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佳佳
統編初中語文教材閱讀體系構建的指導思想是“讀書為本,讀書為要”,即抓住讀書這個核心,引導學生多讀書,好讀書,讀好書,讀整本書。教材的改革與中考對“真閱讀”的要求,牽動著教師的教,連接著學生的學。如果教、學、評相互融通,共為一體,就能相輔相成,三者共贏。下面以“《我的母親》群文閱讀”一課為例,談談如何落實教、學、評的一體化。
教學目標是一切教學活動的航標,是教師教、學生學的指南,也是評價的依據。只有目標明確,才能知道教什么;知道了教什么,然后才能研究怎么教。語文教學終極的目標是為了提升學生的核心素養,教會學生自如地使用語言文字,使學生的思維品質得到提升,擁有審美、鑒賞、創新能力,從而實現對文化的理解和傳承。這樣看來,整本書閱讀是非常有意義的,它是對課本單篇閱讀的有效補充和拓展,也只有在整本書的閱讀過程中,學生的氣質才能得到涵養,高階思維才能得到培養。
《我的母親》是統編教材八年級上冊第二單元的一篇課文,是朱德回憶母親的散文。筆者借由《我的母親》這篇文章拓展出的篇目、書籍,教會學生比較閱讀的方法;引導學生通過在閱讀過程中將有關內容進行對照和鑒別,收到事半功倍的閱讀效果;讓學生養成良好的學習習慣,增強學習興趣。這樣的閱讀課,既可以開闊學生眼界,活躍學生思想,又可以讓學生看到不同作品的差別,把握其特點,提高鑒賞力。
在目標明確之后,采用什么教學策略達成目標,就成了教學成敗的關鍵。在整本書閱讀指導中,筆者進行了有效的探索,帶領學生從閱讀一篇文章出發,繼而關聯一類文,習得閱讀的方法;從一本書的閱讀開始,拓展到相關的一類書,拓寬學生閱讀的視野;努力架構學生的閱讀空間,從單線閱讀到實現網狀閱讀。
《我的母親》是朱德寫的關于母親的散文。盡管寫的是母親,但文本背后的朱德形象也是可以觸摸到的。學生通過作者的文字,概括出朱德的性格風貌,這并不困難。可是,閱讀不能止步于篩選信息。于是,筆者帶領學生到《紅星照耀中國》中的第十章“關于朱德”中,去尋找更多的“人們眼中的”及“朱德口述中的”朱德的形象。借由更豐富的內容,師生一起走近朱德。
比較閱讀重在“區別”。《回憶我的母親》是一篇回憶性散文,《紅星照耀中國》屬于紀實性文學。它們都有回憶的成分,都是真實的。但它們有什么區別呢?這是教學中的重難點所在。探究中,學生在教師引導下,得到了有意義的結論:在視角的選擇上,回憶性散文往往采用第二人稱“你”,《回憶我的母親》盡管采用第三人稱,但作者將人物與自己直接關聯,稱呼人物為“我的母親”,非常親近。而紀實性文學常常采用第三人稱,理性介紹。如“關于朱德”一章中,作者直乎其名。學生也關注到了選材方面:回憶性散文會選擇與作者有關的素材來記敘,素材中有目標人物,也有自己,重點表現目標人物對自己的影響。紀實性文學則不然,作者會選擇目標人物與其他人物交往的事跡,來綜合表現目標人物的風貌。在表達方式上,二者也有區別:回憶性散文通常采用記敘、描寫、議論、抒情相結合的方式,其中抒情的成分會很濃。在《回憶我的母親》中,朱德多次表達母親去世后自己的沉痛心情,以及對母親的贊美。而紀實性文學中使用的表達方式有記敘、描寫、議論甚至說明,直接抒情極少,大多是通過記敘和描寫來間接表達感情。學生們還發現:在情感表達方面,回憶性散文往往直抒胸臆,感染性極強。而紀實性文學非常理性,讓讀者自己通過文字去評價。就這樣,學生在閱讀比較中,發現了回憶性散文和紀實性文學的區別。
《紅星照耀中國》的作者斯諾畢竟是沒有見過朱德的。在閱讀中我們發現了這樣的語句,“我沒有會見朱德的好運道”“韋爾斯女士(斯諾的夫人)是第二個會見中國紅軍領袖的外國女人”……那么誰是第一個會見朱德的外國女人?于是我們找到了另一部作品——史沫特萊的《偉大的道路》。在課上,同學們閱讀了大量的片段。讀得越多,他們對朱德的形象了解得越深入。在這樣的閱讀過程中,學生們學會了:要了解一個人物,我們可以從不同文體、不同作家的作品中去讀,可以借由一個作品去閱讀新的作品,還可以閱讀這個人物自己的作品。在閱讀中總結閱讀方法,是為了以后更好地閱讀更多的作品,這正是閱讀的意義所在。
學生閱讀后的反饋,便是評價閱讀的最佳方式。在反饋的過程中,也許會出現一些新問題,觸發師生的新思考。這些都是寶貴的教學資源。這節課的最后一個環節是評價。筆者引導學生借助思維導圖的形式,借另一個人物魯迅,看看自己有沒有學會比較閱讀的方法。學生的反饋是令人滿意的。5個小組都模仿課堂上教師畫出的關于“朱德”的思維導圖,從篇目和文體對比兩個角度畫出了關于魯迅的思維導圖。展示如下:
當然,我們通過思維導圖也發現,學生對魯迅的了解仍停留在課內學習過的篇目上。于是在這節課的最后,教師進行魯迅作品的推薦閱讀,例如《吶喊》《魯迅批判》《笑談大先生》等。筆者希望通過這些魯迅的或關于魯迅的、不同文體的不同作品,通過更多整本書閱讀,讓學生得到一個更為立體的魯迅形象。