織不同纖維化和炎癥AUROC比較

表6 HBeAg陰性血清HBsAg、HBeAg和HBV DNA診斷肝組織不同纖維化和炎癥AUROC比較
本研究發現,血清HBsAg、HBeAg、HBcAb濃度與HBV-DNA量有相關性,HBsAg、HBcAb濃度與肝組織病理學分級和分期有相關性;在HBeAg陽性患者呈顯著地負相關相關;血清HBsAg、HBcAb預測肝組織不同病理狀態的AUROC在HBeAg陽性患者分級中有顯著預測意義。其原因可能是HBeAg陽性和陰性CHB患者的發病和進展機制不同;其中HBeAg陽性患者的免疫激活可能起因于機體免疫耐受的自發性解除,持續存在的免疫激活導致HBV復制及其抗原表達水平下降,同時伴隨肝組織進行性損傷和纖維化進展,直到實現免疫控制;而HBeAg陰性患者的免疫再激活可能起因于HBV復制及其抗原表達的機會性上升,反復出現的免疫再激活導致HBV復制及其抗原表達水平再下降,同時伴隨肝組織再損傷和纖維化再進展,直到實現免疫清除[8,9]。
綜上所述,乙肝病毒核心抗體定量檢測可指導臨床醫生有效預測肝組織病理狀態,對評估CHB患者病情、指導治療和預后判斷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